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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温之皎拎着包包,跟着江临琛往外走时,她分明看见了几个秘书助理表情十分难看。江临琛仿佛全然没看见似的,带着她越过他们,径直向前走。那从容的姿态让温之皎有些感觉他们没有在翘班,而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办,所以才能这样理直气壮。
他们顶着无数道视线,就这样乘上了写着总裁专用的电梯。
江临琛昂着头凝着变动的数字,身姿如松,声音很低,“有想好要去哪里吗”
“嗯我想去对岸。”温之皎沉吟好一会儿,眼睛里很有些向往,“我想坐那个船”
江临琛道“那边是老城区,可能没你想象的这么有意思。”
a市边缘有江依傍,江另一侧便是老城区,原计划是前几年完成翻新重建。但施行这个项目的家族随着陆家的垮台而没了声响,外加老城区处在两市接壤处,又偏僻,这些年也没人接手。
温之皎只是笑起来,“可是坐船就够有意思啦。”
“也是。”江临琛顿了下,道“那你想好吃什么了吗我们可以吃点东西再过去。”
温之皎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眼睛里有着机灵劲儿,“你好笨啊,我们可以过去看看吃什么啊。”
江临琛怔了几秒,笑了声,“是我没想到。”
他拿出手机查了下,又道“从这里坐轮渡过去大概四十分钟,需要先买点东西填肚子吗”
“哇,比想象中时间长一点,不过,”温之皎点点头,又望他,脸上有了些疑惑,“你是”
“叮”
电梯降落的声响打断了她的声音。
江临琛也疑惑地看她,“不过什么”
温之皎像是被扫了兴似的,嘴巴抿在一起,摇摇头不说话了。一转身,步伐愉快地往外走,江临琛被她的反应搞得又有些莫名,却立刻迈开脚步跟在她身后。
大部分时候,她是很好看懂的。小部分时候,她就会显得像现在这般,非要让人猜她到底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似的。
江临琛有些感觉到她的个性,可是他不是很能控制住揣测的心理,又忍不住回想自己回答她的每句话在脑内翻炒三到四遍,他没能分析出来什么,只觉得是不是表现得太温吞反而让她觉得无聊了。
离开了公司后,温之皎脸上展现了一种轻松的愉快,拎着包包晃来晃去,时不时便打到他的腿。他便忍不住看她,他有些好奇她什么时候会发现,终于,再一次打到他的腿后,她对上了他的视线。
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包包,最后递给了江临琛,“喏,给你。”
江临琛再一次地感到困惑,手却接了过来,低头望着她。
他还没说话,她便很理所当然地昂着下巴,笑得眉眼弯弯,“你一直在看这个包包,应该很喜欢吧,我也很喜欢它,它还蛮可爱的。不过既然你也喜欢,就给你拎吧。”
江临琛“”
温之皎说到最后有点
绷不住表情,像是自己也觉得这话有些荒谬似的,但立刻又转过头去不看他,“走吧走吧,走快点嘛。”
江临琛看着她在憋着笑,自己也忍不住想笑,却只是aaadquo嗯aaardquo了声跟在她身后。
想看叫我苏三少写的皎皎,你也不想第 29 章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璨黄的光芒洒在江面之上,波涛随之滚动时,那绵延的如燃烧的火浪便也在江水上滚动着。来往的货轮亦或者载客的轮船发出一声声悠长的鸣叫声。跨江的大桥两边伫立着一颗颗橘色的灯火,里,桥下的轨道,列车呼啸而过。
轮渡仿若公交车,亦有规定的时刻表,江边的停泊点前是厚重的闸门。闸门后,二三十人拥挤着,等待着,其中也有不少骑着电动车的外卖骑手。
江临琛与温之皎来得很早,站在人群最前方,也最能清晰地透过接驳处的空隙望见漂亮的江景。
轮渡缓慢地靠近,人群有些躁动,江临琛下意识往后靠了一下,挡在了温之皎身后。温之皎全然没有察觉,只是四处张望着,对一切都感到新鲜。
江临琛顿了几秒,才道“轮渡可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精致,我刚刚看了下内部照片,感觉环境很普通。”
“我又没有要求它一定要很精致。”温之皎转过头望他,脸上有着止不住的笑意,“再说了,这样多好玩啊,坐在船上,透过船上的玻璃望着江景,然后慢慢飘荡过去。”
江临琛没再说话。
很快的,轮渡接驳,闸门打开。
江临琛望见温之皎三两步跑过去,踩着铁铸的梯子进了船。他连忙跟上,很快的,便望见了轮渡内部的环境,内部很是宽敞,很有几分像地下停车场,刷着绿油油的漆,汽油和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
斑驳的铁皮座椅零散地被固定住,只有两三个地方有窗户,窗户上也只装着小小的玻璃,隐约能看见外面。船内开着灯,但灯的照射下,空气愈发显得浑浊。
啊,比照片里还糟糕点。
江临琛看向温之皎,她像是也愣住了,几辆电动车驶入内部。他走近她,望见她的脸皱着,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并不像是满意的样子。
江临琛没再看她,走到了船壁,伸手握住了墙边的拉杆。闷而暗的光影,轰鸣的发动机声音,这些让他不是很熟悉。他望向地上,只能看见黏糊糊的,脏而暗的胶质污渍。
他有些出神之时,却陡然在冷而透着汽油味的空气中捕捉到淡淡的花香,他一转头,便发觉温之皎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站到了她身边,静静地望他。他的手指一动,攥紧了栏杆,没有看她的脸,只是看她耳边上的流苏耳环。在这样有些晦暗的环境里,像流动的星星似的。
“现在你是江总,还是江远丞的哥哥啊”
她问这话时,很有些鼓起勇气的意味。
江临琛被她盯得怔了几秒,又移开视线,望是那些坐在电动车上看手机的人,“现在还是上班时间,理论上是江总。但既然翘班了,那就不算吧。”
他望了一圈,笑着看她,接着道“不过也没什么分别,毕竟你不是不打算
再来公司了吗”
“哦对,你说得对。”温之皎才反应过来,扶着下巴煞有其事点头,接着,她又望着他,脸上很有些认真,唇畔弯着,“那你把外套给我用可以吗”
“当然。”江临琛脱下了西装外套递过去,“是冷了吗”
温之皎摇头,接过了外套,手指在那黑的映衬下,愈发显得白且耀眼,连指甲油的颜色都愈发鲜艳。他看见她展开了宽大的西装外套,却并没有披着,而是反着穿上了外套。
她的两只手臂深入了袖筒当中,过长过大的袖子便空荡着,过多的褶皱便隐约勾勒出手臂的形状。她举起手晃了下,袖筒便滑落下去,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臂来。
江临琛的手伸进口袋里,攥紧了拳头,黑眸扩散开来,紧紧地凝着她。她也察觉到他的视线,望他一眼,眉眼弯了起来,话音很轻,“谢谢,外套很大,够用了。”
他捕捉到空气中在这一刻的微妙变化。
江临琛的唇动了下,他还没分清自己要笑,还是要说话时,却看见她一转身,扶着船壁上的栏杆急急地走着。他惊讶几秒,看见她走到了船内角落的铁皮座椅上,座椅面对着出口,可座椅背后正好有着一扇窗。
温之皎一转身跪坐在椅上望窗外的江景,缩着手,隔着外套袖子扒着椅背,身前,宽大的外套下摆也铺陈在她膝盖下的位置。
原来只是觉得铁壁座椅有些脏,把他的外套当做坐垫。
江临琛眉头挑高了一些,走到了她身旁,笑道“原来你不是冷了啊。”
“你介意我垫着吗介意的话我脱下来。”
温之皎望着窗外的潮水,光芒透过斑驳老旧的玻璃,在她脸上也投下了斑驳的光。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转过头望向江临琛,却对上他有些幽深的视线。
江临琛俯身,手也搭在了椅背上,道“不介意,所以下次直接说就可以了。”
温之皎眨了眨眼,很有几分无辜的样子,“啊,你误会我要穿了吗抱歉,我以为我说借外套用一下你会理解的。”
江临琛也眨了眨眼,像是在反应,几秒后他笑起来。
他道“嗯,抱歉,我误会了。”
温之皎继续看夕阳在江面波澜上洒下的光彩。
轮渡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当停泊时,彩色的云朵已经染上了些灰调。云朵被风推着走走停停,灰色也愈发嚣张,将一朵朵云侵蚀得更为彻底,没多时,整片天空都有了些灰意。
老城区的商业街很有些破败,当江临琛与温之皎吃完晚饭时,天还未暗,却已有一些老头老太太们推着音响出来在商场前跳舞了,街道旁也有不少摊主出摊了,奶茶店前也有人排起了队。
这样的热闹场景,江临琛以为温之皎会感兴趣些,可她虽握着一杯奶茶到处看看,却并不像很有兴致的样子,甚至不太说话。
江临琛四处望了一下,道“更晚一些时间,应该会更热闹。”
温之皎像是没了能
量,表情蔫蔫儿的,“没意思,我想回家。这里跟我老家一模一样啊,你看,连这个都一样。”
他们正好停在一处饰品摊前,她说着抬起手捏起一对耳环来,“我家那边才卖八块钱,这里卖”
温之皎话音顿住,将那对耳环捏起来望了一眼,弯弯的月牙形状,底部缀着几根银穗。江临琛望了一眼,低声道“你想要吗这应该是仿制品,不如去专柜看看。”
她没理江临琛,只是看向摊主,“这个卖五十也太贵了吧,二十五。”
摊主愣了几秒,“啊哪有这样砍价的,进货都三十了。”
温之皎想了想,道“二十。”
摊主“你怎么还越砍越低呢”
温之皎“十五”
“最低三十了,小姑娘,我就是看你是美女亏本卖给你的”摊主急眼了,摆摆手,“算了算了,话都这么说了,二十五你拿去吧,再低不可能了。”
江临琛这下真有点惊讶了,笑起来,“你砍价挺厉害啊。”
温之皎昂着脑袋,对他招手,江临琛行云流水地把她的包递过去。温之皎从包里拿出手机,扫码付钱,转过身喝了口奶茶,很有些惋惜,又很有些得意“还是让她赚不少,我家超市里卖的话,这种都才卖三十的”
“真厉害。”江临琛夸赞,又道“但万一材质不好,说不定会过敏,还是”
“江临琛,”温之皎叫了他一声,他疑惑低头,却看见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含着些认真,“你觉得遇到江远丞之前,我会花几千几万买一对耳环吗”
江临琛怔了几秒,他道“你说得对,不过你不花,也有人为你花。”
“那当然。”温之皎甩了下头发,将耳环塞到他手上的包里,语气轻松而俏皮,“你弟弟是花最多那个,对了,现在我戴的这对耳环也是他买的。”
江临琛垂眸,看她那对流苏耳环,“他为你花了多少”
“嗯不记得了。”温之皎十分诚恳,“他送的东西太多了,我又懒得搜价格。”
江临琛笑起来,“真可惜,想来我应该是花得最少那个。”
“虽然我不会去上班了,但那个日薪你得给我,给了我就不是最少的了。”温之皎一本正经地跟他讨论着,又很赞同自己的话似的,点了点头,继续道“花得少的那些人一般只会写情书,说未来会上好大学之类的,或者送一些莫名奇妙的手工。”
温之皎想起来高中的事似的,笑了起来,“送手工品的人好像总把自己的心意看得很珍贵,但人廉价,心意哪里值钱呢”
江临琛“”
虽然他没有送过什么手工,但他隐约感觉送心意的自己被扫射了。
江临琛愈发觉得兴味盎然。
她脚步轻快地往前走。他便从她身后望着她,一手拎着包,一手挽着自己的外套。他发现她走路总是抬头挺胸,不怎么看路,卷曲蓬松的头发总跟随着她轻快的步伐晃来晃
去。
他走近一些,便又发现了她拇指的指甲油被她抠掉了一些,脖颈上有了些汗,几根发丝黏在上面。他又看见奶茶吸管上很淡的粉印,她鼻尖上的细密汗珠,耳边有几缕湿润的发丝,耳环钩在她耳朵上晃得像是要脱落。
江临琛突然感觉这一刻的她和下午望着轮渡的她,在玻璃房里看电脑的她,甚至于是更早之前的她都有了区别。就像失真但精致的照片与真实但有瑕疵的照片,人是同一个人,可让他的感觉很有些不同。
他走到她面前,拦住了她的步伐,她还有些迷惑,他却已经抬起手穿过了她的发丝。他的手擦过她的脸颊,又停留在她耳边。她凝着他,脑袋歪了下,眼睛里有了茫然。
下一秒,她耳朵上要坠不坠的耳环终于脱钩,滑过她的脸颊,落在他的手心。
江临琛眼镜下的黑眸直勾勾地凝她,“看来他买的耳环不太适合你。”
温之皎抬起手去拿,江临琛却收拢手指,握住了她的耳环,也握住了她的手。她挑起眉头,眼睛弯如新月,“我不懂你的意思啊,你是想说他买的耳环质量不好吗”
江临琛将她的手一拉,将他们的距离拉近,他低头望她,喉结滑动了下。
他道“是我应该问你,从什么时候懂我的意思的”
温之皎想了几秒,“打领带吧,啊,不对,应该是你说带我翘班的时候。”
她笑起来,“因为江远丞也这样约过我。”
江临琛愕然起来,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连带着如同热气球般膨胀的心也缓缓漏了气。他倒吸了口冷气,正要说话,温之皎却已经将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把她的手抽了出来。
耳环仍留在他的掌心中,只是却有了些空荡与刺痛,大概是耳环钩被他握得太紧了。
江临琛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可温之皎却已经转过身,往前走,两手背在身后。天色终于暗沉下来,路灯亮起,她晃悠着身体走起来,话音里又是藏不住的得意。
“你们兄弟还蛮像的耶。”温之皎语气轻飘飘的,“我记得那时候要去补习班,江远丞就站在补习机构的楼下等我,他说”
她转过头,看向江临琛,漂亮的面容让她头顶上的路灯都像是月亮。
江临琛的眼睛凝着她的唇,那唇此刻抿着,嘴角却有着很淡的笑。那笑让他分不清,她是陷入了回忆,还是对他的嘲弄,亦或者她只是想笑。
无论是哪种,江临琛都有些莫名的躁,因为她在此刻让他不得不问出“他说了什么”这样的话,提问的人是掌握对话权的人,追问是被掌握对话权的人。
“他说”
“我知道你在这里补课,也知道很快就是上课的时间了。”
江远丞穿着简单的衬衫黑裤,柔顺的黑发下,俊美深邃的面孔上灰眸锐利,身上有着某种笃定与自信。他本就高大健壮,立在温之皎面前时,便几乎要将她罩在阴影下。
“啊怎么又是你你想干嘛啊”
温之皎望见说话的人,登时愣住。
江远丞道“你上次那样很不尊重人,所以”
aaadquo好好好,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行不行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温之皎打断他的话。
炎热的夏日,恼人的蝉鸣叫个不停,补习机构下,时不时有学生经过。
温之皎扯着书包带,晃着脑袋看了看周围越来越多的学生,生怕碰到熟人,一把将江远丞的手拽住往外拖,“你跟我来”
江远丞的笃定与自信被她突然的接触打碎,他立刻又有了些迷惑,被温之皎拖着走到了附近的,楼与楼的夹角胡同里。等确定没人经过后,她才松开手道“大哥,你到底想干什么啊都过去好多天了,怎么还记着这种事啊”
他低头看了眼手腕,她大概留着长指甲,抓他手腕时并不能拢住,因而那尖尖的指甲很快在他手腕上留下了浅浅的月牙痕。
江远丞没忍住将手放到背后,另一只手摸索了下手腕,很认真道“首先,我们不认识,但你却让我爬树摘樱桃,然后我做了你就走了。你没有和我道歉,也没有和我道谢。第二次见面,我和你说了,你也是敷衍我。”
他语气更认真,脸色也很严肃,“在接受过的教育里,我觉得我没有被尊重,所以我希望你尊重我,诚恳地道歉。也正因此,我找到了这里,如果你不道谢和道歉的话,我就不让你上课。”
温之皎“你是翻译器吗啊,说话怎么绕来绕去的”
江远丞闻言,唇张了下。
上次被她敷衍后,他找了好几个家教辅导他的中文。
明明,他的学习能力很好,说的话应该也没有问题才对。
江远丞心中又有了些懊恼,耳朵都有些尴尬的热,但他仍然凝着温之皎。温之皎扶着头,在原地走了两圈,喉咙里发出了点烦躁的声音。
“你这人,怎么跟呆瓜一样啊。”温之皎像是彻底无奈了,她转过身,抬起手搭在他肩膀上,认真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真的不想上课呢”
江远丞瞪大了眼,“你”
“我就不跟你道歉,也不跟你道谢,上次敷衍你都是因为我有急事,这次我又没有。”温之皎好像吃准了他这个又闷又呆的个性似的,笑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到时候我上不了课,老师给我妈打电话,我就说我被奇怪的人缠住了。”
温之皎得意极了,喉咙里有了一连串的笑声,“我会说,这个人和我告白,想追我。我只不过没答应,他就不让我上课,非要逼着我跟他约会,这不是我的错。然后我就会说,我再也不想上课了,然后在家里待着,到时候你又要倒霉又找不到我了。”
江远丞的呼吸凝重了些,灰色的眼睛里有着愕然,他脑子里的措辞又被打散了。他看着温之皎,“你不可以这样,你这是诬陷,你道德有问题。”
这人说话怎么和演话剧一样。
温之皎一面想着,笑容越来越大,“是啊,但你要怎么
解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喊救命”她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直接对准他。
江远丞愣了下,却听见一声咔嚓,紧接着望见温之皎对他晃手机,“现在我还有了凶手照片,你完蛋咯”
江远丞“”
他心里有了点闷,他感觉在她面前,他有理也像没道理,而且还总显得狼狈丢人。这一刻,他指着她,气得没能说出话,苍白阴郁的脸颊上有了点潮红。
这人好呆,好好欺负啊
温之皎看他这样,笑得前仰后俯,绑头发的丝带也飘扬起来,耳边月牙状的耳环与缀着的银穗也晃动着。
但下一秒,她的手腕便被攥住,她疑惑抬头,却发觉江远丞的灰眼睛眯着凝她。随后,他用力一拽,把她拽近了一些,头也不回往外走。
温之皎这下有点慌了,“你要干嘛我跟你说,你照片还在我手里呢,你敢做什么我现在就报警”
她一边拽自己的手,一面想摸手机。
但下一秒,她听见江远丞待着恼怒的声音,“我在做你说的事,逼你跟我约会。”
温之皎眨了眨眼,江远丞一路把她往外拽,没走几步,她就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候在附近。下一秒,江远丞拉开后车门,把她塞进去,又显得十分生气地坐在她身边。
江远丞道“你明明只要好好道歉就好了。”
“我道歉了啊,你非要说我敷衍你,那我也会生气啊。”温之皎张口就来,看了看前座诧异回头的司机,又看了看江远丞,道“不是要逼我约会吗怎么不开车啊”
江远丞没想到她居然真的顺杆爬,又哽住了,“你现在还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温之皎用手扶着胸口,笑眯眯的,“不是吗不是的话就带我出去玩吧,刚好我今天想去看电影快快快”
江远丞嘴巴张着,红晕一路爬上脸,像是认输了,扶着脑袋。低头间,温之皎看见他耳朵已经红透了,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气的。
她快活地转过头望车窗外的风景,但下一秒,垂坠的耳朵便骤然轻松了下来。她低头一看,一侧的耳环不知何时已被甩落了。
温之皎正要看车座,却见江远丞沉着脸,五官紧绷着,显然还在生气的样子。他握着拳头伸到她面前,反手张开,正是那枚耳环。
“哎呀,这种长钩耳环总是很容易脱落,但是真的很好看。”
她的声音很轻。
江临琛感觉掌心的耳环都被握得炽热起来,烫而疼,他觉得这个故事实在过于烂俗了。烂俗得让他烦躁不已,仿佛在看过时的广告片,让人不耐烦。
温之皎眉眼弯弯,“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江临琛走近了些,“我还以为你会想再玩一会儿。”
“是,不过,”温之皎话音里有了些小小的抱怨,语气快活,“但他今天要做手术,我答应姑姑,去陪床看着的。”
江临琛抿了下唇,他很想继续保持纯良的微笑,但下一秒
,她便对着他伸出了手,“耳环。”
他的笑淡了许多,凝着温之皎,眼眸里有了些沉,“很重要吗可之前你并不像在意的样子。”
温之皎扬起细细的眉毛,没有问他说的是耳环还是江远丞,露出了诧异表情,“在意不在意是我的事啊,还是说你很在意我在意不在意”
江临琛走近一步,几乎是要拥抱在一起的距离,他低头,“是又怎么样”
温之皎茫然道“啊那怎么办我也不知道答案。”
江临琛气笑了,他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是觉得很绝望。
她真的,他哭死,逗他跟逗狗一样。
温之皎也不要耳环了,而是很认真地叮嘱,“那日薪记得给我,还有,耳环的钱你也要打给我,卡里那个钱你也要给我喔。”
江临琛“行,你要多少都给你。只是,你要做什么,你似乎并不打算理财投资。”
温之皎蹙眉,“江远丞从来不会问我为什么要钱。”
别他妈提江远丞了,不知道的以为他也是他们约会的一环
江临琛脑中一瞬间有了这样的怒火,也就一瞬,他就平息了,甚至讶异于自己的怒火。他顿了下,笑道“你这是激将法吗”
他顿了下,又道“算了,我不问了。”
温之皎点点头,“那你记得少量多次,我自有安排”
她点点头,感觉自己十分聪明,这样又能满足多次要钱的任务要求,又能图给裴野卖惨看,她都伸手要钱了,说明她真的很困难。
不过温之皎大概没有意识到,此刻裴野比她要更困难一些。
天色已经彻底暗沉,夜色如浓墨翻涌。
裴家的会客室里,裴野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裴母眼睛有些红。她扶着脑袋,许久,才道“我是劝不住你,跟你说,你也不听。”
“我就是不明白,我凭什么要做什么都顾虑江远丞,他都那”裴母闻言,迅速站起身走到他身前,抓住他的领子,眼里有着怒火,“我跟你说了一千次,一万次,江顾两家的关系你一定要维持,你偏偏这也得罪那也得罪你以为你是独生子,就万事大吉,这家业一定会落在你我手上”
裴野的眼睛缓慢睁大,“你的意思是爸他又有私生子了可以前你不是”
“他母亲背靠大家族,你父亲要是想支持的话,我们什么也得不到。”裴母鲜少有这样的激动,她再也没有了以往慈爱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阴沉,“他现在不是我说打发就能打发走的。明天你把头发染回来,性子稳重一点,再过阵子把婚事定下来。”
“可是我只是今年休赛,我”
“不要去了,你要把性子沉下来,在你爸彻底改变主意前,接触家里的事了。”
裴母深呼了口气,松开了手,低声道“我和顾也通了电话,他说他有空会和你父亲聊聊你的事。明天下午,你去见顾也一趟,切记耐住性,利用好你们之间
的关系。”
裴野只觉得恍然,他不知道恍然于母亲让他利用他和顾也的关系,还是恍然于顾也竟然已经是可以和他父亲聊聊aaadquo他的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的身份了,而他还只是父亲的儿子。
他骤然又想起来,不止顾也,谢观鹤,江远丞,哪怕是临时被抓来当总裁的江临琛。他们以前明明只是大他几岁的玩伴,朋友,兄弟,哥哥,如今都已是手握实权的人了。
也难怪,江临琛说他跟江远丞斗都不够格。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她,喜欢了好久。”
裴野不知为何说出了这样的话,连他自己也觉得惊愕,仿佛这样的话并非他自己说出口似的。他听见裴母叹了口气,紧接着,她的声音才响起。
“小野,我不知道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无论哪种感情,都不要想了。你还太年轻,所以太把这样的感情当回事。如果是别家的姑娘就算了,可她不行,江临琛在录音里那么说了,这说明江家已默许了,这意味着无论未来到底是谁掌握江家的权力,温之皎都会是江家的女主人。”
裴野凝着裴母,她从来纵容自己,宠爱自己,想给他一切最好的。就连这样对于一般家族来说的丑闻,她也如此谆谆教诲。
江家的女主人。
这样六个字,让裴野觉得恍惚。
他想起来江远丞差点和她订婚,想起来那场隆重的晚宴,想起来江远丞递过来的文件,想起来这几年,江远丞能把温之皎藏得密不漏风,即便是昏迷前,也能浑身带血的逼他开车跟他一起找温之皎。
那温之皎呢她又是怎么想的呢她也意识到了,他只是个没有本事,没有权力,没有能力的人了吗
裴野听见窗外响起了一声闷雷,雨一直哗啦啦的下,冷风不知道从哪里吹进了厅堂。他曾有一个机会把她藏起来,可是藏起来之后的事,他没有想过。现在想起来,他更觉可笑。
夏季的夜晚,雨水总是来得又快又急。
顾也刚停好车,打开家门,便接到了电话。他望了一眼,是裴野。
他毫不意外,将手机开了外放,放到了一边。
电话接通后,裴野沉默了一阵,好一会儿的声音才响起,“明天”
“行行行我知道,见面是吧。”顾也打了个哈欠,将外套脱下来,“就观鹤那个道观吧,刚好我去看看那只肥猫,我约几个老总过来,你也表现一下。到时候,他们也好给你爸吹耳旁风。”
裴野顿了下,道“观鹤最近在忙什么,感觉很久没聚过了。”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为人民服务呢。”顾也察觉到他话中的打探,直接带过,道“那你现在要不要和王八蛋道歉,并且老老实实说清楚,到底你和温之皎,什么情况。”
裴野道“远丞都已经那样了,我不可以吗”
顾也道“挂了。”
他直接抬手把电话挂断了。
真就离谱,私生子都快杀回国了,
还在这里谈恋爱呢。
裴野还在执着打电话,顾也直接拒绝,打了谢观鹤的电话。接通电话,没等谢观鹤说话,顾也直接道“裴野终于意识到谢家的想法了,但比起继承权,他还是更在乎他跟温之皎那倾城之恋呢。”
谢观鹤顿了下,道“那你别打给我,打给江远丞,他最懂这种感情。”
顾也“你能不能别这个时候幽默,他毕竟是你弟弟。”
“江临琛和江远丞还是兄弟呢。”谢观鹤话音淡淡,却还是道“过阵子谢家有个酒会,酒会在西山裴家旗下的酒店,山路崎岖,你行车记得小心。”
顾也道“糟糕,听不懂。”
他笑了下,挂了电话。
刚挂完电话,他另一只手机便震动了下。
顾也低头一看,看见邮件显示了一封电子邀请函和密钥,他点开看了眼。
正红色的邀请函上盖着谢家的印章,邀请函里也就几句话,谢家多年前藏了一批好酒,如今年份正合适,邀请各位来宾品尝。
页面很快被划掉,消消乐的界面被切了出来。
系统声适时响起
恭喜触发支线剧情未知,请到达现场以解锁
温之皎怔了下,可是她不是很想去诶,酒会一般都很无聊。她打开了系统商城面板,很快看见自己有了3个任务点。
她的视线又放在了黑卡体验卡上,可一想到三个点就没了,觉得一阵心疼。
温之皎问道“这个狂攻体验卡什么意思啊是不是会长”
“不会。”系统的机械音打断了她的猜测,平静道“只是会让您短时间内力大无穷、魁梧豪迈、壮硕无比。”
系统又道“同理,身娇体软体验卡会让您在短时间柔弱、多愁善感、娇嫩。”
温之皎想了想,道“这个能对别人用吗”
系统道“可以,只是每个人体质不同,效果呈现出来不确定会怎么样。”
温之皎眨眨眼,“你说我要不要对江临琛用这个到时候拍下来他那个娇软的照片,算不算把柄”
系统有些迟疑,“应该算吧您可以试一试。”
温之皎点点头,火速换了两张只需要1点的体验卡,又继续往下翻,很快的,她看到一个商品简介。
真心话不冒险体验卡说真话,做真事,有真心,真诚是最吓人的品质1任务点
系统道“如商品名所说,短时间能让人露出真面目。”
温之皎立刻兑换,成功把3个任务点清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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