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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卿迟在房檐上吊了好一阵子,终于忍不住喊了救命。穆桃浅许是累了,房檐上的瓦片被魏卿迟抠掉好几块,终于支撑不住,他掉了下去。穆桃浅呆呆地望着房下,这一幕是多么熟悉,锦山之上她若不管闲事,这之后的一切都将成为荒芜。可惜啊可惜,人生就是有这么多的一念之差,现在后悔?早就没用了。
魏卿迟噘着嘴在地上坐着,他屁股好似被震碎了,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很痛。他心里痛骂着穆桃浅,眼睛里满是因痛而噙着的眼泪。他胡乱地用衣袖擦了擦,待眼前清亮,才发觉穆桃浅已安安静静地坐在了他的身边。
“死阿桃,你为何不救我?髹”
穆桃浅就像个活死人,不说话不回答,呆呆地望着天上的月亮。魏卿迟抿抿嘴,余光中的穆桃浅有好看的侧脸,他想,如果穆桃浅是个雕塑,放在卢城的院子里,也是挺不错的,反正都是冷冰冰的。
“老爷,早些歇息吧,明儿还得早起呢。蠹”
魏卿迟却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委屈地说道,“我屁股疼,走不动。”
月光之下,狼狈的魏卿迟被穆桃浅搀扶着才能行进,他忍着痛挪着步子,还要适应着穆桃浅漫不经心的步调。
这样美的夜色,若是不聊聊天,岂不浪费了,魏卿迟随口问道,“要回到卢城了,你开心吗?”
穆桃浅哼笑了一声,“有什么可开心的?”
“在京师呆的久了,还是觉得卢城好,那里风柔人美,更重要的是心里舒坦。”
“魏老爷到哪儿都很舒坦,又不是独独在卢城。”穆桃浅一声叹息,魏卿迟怕是找不到最舒坦,才会发出如此感慨吧。
“不,不对,这些都是次要的,最最重要的是回到卢城之后,一切便又回到了原位。”魏卿迟拽了拽穆桃浅的衣袖,继续说道,“我、黄伯还有你。我们还和原先一样,从未改变。”
“怎么可能?”穆桃浅冷漠地回答,“好多东西早就变了,连你我的心境也都逆了乾坤。”
月色下,两人一瘸一拐地相扶走着,许久都未言语。可过了一会儿,魏卿迟却又嘻嘻地笑着应道,“我脑袋真是糊涂,当然是不一样了,我有了夫人,往后不能和公子哥随随便便逛青楼,也不能调戏良家妇女,而且还做了父母官,每天一定日理万机,哪还有心思快活?”
穆桃浅停下了脚步,魏卿迟一个趄趔差点儿栽在地上,他好不容易才站稳,却见穆桃浅正定定地瞧着他。魏卿迟被盯得浑身发毛,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又怎么了?”
穆桃浅的声音有些发颤,“魏卿迟,你到底要怎么对付我。做烧火丫头,整日干脏活累活,用言语辱骂我刺激我,或者对我不闻不问,选哪一样都可以。”
魏卿迟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只歪着头说,“我还没想好,以后日子长着呢,干嘛那么着急。阿桃,你脑袋是不是真的坏掉了?你我相安无事,岂不才是心安。”
“你娶我进府就是为了折磨我羞辱我,让我难堪,给我责难。可如今你我相安无事,难不成已黔驴技穷?”
魏卿迟揉了揉痛麻的屁股,“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放着好日子不过,非得找点儿刺激才好?老爷我也有累的时候,每天想那么多折磨人的主意会短命。”
“可魏老爷,我已经习惯了之前的相处方式,分外眼红或者恶语相向,这样才踏实。”
月色朦胧,知了声声,风吹花落,只是如此好的意境,白白浪费了,穆桃浅不懂得什么是花前月下。魏卿迟坐在树下好一阵子,屁股早就不疼了,穆桃浅也走了许久。他一步一挪地把魏宅又环顾了一圈,这几个月每日都要细细谋划,终于把她圈入自己的领地,却从未感到如此疲惫。可这不过是个开始。
一大清早,所有从卢城而来的人都整装待发,马车随从甚多,路途遥远,想想便知所要经历的劳顿和艰辛。穆桃浅侍奉黄伯上了马车,她原本准备骑马,但如今她还假装怀着胎,昨日有黄伯提点,魏卿迟又热情的邀请她,众人面前,穆桃浅不能不给魏卿迟面子,只得和魏卿迟坐在了车上。
魏卿迟的狐朋狗友向来多,前几日天天吃宴席,今早上又都聚在城门口,数一数竟有数十人之多。他们口中叫着魏大人,魏卿迟嘴角的笑意便无法消散。他整理了一下衣襟便下了车,和众多公子哥儿又寒暄起来。这些公子哥可不是白来的,均带了礼物,大盒小盒各自拎在手里。就这一遭,魏卿迟就赚了不少。
穆桃浅哼了一声,自是鄙夷他,这样的人做了卢城知府,铁定会把最值钱的宝贝都顺回家,外带城里最漂亮的小媳妇。她的脑海里也仅仅剩下民不聊生这个词了。穆桃浅余光中却看见了站在城门口的姚顺,她没有多想便放下了车帘,车内又阴暗下来。她知姚顺还在养病,今日在岗,不过是想再送送她。可穆桃浅不愿再提及之前的事,提多了心思就越发重了。
不一时,魏卿迟便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车内,他撩开车帘,和车外的公子哥们告别,车辇吱呀呀地驶出城门,终于四周都安静了。魏卿迟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欹在车内。穆桃浅闭目养神,她并没有多少期许,早已心如死灰,回到卢城又是怎样的生活,穆桃浅从不敢多想。
晃晃悠悠的车内,穆桃浅动了动耳朵,便觉身侧气流涌动。她不自觉地上手一挡,却听啪的一声打在了魏卿迟的脸上,果然是他靠了过来。
“你又要干什么?”穆桃浅抬眼厉声问道。
魏卿迟揉着额头,呲牙咧嘴地说道,“我是你夫君,难不成都不能和你亲近了?”
“咱俩这关系,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你脖子里带的是什么?”魏卿迟探着头朝她衣领里看。
穆桃浅又往边上贴了贴,可是魏卿迟已经靠在她身上去抢了,瞬时把护身符拎了出来,“怎么以前没见过?是不是老情人送的?”
穆桃浅把护身符拽了回来,重新藏在衣里,“这是前日从青云寺求的。”
魏卿迟“哦”了一声,讪讪地笑了,“去青云寺可都是求子的,阿桃求了个男孩,还是女孩?要我看咱也别急着滑胎了,既然你有这个心思……那我们回到卢城一不做二不休,赶紧把你着急的事做了?”
魏卿迟凑得太近,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面颊上,令穆桃浅腾腾地冒着怒气。这么近的距离,令穆桃浅没有安全感,她顺势推了一把魏卿迟,这个草包便撞到了车身上。
“让我为魏氏延绵子嗣,这辈子想都别想。”
和穆桃浅在一起,魏卿迟总是吃亏的,他时不时调戏一下,可调戏她的后果便是自己受伤。车队还在行进,吱吱呀呀的声响中掩盖了车内的剑拔弩张。魏卿迟坐正,恶狠狠地说了句,“我回去就纳十房小妾,个个比你美,个个比你温柔,个个都会生养。”
“那最好不过。”
穆桃浅话不多,但一开口也能活活噎死人。魏卿迟气得直跳脚,怎奈空间有限,路途遥远,就算要给她点儿颜色看看,此刻也不是时候。
穆桃浅知道魏卿迟一直盯着她看,如果能用眼光杀死她,她怕是早死了一万次了。一个淬不及防,魏卿迟又扑了过来,把穆桃浅重重地压在了身下,穆桃浅的脑袋嗡嗡直响。还未等反应过来,魏卿迟便在她脖子上啄了一下,穆桃浅吃痛,从腰间拔出软剑,魏卿迟却快速地躲到了她的对面,手里还拎着护身符。
“这东西你带着也是浪费,等本老爷回了卢城,赏给会生养的小妾,哦不!谁生养了我就把谁扶正,反正你也不是明媒正娶的!”
穆桃浅有一万颗想要和魏卿迟打架的心。可还未上手,车便骤然停下。车夫在帘子外回着话,“老爷,信王在此等候,说是给老爷和夫人送行。”
魏卿迟把护身符系在脖上,撩开车帘下了车。穆桃浅平息了一下焦躁的思绪,也跟着走下。别的人她都可以怠慢,唯独信王不可,信王是魏卿迟的朋友里,为数不多能被穆桃浅看过眼的。
信王和往常一样,只带了一个随从,一主一仆两匹马,悠闲自得地等在关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