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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婆子左手的三根手指被掰断,那种痛楚,绝对是直接刺激着她的各处神经的。
李倾月对于刘婆子的各种哀嚎,只是冷眼旁观,眸底甚至还有着淡淡的笑意和不太满意,似乎是刚刚阿布的动作,太温柔了。
而阿布也似乎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毫不犹豫地直接就将她的食指跟着一脚就跺酥了!
是的,没错,是酥了!
离的近的几名奴婢看到,都直接转了身,开始不停地干呕了。
之所以是干呕,是因为他们自从得知岳倾这位爷到了护国公府后,大部分的下人,中午连饭都吃不下了。
不为别的,只是纯粹被岳倾这两个字给吓到了。
刘婆子凄厉地惨叫了一声,然后用力地抖动着她的左手,随着她的抖动,她的左手所呈现出来的状态,则更是令人作呕!
那食指上原本还连着的一些血肉,竟然开始不停地往下掉着,每次都掉不多,也不过就是指甲盖儿大小,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有一两块儿的块骨头,也跟着往下掉!
更恐怖的是,现在刘婆子自己就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手指一块儿一块儿往下掉着,就抖地越厉害。
她抖地越厉害,那些碎肉和碎骨头,也就跟着掉的越来越多。
很快,她的左手食指,就成了一副很恐怖的样子。
似乎是有骨头在,又像是没有。
总之,看着一片血红模糊的样子,实在是吓人又恶心!
现场的众人也没有让李倾月失望,又晕过去了好几个。
这一次晕倒的,除了丫环,还有一名小厮。
由此可见,刘婆子的情形,是有多么地恐怖。
而这,也正是李倾月想看到的结果。
“母亲,您没事吧?”宋子夜的声音,到底还是影响了李倾月的好心情。
“我没事,只是。”话没说完,梁氏也开始呕了起来。
宋子夜差人扶着梁氏回到后院儿歇息,宋华生的脸色铁青,一双清明的眼睛里,看不清楚到底在想些什么。
倒是宋华青微有些不悦,“岳大总管,家父才刚刚受了重伤,您这样在我们府上大动干戈,是否不妥?我们国公府向来宽待下人,今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外人还不知道要怎么议论我们呢。”
宋子垣也适时地出声支援着父亲,“正是。岳总管,这名婆子到底也是我们国公府的人,您就算是要审,也没必要现在就动用私刑吧?”
宋华生和宋子夜都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他二人的眼神有些不悦。
李倾月一听就乐了,上下打量了宋子垣两眼,“动用私刑?”
那声音虽然仍然是男女莫辩,可是细听之下,不难感觉到几分入骨的寒凉和惊惧。
刘常是与岳倾打过交道的,自然知道此人的脾气秉性,别人越是质疑他的决定,只怕他的手段,就会越为狠辣了。
果然,李倾月话落,便见阿布直接就将随手的短匕抽出,嘶拉一声,将那刘婆子的大拇指割了下来!
这一次,刘婆子再度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不要误会,绝对不是疼晕的,是被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一切,给吓晕过去的。
“阿布,将这截大拇指交给这位公子,好让他带着去面圣。也好参本座一个动用私刑的罪名。”
李倾月话落,阿布便已经到了宋子垣的跟前,短匕一转,那一截左手的大拇指就到了宋子垣的眼前。
这一幕,险些没把宋子垣给吓晕过去!
宋子垣只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小腿打着颤,想要往后挪一步,可是对上了阿布阴森森的视线,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别,大总管,犬子一时言语无状,惊扰到了大总管,下官在此代他向您赔罪了。”
李倾月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宋华青,然后便紧紧地钉在了宋子垣的身上。
“阿布,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阿布愣了一下,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就再将那匕首往前推了推,距离宋子垣的前胸也不过才半寸左右。
宋子垣极其艰难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然后惨白着一张脸,嘴唇也不停地打着哆嗦,知道自己今日若是不接下这一截拇指,岳倾是根本就不会放过他的。
宋子垣强迫自己镇定一点儿,然后慢慢地将触碰到了那截拇指。
手指传来的那有些冰冷,又有些粘稠的触感,最终让宋子垣没有忍住,哗地一声,当场就大吐了起来。
见到这样的宋子垣,李倾月冷笑一声,“不是说本座动用私刑么?证物本座都帮你备好了,怎么现在却不敢要了?”
“岳总管,还请您高抬贵手。”
宋华青再蠢,此时也知道儿子刚刚的说法,触碰到了岳倾的逆粼,无奈之下,只得连连做揖,赔礼道歉。
李倾月笑吟吟地看着他们父子,眸中的鄙夷之色,丝毫不加掩饰。
“这名刘婆子做了什么,你们已经都猜到了*不离十了。想想昨天老国公爷受了什么样的罪,今天,这名婆子不过是才断了五根手指头,你们父子俩便觉得我的行为残忍了?看样子,老国公爷伤地并没有那么严重呀?刘大人,你说,我们是回宫禀明皇上,说是国公府谎报了老国公爷的伤势呢,还是继续追查此案?”
刘常一愣,这又碍着他什么事儿了?
不过对上了李倾月那似笑非笑的眸子,他也知道,既然是李倾月要将他拉下水,他也别想着安生了。
“瞧岳总管说的,老国公爷的伤势,岂能作假?”
刘常也有些不太认同地看了他们父子一眼,自己的亲人被人家给伤成了那样儿,这会儿那通风报信之人,不过是才断了五根手指头,就开始责难起岳倾来了,他们父子俩是不是没长脑子?
宋华生则是深吸了一口气,既然牵扯到国公府了,他这位现任国公爷,总不能什么也不说。
“岳总管,您只管问您的案,这里虽是国公府,可皇上也赋予了您查案的权利,是不是私刑,我等都是心知肚明。您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就抓到了两名凶手,老夫感激不尽!”
李倾月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一旁的阿布也多瞧了一眼,这说的还像是人话。
至于刚刚那爷儿俩,这是闹的什么笑话?
他们主子费心费力地抓凶手,审案子,为的是什么?
阿布太了解李倾月了,明知道她这般折磨那刘婆子,一是为了给那名红脸汉子看呢,要让他也亲身尝一尝亲人被人伤害至此的滋味儿!
二来,也就是为了震慑一下这国公府的下人们。连主子的行踪都敢往外泄露,这国公府的奴才们,也的确是需要好好地整顿整顿了。
“既然国公爷都开口了,那本座也不再难为你们。来人哪,将这婆子押下去,严加看管。不能让她死了,可是,也别让她活的太痛快了。”
李倾月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盯着那名红脸儿汉子说的。
看到他的脸色跟着变了,眼神也终于透出了一丝恐慌,李倾月知道,时机也差不多了。
阿布会意,大步上前,“你叫什么名字?”
那汉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梗着脖子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王一成就是老子。姓岳的,你别以为你抓了老子,老子就怕了你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种人,李倾月见得多了。
越是心虚、害怕之人,这吼出来的啜音就越大,仿佛只要他的声音足够大,他也就不再畏惧什么了。
李倾月勾唇一笑,浓浓的眼眉,此刻也弯起了一个极其好看的弧度。
“你若真是条汉子,也成!阿布,刚刚本座还说什么了?”
“回主子,您的意思是,要将那个婆子的左手砍下来喂狗。”
“嗯,看在这位王一成的一片孝心的份儿上,就不砍刘婆子的左手了。”
王一成的心才一松,紧接着又听她道,“那就改砍王一成的吧。人家既然想做孝子了,咱们也总要给人家一个机会来表示表示。不然的话,岂不是让人们说咱们小气?”
这算是哪门子的歪理?
宋子夜不说话,倒是好整以暇地看着阿布再度一步步地逼近了王一成。
这位岳大总管使地也不过就是攻心之术,这一点,他还是能看明白的。
宋子桓一看阿布是要真动手了,立马就别开了脸,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宋华生只是紧紧地抿着唇,不说话。
这等恶人将父亲伤成了那副样子,如果不是他们得到消息快,只怕这会儿就已经要设了老爷子的灵堂了。
这等恶人,不过才失一左手,太过便宜他们了!
“不!岳倾,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李倾月左手支着自己的太阳穴,倒是笑眯眯地问道。
“你?我?现在还不曾正式过堂,你不能这样!刘大人,你身为大理寺卿,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胡作非为?”
刘常郁闷了!
他倒是想管,可问题是这位爷是他能管得了的吗?
他上头总共也就一人能管得了,除了皇上,谁还敢对他发号施令?
就是皇后见了岳倾,也得好言好语地哄着,他不过一介外臣,何必为了一个犯人去得罪这位皇上的宠臣?
“啧啧,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呢。不过,本座倒是好奇了。自你们二人押到此处,何人与你们说过一句,他是大理寺卿?你倒是好眼力呢!”
那王一成一听,立马就傻了。
不过就是几句话,好像就已经被岳倾给发现了端倪。
“啊!”
不待王一成再说话,他的左手就已经完全被阿布给砍了下来。
“啊!”王一成疼地在地上来回地打着滚儿。
一旁的那名中年男子,早已吓坏了。
一股黄色的液体,从他的腿缝儿中流出,这人,竟然是被吓得失了禁!
谁也没想到,这个岳倾竟然是如此狠!
说动手就动手,连眼皮也不眨一下儿!
不仅如此,那阿布将手砍下来之后,直接就抛到了那条大黑狗的跟前,两条狗随即便争先恐后地啃食了起来。
时不时地,还有一种独属于畜生的那种呜咽声传来。
王一成亲眼看到自己的左手被喂了狗,心理上的严重打击和恐惧,再加上了手上的剧痛,脖子一歪,晕了过去。
“今日将府上给弄脏了,是本座的不是。国公爷还请见谅。”
“岂敢?您也是为了给皇上办事。”
李倾月点点头,一摆手,阿布派人将这个王一成给拉了下去。
先前的那名中年男子则是不停地打着颤,脸色白地就跟纸一样,恨不能立刻就寻个地缝儿钻进去。
宋子夜此刻已经看出了几分的门道,这个岳倾,果然是不简单!
难怪会是妹妹的心腹,又会得到了皇上的重用。
这办起事儿来,不按常理出牌,偏又见效极快,不得不让人叹服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阿布的语气倒不见得多么凌厉,只是这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是有几分吓人的。
“回大人,小的许二。”
李倾月看他回答地还算利索,抬了抬眼皮,“本座问你,昨日刺杀老国公爷,你们一行几人?”
“回大人,总共八人。”
一听到这个数儿,刘常便先惊了一下,还真是八个人呀!
“本座再问你,你们八人之中,何人为首?”
“回,回大人,是住在了城西的高大麻子为首。”
“说本名儿!”
许是听出了李倾月语气中的不耐烦,那许二竟然是连忙就磕了头回道,“回大人,高大麻子本名儿叫高胜,因为早年也学过一些拳脚功夫,后来听说又拜了一名什么高人为师,所以身手了得。小的们也是常年在外混饭吃,听高大麻子说有一桩极划得来的买卖,这才凑到了一起。”
李倾月眯了眯眼,“这桩买卖,分了你们多少银两?”
“高大麻子说,那金主总共给了五千两,我们八个人去掉一些必要的开销,每人再得五百两。剩下的,是高大麻子收的佣金。”
“嗯,他倒是个有心眼儿的。”
“大人,小的知道的都已经交待了,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那,那老国公爷的腿,就是被高大麻子给一刀砍的。与小的无关呀!”
“与你无关?那国公府上的几名护卫不是你杀的?”
李倾月的声音似乎是阴森森的,许二只觉得头顶冒汗,手心冒汗,可是偏偏后背却是阵阵发凉,甚是难受!
“小的,小的知罪,可是国公爷身上中的那几刀,真的与小人无关呀!老国公爷左肩上中的那一刀,是,是刚刚的那个王一成给砍的。小的身手差,胆子也小,一直没敢往跟前凑,所以一直不曾伤了老国公爷的。”
李倾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似乎是想要从他的身上看出几分真假来。
将老国公爷伤那那样的,就只是这么几个无赖?
似乎是有些说不通呀!
“就凭你们几个人的身手,怎么可能会将那些护卫杀死?分明就是在故意糊弄本座!”
“大人明鉴,小的不敢,真的不敢呀!我和王一成,两个人身手是最差的。我们八个人中,除了高大麻子,还有一个身手很是厉害,便是我们七个加在一起也不一定能打得赢他。”
“哦?那又是何人?”
“这,小人也不知道。那人一直就蒙着面,小的一直不曾见过他的真容,只看到过他出手杀人。”
这就对了!
八人之中,必有一人的身手极佳,否则,根本就不可能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杀了护卫,还将老国公爷重伤。
“大人,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您哪!您就信小的一次。”
李倾月沉默了一会儿,不曾说话。
宋子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语气有些焦急道,“那人蒙着面纱,你们看不清楚样子,那他的身形如何?总不可能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吧?”
对于宋子夜的反应,宋华生有些意外,而李倾月则是比较满意。
“宋世子刚刚问的话,没听到?”
许二一愣,开始努力地想着,好一会儿才道,“回大人,那人身形比小的要高出半个头,胖瘦与小的差不多。那人惯使大刀,呃,与小的们使的大刀不太一样,好像是再弯一些,短一些。”
“弯刀?”宋子夜脱口而出。
许二一怔,连忙赞同道,“对对对!就是弯刀。那人的手臂看起来就是孔武有力的样子。还有,那人的眉毛生得很浓,很黑,一看就很吓人的那一种。”
“嗯,这也算是一种特征。”
李倾月伸手在一旁的小几上点了点,然后看向了阿布,“人呢?”
“回主子,已经差人去拿那个高大麻子了。只是,那名黑衣人要找起来,似乎是有些麻烦。”
“再麻烦也要找出来。本座还就不信了,会凭白无故地冒出一个人来专门冲着这五百两银子来的。”
阿布的眼神一动,“主子的意思是说,只要找到了高大麻子,能套出那背后的金主,也便找到那名高手了?”
“跟了本座这么久,总算也长了些脑子了。”
阿布的耳朵根儿有些泛红,眼神闪了闪,再往一侧一站,俨然一个好护卫的形象。
“将人带下去,本座不放心高大麻子,阿布你亲自去一趟,将人直接带到司礼监,本座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是,主子。”
刘常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基本上也就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了。
仔细想想,合着今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了!
对于今日的审案,压根儿就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刘常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好在今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几名人犯身上,就算是没了这几名人犯,所有人的视线也都锁在了岳倾的身上。
“刘大人,至于那三人,就归您处置吧。若是到了本座手里,只怕又有人要说动用私刑了。”
李倾月笑着说了一声,眼神却根本不肯往宋华青和宋子桓的方向扫。
“其实,要严格说起来,这三人到了本座的手上,也定然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本座的性子虽然是阴狠了些,名声也不怎么样,可是本座做事亦有自己的底限。本座最见不得的,便是那起子吃里扒外的东西!”
李倾月骂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想着的却是宋华青。
当年如果不是这个浑蛋吃里扒外,一方面享用着国公府的资源,一方面又为自己的小利小惠而铺路,那么当年惨事,或许还会有挽救的余地。
当然,在场听这话的人,也都是各怀心思。
宋华生若有所思地看了这个庶弟一眼,却没有再说别的,好言恭送了岳倾离开。
半个时辰之后,国公府一家人都聚到了老太爷这里。
老太爷已经完全地清醒了,身体上的痛楚,时刻在提醒着他,昨天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个岳倾,果然是令人刮目相看,不过是才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经拿到了两个凶手,还捉到了咱们府上的内奸。”
老太爷说完,脸上已是疼地有了汗珠子。
梁氏连忙扶了,又小心地喂他喝了两口茶,这才自责道,“都是儿媳妇治家不严。”
“算了,也不是你的错。谁能想到,一个在浣洗房的婆子,竟然也会起了这等险恶的心思?今日被那岳倾教训了一顿,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宋华生说完,转头看向了宋子夜,“你回头去备些薄礼给长生殿送去。对了,你还是先打听一下她的喜好再说吧。免得送的东西再不如他的意了。”
“是,父亲。”
“好了,我这里没事了,你们都下去歇着吧,让老大陪着我坐一会儿就成。”
众人一一告退,宋华生留下来陪老太爷坐着,梁氏又给端来了一盏燕窝,这才退下。
“华生呀,你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太软了些。当年你媳妇儿嫁给你的时候,性子原本也是有几分的棱角的,可是这几年,也都被你给传染地没了脾气。”
“父亲,您还是先歇歇吧,少说话,多躺着,这样对您的身体好。”宋华生看着老太爷疼地脸色苍白,有些不忍心。
“我没事。咱们国公府,也该好好整治一番了。前院儿的事情,交给子夜去处理。后院儿,你也不要插手。至于你媳妇儿要如何整治二房那边儿,你也不要过问。”
宋华生也隐隐感觉到了什么,点点头,“是,父亲。儿子记下了。”
宋子夜回到自己院子之后,左思右想,还是去了雪苑。
今日他们都在前头听案子的时候,这里一直都是绿妩所假扮的李倾月在服侍着,宋子夜想起岳倾是她的人,自然还是去问问她的意思为妙。
谁知到了院子门口,就被拦住了。
“世子,公主交待了,岳大总管那里,您只需要意思一下就成了。多半也是为了做给别人看。其实,这本就是他当做之事,无需这般外道的。”
听了绿袖的话,宋子夜这心情就更为激动了,真是恨不能立马就冲进去问妹妹一声,她到底是从哪儿寻了这么一个宝贝岳倾?
当然,有绿袖拦着,他自然是进不去的。
“好,我知道了。你去照顾妹妹吧,我回去想想,反正那礼物也是要明日才送的。”
长生殿。
此时,天色已渐渐地暗了下来,长生殿内,也开始掌了灯。
“回主子,那高大麻子已经被押到了司礼监。他的身手倒还不错,手底下又养了几个人,被咱们的人给追出了一里多地,才带回来的。”
“嗯,底下的人都处理干净了?”
“主子放心,全都打扫干净了。总共八名凶犯,大理寺里关了两名,还有五个都被带到了司礼监。”
“很好,先不用理会那个高大麻子。把他们五个关在一处,让高大麻子亲眼看着其它四个人是如何受刑,又是如何地生不如死的。”
“是,主子。属下即刻去办。”
李倾月对于这位高大麻子还是不怎么当回事儿的,主要是从阿布的手上拿到了关于此人的一些生平事迹,活脱脱地就是一无赖加地痞加流氓!
果然,不消两刻钟,阿布就回来了。
“那高大麻子招了?”
“回主子,他说那名黑衣人,他也不认得,至于给他银钱的人,也都是包裹地很是严实,所以他也没有瞧清楚长什么模样儿。”
李倾月的眼睛一眯,“哼!还真是狡诈。”
“主子认为他在说谎?”
“他当初选在了附近做逃生路线,一方面是因为其中许二就住在那里,那里原本就是他自己的家,自然不会令人生疑,二来,也是因为他事先做了周密的计划。而高大麻子那样的人,会有如此细腻的心思?”
阿布的脸色也跟着寒了寒。
“走,本座与那位高大麻子好好聊聊。”
阿布打了个激灵,怎么就感觉有点儿冷呢?
李倾月看到高大麻子的时候,真觉得有些失望,他身上的伤不多,显然是受刑没有几下,便招了。可是显然,此人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里所迸发出的光茫,狡诈非常。
“你就是高胜?”李倾月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人,语气有些不屑。
高胜的一双小三角眼,此时却是开始飞快地转动着。
这位爷的本事,他还是听说过的。
若是与其对着干,那自己是绝对吃不了好果子的。
“大人饶命!小的真的不曾看到那人的真容,还请大人明查。”
“许二住的地方,是他自己的宅子?”李倾月不提那个,反倒是问起了一些不相干的事。
“这,回大人的话,好像是他自己的宅子。”
“哦,那这个许二以前是做什么营生的?”
“听说之前在外地待了几年,具体是做什么的,小的并不知情。回来后,时常与小的一起去赌坊,日子久了,也便混熟了。”
“所以你们便勾结在了一起,打起了老国公爷的主意?”
终于扯上了正题。
高胜不敢大意,“回大人,小的也是受人蒙蔽呀。”
“嗯,你之前从他的手上也拿了不少的银子吧?”
高胜尴尬地撇了撇嘴,没敢出声儿。
一旁的一位内侍递过来一沓子东西,李倾月接过来,直接就砸向了高胜的脑袋!
“你别告诉我你欠了这么多的银子,是你自己又赌赢了还上的!”
高胜被这一下子给砸懵了!
待他反应过来,看到那纸上都写了什么,立马就开始飙脏话了。
“妈了个巴子的!是哪个混蛋出卖我?”
“阿布,让他醒醒神儿,我们司礼监,什么时候成了可以让人撒野的地方?”
“是,主子。”
阿布直接就从一位内侍的手上抽出一块儿木板,那是给人行掌嘴之刑用的,啪啪地在高胜的脸上抽了有七八下。
高胜的脸立马就红肿了起来,那一双嘴唇亦是肿得老高,而且还有鲜红的血,正沿着他的下巴往下滴着。
“呜呜,我绰(错)了。债(再)也不敢了。”
李倾月冷哼一声,“还不说实话?”
对付这种人,其实也不必有什么太狠的刑罚,本就是奸邪小人一个,真不能拿正眼儿瞧他。
“是汪宣,是他找到的我。是他让我这么干的。”
汪宣?
李倾月的脑海里立马就想起来了,这不是之前被她给想办法从御林军里给清出去的那一号人物吗?怎么还就打起了国公府的主意?
“你说的可是实话?”
“小的不敢撒谎。”
李倾月思索片刻,命他签字画押,最终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连忙亲自去了一趟承乾宫。
此时,皇上正在哄着苏贵妃多进两个小包子。
“皇上,此案查到这里,微臣也实在不知是否还要再继续查下去。这位汪宣,之前曾任御林军的右统领,这会儿因之前文松院失火一案,停职在家,您看?”
“汪宣?”
李倾月小心翼翼地抬眼瞥了一下皇上,再看旁边的苏贵妃似乎是心情不好,连忙又低下头,“因为此事牵涉到了汪家,微臣也不敢自作主张,所以才特意来禀明皇上。另外,微臣怀疑,那八名凶手之中,至今唯一消遥法外的一个,应该就是汪宣。”
皇上皱眉,“何以见得?”
“回皇上,据几位凶手对那位蒙面人的描述,无论是形体特征,还是说话的声音,甚至是连那双眉毛,都与汪宣很是接近。再者,他们都确定那人用的是一把弯刀。据臣所知,汪宣在御林军时虽然一直佩剑,可是其最擅长的一种兵器,却是弯刀。”
皇上将那些卷宗交还给了李倾月,“你倒是心细。”
“皇上交待下来的差事,微臣不敢不小心着些。”
“既然如此,那就去将汪宣缉拿归案,朕也想听一听这位汪宣到底为何要对老国公下手。”
“皇上,汪家,微臣去只怕是不太合适吧?他们与梅家的关系甚好,而且,微臣人言轻微,只怕到时候汪家人力阻,微臣是无法将人犯带回的。”
“哼!他们倒是敢?竟然将老国公爷重伤,朕看这个汪宣是活腻了。传朕旨意,若是有人敢阻,格杀勿论。朕倒要看看,这汪家人,有几个胆子!”
“是,皇上。”
不知道是不是李倾月的错觉,她总觉得苏贵妃的眼神一直在她的身上晃来晃去,看得她心底有些毛毛的。
毕竟是皇上的宠妃,她还没有那个胆子去冒犯她。
“既然有了线索,你们连夜就去。”
“是,皇上。”
有了皇上的这道旨意,李倾月做起事来,那就更加张狂了些。
一方面知会了大理寺卿刘常,说是此案的主犯已经找到,通知他即刻前往汪府,另一方面,她自己除了带上自己的这些人外,还让许安带上了两百御林军,直奔汪府。
“放肆!岳倾,你身为司礼监的掌印总管,本官与你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到我汪府来拿人?”
李倾月本来就对汪家压着几分火呢。
当初自己被人差点儿给烧熟了,这里头可就有着汪家人的功劳呢。这会儿再对上了这位蛮不讲理,自以为是的汪家家主,那真是一点儿情面也不肯给的。
而刘常得知主犯竟是汪宣之后,心中大乐!
为什么呀?
因为人人皆知汪家与梅家是同忾连枝,这会儿一旦将汪家给弄下来,并且使其与护国公府敌对了,那对他们来说,可是有着莫大的好处呢。
这会儿刘常正转着心思琢磨着,怎么才能将这件事情闹大,上升到了汪家人与护国公府对立的高度,甚至于,给汪家人冠上一个居心叵测之罪名!
刘常想的欢实,这也正是李倾月想看到的。
反正她讨厌汪家,刘家也不喜欢他们。
这会儿,倒算是真正地有了几分同盟的意思了。
“汪大人,你是什么官职,与本座不相干。本座要拿的人,那是汪宣。今日你若是将他交出来,也便罢了,若是不肯交出来,那就休怪本座不讲情面了。”
“呸!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官面前如此放肆!”
汪家人是真的被气着了,李倾月一挑眉,勾唇笑道,“许统领,你也看到了。来之前,皇上是如何吩咐的,您不妨亲口说一遍给这位大人听听吧。也免得再落下一个抗旨不遵的罪名!”
许安哪有不明白的?
“皇上有旨,缉拿汪宣归案,若有人敢阻拦,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四个字,几乎就将汪家人给压地没了骨头!
皇上这是来真的?
要说这汪宣也并非是汪家嫡系,而李倾月在此之前,刻意差了阿布去给汪宣透了消息,所以,在汪宣的家中,早已是没了人影儿,只留他的一些家眷在,有什么用?
所以,李倾月这才带人围了汪府。
也就正经的汪氏嫡系一脉。
这是正儿八经的那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总之一句话,就是李倾月认准了汪家人在刻意包庇汪宣,所以,才非要搜查汪府不可。
汪家人一开始也说了汪宣不在这里,可是李倾月不信,现在又听许安这么一说,他们也不敢再硬拦了。
人一散开,李倾月一抬手,阿布等人就飞速地在各院开始了搜查。
事实上,汪大人一开始拦着不让搜,也是担心会有一些不利于安王的东西被查出来,这会儿拖延了这么会儿功夫,也藏地差不多了。
李倾月并不担心他们藏什么东西,反正她也知道,没指着这一次就能将安王给击倒了。
她现在要的,就只是一个汪家!
更确切地说,她想借着这次搜府的机会,查一查汪家到底有多么丰厚的底蕴。
“回主子,查到了后院儿的库房,可是守门之人不许我们查看。”
李倾月一抬眸,“他说不许就不许了?皇上的旨意,都忘了?”
“是,主子。”
有了李倾月这句话,汪夫人也不敢再硬顶着,连忙就让人一路小跑着去后头传话了,生怕再真的闹出人命来。
阿布等人顺顺利利地进入了库房,李倾月和刘常,则是坐在了正厅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儿。
“回主子,属下等在库房里发现了清晰的脚印,而且一路顺着窗子,随后消失不见。”
汪家人顿时一惊,面面相觑,他们是真的没有见到过汪宣呀,这是怎么一出儿?
李倾月垂眸,唇角浮上一层凉薄,这就忍不住了?
后头还有更让你们恐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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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这次汪家还能跑得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