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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率超过50%的小天使不会看到这个防盗章, 请支持正版,谢谢 于是乎白粥在陵镇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炎夏的正午,几乎家家户户都被白粥扬起的香味萦绕。
米粒在清水上浮沉, 圆滑的轮廓渐渐开出一点儿花边时就熄火。
这个时候的米粒完整度最佳,不硬不糯, 保持口感的同时也不失营养。
锅盖一开,蒸汽便在空气中四散开去。
烈日底下的人闻到都不自觉加快脚步回家——家里的白粥肯定已经晾上了。
汤芫脚一蹬醒了过来,鼻间先是闻到白粥的味道。
“我疯了么,这种时候还想着吃。”她以为自己保留着死前对白米饭的嗅觉, “可是闻着就是粥,不是饭。”
她看着头顶出神——深色长方形的木条架,四条横架撑起了洗得微微发黄的蚊帐,中间的架子挂着一台小吊扇。
吊扇虽然小, 但是却正快速转动着, 吹出一阵阵凉风。
汤芫在小风扇嗡嗡的转动声中,奇异地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宁静。
这场景似曾相识——这床, 这小吊扇……
她腾地坐起,这才发现自己穿着短T恤和宽松的短裤。
房内还有一张大木床,跟她的床垂直摆放,两张床头的交汇处有一块方形的小空间,那里摆着一台老式缝纫机。
汤芫有点不知所措地坐在床边, 看着大床床尾靠墙放着的那只大木衣柜——那只衣柜本来有一层淡青色的外皮, 后来外皮开裂, 自己小时候特别皮, 总喜欢把翘起来的外皮抠出来玩,结果那只大木柜就只剩下本来的木色。
衣柜的顶上放着一只枣红色绒面铁边的行李箱,铁边镀上去的金边也脱得惨不忍睹,扣子表面多少都锈了点儿。
这些都是她妈妈当年的嫁妆!
这里是她曾经的家!
汤芫吃惊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的惊讶一波接着一波。
她匆忙地套上床边的凉拖鞋,扒到她床尾一张办公桌上的镜子——镜子是一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少女,清澈有神的杏眼,不见一丝皱纹的皮肤,小巧红润的嘴唇,挺俏的鼻子……
“这是怎么回事?做梦了?死前的蒙太奇回放?!”
汤芫不敢相信地举起自己的双手,这双手细皮嫩肉,手背的青筯只见一条浅浅的青色的线,跟她之前那青筋突出的粗手完全是两种风格。
但她清楚地知道,曾经的自己,也有这样一双好看的手!
她走出房间,厅里两把铁杆带木扶手的椅子中间,夹着一张玻璃面铁底的茶几,茶几上的盘子里摆着几只玻璃杯,茶几底放着一只深红色印着几大朵山茶花的保温壶。
一只大约只有她一臂宽的电视柜,底层是带双开门的柜子,中间一层挖空,放着一台21吋的大屁股电视,上层是有透明滑动门的柜子,里面放着一些书籍。
她眼圈湿润,喃喃地看着熟悉的一切:“如果这是梦,那我一辈子也不要醒过来。”
这里分明就是她家!她跟妈妈的家!
据邻居们说,她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家,他曾经是个老师。
他只留给了她和妈妈这套学校分的平房,此后三四十年不见踪影。
她讨厌这个素未谋面的爸爸,恨她把自己和妈妈丢下来,平白受了这么多苦。
而她妈妈却经常跟她说:“你爸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厅门在她右手边,走出去就是一个十来方的小院子,顶上用星皮铁盖了个顶,但留了个长方形的天井。
天井下方有个自来水龙头,曾经她和妈妈就是用它来盛水洗衣服。
是的,在别家都用起了冰箱洗衣机这些家电的年代,她家还是手洗衣服。
而她妈妈为了让她好好学习,从来都不让她做家务。
现在她正面对着家里的大门,左手就是厨房入口,走进去是一张圆形的木餐桌,一只跟她身高相当的木橱柜。
橱柜的对面是直角形的水泥台,上面放着各种盆盆锅锅,还有一只单炉汽炉,墙上还吊着铲子和大勺子。
本来有个大灶的地方被铲平了,成了一方浴缸大小的平地,妈妈平时就拿几只盆子,蹲那儿洗菜。
一个身形微微发福的背影,正端着一只锅往另一只锅里倒出滚烫的白粥,装着白粥那只锅随后被放进装着冷水的大盆子里。
汤芫像颗树似的戳在厨房门口,像个有强烈表达欲望的哑巴,很多话想说出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这是她妈妈惯常的做法,这样给白粥降温,既能让白粥快速地容易入口,也保持了米粒目前的口感,不会继续吸水变糯让米汤失去原来的清爽。
她双手在身侧把衣摆绕成一把菜干,扭了自己好几下之后,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终于她捂着脸蹲在厨房门呜呜地哭了起来:“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
“芫芫?”久违的叫唤成功地止住哭成狗的汤芫的眼泪。
她满脸泪痕地站起来,声音都差点儿控制不住跑了调:“妈妈?!”
妈妈还在!
林惠敏本来正准备洗锅炒菜,刚伸手去够在装着水的塑料袋里活蹦乱跳的基围虾,一回头就看到女儿哭得找不着北的样子。
她还没来得及问清缘由,女儿就扑过来搂着自己大哭起来。
边哭还边喊着:“妈妈……呜呜呜……妈妈……回来了……回来了……”
林惠敏把篮子扔在一边,轻轻地拍着女儿的背:“别哭啊,妈妈就出去买会儿菜。怎么哭了呢?别哭别哭……”
汤芫哭得整个几乎脱了力才停下来,肩膀还在抽着停不下来。
林惠敏担心地用拖麻袋的姿势把她扶去厅里,按在椅子上,思付着女儿这是撞邪了还是怎么地。
汤芫总算倒过气儿来了,自觉这行为也太异常了点,赶紧找了个理由:“妈你不知道,我刚才做了一特恐怖的梦,吓死了!”
林惠敏这才哭笑不得地虎摸着女儿狗头安慰:“傻啊你!哭得驴叫似的,饿了吧,我炒完俩菜,等下把恶梦就着粥吃下去,就大吉大利了!”
听这各种起着牲口爱称的,果然是亲妈!
汤芫用手背擦擦眼泪,弹了起来:“我来做!”
林惠敏照例阻止:“你的手是要拿笔的,家务的事儿你别碰!高考刚完一星期呢,你休息休息。”
一下子被大量信息量冲击,汤芫就听到“高考”这个久远的词儿,心里又加了一番滋味。
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原来我刚高考完!太好了!那离妈妈出事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坏事还没发生!一切都还有得及!
汤芫不由分说地把她妈按在椅子上:“我再休息得长蘑菇了!你让我试试吧!”
林惠敏欣慰地看着懂事的女儿,想着难得这孩子有这份心,挥了挥手:“成!看着点火和油,别把爪子给炸了。”
汤芫调皮地朝她妈眨眨眼:“那不正好给你做个红烧凤爪!”
她妈感动又害羞地往女儿头上糊一巴掌:“熊孩子!”
汤芫提着菜篮子走进厨房,围上熟悉的碎花围裙叉着腰又感慨了好一会儿。
上天既然让她回来,她就绝对不会浪费这个宝贵的机会!
她一定要让妈妈健健康康地活着,不再重蹈上辈子的覆辙,让妈妈过上好日子!
她从墙上摘下一只漏勺,拿只空盆子,把虾倒漏勺上,就着在水龙头上冲洗几下就放在一边。
陵镇在沿海地区,虾的色泽透明,凭她多年经验一看,这一定是早上刚捞上来的,不是饲料虾,基围虾的腥味不重,也不用洗太多。
她偏头想了想,对跟在后面不放心的林惠珍说:“妈,我给你做个白灼虾吧!”
林惠敏的心顿时放了大半:“成!就白灼。”这样她就不担心厨房被炸了。
汤芫想的却是,基团虾肉质松软,壳薄肥嫩鲜美,无论哪种做法都很好吃,其中白灼最能保持它的鲜味。
她在汽炉上架上洗好的锅,放水,开大火。
砧板早就摆好,她切一片姜,粘几根葱手一翻就利落地打了个结,一起丢进水里。
林惠敏看着目瞪口呆:“可以啊!像模像样的!”
汤芫特别傲娇地甩甩不太长的刘海:“妈!我天天看你做菜呢,这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啊!”
在她妈眼中她还是个没下过厨的孩子呢,她得找个好理由。不过她妈好糊弄,不怕。
林惠敏拉张椅子在旁边坐下,淡定地跟女儿贫起来:“怎么说话呢,妈炒菜还成猪走路了?”
汤芫走到厨柜边拉开,凭着记忆翻出一只装花生米的罐子倒一小碗。
在等着水烧开的时候她飞快地切好姜末蒜末和葱花,还能利索地接上话:“哎,妈,就那意思,你领会精神就行。”
林惠敏到底不放心,盯了一会儿指着锅:“开了,水开了。”
汤芫往煮开了的水里添一小勺盐,又倒进去小半勺料酒。
最后她把虾倒进去,看着虾身子慢慢弯曲,弯成诱人的淡红。
林惠敏走过来瞧了一眼:“差不多了,别煮太老,肉不鲜。”
汤芫一勺子把虾全数勺起:“遵命!林大厨!”
林惠敏心情复杂地看着动作利落的女儿:“……你趁我晚上去店里的时候练过吧?”
汤芫心想再装就太假了,只好吐了吐舌头:“学习压力大,我找点事情放松放松。”
林惠敏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就默默地点点头。
单炉毕竟麻烦,汤芫把水倒了,洗净擦干,大火,滴一圈油,下姜蒜葱末,煸一下,姜蒜的辣被葱中和,蒜香味升腾而起。
她再倒进一汤勺酱油,几滴料酒,洒点儿糖,一点儿醋,火调小,没一会儿糖融化,酱汁就被她分成两小碟。
林惠敏在小院子开好台,从厅里把那台老旧的座扇推出来,插好电对着台的位置。
她摆好碗筷的时候厨房传来一传股烤花生的香气。
等她走进去的时候,看到女儿把花生上了碟,喃喃自语说:“现在温度还太高,等稍凉点儿再洒盐。”
她默默地尝了一颗,酥脆的花生在齿间传递着果仁的香味,不焦不生,吃完一颗喉间还有余香。
白粥的温度刚刚好,汤芫大口大口地就着米汤扒进嘴里,一股清甜注入喉间,缓解了酷暑对喉咙的折磨。
她舒服地“啊”了一声,夹了几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听着嘴巴里咔咔脆的声音,顿时觉得,这才是最幸福的事。
林惠敏剥了几条虾,全放进女儿的碗里,汤芫又夹了一半回去:“妈,你别光顾着我,你也吃。”
林惠敏高兴地笑了,眼角的鱼尾纹也显得更深,让汤芫心里又难受了一阵。
她怕自己又哭,转身回厨房拿盐去了。
林惠敏夹起虾,沾了女儿的特制酱汁,轻轻地咬了一小截——虾的鲜美被酱汁提出了甜香,只吃一口都觉得是味蕾的极大享受。
她有点不敢置信,不沾酱汁,就这么再吃一口,基围虾独有的鲜充斥在口腔,肉质软滑不柴,让她忍不住扒下几大口白粥!
汤芫拿好盐,均匀地洒在花生米上,再丢一颗进嘴里,花生的香味更是发挥到一个极致。
她又连着吃了几颗:“妈,这虾有大拇指粗,不便宜吧?”
林惠敏从味觉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哎,你舅今天出海回来,捞着很多呢,知道你喜欢吃虾,就分我这一袋了。要不是咱们没冰箱,他就给更多了。”
这话让汤芫想起另一桩事来——在她妈妈出事之前,她舅在某次出海捞鱼的时候,船不小触礁搁浅,渔网被扯烂,船也破了,幸好人没事,就是这次空手而回,损失惨重。
渔民每年就指着那几个月出海,每出一次成本都相当大,这一次把本来就经济紧张的舅舅打击得一蹶不振,后来连舅妈也跑了,舅舅后来都振作不起来,还沾了酒,酗酒得厉害。
陵镇本来就是小地方,出了这事之后大家都背地说妈妈的娘家就是风水有问题,命里的另一半都注定跑路。
汤芫没重生前,舅舅的胃和肝都已经不太行了,也就是数着日子等着埋土那天。
汤芫心思一转,当下有了主意,她漫不经心地问:“舅舅什么时候再出海?”
林惠敏停不下来地吃着女儿的炸花生,含糊地说:“再过半个月吧。”
汤芫说:“那你到时跟我说一声。”
林惠敏好奇了:“怎么,你也想跟着出海?”
汤芫神秘地笑笑:“到时再告诉你!”
她妈哆嗦了半天都没说出话来,汤芫只好问那个瘪嘴男人:“大叔您好,请问您是?”
林惠敏这时缓过劲儿来了,擦了擦眼角说:“芫芫,叫大伯。”
汤芫张了张嘴,没叫出来,只是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人——三角眼,塌鼻子,瘪嘴,眉间有种特别算计的小人气息。
都说三十岁后的面相是由内心决定的,这人一看就让汤芫反感,这种恶劣的气质都表现到面儿上了,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汤芫没叫人,她妈也没说她,平时要是她这么没礼貌,她妈肯定得说她几句了,她妈没说她半句,这就说明了问题。
那瘪嘴男人挥挥手,走到汤芫正热着鸡汤的锅边,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感觉鸡汤的香味顺着他的鼻子钻进了喉咙又窜到舌尖走了一遍。
汤芫也没招呼,他就十分自来熟地拿了一只塑料饭盒,还拿过一只勺子,循着那股勾人的香味蹲到旁边,打开装着鸡汤的大锅,给自己盛了满满当当一饭盒的汤!
一盛好汤,他就滋溜滋溜地喝起汤来,客人们一看,这是亲戚呐,也就没再看热闹。
林惠敏拉过汤芫说:“你别管他,他吃饱了自然就走。”
汤芫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眼,怀疑地问她妈:“这人真是我大伯?”
林惠敏一听就知道女儿在想什么:“真是你大伯,不过咱们家跟他关系不好,这些年没来往过。”她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说,“他跟你爸长得不像。”
这个汤芫倒是知道,她家里有她爸年轻时的照片。
汤芫就继续回去炸鸡蛋去了,但是她大伯喝完了汤也没走,在旁边一直蹲着看。
汤芫暗地里留意了她这个大伯,裤边有鱼鳞,身上有鱼腥味,他肯定在做跟海鲜有关的工作。
林惠敏一直在炒着糖色,除了一开始看见他的时候激动了点儿,就再也没跟他搭半句话。
鸡蛋一只只地减少,鸡汤也渐渐见了底,汤芫又迎来昨晚的第一位客人——那个脸蛋脏兮兮的小女孩。
小女孩这回拿了五块钱,在车边仰着一张脸,眼睛却异常明亮:“姐姐,我这回有五块钱,你能给我炒两份米粉么?一份少点没关系,我跟我爸爸一起吃的。”
汤芫本来就剩了两份足料的米粉,留着给妈妈和自己吃宵夜的,但是现在看着小女孩那乞求的眼神,她心下一软,就把两份加入了鱿鱼和瘦肉的米粉都给了小女孩。
小女孩接过米粉,兴高采烈地放下钱又飞快地跑了。
瘪嘴男人在旁边看着,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这性子倒跟汤伟鹏挺像。”
本来默不作声的林惠敏突然就厉声说:“你吃饱了吗?!吃饱了赶紧走!”
汤芫还是头一次见妈妈这么强硬的作风,愣住了。
瘪嘴男人也不生气,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我这不给人家送完货么,这就走!”
于是在林惠敏的逼视下,瘪嘴男人还真慢悠悠地走了,没走几步又回头:“我说大家好歹亲戚一场,我看你们也有海鲜,要不以后我给你们提供货源?绝对不收贵你们母女俩的。”
林惠敏真诚地看着瘪嘴男人,说:“滚!”
汤伟鹏是汤芫她爸。
汤芫对于他的事,也只是从每年每逢节日都来她家的学生口中知道一点点。
这些学生都是当年被他教过的,据说他赞助过几个学生的学费,对学生也特别好,这些学生也都惦记着,尽管他人不在这间屋子,他们还是每年都来看汤芫和她妈。
尽管这样,汤芫还是觉得,她爸肯定是个负心汉,不然不会自己女儿都高中毕业了,他连个影儿都没有。
被她的大伯这么一搅和,她妈的心情似乎很差,直到当晚收摊了也没再说一句话。
回到家后,她妈也是草草地洗了个澡就上床睡觉了,似乎是知道汤芫有话想问,也打定主意不想让她知道似地,在床上躺成一闷葫芦。
汤芫也不着急问,反正她妈真要说,肯定也不会瞒着她。
她知道,妈妈也需要时间来调整心情。
第二天一早,汤芫一起床就不见了她妈,她妈一般都习惯这个时间出去买菜。
她赶紧打开“菜谱”,从“菜谱”里买好晚上摆摊的材料。
接着又从“菜谱”里买了鸡蛋、瘦肉、还有鲈鱼。
这鲈鱼还是昨天她舅拿来家里的时候,她给收录进“菜谱”里的。
她如约来到庄时泽家里,把鲈鱼放在盆子里养着,然后煮一大锅粥。
林老先生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吃不得硬的东西。
她洗米下锅,看着时间,在粥滚之前把瘦肉切丝,下花生油和盐,再加几滴酱油,拌均。
没一会儿粥就滚了,她盛了一小锅出来,大概是两个人的份量。
小锅里的粥接着煮,她还多盛了米汤,米汤是米的两倍。
她又取出一条鲈鱼,拍晕,洗净,去鳞。
接着她刀一横,迅速地把鱼切片,姜切片,鱼片就铺在姜片上。
那头,小锅里的粥已经开始滚起了泡,米的香气升腾起来。
庄时泽刚刚起床就闻到湿润的米香,他没来由地,就感受到一份奇异的静谧,小时候蹲在坑边看外公煮饭的味道又袭上心头。
他随着香气下楼,看到在炉子前忙碌的少女,心头又是一软,放轻了脚步。
她脸颊边垂下一缕发丝,他就这么不由自主地走过去,轻轻地替她把那缕发丝轻轻别到了耳后。
锅里的粥已经滚开,米粒开出了花。
两人都没料到这一出,顿时都僵住了,汤芫的脸迅速地红了起来.
庄时泽也僵硬地收回手,还说了句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的话来:“别把头发落粥里了,不、不卫生。”
当时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大嘴巴子!
让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