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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航帮她搬家,帮她把房间擦过一遍,帮她把所有的衣服、书本归位。最后,也最重要的一点,替她把新买的桌上型电脑接线,设定好所有的设定。
“饿了吗?”他从背后扯扯她的麻花辫。
予璇跪在地板,把高跟鞋盒一盒一盒摆在床底下,这个房间真的不大,五坪左右,收纳空间不多。
“再等我一下下。”
“我到外面等。”
“谢谢。”点头,她冲着他笑。
今天累坏阿航,她一定要买双份冰淇淋请客。
突地,她想起什么似地,唤住阿航。偏头,脸上是张只有考题的空白卷,等他填入答案。
“有话问我?”
阿航站在门口,看她跪在地板上,大大的眼睛里有疑惑。
“你说过,阿健讨厌娇生惯养的女生。你说这种女人缺乏工作能力,因为心灵空虚,她们只能谈论消费打扮和别人的八卦,久而久之,言语举止会充满俗气。”
“对,话是我说的。”
他很高兴,她把他说过的话一一记起。
“你还说,娇生惯养的二十岁女孩或许梦幻,但三十岁的娇生惯养会教人不耐烦。”
“嗯,六十岁的娇生惯养会让人恶心得想跳楼。”阿航把话往下接续。
“为什么你说的和做的不一致?”
“什么意思?”
“你嘴里叫我别娇生惯养,却替我处理每件事情,你满口要我培养能力,却只带着我玩乐,这样的我怎么能不娇生惯养?”
她发现了?阿航莞尔。
是的,他的嘴巴为了成全她讨好阿健,告诉她娇生惯养并不好,但将她宠上天,是他的心、是为了成全自己的喜好,他喜欢宠她,喜欢无条件把她变成生活低能,喜欢她只能待在自己身边。
阿航走出房间,选择不回答。
客厅里小乔、书青、贺纬翔各自占据一个角落,dvd正在播放“出窍情人”三个人看得认真。
阿航不懂得客气是什么,直接走到电视前,弯腰按下按钮,电视停格,停在男主角找喜顺会驱鬼。
同样的无奈攀上三个人的脸,他们相视一眼。
小乔首先发难:“你知道搬进来这里,要遵守的第一条律法是什么?不可以打搅室友的宁静。”
“我没打算搬进来,这条律法对我没用。你是小乔先生吗?”
“你可以叫我小乔或乔先生,至于小乔先生”抖抖肩,瞄他一眼。“我不是断背山的男主角。”
他选择喊他“乔先生”虽然阿航不相信小乔和断背山扯不上关系。
“乔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再到予璇面前,批评她长得不够漂亮。漂亮是主观性词汇,每个人对美丽各有不同的评分标准,就像我即便觉得你长得再恶心,也不会诚实对你说你是个丑陋家伙。”
阿航满脸的“康予璇归我罩”的宣誓表情,让贺纬翔觉得有趣极了。
“你嫌我长得恶心?你要不要到眼科挂急诊?不对,眼科帮不了你,你要走一趟精神科,我有认识的医生,可以介绍给你。”小乔不对阿航客气。
“是你的主治医生吗?不要,他把你医成这样子,谁还会对他有信心。”
书青听完抚手大笑。说得好。她早就忍受不了小乔的自恋。
“书青小姐吗?”换过对象,阿航站到书青面前。
他长得太高,在他前面,书青感觉到自卑微小。
直觉站起身、直觉挺起胸背,她直觉架起皇后般的骄傲尊严,冷冷说:“我是夏书青,有事吗?”
“予璇是独生女,家里环境不错,从小被当成娇娇女养大,搬出家里是为了培养独立精神,她相当崇拜你,想成为你的好朋友,希望你能从旁多协助她,相处久了,你会发现她是个相当不错的女孩。”
“你连她的交友都要管?别告诉我,她是你的私生女。”书青回话,恢复冰山美人的高傲姿态。
“没和予璇交心,将是你的损失。”他加上威吓。
炳,恰巧,夏书青是看恐怖片长大的,就嫌刺激不够多。“无所谓,在人际关系方面,我太丰富,不介意小小的损失。”
“我指的损失不单单是人际关系,最近不是有厂商打算替你出新专辑吗?希望这件事,不会因为某些突如其来的状况打住。”
他、他、他指的是一笔上百万元收入,噢,这个话严重了。“你在威胁我?”
“威胁?我不了解这两个字的意义。”他只晓得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是正确的事情。
“你用了种最不聪明的方法替康予璇打人际关系,除非你是她的仇敌,不然予璇有你这种朋友,哪里还需要敌人。”纬翔说。
贺纬翔走到书青身后,两个都是一百九的男人面对面站立,上方空气被吸光,底下空气变得稀薄,书青识趣地退后两步,她不想因窒息昏倒。
“这叫做关心则乱。”书青说。
她安闲坐下,拿起洋芋片,塞一把到嘴巴里,吃起致癌物,准备欣赏长颈鹿打架。
“你关心人的方法太糟。”纬翔说。
“我需要你开课,替我讲解关心人的方法?”三个人当中,他对纬翔最不爽,原因无他,就为了予璇对他“满肚子的佩服”
纬翔挑衅说:“我的家教费一小时九百五,有意愿的话,先报名后排课。”
这时,予璇从房间出来,没听见他们的对谈。
纬翔看见,马上走近,搭上予璇的肩膀,把她纳入怀间。
明晓得喷火龙刚吃下一整棵辣椒树,纬翔仍然不怕死的替他端来麻辣火锅。
予璇看看纬翔、看看阿航,再看看等待好戏上场的书青和小乔。
“你们在聊天吗?”
“这位某某先生,对我们公寓有浓厚兴趣。”纬翔说。
“他叫阿航,放心,他不会和大家争公寓,他家里很大又很漂亮。”予璇没搞懂当中盘旋的怪异气氛。
“他自己是富家公子,却要你学习独立?”
“阿航是为我好,我男朋友不喜欢寄生虫式的女人。”有问必答,她是乖小孩。
“他不是你的男朋友?”有趣极了,眉挑开,纬翔把予璇搂进沙发里,他的热情添入薪柴。
纬翔的热情让予璇难消受,挤挤脖子,她想把自己挤出他的热情圈。
“不是啦,我的男朋友比他帅一点点、温柔一点点、聪明一点点,我的男朋友是阿航的双胞胎哥哥。”
说那么清楚做什么?阿航的拳头收缩再收缩,像阵痛期的妇女,正忍受着强大痛楚。
“是这样子啊!”纬翔夸张说话:“原来你各方面都差一点点,难怪人际关系也差了那么一点点。”
纬翔伸开手,把掌心拉出一百五十公分距离,哇好大、好大的“一点”
“阿航的人际关系不坏,以前我也讨厌阿航,觉得他欺负人,可处久了,你会晓得他是很好的人。”
“哈!你果然是她的敌人。”纬翔不怕死地加句话。
不忍耐了,手拉住予璇,将她拉出纬翔身边,阿航脸庞摆上千年老屎,又臭又僵硬。
“我们去吃饭。”阿航对予璇说。
“好啊,我饿坏了,我们顺便去买冰淇淋好不好?我答应要请你的。”偏头,她笑问大家:“你们要不要吃冰淇淋?蓝莓红桑口味的很棒哦!”“他们不喜欢吃冰。”一句话,阿航否决他们的喜好。
“不,我好喜欢吃冰,予璇,你说的是不是忠孝东路那家?”纬翔和阿航
的战火挑定了。
“你也知道那一家?”予璇开心,原来大家都晓得那家冰店。
“那家的冰好吃到不行,替我们带三份回来。”
予璇来不及回答,阿航已经拉着她,跨出铝门。
一出大门,阿航把她抛下,走得飞快,予璇在后面跟得好辛苦,她一面小跑步,一面叫唤他的名字。
“阿航,等等我,不要走那么快。”
他不甩人,没办法,她只好再跑得更快一些些。
“阿航等等我”
“阿航,我要生气啰,我要跟阿健版状,说你又欺负我。”
她讲了又讲,他根本不把她的恐吓听进去。
“阿航,你再不慢一点,我就要摔了。”
宾果!总算找到终止程式,他停下脚步,她快速跟上,面对他,抬头,她问:“怎么回事?我又惹你生气?”
“没有。”
“明明就有,你在闹别扭,是不是和大家处得不好?”
“你为什么要请我吃冰淇淋?”
她问东、他答西,简直乱七八糟。予璇当机,站在原处,发呆。
“说,为什么要请我吃冰?”他追着她问第二次。
“因为你帮我搬家。”不是这样吗?
“我帮你搬家,那三个人在做什么?”
“不晓得,看电视吧!”
“他们又没出半分力,为什么你要请他们吃冰?”
“他们是室友,当然要巴结,往后才好相处.”
对,没错,她巴结室友、巴结阿健,她巴结全天下的人,就是不用巴结他。
扫她一眼,他转身疾走,又把她远远抛在身后。
用力吐气,她拚命朝他身边跑去,在抓住他衣角的时候,喘两喘说:“阿航,你最近好容易生气,为什么呢?工作不顺利吗?”
讲来讲去,她从没想过问题出在自己,该死,逼迫他的耐心也不是用这种方式。
“阿航,不要对我生气好不好?到了明天,我读书、上班、住外面,我们可以见面的时间变得很少了,你怎么还舍得对我发脾气?”
软软的声音,软化他的怒火。
她没说过分离,没提到伤心,她总是笑出满脸甜蜜,对着阿健说:“很快,我会变成无所不能的女人,你要等我哦!”但直正搬出舒适的家里,接触陌生环境,哪个女孩子不担心?
阿航将她揽进怀里,亲亲她的额头,不知不觉地照管起她的生活与情绪。
“阿航”
“嗯?”
“还气吗?”
“没有。”
“陪我去买双慢跑鞋好不好?”
“你只穿高跟鞋。”他提醒她。
“可是穿高跟鞋追你好累,下次你生气,先提醒我换新鞋,好不?”
酸他?瞪她一眼,她又笑了,脸圆圆、眉弯弯,甜甜蜜汁溢出酒窝外,谁说她不美?她明明是月里嫦娥的后代子孙。
抓起她的手,十指相扣,扣住她小小的指头,扪住她小小的掌心,只不过她的心情不在他的掌控。
什么时候呢?要到几时,她的心情才肯转移,她才愿意认清,她和阿健之间想象多于实情?
能否等到她的回心转意?阿航不确定。他从不介意等待,介意的是,走到那天,她会不会太伤心?
第一天上班,自然会出现小状况,不过,予璇应付得还算不错。
大部分员工都穿着便鞋来往穿梭,而她很了不起地穿起翠绿色高跟鞋,来回奔跑,动作俐落,丝毫不见拖泥带水,同事走经她身边,忍不住对她伸出大拇指。
从什么时候开始穿高跟鞋?
是从考上高中那年,她收到成绩单,没跑回家,反而往阿健家跑,她勾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背脊,问:“是不是从现在起,我可以对所有人宣布,我是你的女朋友?”
他摇头回答:“不行,等你长大才能公布,我不希望人家说我诱拐未成年少女。”
就这样,长大成为她衷心盼望的重要大事。
她开始学化妆、穿正式洋装、踩高跟鞋,从此高跟鞋一双一双买,她学习所有熟女会做的事。
当同学们追逐流行,在身上挂起一串串银饰铁片时,她的脖子上挂着珍珠;当同学流行极短的花俏裙子时,她穿的是及膝粉领套装,把自己打扮得像个上班女郎。
“在想什么?”
斑大身影罩上她的头,予璇抬头,是阿航,她拉开嘴,给出一个十足真诚的笑容。
“上班不专心,不行哦。”他敲敲她的眉心,亲匿地捏捏她的鼻子。
推开他的大手,她端出专业问:“欢迎光临,先生,请问几位?”
“两位。”
露出惊讶,她顺顺自己的头发,拉拉可爱的制服围裙,问他:“阿健也来了?”
“不是,我带我的同事过来。”
“哦,我帮你们带位。”
明显的失望、明显的沮丧,她的明显让阿航好吃味。耸肩,他太习惯应付她的失望,没多话,只是拉拉她的长发,递给她一个开朗笑容。
“我没事。”悄悄地,她在他耳畔低语。
予璇拿起托盘,摆一壶柠檬水、两个茶杯,走在前面。
拍拍她的肩,阿航说:“打起精神,工作时间想男朋友,要是我当老板,一定炒你鱿鱼。”
“我哪有,我只是太累,穿高跟鞋工作很辛苦呢。”予璇回话。
放下杯子、注满水,予璇看见阿航对面坐的典雅女人,她的头发短短,却很有造型,灰色套装穿在身上,不说话,已看得见精明,阿航、阿健就是喜欢这种女人吧。
说不上为什么,是自卑还是嫉妒,那么养眼的女人,居然看得她胸口窒息。扯开笑容,予璇刻意忽略胸口的疼痛。
“你可以再穿高一点,不然这种高度,没人相信你已经穿上高跟鞋。”阿航笑说。
“尽管损我吧,我会长大,你会老化,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底下。”
“小姐,你忘记自己已经过了青春期?”
听着他们一来一往对话,典雅女人笑出声波“你们的感情真好。”
“我们的感情好?千万别误会,你是阿航的女明友对不对?我保证,我们两个是宿敌,感情很糟糕。”
欲盖弥彰、越描越黑,说的就是予璇这种人。
“这么急着撇清做什么?我又不是滤过性病毒。”瞪予璇一眼,阿航明显不爽。
“对啊,你是aids,是sars、是禽流感,谁碰到你谁倒霉,小姐”
“我是刘芳,叫我一声芳姐吧。”
“芳姐,我一看你就觉得你慈眉善目,肯定是天上仙女,下凡拯救民间疾苦的,所以,你要好好渡化阿航,千万别让他出门制造事件。”
“你继续瞎说好了,我本来想邀阿健来看你,现在”他吊起她的胃口。
“怎样?”
听到阿健两个字,她的眼睛闪出光芒,晶晶亮亮,像夜空星辰。
快半个月没见面,虽然予璇常打电话,可是阿健忙的次数居多,他还是对她很好,可那种好距离她想要的,有很大落差。
“再考虑。”
“不准再考虑,决定了,由你出面邀阿健来看我。你现在需要考虑的是点什么餐,我们的菲力和德国猪脚都不坏。”予璇很强盗地掳去他的考虑,直接替他下定案。
“我要菲力。”
刘芳很配合地选择予璇的推荐。
“嗯,菲力一份。阿航,我替你点海陆大餐好不好?”
“为什么?”
“海陆大餐的量很多。”她举出海陆大餐的最大优点。
“我又不饿。”养猪吗?他不认为自己长得一张猪头睑。
“我饿啊!我今天只喝两杯开水。你吃不完的话,请服务生打包,留给我好不好?”
“为什么不吃饭?”
“没钱。”
“康叔叔没给你钱?”
阿航浓眉挑得老高,照进她脸上的弯弯月亮,她以为他又要生气了。
“有啊,爸给我第一个月的生活费,我拿去买两双高跟鞋,你看,漂不漂亮?”她提提自己的脚,向他炫耀。
“钱花掉了,康叔叔会再给你。”
“不行,我说过要独立,不当伸手牌,别担心,书青要借我钱,只算五分利。”
白痴,她到底晓不晓得五分利是多少?阿航看住予璇的满脸自信,未赚到钱,先学会负债,看来娇娇女要学独立,还需要很长一段艰辛。
她还想往下说,婷婷走来,在她耳边讲话:“经理说你聊得太久,应该去招呼其他客人。”
吐吐舌头,没错,她真是聊太久了,没办法啊,她习惯一碰上阿航,就说个不停。
“请稍待,餐点马上送过来。”
抽出点餐单,她往厨房方向去,接下来,她只敢在替他们添水时候,偷偷抛出一个笑容。
只不过嫉妒还在,当抬眼之际,一不小心看见两人的“相谈甚欢”她就忍不住发呆。
怎么办?她生病了吗?他是阿航,不是阿健呐!为什么她满肚子不舒服?为什么她没事喝下一碗醋?
阿航有点老了,是应该交交女朋友没错呀,凭什么她要不舒眼?
虽然阿航天天绕在她身边,可他有自己的生活圈、自己的朋友,她怎么可以自私地认定,他归她所有?
她该吞两颗肠胃葯,该去看看心胸狭窄科,看能不能打一针,打去她的小心眼。
她一面骂自己要白痴,一面努力扫除横在胸口的酸楚,有点辛苦,也有点莫名。
终于,她脱下制服,拿起包包,向所有同事道过再见,走出关上大灯的餐厅。
十步,她看见他的座车,她想跳着跑近,可惜两条腿种了柠檬树,又酸又重,弯下腰,脱下鞋,赤脚走向前。
打开车门,坐进车里,接手阿航递过来的餐盒,温暖上心。
餐盒里,有冷掉的虾子、墨鱼和半块牛排,她从没吃过剩菜饭,不晓得是工作太累,看见剩菜太心酸,还是压在胸口的嫉妒心,沉重了眼皮,咬一口牛排,她滑下两颗泪水。
她的泪水,他看见。
阿航说:“现在你知道,你们餐厅的海陆大餐有多难吃了吧。”
噗哧,她笑开颜,抹去泪水,摇摇头。“不是。”
“你还嫌它不够难吃?”
“阿航谢谢你。”
拾脸,她望他,那张和阿健一模一样的脸,带给她的窝心比生气多好几千倍。
“谢我什么?我可不想借你钱。”
“不用借我钱,我会搞定的。”
“你不要欠下一屁股卡债,再叫我陪你去买木炭。”一句一句,他企图拉开她的伤心。
“才不会,我会成功的,你要看好我,不准泄我气。”
“是,大小姐。”
“以后,你要改掉这二个字,喊我女强人。”
她说完,他大笑。
久久,他停下笑容,说:“如果吃不下,我带你去吃别的。”
“不用,很好吃。”
她重新举起筷子,吃一口虾子、一口墨鱼和一口牛排,把海陆全塞进嘴巴里,三种滋味在嘴里纠缠,就像今晚,无数味道在胸口翻搅,弄得满腹心酸。
“发烧的话,不能怪我。”
“为什么会发烧?”
“因为我是sars啊。”他把她的评语还给她。
“阿航”她又笑了,两弯月眉,她总在他身旁忘记伤悲。“刘芳是你的女朋友吗?”
“同事。”他回答。
“别骗我,你没看见她长得美丽非凡?”
“我的审美观很怪。”
“谁说?”予璇回嘴。
他最挑剔了,没有最好的西装不穿,没有最好看的鞋子不入脚,连家具都要挑选了不起的特殊创意。
“不然我怎么能够在你身边坐那么久,不吐、不昏倒?”
“拐弯骂我丑?你比小乔更坏。”她出声抗议。
几句话,他把刘芳话题推开,一路上,他们说说笑笑,谈新学校、新工作、新生活。
这天晚上,予璇在包包里发现纸袋,里面有好几万块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我没借你钱,是送你的,唯一的条件是不准再拿去买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