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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爱莲究竟不够狠心,还是想着提点这两夫妻。
他们赚到钱了,她这个当妈的才能彻底放手不是嘛!
“以后你们生意越做越大,这牵扯的账目越来越多,要有规章制度才行啊。”
这些是谷爱莲从云溪那里学到的新名词,原本不觉得有什么。
他们庄稼人记账可都是靠脑子的。
可是后来发现还是记下来好,不会出错扯皮。
那么大的养殖场管理井井有条。
典当行,面馆,烟酒那么多产业,因为有了云溪做的各项收支明细。
账目清晰,一目了然。
以为是多此一举的举动,事实证明多么便利有效。
也很大程度上杜绝了贪墨现象。
谷爱莲服气的不得了。
小云他们两口子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很多事情无师自通,她与有荣焉。
这话郭栓柱听心里去了。
是啊,他是要做大生意的,不能总想着不劳而获。
欠债还钱不是天经地义吗,终究还是他想岔了啊。
还好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妈,我记下了,谢谢你。”
郭栓柱真正回过味来,真心实意道谢。
他态度转化,谷爱莲看的分明,稍微放心了一些。
“那我先回去了,家里一大摊子事,我就不在这吃饭了。
栓柱啊,你照顾好欢喜。
虽然接下来你要忙的事情挺多,可也不能怠慢了欢喜。
她可是非常时期。”
“妈,你就别瞎操心了,我们好着呢。”
郭栓柱还没说什么呢,高欢喜先不乐意了。
行吧,是我自讨没趣,我走,不在这碍眼。
谷爱莲不理会她,起身就走。
郭栓柱追着送了出来。
“妈,你放心,我会的。欢喜和孩子比我自己都重要。
我不会怠慢的,在重要的事情,在他们面前也要让路。”
郭栓柱郑重其事,谷爱莲摆摆手。
“回去吧,我信。”
看着谷爱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以外,郭栓柱才返回家中。
“妈走了?都是大熟路,根本没必要送,你还追出去做什么?”
郭栓柱:……
那可是你亲妈。
算了,媳妇一贯如此,郭栓柱明智保持沉默。
……
谷爱莲回去的路上脚下生风,儿媳妇和两个孙子还都饿着呢。
她可不能耽误事。
“小云,我回来了。你等一会儿,饭马上好啊。”
云溪从厨房走出来,“妈,饭做好了,你回来对正是时候。”
云溪解开围裙,挂在院子中的晾衣绳子上面。
“啊?不是说好等我回来做吗?
哎,也怪我,回来的晚了。”
谷爱莲有些失落,她承揽了家里做饭的大事,一天不做,心里还挺不得劲的。
好像权利被剥夺,浑身不自在。
“哎呀,妈,一点也不晚,我以为你会在我姐那多待会儿。
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回来。
姐姐、姐夫那边都好吧?”
这话熨帖,谷爱莲好受多了。
“他们也打算养殖一些牛羊什么的,你看这事闹的。”
谷爱莲有些不好意思。
女婿这么做其实挺不地道的。
在农村,看到别人赚钱,眼馋跟风,是要受人诟病的。
还会被人嘲讽眼皮子底浅薄。
云溪却并不意外。
你想要赚钱,就不要顾忌面子。
哪有面子里子都要,模仿还能超越原创的道理!
“妈,这有啥啊,只要是有利可图的行业,都会有人去做。
而且养殖赚的都是辛苦钱。
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这份罪的。”
看到云溪真的没有生气,谷爱莲心里松快多了。
她夹在中间其实挺难的。
还好儿媳妇善解人意,不追究。
这又出钱又出力的,希望欢喜他们两口子可一定要闯出名堂来啊。
不然她都跟着丢人。
“快吃吧,下了点面条,一会儿坨了。”云溪盛好饭吃起来,也不忘记喊谷爱莲一起。
华平在一旁逗着孩子。
“华平你先吃吧,来孩子我抱着。”
“没事的,婶子,你吃。他们两个小家伙可乖了。
一会儿我吃饭时,放小推车里,不碍啥事的。”
谷爱莲逗弄了两句,没再多言。
高季喜和李宁德另起炉灶。
师徒二人喝着小酒闲聊。
“小喜啊,这心里还不痛快呢,来,咱爷俩走一个。”
高欢喜端起杯子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你慢些喝,谁跟你抢一样。
喝的太快,容易醉。”
李宁德哪里看不出来高季喜心里难受。
亲自赶走自己的亲姐姐,能好过吗?
只是那高欢喜实在恃宠而骄,没有分寸。
都要当妈的人了,说话还毫无顾忌。
是要给她一点教训,省的以后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师父,你说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高欢喜放下杯子,脸上一片惆怅。
“我觉得你做的对,这树木长歪了,就得给它掰直了。
不然还任其自生自灭啊。”
高欢喜沉默不语。
“吃菜,不想这些不开心的。”李宁德主动夹一筷子菜,放到高季喜身前的碗里。
“师父,我自己来,你也吃。”
师徒二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不少。
饶是高季喜酒量很好,此时也有七分醉意。
李宁德更是醉意朦胧,说话舌头都捋不直了。
“喝,一醉解千愁。”
李宁德断断续续说着什么,但能听清楚的不多。
高季喜一直闷头就喝。
还是那些上工的邻居,看到他们这喝酒不要命的架势,害怕出什么问题。
悄悄去给高季喜家里送信。
“小云啊,我刚回来的时候,看到李师傅和小喜在那喝酒。
喝的太多了,那酒瓶子排成一排。
太吓人了,你快去看看吧。”
“啪,”的一声,谷爱莲筷子掉了。
“啊?那人没事吧?我们这就赶过去。”
“小喜他妈,你别着急,慢着点啊。”
谷爱莲哪里还听得到来人说些什么。
她急匆匆往养殖场赶。
云溪倒没有太慌。
她了解高季喜,他重情重义,今天的事,他肯定心里不痛快。
喝点酒也好,发泄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强。
在闷出什么毛病来,不值当。
谷爱莲一马当先,云溪遥遥跟在身后。
不是她不关心高季喜,高季喜喝醉酒他前世也不是没有见过。
那人酒品还是不错的,除了话多点,也不发疯。
云溪倒也不担心他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可谷爱莲不知道啊。
高季喜这个小儿子从来没有烂醉如泥过,她这心里慌啊。
这节骨眼上,可别在出什么事了。
“小喜,李师傅,你们怎么喝了这么多啊?”
看着一桌子凌乱的空酒瓶子,谷爱莲这心一揪一揪的。
多伤身体啊,这是往死里喝啊,一点不把命当回事。
“妈,你咋来了。没事,我遇到师父,心里高兴,我没喝多。”
没喝多,舌头都捋不直了。
“是啊,老嫂子,我们没事,劳烦你专门跑一趟。”
高季喜揉揉有些酸胀的脑袋。
咦,那好像是自己媳妇。
他再次揉揉眼睛,用力瞪大的一些,然后他笑了。
“媳妇,你也来了。不放心我是不是?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高季喜笑得跟个孩子似的,云溪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是啊,可不是不放心吗。你喝那么多,还能走路吗?”
“能啊,我给你走两步你看看啊。”
高季喜踉踉跄跄站起身,还没站稳,人又一屁股坐下去。
谷爱莲看着心惊肉跳,急忙上前扶了一把。
高季喜笑得很是无辜,“刚没有发挥好,我再来一次。”
“好了,你省点力气,别折腾了。
想吐吗?我给你们泡点蜂蜜水喝,解解酒。”
“yue,”云溪话音刚落,此起彼伏的呕吐声传来。
高季喜,李宁德二人吐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