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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苹果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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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是苏奕,你是?”拿起电话,那方没有出声,苏奕礼貌说完之后,一直等了许久,电话那边一直没有声音。

    是不是电话坏了?还是没有设置对?

    苏奕拿下电话,看着电话屏幕上的通话页面,检查了一下声音设置,都没有问题。再一看屏幕上的电话,苏奕皱皱眉,这个号码很熟悉。

    最近这个号码总是有电话打来,也不知这主人怎么想的,电话接通了,就是不出声。感觉像是有人在恶作剧。

    不然为什么会有人打电话过来却不说话。

    苏奕思索了一番,总觉得对方这么打电话过来不是办法。

    苏奕对着电话话筒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打我电话,但是你每次这样打过来,不说话又不挂电话,让我觉得很困扰。如果是恶作剧的话,希望你能停止这个行为。再见。”说完就挂了电话。

    把手机放回桌上,苏奕起身去做饭。

    苏理已经离开三天了,这三天,系统面板关于苏理的数据每时每刻都在上升,但每天似乎有两个小时数据会停滞,似乎是苏理的休息时间。

    苏理的智慧一栏上升得最快,几乎要与苏夙比肩,除此之外,其他属性栏也在很缓慢地增加着。像是做好了周密的计划,一点点地改变着。苏奕得到了很多的点数,有些他还来不及加就消失了,倒是有些属性栏又猛涨了一些。苏奕看着点数,在能加的时候几乎都加在白化值上,虽然这个值他看不到,但是这个值代表道德。他虽然希望养成物自由发展,但是却希望每一个都是好人。这也算是他第一次动手插足养成物的成长。

    苏奕对苏理并不熟,唯一的印象也只是他心急地逃离自己时候的模样。对于他本身,苏奕是一点都不理解。虽然有基础属性的五个标签,可是每个养成物相同的标签都会有不同的表现,苏夙和苏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所以事实上苏理是个什么样的人,苏奕一点都不知道。系统面板上也没有查询的地方。苏夙和苏沐那个地方也几乎是空白,所以苏奕估计,那个东西需要自己去发现。

    属性面板上,除了飞涨的属性之外,好感值也上升得很快,苏奕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到达了百分之六十。苏奕看得是一头的雾水,明明他和苏理连联系都没有,可是苏理对他的好感值却持续在上升中。

    苏理真是个奇怪的人。

    一个人匆匆吃完饭,苏奕等会儿还要去火车站接福瑞。

    那天跟福瑞打完电话之后,福瑞像是完全下定了决心,没几天就打包好了自己的物件,一张火车票直达s市。从g市到s市坐火车的话,要坐两天一夜。福瑞昨晚给苏奕打了电话。苏奕担心福瑞走了这么多年,回来时不认识路,就提议去火车站接他。福瑞倒也不矫情,当下就答应了。还兴奋地跟苏奕讲了很久。

    s市是一个繁华的大都市,交通状况也相对其他城市来说要拥挤很多。还好今天是周三,大部分人基本都要上班的日子,所以公交车上不怎么拥挤。

    苏奕看着窗外发呆,很多时候,在漫长的车程中,他总喜欢想事情。有时候想想苏夙,有时候想想苏沐,有时候想想自己,有时候想想那个回不去的家。

    到了火车站,苏奕看了看表,然后在站牌看了眼一下福瑞坐的那班车的抵达时间,他早来了十几分钟。

    火车站的周围都是人,有卖票的,也有和苏奕一样等人的。大家都裹着外套,在外面张望着。

    火车站的出站口在外面,并不保暖,冷冽的寒风袭来,苏奕紧了紧外套。

    十几分钟之后,苏奕在出站口看到了福瑞。

    福瑞和当初离开的时候样貌上差不多,剪着细碎的黑色短发,两侧的耳朵露出来,在寒风中带着白皙透红的颜色。脸蛋也是圆圆的娃娃脸,只是似乎瘦了,明显地看到了脸庞的骨骼,嘴唇粉粉的,比较小,鼻子也是秀气的,小小的。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棉绒的帽子,让他看起来像个学生一样小。

    福瑞看到苏奕就是眼睛一亮,提着大包小包地狂奔过来。那模样,写满了喜悦。

    苏奕也是不自觉地露出笑容,几步上前,接过他手里的包。

    福瑞比苏奕还要高五厘米,算是个子比较矮的男生,但如果作为一只可爱受而言,这个身高刚好。

    他看着莫珩,笑着发出一声惊叹:“苏奕,你这几年没见,倒是越变越嫩了,皮肤感觉比读书那会儿还要好,怎么?有男人了?”

    说着还捏了把苏奕的脸,他笑起来的样子带点孩子气的味道,看上去很甜美。

    苏奕带着无奈地拍掉他的手,道:“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这不是个能说话得地方,走吧,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

    “好,都听你的!”福瑞笑嘻嘻道,那模样和原来在学校要超苏奕作业时候的模样特别像。

    苏奕忍不住笑了一声,真是一点都没变。

    福瑞像是搬家一样,大包小包的。看苏奕得目光移到自己的行礼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苏奕本想坐公交车,一看福瑞这架势,只能无奈地拦了出租车。

    福瑞打量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s市,一边谈着s市这段时间的变化,一边感叹自己离开太久了。

    他娃娃脸上满是怀念的神情,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苏奕听着,不时给他说说这几年s市的发展。

    福瑞的老家就是s市的,福瑞的父母早年就离了婚,各奔东西,s市就只有年迈的外婆,福瑞的外婆也在他大三那年就已经离开了人世。本来福瑞在s市是有房子的,只是当初为了跟他男朋友走,匆匆把房子卖掉了。如今回来,倒也算是孤家寡人一个,只能寄住在苏奕这里。

    家乡本是这个城市,可是如今看着这个城市阡陌交通,却还不及另一个呆了两三年的地方熟悉。福瑞不免有些感叹,人看到旧物旧景难免想得太多了些。

    回到了家,苏奕早早就收拾好了一些,购买了一些多一个人的物件,有些东西本身就是苏夙和苏沐留下的,当下也刚好够用。

    家里只有一个起居室,苏奕就把卧室让给了福瑞,准备自己睡沙发。

    福瑞说什么都不答应,本来借住在苏奕这里已经很打扰苏奕了,怎么能让苏奕睡沙发呢?

    无奈苏奕坚持。

    “家里的沙发只有一米七多一点,你比我高五公分,估计睡起来够呛,还是我自己去吧。”福瑞到了一看,还真是。就随着苏奕安排了。

    心里想着,等找了工作,拿了工资就赶紧搬出去,倒时候也用不着麻烦苏奕。

    苏奕对此表示无所谓,这段时间,他其实都是两个人两个人地过,家里多了一个人,对他来说,感觉还要熟悉一些。

    福瑞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参观了整个屋子,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公寓不大,但是处处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很多细节都做得很好,厨房的东西很全,摆放也很讲究,看上去十分整齐。

    不过看着洗手台上三把牙刷,旁边架子上挂着的两条情侣款的毛巾,福瑞忽然道:“苏奕,你男朋友和你住吧,我在这里会不会很打扰你?”

    苏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他还没来得收起来的苏沐的东西。

    他笑笑:“哪有什么男朋友,你多想了,一点都不打扰,我还巴不得你多住两天呢。”说着他把洗漱间多余的东西都收走了,只留下他和福瑞的那份。

    抱着怀里,苏沐留下来的东西,苏奕找了一个箱子,好好地放整齐,毛巾也叠得整整齐齐。箱子很大,连带着苏奕将苏沐当初留下来得暖黄色小箱子也放进去。东西零零总总,就这么一箱就是苏沐生活过的痕迹。苏奕把箱子放到床底,床底还有一个箱子,略小一些,那是属于苏夙的。

    他不知道,他从洗漱间将那些东西拿出的时候,表情不自觉地放软,眼神中充满怀念。福瑞看着他的表情,若有所思。

    那感觉很怀念,又带着点悲伤。像是失恋,又像是其他什么。福瑞觉得那些东西应该是属于一个比较重要的人。

    只是那个人去哪了,福瑞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问的好。

    这公寓不算大,但是生活起来两个人也不算拥挤。福瑞的到来让这段时间冷冰冰的家里回暖了一些温度。

    苏奕早早买好了饭菜,福瑞收拾东西之际,苏奕就煮饭。秋末了,天气冷,吃火锅正好。苏奕煮好了底料,一片片地切菜。

    菜刀有很多把,分作不同的用法,锅子也有很多个,用法也不一样,这些都是苏夙在不知不觉中就更换好了的。大大小小,都够苏奕开个店,弄个厨房了。

    因为火锅热着好吃,所以苏奕最后换了电磁炉,将锅子转移到了客厅的桌子上,搬了几根小凳子,在围裙上擦着手,到房间去看福瑞整理得怎么样了。

    福瑞得效率很高,衣服都收拾得齐整,自己的东西也分门别类地放好,洗漱用品也放到了洗漱间指定的位置。

    苏奕看他动作,心有感概,想以前在宿舍的时候,福瑞几乎什么都不会,这不过出去两三年,该学会的都学会了。

    时间真是个最能改变人的东西。

    不过,秉性没变比什么都难得。

    热腾腾的火锅在这个天气显得格外地让人温暖。福瑞被辣的咋舌,却忍不住朝着苏奕束着拇指,一个劲地说:“苏奕你的手艺变得好好!”

    苏奕的手艺虽然比不上苏夙和苏沐,但是也不差,这么多年一个人过,厨艺自然有上升。看到福瑞很喜欢的模样,苏奕倒是真心高兴。

    做饭的人,看到吃饭的人开心,就觉得比什么都好。

    苏奕猛地一愣,忽然想到了苏奕和苏沐,记忆中饭桌前,两个人总是等着自己动了筷子再吃饭,那个时候,他们是不是也这么想?

    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开心,一切都够了?

    是不是这么就满足了?

    不知是不是火锅蒸腾的热气扑到了面上,眼睛酸涩得难受近乎要落下泪来。

    “苏奕!你怎么哭了!”福瑞吃着吃着猛然发现气氛沉默得不对劲,抬头一看才发现苏奕看着面前得火锅,眼睛睁得很大,似乎在阻止眼眶里滑落的泪水,可谁知道那泪水的分量太重,还是脱离了眼眶的束缚,怔怔地落下来。

    他手忙脚乱地扯过一旁的纸巾,胡乱地给苏奕擦着脸。

    “苏奕,你没事吧?”他担心地看着苏奕。

    苏奕的情绪来得太快,杀得福瑞了个措手不及,他一边给苏奕擦着眼泪一边担心地问道。

    可能和今天那些东西得主人有关。福瑞猜想。

    听见福瑞惊讶的声音,苏奕这才发现原来眼泪已经流下来了。

    他结果纸巾,擦了擦,拍拍福瑞的手,唇角弯起来,是个看上去很甜美的笑容,眼睛却十分深幽,一点光泽都没有。

    “福瑞,我没事,只是忽然想到一点难过的事。不说这个了,来尝尝这个,做火锅特别好吃。”

    听苏奕这话就知道他其实并不想对自己说,福瑞没有自讨没趣地凑上去,只是担忧的看着苏奕,夹起苏奕夹给他的菜,继续吃饭。

    气氛一时之间有点沉默,苏奕知道自己似乎吓到了福瑞,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也就只能沉默着。

    这个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苏奕正奇怪,这个时间会有谁来找自己。

    今天酒吧的工作应该请假了才对。

    打开门倒是个意外的人,苏奕本以为一直到他消失,自己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他。

    门外的男人穿着和冷漠气质十分相称的合体深灰色西装,丹凤眼,眉峰锐利,眼神带着凌厉,脸庞菱角分明,不厚的嘴唇唇线明显,像是用凿子造出来的一般。他相貌虽然不错,可是其实太过冷硬,导致让人看着就觉得十分严肃。

    这个人三天前苏奕才见过,他是苏理。

    苏理似乎是跑着来的,到了苏奕门前,还有些喘气,胸膛小小地起伏着,梳理好的发丝也有些凌乱。

    瞧见开门的是苏奕,苏理的目光在穿着围裙的苏奕身上巡回了一圈,然后越过苏奕朝着里面看去。

    苏奕被他的动作弄得一头雾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看到正在夹菜吃饭的福瑞。

    苏奕以为他是没吃饭,正好看到自己吃饭,下意识地看过去。想到自己也算是苏理得主人,两人之间得关系不简单,将苏理拒之门外似乎不怎么好。

    当下邀请到:“我们正好吃饭,要不要进来一起吃?”

    “好。”苏理如苏奕所想,并没有拒绝。

    苏奕听他说好,弯腰在旁边镶入墙壁鞋柜里找适合苏理穿的拖鞋。

    他并没有看到,苏理的凌厉的眼瞳在听见“我们”一词之后,变得深沉了几分。

    他的目光扫过不远处客厅的福瑞,落在弯着腰,细碎的黑发垂下,露出的白皙脖颈之上。

    苏奕将一双蓝色条纹的拖鞋递到苏理的脚边。他现在穿着家居服,宽松的略厚加绒的衣服,和同一套的下裤,暖色系的家居服衬得苏奕的皮肤宛若玉一般透亮。苏奕身上还系着淡绿色的围裙,看上去带着几分温柔贤惠,看着就很有家的感觉。

    苏理的目光柔和了几分。

    这样子的苏奕,很好看。

    跟在苏奕身后进了屋。

    福瑞看着突然到来的人,看那人出色的容貌,以及那人略带冰冷的目光,又一转眼看向苏奕温柔的目光,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眼前的人必定是将自己当做了情敌。

    苏奕拉着苏理坐下,到厨房给他拾了一副碗筷。

    苏理一直沉默着。

    他今天本在工作,但是听雇的人说,苏奕带了一个男人回家。于是那些数据就再也看不下去,在办公室里怎么也坐不下,当下收拾了东西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于是就有了最先开门的那一幕。

    苏理作为客人倒是很随意,接过苏奕手里的碗筷,一点也不客气地吃着。只是虽然吃着饭,目光却是一点都没离开苏奕。

    福瑞看得清楚,偏偏苏奕自己没有注意到。

    福瑞在猜,这个人和苏奕到底是什么关系。

    苏奕看到了福瑞的目光,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没有给双方介绍。

    当下指着福瑞对苏理道:“这是我大学同学福瑞。”然后又指着苏理对福瑞道,“这是苏理。”

    福瑞笑了笑,眨眨眼道:“苏理?也姓苏,不会是你亲戚吧,苏奕。”

    苏奕想了想,亲戚?似乎也算,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只是大学同学?”苏奕本以为苏理会一直沉默下去,没想到他突然开口,而且问的问题似乎有些尖锐。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道:“当然啊,不然还有什么?”说完疑惑地看着苏理。

    觉得苏理问的问题有点奇怪。

    “没什么。”苏理又恢复了沉默状态。

    苏奕被他弄得一头雾水。

    给福瑞夹了好几次菜,虽然过去两三年了,福瑞的口味倒是改变不大,苏奕都还记得他喜欢什么。

    正夹着,忽然看到苏理一直盯着自己,苏奕被盯得有些头皮发麻,硬着头皮也给苏理夹了一筷子菜。

    苏理这才移开了目光。

    苏奕松了口气,为什么觉得苏理有点变扭?

    是自己的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