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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上了天台,没想到会见到米艾。
就跟米艾见到她时也奇怪,怎么会在这地儿见到人。
她正在打电话,苏澜也没听真切,倒是米艾依旧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见苏澜,她收了电话,愣了一下,还是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这儿工作。”
米艾笑笑,又想起了什么,笑道:“这栋楼就一家公司,你可别说你是老总的老婆啊。”
米艾见苏澜眉间犹豫,又不好意思承认,那就是了,不等苏澜答,她又走过来,热络道:“看你这,有什么好尴尬的,还真给我说准了,真是!”
苏澜笑笑。
米艾又道:“你这真够低调的,还没见过老总媳妇儿露过面儿呢!上回我还怕你吃亏,专门过去一趟,倒回来,我其实还是给你打工的,你说这是不是笑话。”
苏澜道:“这有什么笑话的,你挺好的。”其实,她有些犹豫,很是奇怪米艾怎么会在这儿工作,她那个老公不是挺有钱的吗?她这打扮的整整齐齐的确实不像是工作的。
米艾大约是看出来了,又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像个上班儿的啊,哎……”她舒了口气:“我也不能整天游手好闲,那也没意思,好歹给社会做点贡献。”
苏澜道:“你这觉悟挺高的。”
米艾绕了这茬儿,又道:“上回记的那个号是你的工作号吗?”
苏澜道:“不,我工作跟生活一个号,也没几个人,就用的一个手机。”
米艾笑道:“那就好,我也是一个号,以后多联系啊,不过,现在我得回去了,旷工太久了,一会儿该挨骂了你走不走?”
苏澜摆手:“我一会儿下去。”
“那再见。”
米艾说完便下去了。
苏澜看着风风火火的米艾,心里莫名生出些羡慕,她真是把她那个老公捏在手心了啊,所以想怎么活怎么活吧。她低头看着自己手掌的纹路,若是她能这个能耐,那多好。
下午后半段时间,顾城有案子就先走了。
景仰依旧没歇下,苏澜担了大任。他一会儿问这个,一会儿问那个,法律的空子能钻尽量钻。苏澜有些地方不明白,回答的含糊,还被他好说了一通。
倒有人进来端茶倒水的,又见里面的人忙于工作,完全没被扰到的模样。出去将苏澜传的更是没了样儿,一说什么抓住了老板的命脉,二说气质在那儿秒杀了一众彩旗,怪不得稳坐景太太的位置不动。
小姑娘们嗤之以鼻:“我老公敢出轨,我立马离婚,任凭他长得再帅再多金,老娘也不稀罕。”
又有人发言:“话不能说,得看多帅,多有钱了。钱要是跟老总一样的,我还是能忍的,就怕,没钱花心还窝囊,那样的男人才恶心。”
“对,我同意你的话,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什么年头啊,爱情就是个乌托邦,不如嫁个有钱的,好歹不会亏到自己。”
旁边嗤道:“就你拜金!”
一姑娘道:“拜金怎么了,又不犯法。知道雌性动物如何择偶的吗?就是找能力强的,以后生了小崽子,身体弱的时候,就靠雄性来保命。雌性本来就弱,还不知道找强的,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时没发育好。这人跟畜生有什么区别,找有钱的怎么了?贫贱夫妻百事哀,我就拜金。”
“算了,你没恋爱过,不懂。”
“女人感性男人理性,上帝都先有亚当后有夏娃,这女的注定不好过,还是当男的好啊。不过我表明立场,精神出轨还是身体出轨都接受不了,饿死也不维持强撑,所以我事业第一,家庭地儿。”
“我看你们就是年纪小,等结婚了就知道了,哪儿是说离就离的。成天俩人面对面,哪儿有不腻的时候,男人出轨,男人出轨不是出到女人身上了?谁还没个问题。要你们这么说,不行就离,这世界还有没有个章法,婚姻可不止是爱情,还是种智慧。离婚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维护自己的婚姻才是真厉害。”
“算了吧,付姐,你家三好老公,站着说话不腰疼。女人就怕遇到这烂泥扶不上墙,那会儿啊,就睁眼闭眼的想着离婚,管它的家庭责任。要是遇到浪子,起码还有个扑腾劲儿。”
“我同意你说的,现在这世道,不出轨都不正常了。”
年纪小的姑娘目瞪口呆:“我不结婚了,不结婚了,你们这群人真是太可怕了。”
…………
一个下午,景仰面上不动,眼睛倒不时看看苏澜,见她一直淡淡定定的,就是翻出那账单也没什么反应,还装作若无其事的给放了回去。依旧无语,只是淡淡的做事。
忙了一下午,一直到了8点俩人都没知觉,还是岳翡上来,见俩人都在,一愣,道:“景总还没走啊。”
景仰松了口气,看了看手上的表盘,已经指到了8点的地方,扶着额头道:“嗯,马上处理完了。”
岳翡又道:“太太劳累了。”
苏澜点了点头。
岳翡上前,照例跟景仰汇报道:“德国那边过来的那批技工适应的不错,总公司那边说要派过来俩技术人员。”
景仰看着文件嗯了一声,说:“那就给我空个时间,到时候去请人家吃一顿。”顿了顿,又问:“怎么没见邱林?”
“去应了局,不是什么大人物,他一个人可以的。”
他双手拍在桌上,长舒了口气,捏了捏胳膊道:“哎,你现在过来干嘛?”
“我就是去厂子,顺路。看公司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在这儿,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我们要先去吃个饭,我自己开车回去。”他已经起身,拿了衣服穿上,对苏澜道:“走吧。”
苏澜也收了东西,点头。
岳翡招呼道:“那边新开了一家日本料理,挺不错,去试试吧,我记得太太喜欢吃日料的。”
“行,你也早点回去。”
“不急,我今晚去厂子那边熬夜,老板,我先回去了。”
互道了声再见,岳翡就走了,他俩也收拾了回去。
景仰在路上问苏澜想吃什么。
她饿是饿,着实没什么胃口,便道:“随便什么都行。”
“那就吃海鲜。”
“我不吃。”
“不是什么都行?”
她不言语,又想起岳翡,问道:“现在工厂那边很忙?”
“一般吧,仪器要求高,刚开始,缺人手,就得亲自上阵。”
“嗯。”
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在车里的箱子里捞了几下,拿出个糖罐子,道:“先吃两颗糖垫垫,别一会儿晕了。”
苏澜看着那罐子里红红绿绿的糖纸,小靴子形状的罐子,嗤?小女孩儿的作风,扭头道:“不用了。”
景仰顺手把罐子扔到车后座:“不吃拉倒。”
咚的一声从后座传来。
苏澜扭头见车无恙,又瞪了他一眼:“火气这么大,直接把车砸了多好,这个小瓶子不解气。”
“你下去,下去我就砸。”
她瘪嘴:“你的车,随便你。”
他就笑:“你还是我的人,是不是也随便我。”
“随便你大爷。”
两人吃了东西回去,本来要去景家看儿子。结果看着时间不早了,打了电话,说已经睡着了。
景仰道:“那就明天再去接他。”
她身上也乏的很,便应了。
俩人回去,路上,景仰接了个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他脸色黑的厉害,直说:“人人都来我这儿讲人情,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管他是谁,公私分明,怎么服众怎么来。”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他忽然笑了下:“我铺路,他给我使坏,面上一套背里一套,我怎么那么没脑子,别管!我又不是天上的孙猴子,分不出那么多身来,全推了……怎么推不知道,你干什么吃的………”
一会儿挂了电话,那边又来了一通,这回,景仰倒是敷衍的厉害,一通下来,也没说几个字,全是嗯,嗯,嗯的。
苏澜不在意这些,只是靠在椅背上小憩。
他敷衍了一阵儿,忽然拔调儿说了句:“有病就去医院,打给我干嘛?晦气!”
苏澜刚迷迷糊糊的进了梦。一下被震醒,入耳的便是“晦气”二字,心里莫名的梗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