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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夫人犹豫,她看向安国公,二人夫妻多年,只需要一个眼神,安国公就能够知道她在想什么,可安国公的沉默令方夫人一时间错愕。难道他是支持君儿的?
“老爷,君儿现在被蒙蔽了眼,莫非你也坚持?”方夫人还是问出了口。
“若当真放弃了,岂不是如了苏陌的意?今日之事是一时不察才会让苏陌专了空子,虽然君儿失了名声,可却并未**。只要日后有机会还是可以扭转局面的。即使离开了盛京,留给众人的议论只是我安国公府的负面。日后我还有何颜面见人?君儿又岂能安心嫁给他人?”安国公沉声道。若非是当年顾忌着祁坤会对他下手,他绝对不会离开朝堂。虽然保住了性命保住了安国公府,却令安国公府逐渐的淡出大家族之列,渐渐衰落。
年轻时的抱负时至今日,他依旧记的清清楚楚。况且他还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是决定他要助墨王的最关键。
方慧君面无表情的低着眼眸,心中感慨万千。她用不光明的手段去对付苏陌,所以苏陌用更肮脏的手段来对付她。几名乞丐围着她羞辱她的情景虽然短暂却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中,那是对她最深的侮辱!直到此刻,脑海中依旧挥之不去那场景!苏陌,好手段!轻而易举的让她多难经营的贤淑知礼的形象毁于一旦!如今人们所记住的就是她被乞丐围着羞辱的场面。
“哎,既然你们父女二人已经做了决定,虽然不赞成,但是也别无选择。只是,那苏陌一定要寻找机会除去。我就不信她没有弱点。”方夫人见他们父女二人丝毫无退缩之意,虽然不赞成,但还是选择支持。
方慧君苍白着脸摇头,“现在并非是对付她的时机,当我能够站在墨王身边的时候,对她出手也不晚。”今日一事更让她明白,苏陌不是不想对她出手,而是不屑出手,若非是她找人去苏家,怕是苏陌压根就不会将她放在心上。意识到这一点时,她心里头有那么一瞬间不是滋味的,她将苏陌当成心头大患,而苏陌压根就不将她放在眼里!
“好!依你所说,暂且放过她!”方夫人紧皱着眉,心中万分不愿。苏陌害君儿失了名声,可偏偏动也动不得!日后报仇也可,时间长短不是关键。
“爹,您曾说过知晓一件隐秘之事,而这件隐秘之事是关于皇上和墨王的,如今能否告知女儿?”方慧君抬头看向安国公,沉声问道。她必须要走一条捷径,透过这条捷径距离墨王越来越近。
安国公点了点头,现在的情况的确应该告知君儿了,“即使你暂时得不到墨王的心也莫要焦急,你可以通过……”
方慧君认认真真的听着,死灰般的双眸复燃,渐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
“毁了方慧君的清白?呵呵,这事儿,她的确信手捏来。”上官云珊低着眼眸,摆弄着手指甲,似笑非笑颠倒众生的低笑道。方慧君是不自量力与苏陌为敌,更没有摸清苏陌会用何手段反击就贸然出手,难怪会被反击。
联想到苏陌曾用一张伪造的认罪书来污蔑她和柯瀚,在苏陌的手中,假的也可成真的,真的也会变成假的。
低敛的眼眸中暗光浮动,祁墨究竟在哪里?何时归来?方慧君终究是差了点儿,在墨王府没有得到半点儿有用的东西。凭着祁墨对苏陌的用心程度,绝对不会太久时间不见苏陌,这段时间一定会想尽方法见苏陌一面。
“娘娘,皇上刚才命人过来传话,一会儿就会过来。”寝宫外传来宫人的禀报声。
闻言,上官云珊媚波流转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和厌恶之色。祁坤莫非真将她当成了玩物?以为她可以轻松掌控,将她困在宫中,只是需要的时候来见见她?
她上官云珊何时变得如此轻易被人掌控?将自己沦为玩物的下场?祁坤认为当真可以将她完全掌控?
阴沉的眼眸眯起,门外的宫人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又禀告了一次。上官云珊是收起思绪,寒声回道:“恩,去准备吧。”
直到接近半夜的时候,祁坤来了,身上有些酒味。
喝过酒了?上官云珊眸光微动。
肩上突然有了重量,她侧眸看了一眼肩膀上的手,眼中寒光一闪而过,话语却是极为柔情,“皇上。”
祁坤手上用力的抓住上官云珊的下颚,很用力。
痛传来,上官云珊只是轻轻的蹙了下眉。
“你是不是想着随时随地的离开朕?”祁坤气息危险,声音极其无情冷冽。
“皇上,臣妾不敢。”上官云珊微笑回道。若是他不碰她,或许这座皇宫,她还想费上一些力气留下来。
祁坤放声大笑,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以为朕看不出你的心思?恨朕吗?”
恨!
恨不得抽筋拔骨!
恨不得他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不过越恨,上官云珊越是笑的妩媚,“以前恨,现在不恨了,皇上是臣妾的天,臣妾今后所要依靠的天,又怎会有恨?皇上喝醉了。”
祁坤明显不信上官云珊的话,不过也不揭穿她,而是哈哈大笑着,最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上官云珊的身上。
大床上。
一人肆意侮辱。
一人愤恨承受。
……
一人击鼓鸣冤。
手举着
冤。
手举着状纸一路从官府进了宫。
状告张家仗势欺人!
张老爷还在世的时候,曾路过一村庄,因几户村民不小心了拦了路,然后就被张老爷训斥,原以为训斥就能解决了问题,村民们也可安心,结果怎么也没有想到,张老爷记恨在心。
第二天离开村子的时候,命人收走了这些村民的土地,以及将几名村民都关押在牢房,日日重刑伺候!几户村民家中还有孩子,在家天天哭喊着要爹娘,有几名孩子被活活饿死了!那些村民子在牢中被活活致死!
这桩案件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因为涉及的不过就是几户村民而已,有权有势的人基本不看在眼中,可没想到这事儿竟然被一层层的状告,不可思议的状告进了皇上的面前!
虽说现在张老爷已经自尽死了,但这事儿毕竟涉及到张家。
祁坤为了弥补那几名村民的亲属,竟不可思议的做了决定!即使张老爷已死,但毕竟生前犯下了大错,大错铸成,张家是逃不了追责的!念在张老爷已死,但张家必须惩治!以此才可安民心,也可警告众人,日后不可仗势欺人!
这算是杀鸡儆猴了?!
其实,这么看来张家实在是无辜极了。
不过,谁也不敢提出质疑。毕竟,证据和人证都摆在眼前,谁也没办法反驳。
几名村民的赔偿皆由张家承担,现如今张家的族长张辛臣杖责三十,三月之内张家众人不可出府,任何人不可进张家探望。
此消息传出去后,众人唏嘘。
这样的惩罚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轻。不过众人皆明白了一点。张家失宠了。
也有人说,或许张家会走当年苏家的路。
即使与张家交好的人此时也都避嫌,怕有所牵扯。
杖责三十,的确会让人躺在床上少则一月,多则三月。
张辛臣趴在床上,面容虽有些白,却依旧如往日般清俊,没有半分狼狈和怒意。
张夫人不断的掉泪,“此事来的太蹊跷,一想便知是有人栽赃陷害。因为张家不再为他做那些肮脏不能被人知晓的肮脏事,所以他就开始对付我们张家了!这哪里是明君!自从他登基后,装模作样,让世人以为他是明君,其实他在暗地里几乎是杀光了所有反对他的人,就连意见有些不和的人也都被他除去。臣儿,接下来不知道他还会如何对付我们张家。”打在臣儿身上的每一个板子,都如同打在了她的身上。
“他暂时不会再对我们出手。娘,放心。三个月的时间,会发生很多事情。”张辛臣轻声对张夫人说道。
张夫人点头,抹去眼泪,柔声道:“张家的重担都在你一人的身上,到了这个时候娘竟然没办法帮你分担。”
“墨王将在不久后回来,皇上没有余力对付我们。到时候张家只需要臣服于墨王便可。”张辛臣漆黑的眼眸如无星的夜空,幽暗,沉冷。
闻言,张夫人闻言再次点了点头,“娘知道,你早就与墨王合作。当你知道你父亲在暗地里意图害我们母子,你便打算挣脱皇上的控制。而墨王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日后你要眼睁睁的看着苏陌那丫头嫁给墨王。从此以后,你们将再无可能。”
张辛臣半阖着双目,声音有些低沉的回道:“我们,本就无可能。”
“可惜了。”张夫人深深叹息一声,这些年来她第一次看到臣儿有喜欢的女子。却偏偏没有结果。
……
“祁坤对张家出手了。”苏陌站在窗前,对着窗外的夜空轻声道。
她凝望着夜空,繁星闪烁,缓缓勾起唇角。
祁坤被逼急了。
久久寻找不到祁墨的下落,手中最重要的王牌又被祁墨无声无息夺走。现在祁坤手中没有王牌,所以开始渐渐的控制不住了吧?
理智越来越不受控制,渐渐的被疑心猜测而占据,对祁坤而言就注定了要灭亡。
她该怎么做来添油加醋?
上官云珊是准备背叛祁坤投靠祁墨还是另有他想,都归祁墨处置。她不必来掺上一脚。
所以,她只需选择对祁坤重要的人下手。
谁对祁坤最重要的呢?祁坤身边的那些妃子?苏陌轻笑几声,祁坤眼中基本只有权力,那些妃子对他而言不过就是发泄**和生子嗣的存在而已,从他对上官云珊的态度上就可看出一二。
祁坤很重视他的大皇子?若无意外很快就会被封为太子了吧?放眼祁坤的几个儿子,似乎也只有大皇子可以委以重任。
“大皇子……”苏陌轻声念着。十五六岁的少年最喜欢什么?冷春探听回来的消息,最喜欢去猎场骑马狩猎,偶尔秘密流连青楼等处。
一个个紧密的网在苏陌的脑海中渐渐的织着,攻心计,要的就是攻心。她虽不能入朝堂使诡计,却能在这朝外另外掀起一片风雨。她无法安心待在苏家宅院内,等待着祁墨一人努力换来的丰硕果实。苏家的仇,她必须要为之筹谋。
从半个月前就已经从大皇子的身上入手,现在大概已经有些成果。
冷春敲门轻手轻脚的走入。
果然这个时候苏陌都没有入睡。
“小姐。”冷春在苏陌身后低声唤道。
苏陌轻应了一声,然后关上了窗,转过身看向冷春。
“
“那边有回应了,大皇子近日来已经迷恋上青鸾了,几日来偷偷出宫见青鸾。按照小姐的要求,二皇子也甚是喜欢青鸾。还有与大皇子有婚约的孟小姐,也被暗中布置的人引导与二皇子私下相交。还有,孟大人暗地里开设赌场,任由赌场的打手断人手脚,以及收受下级官员的贿赂等证据都已经收集好了。”冷春压低声音禀报道。半个月前就开始布局,现在总算有了些回应。这一个月以来他们一直都在盛京,身边所有的人皆是墨王的人,可以信任。至于青鸾,也是墨王的探子,隐藏在青楼中为墨王探听消息,极其忠心。
“再过几日慢慢收网,皇上现在身边真正能够信任的人除了孟家还有王家。王家根基稳固,平日里极其重视声誉,在外鲜少惹下祸端留下把柄。既然如此,就先针对孟家。”苏陌沉声道。
冷春立即应下,“是,小姐。”
……
第二日。
早膳过后,苏陌和苏晴姐妹二人来到苏家的花园亭子内小歇。
一路上,苏晴都挽着苏陌的手臂,就怕苏陌会离开她似的。
坐在亭子内,苏晴望着四周一切熟悉的地方,一时间没有控制好情绪,眼睛微微的红了起来,“三姐,若是还能像以前那样该多好,爹娘也都在,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没有发生那么多的波折困苦该有多好。”直到现在想起那两段时光,心口仍旧是特备的疼。爹娘的死,五年监牢的日日煎熬,后来的一场无情大火,她都不记得快乐的感觉是什么了。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三姐,你离开盛京的这几年过的好吗?二姐虽最担心你的,几乎每日念叨你,说你虽然平日里看着坚强,可实则不会照顾自己,总是顾及着别人,鲜少顾及到自己。还有大哥,虽然平日里不说,有时候与我们一起喝醉了,就会提及你。说若是无你,苏家不可能过上那几年安稳的日子。还有大姐,我和二姐都看得出来,大姐虽然对你冷冷淡淡的,可心里有你,也会对我们说,你一人在外最是不易,即使想念了亲人,却不能再回来。我们都知道,你离开盛京,离开我们,是不想引起为我们引来祸端。你一切都为我们着想。”苏晴说着说着微红的眼睛彻底的红了,渐渐的控制不住情绪了,嚎啕大哭。
苏陌轻拍着苏晴的背,温声安抚道:“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可三姐,我还是心痛不已。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世上为何要有那么多残忍的事情?我们要求不多,只希望亲人都能够在一起,快快乐乐的。这一点要求莫非都是过分的吗?”苏晴痛哭,眼睛里现出迷茫之色。
“要求不过分,但世上比我们苏家更惨的也比比皆是。莫要轻易求公平。我们还活着,对于死去的人而言,这就是不公平。苏晴,好好活下去,才会让死去的人觉得他们的死是值得的。现在与我说说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如何?”苏陌柔声说道。
苏晴抽了抽鼻子,不再痛哭流泪,小声的述说着这两年来的点滴。
说着晋子安是如何一步步的获得苏媛的心,苏媛是如何打开心扉决定嫁给晋子安的,苏晴说,在苏媛和晋子安成亲的那一日,不少喜欢晋子安的女子当今痛哭,而晋子安的眼里只有苏媛一人。苏媛一生经历甚多,有曾被人毁了清白,能够嫁给喜爱自己,有疼爱自己的人,苏媛说,那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敢想的,总觉得是在做梦。她宁愿这个梦不会醒。晋子安特别宠爱苏媛,府中如若有人对苏媛不敬,他一定严惩!
晋子安对苏媛的爱毋庸置疑。可惜最后一场大火,终究了苏媛的幸福。
苏弈娶了的女子是贤妻,将苏家上下打理的其乐融融,一开始苏弈可能不是特别喜欢,但日渐相处后,二人的感情越来越深,直到孩子出生,更是情深。
苏晴说,小侄子特别可爱,肉嘟嘟的笑脸,圆圆大大的眼睛,特别懂事,很少哭闹,与她特别亲。
至于苏吟,已经渐渐的敞开了心扉,一开始决定这辈子都不回嫁人,后来在见到晋子安对苏媛的穷追不舍,丝毫不放弃的场景时,她渐渐的也有了些动摇,大哥已经为她安排好了归宿,只要她点头就可以嫁过去。可未曾等到她点头。一场大火,让一家人的幸福都终结了。
苏陌静静的聆听着。
仿佛这两年的空白她都参与了。
她心底轻轻的叹息一声,世事无常,谁也无法预测明日会发生什么。
……
静妃在婢女的搀扶下在青石小路上慢慢的散步。
婢女小心的搀扶着。
通过几日时间的调养,静妃又因为与儿子祁墨重新相见,心情愉悦,再加上有神医的调理,脸色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是也不至于太过无神。
“王爷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静妃问向婢女。
婢女摇头,“回娘娘的话,没有。”
静妃点了点头,看向前方的小桥流水景致,风韵犹存的脸容上现出了倦色,“本宫有些累了,扶本宫回房休息吧。”
“是,娘娘。”
走着走着,静妃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王爷喜欢的那名女子叫做苏陌?是苏家的三小姐?”
“是的,娘娘。”婢女立即应道。
静妃轻轻的叹息一声,“墨儿这孩子多年来
孩子多年来都是自己一个人,有喜欢的女子陪着固然是好的。不过,本宫曾听说过,苏家三小姐曾嫁过人,也曾因为苏家落难而在牢中五年,这样的女子心思必定诡诈,墨儿当真喜欢?”这些话她前两日对祁墨说过,可皆是被他反驳了,他称世上只有苏陌才配得上他。
一个劣迹斑斑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好女子呢?
婢女是祁墨的心腹,能够留在这里照顾静妃的也不是普普通通的婢女那么简单,她笑着回道:“传言有时候不真,娘娘难道还信不过王爷?”
静妃皱着眉摇了摇头,“其实墨儿身边需要温柔娴雅的女子,不需要满腹阴谋的。此事日后回京再说。你是墨儿信的过的人,自然会为那苏家三小姐美言。不过,若墨儿执意要娶苏家的三小姐,本宫这个做娘的,自然不会拦着。”
婢女笑着点头。
“安国公这个人本宫有几分了解,他的女儿应该不会差。只是可惜了,与墨儿的婚事取消了。”静妃叹息一声,有些惋惜。若是当年先皇和祁坤没有将她关起来,那么她就能够让祁墨在她的保护下长大,与她的母子之情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淡薄。关于他的婚事,她也可做决定。想起了昨晚她与墨儿说起了这件事,结果直接就被他寒着脸否决,说他绝对不可能娶他人!就是妾他身边也容不得。
那个苏家三小姐未免太可怕!竟然让她的儿子如此的全心全意!
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你去帮本宫办一件事,这件事莫要告知王爷。”
深思熟虑后,静妃立即向婢女命令道。
婢女低着头,眼珠转了一下,还是应了下来:“是,娘娘。”
当夜。
婢女将一封信交给祁墨。
低着头禀报道:“这封信是娘娘命令奴婢亲自交给安国公府的方小姐,信上内容奴婢没有看。”
祁墨漆黑的眼眸淡淡的搜了一眼婢女手中的信。几日来安国公一直在用各种方法找寻他的下落。安国公这个人倒是利用一番。他眼中无情的看着那封信,冷声道:“送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