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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看,你现在瞳孔放大,明显就是生气的样子。”
无视于某人的怒火,顾小穿得意一笑,慢慢地往旁边挪,面上露出一丝狡黠,接着又不怀好意的看向他。
“不过,也有可能是性、欲增强的表现。”
见顾小穿要跑,况茗轩又一把拉住了她。此时,身后却传来了羽泽调笑的声音。
“啧啧,真是个禽、兽,趁我不在就对我的娘子做出猥、琐的举动!燔”
绕到两人跟前,羽泽一把就把顾小穿护在了身后,一脸挑衅地看着况茗轩。
要不是这两天他有事抽不开身,那会给况茗轩机会接近他的亲亲小娘子窠!
“国师,你可要搞清楚,顾小穿可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
说到这里,况茗轩眸子里是止不住的得意。他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比不得某人这么荒唐,一天到晚的黏在一个已婚妇女旁边,也真的是不怕闲言碎语。
“是吗?她还是我孩子他娘呢!”
羽泽不服气地顶了回去。明媒正娶又怎么了,他俩连夫妻之实都没有,他可丝毫不把况茗轩放在眼里。
“幼稚!”
无奈地看了看像抢玩具一样的两人,顾小穿转身就要走。
这两人说这么多,有问过她的意见么?还真把她当东西了,说带走就带走?!
“看吧,娘子不跟你走,自己先行回去吧,王爷慢走。”
丢下况茗轩一人,羽泽就跟着顾小穿往街口的包子铺走去。
“娘子,我们要去哪啊?”
羽泽夹了一个包子放到她盘中,还将一碗滚烫地粥吹的温热了才递给顾小穿。
这么温馨又体贴的一幕,让旁边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你看,那男子对她娘子多好啊。”
隔壁桌一个胖胖的女子撅着嘴娇嗔。都成亲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夫君对自己这么体贴过。
“想什么想呢,赶快吃完回家干活去!长得没人家好看还想有一样的待遇!”
对面面相粗犷的男人甚至都没有看女子一眼,只是埋着头大口地喝着粥。这女人,偷懒不做饭,每天都带她出来吃早点还不知足。
“你说啥?”胖女人站了起来,揪起男人的耳朵就往外走:“就说你没有这么好每天带我出来吃,原来是惦记着看美女,快跟我回去!”
“轻点,轻点——”
“两位客官,还没给钱呢!”
小二见两人要走,连忙从店里跑出来,撸了撸袖管就要追上去。这要是让他俩吃了霸王餐走了,可是要从自己工钱里扣的!他还要存钱娶媳妇呢!
“明天一起结!”
两人打闹的声音越来越远,却还是依稀能听见男子的哀嚎。
无事献殷勤也有人羡慕?!
看完刚才的那一幕,顾小穿轻轻笑了笑,拿起包子就往嘴里送。
动作当然算不上优雅迷人,但是好在长了张倾国倾城的脸,吃相看起来才没有这么难看。
“看什么看,吃你的。吃完查案去。”
被羽泽这么一直深情款款地注视着,还能不能好好地吃饭了。
要不是他是她儿子他爹,估计早就被她一顿胖揍了。
“小二,结账。”
快速地吃完早饭,顾小穿擦了擦嘴,起身就要离开。羽泽见状自然是立马就跟上了。
“你干什么,结账啊!”
恶狠狠地瞪了羽泽一眼,顾小穿忍不住有些嫌弃。
“有没有一点绅士风度啊,吃完饭男士结账的规矩都不知道,难道还奢望我买单么?一顿早餐都舍不得的还想泡妞!”
“娘子,我只是怕你丢下我走了而已。”
被顾小穿这么一顿劈头盖脸地数落,羽泽很是委屈。不是说好不知者不为罪么,为什么还对他这么凶?
“还有,绅士风度是个什么东西?”
将银子递给在一旁看着好戏的小二,羽泽追上了顾小穿的步伐。
“你不是这么神乎的吗?自己卜啊!”
反正他是先知,自己的行动不都暴露在他眼前的么,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苦笑一声,羽泽不再问下去了。她以为,他真的是什么都能算到么?就算能,为了这些小事就去卜一卦,那就真真是在浪费这所谓的天赋了。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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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在南边近郊区,坐着马车大概赶了两个小时的路,两人才到了王宅门口。
叩叩。
敲响大门的同时,门开了。
走出来的,正是王家的主事人——王墨。
也是那日王家三少
所提出的犯罪嫌疑人。
因为两兄弟长相有些相似之处,顾小穿一眼就认定了他应该就是王青的大哥王墨。
只是看着面前的人一身正气,眉宇间都是清高的模样,实在不像是会弑父的凶手。
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是根据第一眼印象就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实在是不理智的行为。
“两位是——”
刚一开门,就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两位容貌出色的璧人,王墨很是奇怪。
“我们是王青的朋友,前来找他有些事。”
对着王墨微微一笑,顾小穿撒起谎来是眼都不眨一下。
“原来如此,在下还有要事,需要进宫一趟,就不招呼两位了。”
对着两人一拱手,王墨转身对着管家道:“王伯,带他们进去吧!”
说完,便匆匆地往外走去,看起来,好像真的是有急事。
因为之前有人进去通报了,还没走到正厅,就看见急急迎上来的王青。
“王——”
王青刚要开口,顾小穿就止住了他。要是让人知道了她的身份,恐怕对她查案没有什么好处。
明白了顾小穿的意思,王青将两人带进正厅,确了定周围没有人偷听才开了口。
“王妃,你怎么现在才来?”
“遇到一些琐事给耽搁了。”
轻描淡写地,顾小穿一句话带了过去。
琐事?差点连小命都没了!
说到这,她就又来气,自己刚刚接了这个案子就被捉走了,还差点就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好了,暂且先不说这些,那天店里人多,我没有仔细问你。你怎么没说你哥是在朝为官的?”
狐疑地看了顾小穿一眼,王青的眸子里满是惊讶:“我以为你知道的啊,我哥是吏部侍郎,官居二品,这个在京中也不是秘密了啊?”
低咒一声,顾小穿觉得头有些疼,这么多她不知道的常识,穿帮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
“随便问问,你为什么觉得是你哥害了你爹?”
随手端起桌上的茶,还未入口,一股淡雅的清香就飘了上来。
茶的芬芳让顾小穿满足地一笑,脸上泛起的笑容竟是比这茶香更醉人。
然后——
她一口干了它。
这可是顶级的龙井,顾小穿这样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幸在王家有钱,对于顾小穿的这种行为,除了吃惊,王青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的情绪来,开始认真地答着顾小穿的话。
“其实我也不相信是大哥杀了爹,虽说王家是京中首富,爹把全部家业传给了我,但是哥一直没有什么异议的。他的志向在朝野之中,对于经商这种事也并无兴趣。”
搞了半天是首富啊,那这个案子才一千两似乎是太低了吧。
算了,价钱的事还可以再商量。
没注意到顾小穿打的这些小主意,王青依旧接着叙述案件的经过。
“平日里大哥跟爹也一直是很和睦的,可是两年前不知怎么就翻脸了,两人几乎是不再说话。年前,爹感染风寒,然后就一直卧病在床。大哥偶尔去看看爹,但每次出来脸色都不好看。”
说到这,王青的面部有些抽搐,虽然动作细微,但是顾小穿还是看见了。
研究微表情许久,她自然明白这是一种隐忍的表情,想到亲生大哥可能杀了自己的爹,那种感情,自然是很复杂的。
“然后呢?”
顾小穿接着将话题往下引。
“然后——
那一天,哥又进去看了爹。可是他出来后没多久,当我再次进去看爹的时候,却发现爹早就断了气。爹的身体还算硬朗,不可能这么快就离世了。”
“房内可有他人进来过的痕迹?”
“没有,门窗都是紧闭的,别人怎么进去。”
王青说的很肯定,但是顾小穿还是觉得亲自去案发现场去看看比较合适。
“带我去你爹生前住的房间看看。”
顾小穿站起身,想叫上羽泽一起,却发现他在一旁睡着了。
这人这几天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回来的时候面色都那么疲惫。
没有叫醒羽泽,顾小穿跟着王青到了王老爷子的房间。
房间里都是古董字画,随便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心里暗暗地感叹了一声,顾小穿才开始认真地检查起屋子来。
“这屋子是不是已经打扫过了?”
扫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顾小穿问起了王青。
“是的,家父下葬后我就命人打扫了这里。”
打扫你妹!证据都扫没了还怎么查案啊!白眼朝天一翻,顾小穿这才注意到
屋顶有个很小的天窗。
洞口很小,人肯定是进不来的,最多也就是一直胳膊的大小。
抬头看了两眼,实在没什么可疑的线索,顾小穿决定做一件很大胆的事。
“你介意让我开棺验尸么?”
既然没有物证,那就只能从人身上下手,看看有没有什么残留的证据了。
“什么?!”
听到顾小穿的话,王青很是吃惊。
“开棺验尸可是大不敬的行为!”
“我知道,可是这是让我找到凶手的唯一办法,难道你想让你的爹就这么枉死了吗?”
说的好像她想这么做一样,死人真的是很可怕的好么!他不介意,她还怕自己晚上会做噩梦呢!
“可是,这么大的事,我哥不可能不知道。”
虽说是同意了顾小穿的主意,可是要在大哥眼皮下这么明目张胆地挖坟开馆,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这还不简单,你用点药将他放倒,三更是人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我们今晚三更行动,你在府门口等着我。”
抬头一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自己连午饭都没赶得上吃,真的是饿了。也不管王青是听还是不听,顾小穿接着对王青说道:
“就这样了,我先回去了。三更,不见不散。”
说完,顾小穿就往外走去了。半道上,刚好碰见了迎面走过来的羽泽。
“娘子,你怎么又丢下我?”
对于顾小穿这种一而再再而三丢下自己的行为,羽泽很是不满。
“看你睡着了,没忍心叫你。”
“娘子,你真体贴。”
说完,羽泽就厚颜无耻地在揽住了顾小穿的肩,两人齐步往回走去。
对于羽泽的这种行为,顾小穿也懒得反抗,只要他动作不是太过火,她都可以忍的。
反正在她眼里,羽泽可比某个人面兽心的男人强多了,她完全是把羽泽当——
兄弟的——
又是两个小时的奔波。
刚走到街口,顾小穿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为什么街尾会有浓烟冒起来?
而且起烟的地方,为毛地理位置那么像她的侦探社?
快步地往前走去,顾小穿第一次觉得街头和街尾的距离这么长。
还没走到侦探社门口,就见着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妈的,还真是自己的侦探社被烧了。
此刻房子只是冒着烟,火已经熄灭了,但是她心里的火却是蹭蹭地往上冒!
要让她知道了是谁干的,一定将他剥皮抽筋,剁碎了丢狼堆里去!
她的客户资料都还在里面啊,最重要的是,她还剩四千两银票,都放在里面了啊!顾小穿的整颗心都在滴血,简直就是痛不欲生!
“让开,让我进去!”
顾小穿喊了一声,看热闹的群众却没有一丝要理她的意思,依旧在那围观着。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看一个烧了的破房子也能看这么久。
“王妃让你们让开听不见么?!全部滚回家去,谁在不走全都关起来!”
人群最里面突然传来了况茗轩冷冷的声音。
他怎么会还在这里?还是走了又回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听到他的话,原本不肯走的群众立马三秒之内做鸟兽散了。但是却全都回到家关上门后偷偷从窗户里看着这的情况。
“你在这里干嘛?”
人群四散之后,顾小穿看着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的况茗轩,很是不解她的行为。
况茗轩却是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满脸笑意地看着她,不过,绝对是贼笑!
这一刻,顾小穿才终于是想明白了!
丫的!这房子摆明了就是况茗轩烧的,不然他怎么会坐着自己平时办公的椅子坐在这儿。
摆明了就是搬着椅子出来看好戏的!
还好,她这里在街尾,又独门独户的,没有波及到其他的居民。
只是,他毁了她的家业,她实在是不能忍!
“况茗轩!!!!!”
三两步冲到了况茗轩面前,顾小穿双手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都说愤怒的女人最可怕,此刻从顾小穿喷火的眼睛中况茗轩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连羽泽都往后退了两步,不想受到两人战火的波及。
“爱妃,咱有话好好说。”
掰开顾小穿的手,况茗轩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又恢复了翩翩公子的模样。
“我说你妹!你为啥烧老娘的侦探社?!”
那可是她的聚宝盆啊,就这么被毁了,她杀他一千次都不解恨!
“谁让你不跟我回去,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好可怜。”
现在的况茗轩,一
脸的小媳妇样,任谁见了都不忍责怪。周围偷看的群众又都一边倒地支持况茗轩去了。
“你以为烧了老娘的侦探社老子就会跟你回去了么,你想得美!”
本来她今晚就打算回去看看儿子的,但是况茗轩这么做,她才不会再回去。
顾小穿气呼呼地就往街上的客栈走去,身后的两人立马跟了上去。
羽泽动作比况茗轩快一步,直接绕到顾小穿右侧和她说起了话:
“娘子,你说,你是不是想让他去死?我帮你解决了他!”
“哼!”
冷哼一声,顾小穿回头瞥了一眼况茗轩,才又继续说道:
“做人要心存善念,所以再恨一个人也不能希望他去死呀,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眼瞎耳聋心力衰竭牙齿脱落谢顶手残肾亏不就好了么?”
噗!
听到顾小穿这么恶毒的诅咒,况茗轩差点就一口黑狗血喷出倒地不起了。但好歹还要顾及自己的形象,稳了好久才让自己不至于把面前这个女人直接给打晕扛走。
“小二,我要开间上房。再做几个小菜送到我房中。”回过头,顾小穿给羽泽使了使眼色,就跟着小二往楼上走去。
再怎么生气,饭还是要吃的,不吃饱哪有力气查案!今晚可有大事要做的!
早上已经被骂过了,羽泽现在是明白了顾小穿的意思,很自觉地就付了钱。然后跟在况茗轩身后上了楼。
将顾小穿安排在了天字一号房,看着跟上来站在门边的两个俊逸的男子,小二有些吃惊地问到:
“这——这两位客官可是和您一起住?”
没有得到回答,反而迎来了三人凶狠的视线,小二识趣地就关上门下了楼。
心里却是暗暗嘀咕,这姑娘作风可真大胆,跟两个男子共住一间。连皇上现在都还没用三宫六院,这姑娘倒是开了先锋。
顾小穿这几天睡店铺里一直睡得不是很舒服,一躺在床上立马觉得很放松。
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睁开了明亮的双眸,果然看见况茗轩和羽泽一左一右站在门口,目光却一直锁着她。
这两人装门神吗?互看时凶神恶煞的样子还真像!
“你们两只杵在那里干嘛?还不快滚!”
这样两道炽热的视线一直盯着她,让她怎么睡觉!
以两人厚颜无耻的地步,怎么可能离开,于是两人再桌旁一左一右坐了下来。互相盯着对方,眼里满满地都是敌意。
房内多了两个危险人物,她还怎么睡得下去,干脆起了身也坐在了桌旁,就着茶水吃着碟子中的豆沙饼。
等了一会儿,小二将饭菜端了上来,又是打量了坐在桌前面色诡异的三人才又低着头下去了。
饭桌上,只有顾小穿一个人在吃着丰盛的饭菜。其他两人,都在旁边默默地看着。
因为刚才,顾小穿很体贴地叫小二把“多余”的两双碗筷拿下去了。
不过也无妨,这两人本来就不知道饿是什么滋味,男人嘛,饿一顿又何妨!
“爱妃,你是真不肯跟我回去?”
看着吃着鸡腿脸上都是肥油的顾小穿,况茗轩真的是很想把她拖回去,让她不要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我干嘛要跟你回去?有病!”
将手中的鸡腿啃完,顾小穿看了坐在左侧的况茗轩一眼,然后顺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
况茗轩的脸突然变得像雷雨前的天——阴云密布的,不是因为她有洁癖,实在是这个女人太无法无天了!
不跟他回去就算了,还要和羽泽这家伙一起待在客栈中独处,还让他在这个所谓的情敌面前这么丢人,他还不能朝她发火失了风度!
“顾小穿——你是打算和这个男人在这里待一晚上么?!”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况茗轩瞪着顾小穿,恨不得将她摇晃地小脖子拧断。
“不是啊!”听了这句话,况茗轩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却又被气得几乎吐血。
“我打算和他一起待好几个晚上。”
她当然是看出了他的生气,可是她就是这么喜欢气他,看他生气的样子,她简直就如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舒畅。
“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站起身来,况茗轩指着羽泽说道:
“我们两个赌骰子,谁赢了顾小穿跟谁走!”
他真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跟一个男人以这种方式来抢自己的娘子,简直是忍不下去!
“这个,你说了可不算。”
淡淡一笑,羽泽看向顾小穿,询问着她的意思。小穿本来就不想跟他走,这个游戏玩着有意思么?
却不想,顾小穿点了点头,然后埋下头继续吃她的饭。两人也坐到了一旁开始准备厮杀一场。
“话说你们有骰子么?”
看着两个对立而坐,已经面露杀气好几分钟的两人,顾小穿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从这两人坐下开始,就等着对方先出招的神色中她就看出来了,这俩人压根就没有骰子,又不好意思开口,就只能这么干坐着了。
“没有。”
这么一问,两人面色都有些尴尬,最终还是羽泽先开了口。
“拿去!”
顾小穿伸出油乎乎的爪子往钱袋里一掏,抓出了一大把骰子和两个小骰盅扔给两人。
况茗轩和羽泽皆是一头黑线,往钱袋里装这么多骰子这种事,也只有顾小穿这样的人才做得出来了。
高手过招,是分外精彩啊!
况茗轩的实力她是见过的,羽泽会不会玩她不知道,但是光看两人摇骰子那磅礴的气势,就已经秒杀了全场。
“一局定胜负,你先请。”
再怎么说,娘子是他的,还是让非法入侵者先请比较好。
丝毫没有要跟他客套的意思,羽泽看了一眼自己的骰子,稍加思索一番,便报了数。
“三个六。”
一开口,就放了大招。
相比起羽泽,况茗轩就谨慎了许多,大约思考了一分钟,他才跟了下去。
“四个六。”
“五个六。”
“六个六。”
……
奇怪的是,两人一直没有叫开。
“八个六。”
况茗轩接着往上加。
羽泽没有叫开,反而往上再加了一个。
“九个六。”
“我开你。”
虽然知道羽泽能未卜先知,但是既然两人说了要赌,他相信以对方的为人,是不会为了赢而使这些手段的。
骰盅打开了。
况茗轩这里清一色地全是六,而羽泽,刚好三个六,三个五。
其实羽泽本来就不太会玩这些游戏,这是他第一次跟别人赌。要不是顾小穿同意了,他压根就不会理会况茗轩的要求。
“爱妃,我赢了,快跟我——”
转过头,哪里还有顾小穿的影子!
都怪两人玩的太投入,连顾小穿什么时候溜走了都不知道。
匆忙地走下了楼,况茗轩叫过了之前送菜的小二。
“可有看见刚才那个姑娘去哪了?”
“往北边去了!”
小二手往北方一直,况茗轩和羽泽两人便急忙往东边追去了。
“做得好。”
见两人走远了,顾小穿才从暗处走了出来,将一锭银子递到小二手里,然后叫了辆马车往南边赶去了。
她哪能跑得这么快,刚要走出客栈门口,就看见两人追了下来,连忙躲了起来,才逃过了那两人的魔爪。
现在已经快二更天了。
赶到那里,应该刚好差不多三更了。
算好了时间,顾小穿开始悠闲地在马车内打着盹,之前被两人那么一闹,她哪有心情再睡觉,晚上不知道会熬到什么时候,她可得把精神养足了。以最好的姿态去备战。
“姑娘,到了,醒醒。”
赶车的老伯摇了摇顾小穿,她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没想到一睡就睡了两个小时。
将车费付给了老伯,顾小穿小心翼翼地下了车,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王青。
深更半夜地跑到这里,怎么看怎么像是跟男人私会,要是被捉住了会不会被浸猪笼。想到这,顾小穿抹了一把冷汗,才朝着王青走去。
“怎么样了?”
虽然知道王青站在这里事情应该是办好了,但为了谨慎起见,顾小穿还是开口问了问。
“我哥已经睡下了,走吧。”
带着顾小穿,王青往旁边的一个小山丘走去。
“王员外没有葬在府中么?”
之前看顾家列祖列宗都葬在府内,她还以为这里的规矩就是必须葬在家中呢,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了。
“没有,家父比较讲究风水,死后埋葬的地方是在生前就选好了的。”
走了一会儿,王青在一个修的很豪华的坟头停了下来。
即使王青不带着她,她也能想到这应该就是京中首富的死后宫殿了。
整个陵墓全是用上好的大理石和玉石镶嵌而成,甚至在坟冢的正中央还有几颗夜明珠,这么高调,不怕被人连坟一起端走了么?!
“这里的东西都带不走。”似是看穿了顾小穿所想,王青淡淡地说到:
“此处机关甚多,要是稍不注意,很有可能丧了命。”
听到这里,顾小穿吓得是一身冷汗,躲在了王青身后不敢再动。
“没事,我刚刚已经把机关都关
掉了。”
关掉了?她怎么没看见?虽然很是好奇,但这是人家的重要机密,顾小穿当然不会再继续问下去。
只是,看着这结构复杂的坟墓,她应该从哪里开始挖呢?而且,他们什么工具都没有带啊?
“什么都没有带,我们怎么挖?”
“挖?”
好笑地看了顾小穿一眼,王青走到坟墓中央嵌着三颗夜明珠的地方,将手指咬破,各滴了一滴血在三颗夜明珠上,鲜血渐渐渗了进去,坟墓便从中间打开了。
这么神奇?甚至夜明珠一点都没有变色,还是那么地明亮白皙。这一幕,看得顾小穿是目瞪口呆。
回了回神,收了收张大的嘴巴,才跟着王青走了进去。门也在两人进去的那一刻关上了。
里面,却是比外面更加奢侈高调,长长的走廊上一路都放着夜明珠,将整个墓穴内照得是比白昼还要亮,甚至都晃的顾小穿有些睁不开眼。
也不知拐了几个弯,王青将顾小穿带进了一个密室中。
一进去,顾小穿就感到了刺骨的寒冷。与其说这是一个密室,还不如冰窖来得贴切些。
而王员外,此刻正躺在寒冰床上。即使已经十几天了,身体却依旧保持地很完整,没有一丝腐烂。
恐怕他们做的最对的事就是这个了,尸体依旧新鲜,应该能找出点蛛丝马迹来的。
走到寒冰床前,顾小穿二话不说就开始扒王员外的衣服。这么大胆的举动让王青都感到有些害羞,眼神不自主地就往旁边移去。
其实顾小穿才想哭好么,第一次看到光、溜、溜的男人身体,居然是个老头子的。就算是上辈子,她也没有看过男人的尸体啊!
将衣服从王员外僵硬地身体中扒下至腰间,顾小穿开始仔细检查起来。
忽然,她在王员外胸口正对心脏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红点。仔细一看,还感觉到里面有什么反光的东西照了出来。
摸出自己的百宝袋,顾小穿拿出了一块磁石,对着红点处一吸,果然,带出了一根三寸长的银针。
王员外应该就是被这个银针击中,才会丧命的。
“这是——”
看到顾小穿从王员外的身体里吸出一根银针,王青也大概知道了自己父亲的死因。
“我推断,王员外是被这根银针直接扎中心脏,才会死的,扎的角度这么垂直,王员外的床又正好是对着那个天窗,这根银针,应该就是从天窗射进来的。所以,你大哥应该不是杀害你爹的凶手。”
听到平日里敬重的大哥摆脱了嫌疑,王青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是谁要制爹于死地呢?
想破了脑袋,王青也想不出一个可疑的人物来,只好重新又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顾小穿。
“你看。”将银针拿到眼前仔细端详了一下,顾小穿指着银针上一个奇怪的图案看向了王青。
这种标记,肯定是特用的。能在房顶一针就将人毙命的,应该也是个叫的上名来的人物。她对这里不熟,要指望她知晓这些,肯定是不可能的。
“这个,是听风堂的标志。”
从小,爹就教给了他很多江湖上的事,所以,对于这些,他是很知晓的。
“听风堂?”
听都没听过好么……
“听风堂是七夜国最大的杀手组织,曾经在江湖上叱咤风云很多年。但多年前,突然,就归到了皇家,由皇上直接管辖。只是,为何他们要对我爹下手?”
听到这里,顾小穿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事情已经牵扯到了皇室,要查,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走吧!”心知再在这里待着也无用,顾小穿叫上王青便往外走去。
两人走到门口,刚打开墓穴的石门,就感觉到外面火光冲天。
一大群人将这里包围了起来,站在前面的,正是已经被王青下了药的王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