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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摧跟叶书冉通完电话,发现自己不能平静地工作。他起身站到窗前,看着窗外。
四天,刚跟她分开四天。她要是真的能来,恐怕也是四个月之后。可是思念已经这么浓了。情人节,她初恋的第一个情人节,真是抱歉没能陪她一起过,连一份礼物都没提前准备。而她一点儿抱怨都没有,一点儿提示都没有。那么懂事干嘛?
他叫来助理陶桃,问她:“帮我查一查哈尔滨有没有鲜花速递业务。”
陶桃说好。就在她转身走到门边哦时候,何摧说:“算了,不用了。”
陶桃却返回来,问:“何总,您晚上有事儿吗?”
“没有,怎么了?”
“没有约会?”
何摧问:“同事让你打听什么?有事可以跟我请假,想早下班没有这个先例。不想加班的,今天我也可以通融一下。”
陶桃说:“我们拿你打赌来着。”
何摧皱眉:“赌什么?”
“赌你晚上有没有约会。”然后俯下身小声说:“今天廖琪琪没收到鲜花和礼物。”
何摧不解地问:“那又怎么了?”
“情人节、三八节、圣诞节,她生日,反正除了清明节,前台都要替她签收很多的花束和礼物,今天还一件也没有呢。我们一部分人猜你们俩大概是修成正果了。赌注是一个星期全组的午餐。”
何摧心里哀叹了一声。这算怎么回事儿?不会全公司的人都认为我们俩有恋情?他挥了挥手,说:“别乱猜了。我们俩是同事、同学、邻居、朋友,如此而已。我今晚没有约会。如果你们很闲,我不介意大家一起加个班。”
陶桃耸了下肩,说:“很遗憾,我们都不闲。”待她转身踩着高跟鞋蹬蹬离开,何摧却清楚地听见“如此而已?还想怎样啊?”
公司并不禁止办公室恋情。据何摧所知的也有那么两、三对在交往,只不过没有公开。倒是他和廖琪琪这两个没有什么的,常公然被绯闻。
何摧打开MSN,廖琪琪在线。什么状况呢?往年情人节,她都要把一部分花儿和糖搬到他那儿,说美化环境。那些个糖果放冰箱里好久都吃不完。当然,也有贵重的饰品,都在分手的时候还回去了。她的情人节过得像生日,礼物从来都不止一份,也不止来自一个“情人”。她的生活一直多姿多彩,可还老是对他不肯罢休。何摧摇了摇头。
晚上何摧刚到家,烧开一壶水的功夫,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廖琪琪。也没等何摧请她进来,她靠在门上,可怜巴巴地说:“何大人,请我吃顿饭吧。饿惨了。”
何摧见她精致的妆容,倒像是要赴约的样子。他笑问:“怎么了?”
“今天情人节嘛,本以为晚上可以吃大餐,中午忙完得就没顾上吃饭。结果今天没一个人约我。直到下班我才想起来,年前清理门户来着,现在是青黄不接男人的时候。”说着,抽了抽鼻子,抿了抿嘴,当真眼里一片幽怨。“哎,我怎么就忘了春节之后就是情人节呢?”
廖琪琪其实在春节的时候特认真地想了想她和何摧算怎么回事儿。说:“你身边整天那么多莺莺燕燕环绕,还口口声声说喜欢他,谁信啊?何摧是谁?季湘走,他眨下眼睛,说了声‘不’了吗?他自尊强着呢!别折腾太厉害,怕的是最后连朋友你俩都做不成。他可是个看似有情实则无情的人。”
廖琪琪说:“我这些年守着他身边,难道图的是和他做个红颜?我今年多大了?26岁。我爸、妈、爷爷、七大姑八大姨哪个不念叨我?我守着何摧他们说我浪费青春,我谈恋爱他们说我朝秦暮楚。你知道吗,每次和别人约会完,望着何摧那道门,我就有一种绝望的感觉。可是我又必须满怀希望。”
说:“这就是你这个女人最狠的地方。但是,他和那些男人毕竟对你的意义是不同的。你赶紧清理了你那些个情儿们。要不然,你干脆献身吧。”
“呵呵”廖琪琪干笑两声。“你以为我不敢吗?只不过他不给我这个机会罢了。”见她这幅惆怅的样子,推了她一把,没防,头正好撞在沙发扶手上放的一本厚厚的英文字典上,怪疼的。可她也真的趁着假期High玩的时候,把身旁清理了。
“等等吧,我去拿衣服。”何摧转身走进卧室,穿了衣服。
何摧没和廖琪琪商量去哪儿吃饭,径直去了他们常去的一家韩国料理店。可是没想到人特多,要排位,他俩竟然拿到11号。
廖琪琪说:“我以为至少今天晚上能逮到一顿国际饭店的自助呢,没想到这会儿还要流落街头。”
何摧中午让陶桃给他带了份儿外卖,大概是大厨还没回来,实在是做得难吃,没吃几口就扔了,这会儿也很饿。一顿饭而已,吃什么倒是无所谓,只是廖琪琪对吃饭的环境比较挑剔,何况,虽然不是属于他们俩的节日,总归是个让人觉得美好的日子。站在饭店门前,何摧想了想周围可以去的地方。好像没有适合的。
“要不,我们俩去电视塔吧,没准那儿的旋转餐厅有位置呢,离咱们还不远。”
何摧说:“那是最不可能有位置的地方。”
廖琪琪问:“为什么?”
何摧竖起羊毛大衣的领子,把手□□兜里,眯了下眼,看着廖琪琪说:“你没听说过吗,北京电视塔的旋转餐厅是最适合情侣热吻的地方。那里是全城制高点,犬良辰美景奈何天’之意。你那些男朋友都没带你去过?”
廖琪琪看着何摧,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路灯下蜜蜡黄的羊毛大衣颜色更加柔和,眼睛也更加的亮,那样温和地看着她。她多想,那眼神里再多一丝温柔,独独对她的温柔。其实,她穿着高跟鞋,只需要轻轻地踮起脚就可以。可以碰到他的唇。她向何摧伸出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下,落在自己的额前,轻轻拍了两下。然后佯装生气,说:“你是故意刺激我孤家寡人一个么?”
何摧哈哈笑了几声,说:“我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呐。我们去超市买些东西,回去吃火锅吧。我有些冷了。”说着,恰一个女孩捧着一束百合从旁走过,冷冷的空气,馥郁的花香,何摧忍不住转头,打一个喷嚏。
廖琪琪也觉得冷起来,搓了搓手,说:“那还不赶紧走。我要黄喉,海带,虾丸,粉丝。要饿死了。”
家里真存了个电火锅,是去年公司年会的抽奖礼品。廖琪琪中了奖,直接放到何摧这里来。何摧让她拿回她家,她说她们家有铜炉的、紫砂的,这个电的用不着。放何摧这儿,没准以后用得到。之前何摧和若干同事在家里聚餐也用过。他们说:“你一个人生活,东西倒是很齐备。”另一个同事说:“对门不是还有个搭伙的。”他对同事的玩笑一笑置之。
两人买了两大口袋的东西回来,吃到最后还有剩。廖琪琪说:“放到冰箱里,咱明天回来煮汤。”廖琪琪说的再自然不过,仿佛每天他们都是这样的。
廖琪琪吃过火锅到冰箱拿出来超市门口买的糖葫芦,盘腿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跟何摧聊天。说她七大姑八大姨趁着年节家宴给她介绍男朋友,好几次毫无准备的相亲,她都怒了。于是一怒之下,把周围那些个男人全清理了。“你不知道何摧,他们太离谱了。介绍了个男的,一米九三!我站他旁边,还需仰视他。我俩乘电梯,一个baby抬头看他。因为他太高了嘛,小朋友就仰头、仰头,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把那小孩扶起来,我都要崩溃了。”
何摧笑了,说:“你有什么崩溃的?一九三高,换个灯都不用踩椅子。”
“我崩溃的是,那个小BABY在他手上看起来像一只小鸡。我不敢想象他以后把我们孩子抱在怀里的感觉。而且,我跟他接吻还要踩小板凳吧?他抱着我的时候,我是不是像被他夹在腋下的真人玩偶啊?”
何摧笑了,说:“你可真有想象力。春节我也被逼着相亲一回。咱俩同病相怜。”
廖琪琪猛地抬头看向他,微张着嘴,满眼的惊讶,定定地看着他。
何摧学她,也睁大眼睛看着她,说:“我相亲怎么让你那么惊讶,我弟弟都开始商议结婚了。”
半晌,廖琪琪才问:“那,成了么?”
何摧把手指捏得喀吧响,说:“怎么可能成。”
廖琪琪把眼睛别开去。是的,如果何摧没爱上她,会爱上别人。当然也会有别人爱上他。
“你还会想湘湘么?”廖琪琪把脚挪上沙发,蜷着腿,双手抱膝,头搁在膝上。她没看向何摧。
“有时候会想起来。但不是想念。”何摧低着头,杯子在手里转着。
何摧知道湘湘和廖琪琪一直有联络。他从不问湘湘的事情。因为他知道,湘湘会把一切安排得很好,也会把自己照顾得很好。琪琪也默契地不和他说有关湘湘的事情。她知道他们的分手有多么平静。廖琪琪早就知道湘湘在准备出国,又恰巧有了那么个机会摆在面前。何摧也知道湘湘准备出国的事情,只是不如琪琪知道得早。她们是高中同学呢,大学时候虽然不同系,但是也形影不离的。何摧也和湘湘一起学英语,湘湘鼓动他申请学校,他也确实申请了,虽然那时候他并没有十分想去留学。后来荷兰一个大学来学校选择硕士交流生,她的成绩一直是系里的前两名,家里动了些门路,她毕业之后就去了。而他们当初一起申请的学校都在美国。
廖琪琪在回去之前,趁何摧不备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节日快乐,谢谢你陪我。”
何摧好笑地摸了摸脸,说:“我奉献得够彻底。节日快乐,琪琪。”
临关自己的房门前,廖琪琪转身对他说:“何摧,我玩够了。我从17岁开始谈恋爱,19岁第一次分手。然后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点儿真心也没有?我有的。起码有过两次。而这一次,我是十分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