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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书冉在卫生间耽搁的久了些,一是把衣服顺手洗了,二是她拿了一套真丝的睡衣,洗过澡之后,睡衣穿到身上就紧紧贴着肌肤,涩涩的不说,身体的每一道玲珑曲线都展露无遗。她也是头一回觉得,自己有点小性感。也正是因为此,她不敢就这么出去,也不好意思喊何摧再给她找一件来,于是拿着吹风机全身吹了半天。
刚刚出门,一转身就被凌空抱了起来,叶书冉忍不住“啊”地大叫一声,条件反射地揽住何摧的脖子。看见他开怀的笑脸,拍了他一下,说:“吓我一跳,放我下来。”
温香软玉在怀,何摧怎么会放开她?刚才抢着先去洗澡,也是期待着看她新出浴的样子。此刻,把她如此真切地抱在怀里,如此之贴近,犹觉得不真实。把她放在床上,半俯在她身体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女朋友。年轻真好,她就像一只剥了壳的新鲜荔枝,带给他比想象中跟多的诱惑。
“我很重吗?”
“不重。”
“那你从那儿把我抱到这儿,气喘吁吁的?”
何摧的笑容在叶书冉眼前放大,手撑在她身侧,俯下身亲吻她柔软的、带着令他想念得心颤的肌肤,从她皎洁如月的额头,灿若星子的眼睛一路吻下,她起初还僵硬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柔软,越来越跟他贴近。他的唇厮磨着她鲜红欲滴的脸颊,得意地听着她沉沉的喘息,问她:“我很重吗?为什么你也气喘吁吁的,嗯?”
叶书冉的头脑在他的调笑下变得清明了一些,尤其发现自己的胳膊还缠在他颈上,窘迫而依依不舍地松了开来,可是胳膊放在哪里都不对头,别扭地搭在何摧的腰上,掌心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到他的身上,然后全身燃烧得更热烈。
何摧一颤,深深地吸了口气。目光紧紧地盯着身下的叶书冉。他殊不知自己眼中的灼灼和贪恋已经让她的女孩儿心潮澎湃了,他还在忍啊忍,叶书冉那双不安分的小手在他后背爬啊爬,爬到他的肩上,把他拉到自己怀里,紧紧地拥抱着。
何摧只觉得自己完蛋了,心跳如鼓,把头埋在她颈间,声音沙哑地说:“你这样太危险了,如果……你愿意吗?”
“可是我就想这么抱着你。”叶书冉已经被何摧轻轻重重的亲吻弄的意乱情迷,她甚至觉得自己会脱口而出“我愿意”。
没有跟何摧在一起的这几天,她对他的思念其实无可抑制地疯长。她十分清楚地知道如果没有他在这里,她一定不会留在这儿。一个人在寝室里睡不着觉、醒来总要想上一想自己身在何处、在空阔的校园里闲逛,坐在公交车在尘土飞扬的路面上颠簸,从市区到郊区,总是一个人。
那天开往郊区的公交车,她把座位让给一个头发半白的女人,自己拉着吊环随着车的颠簸晃悠。她无意地一转头,看见穿着网眼背心的一个小平头,手伸进旁边女乘客的挎包里。她皱着眉看了一眼,那个小偷狠狠地瞪她。她选择了别过脸,心砰砰跳,沉默。看见的人不只自己,可是大家都选择了沉默。她虽然没再看向那边一眼,却知道那个贼,为大家的胆怯、冷漠而洋洋得意。而她,是胆怯、冷漠中的一员。下了车,她拿起手机拨通妈妈的电话,那边说:“我这儿忙着呢,今天患者多,有话快说。”她说:“给您请个安而已,顺便说一声,我早上特想喝绿豆粥来着。”其实她想说:“我要回家。”仅仅一瞬间,她想到何摧,那个她心中玉一样的男人,她怎么舍得。
她怀里抱着的这个男人,她那么喜欢,怎么舍得离开。
何摧的亲吻在她的身上点燃一朵朵火花,叶书冉觉得自己在绽放。
叶书冉的意识开始渐渐苏醒,她还没睁开眼睛,那种陌生的感觉就开始扰乱她。她闭着眼睛想,自己应该是在哪儿?只是下一秒,她倏地睁开眼睛,看见身边空荡荡的,自己的腿搭在软软的枕头上,这睡姿……。
叶书冉睁着眼睛听了听动静,何摧应该没在房间里。她摸着旁边并排的枕头,嘴角浮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可以叫做幸福的微笑。她坐了起来,把隔在床中间的枕头抱在怀里。他昨晚嘲笑她,说:“我想干什么,这个枕头也挡不住。”她说:“不是为了挡住你,是为了挡住我还不行吗?”叶书冉把脸埋进松软的枕头,天啊,她怎么能说出那么羞死人的话呢。
可是,他们好歹也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不是应该一起醒来的吗?这会儿他去哪儿了?
叶书冉拿了手机,想了想又放下。昨晚回来两个人就腻在一起,她都没好好凭窗看看外面的夜景,去海边看星星、看日出,脑袋里想的那点儿浪漫的事情一件都没兑现。白天看这个圈起来的院子,比自己以为的大上许多。
出了房门,叶书冉才知道这个别墅现在有多么安静,难不成是现在这里只剩她一个人了?她又不自信地看了看时间,也才7点多嘛。
一楼,方颢泽在,一手端着咖啡,一手在翻一叠的文件。听见楼梯上的动静,他抬头看见了叶书冉,笑嘻嘻地说:“早啊,花大姐。”
叶书冉穿了一条红底白色大波点的短裤,下面抽着松紧带,像朵花苞一样,穿上她才发现自己瘦了些,腰有点松,把腰间的蝴蝶结又系紧了些。上面穿了件简单的白色短袖T恤,披散着头发,简单地别了个小发卡。她对方颢泽一笑,说:“你还挺热爱大自然。他们都干嘛去了?”
“看日出,还打算去海底捞点东西上来,袁烈会潜水。”
“你怎么不去?”
“没什么好看的。在国外读书的时候,美国、欧洲到处玩儿,几乎每个能看日出的地方都去过了。”
“哦,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外国的日出也比中国的好看,是吧?”
方颢泽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说:“看来我不去看日出就对了,跟你聊天比较好玩儿。”
与其跟方颢泽闲聊,不如去找何摧他们。只是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她转身欲上楼拿电话。只听方颢泽说:“他们快回来了,你喝什么,让阿姨给你拿。”
她又转回来,坐在方颢泽旁边,说:“桃汁。”
方颢泽冲着厨房的方向喊了声:“阿姨,来杯桃汁。”
“你们都是带着工作来的?何摧、袁烈、陈晨他们开会,你还带着这么多文件。”
“劳逸结合呗。这就是时间短,也只能来这儿凑合玩一玩儿。哎,你家摧摧哥哥放人不,咱俩去海南呗?你这还是假期呢,成天呆着多无聊啊。”
叶书冉心想:你这是当你是谁呢?
方颢泽看她脸上不藏事儿的样子,噗嗤一笑,说:“你腹诽我呢吧?”
“我没闲着,已经去学校报到了,成天往大学城那边跑呢。”她差点脱口而出:累死我算了。但是,她自打决定来北京,就同时决定凡事不能抱怨,酸甜苦辣都得自己品。
“你们学校离大学城那么远,你怎么去?”
“长途大客呗。”
“啧啧,你们领导真不知道怜香惜玉,你这么辛苦,何摧知道吗?”
“你怎么看到我辛苦了?”正说着,阿姨端来一杯桃汁,上面的吸管被扭成了漂亮的心形。
叶书冉笑着道谢,顺便赞她的手艺好,昨天自己光喝海鲜粥就喝撑了呢。
阿姨忙说:“小姐您想吃什么就跟我说啊。听口音您也是北方人吧?北方菜我也会做一些的,粤式菜更拿手的。”
叶书冉说:“我不挑食的,您尽管筹措好了,我都喜欢吃。”
阿姨开心地回了厨房。这一别墅的年轻人,只有这个小姑娘和昨天带孩子的那位女士跟自己和颜悦色地聊天。早上那位女士过来跟她说要给小公主做早餐,还一再说太麻烦她了。她被方家少爷带出来就是做饭的,有什么麻烦的?只是他们越是客气有礼,她就越有动力好好做事。
方颢泽接着刚才的话,说:“这才几天啊,人都瘦了还不辛苦啊?话说,怎么见你一次,你就瘦一些呢?”
“我是典型的养尊处优型,闲着就胖,稍一动就瘦。”
果汁喝了半杯,叶书冉听见院子里说话的声音,耳尖地听见何摧说:“这一桶就留着招待用吧,我提进去让阿姨存好。”她放下杯子就往外面跑。
方颢泽慢悠悠地收拾着桌子上的文件,心想:真是热恋啊,才多会儿不见,听着声音人就飞出去了。
外面,何摧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一抬头就看见叶书冉像只蝴蝶似的奔向他。
叶书冉眼里根本没有旁边的那些人,看见何摧对她绽开笑容,跑过去站在他面前,微扬着脸开心地说:“你回来了呀。”
一时杂音入耳,她方觉察自己实在是太“蝴蝶”了,众目睽睽之下就飞过来粘着何摧,实在是太不矜持了,所以被嘲笑了。不过已经这样了,她就一不做二不休,一只手塞进何摧的手里,低头去看他提的那个大桶。
“这都是你们捞的?”
何摧一手拉着叶书冉,一手提着大桶,心情好极了,走向别墅。他边走边问:“什么时候起来的?”
“刚刚,冲了个澡下楼的,连桃汁都没喝完呢。”
那边方颢泽早就端来一个大铁盆,何摧哗啦一下把桶里的东西倒进大盆里。叶书冉蹲下来看,茜茜也从陈晨的怀里挣扎着下地来,蹲在大盆旁边。何摧看着这守着一盆海物的一大一小,不由地暗叹:叶书冉也还是个孩子。
“嗨,茜茜,这个是海胆,浑身是刺儿,别扎手哦。”茜茜听见叶书冉轻声细语地跟她说话,抬起头看了看这个陌生人,伸出去的小手缩了回来,瘪着嘴看向陈明,要哭了似的。
叶书冉忙哄她,说:“阿姨帮你拿出来啊。”说完她伸手进去,轻轻捏着海胆,放到了大盆的边上,又对茜茜说:“要轻轻地、轻轻地摸,要是疼了你就赶紧带着小手逃跑,好不好?”
茜茜这个机灵鬼想了想,抓着叶书冉的手,说:“姨姨摸。”
陈明在一旁笑起来,方颢泽打趣地说:“陈明,你家公主跟你一样,贼精贼精地,这么小就知道算计人。”
陈明没说什么,陈晨就给了方颢泽一胳膊肘。
俩人在地上拨弄着海胆玩了会儿,忽然叶书冉兴奋地说:“哎呀,茜茜,海胆好像随地嘘嘘了!”
大家都看过去,只见海胆身子底下有水痕,想想叶书冉这么有趣的形容,以及忽然茜茜公主一脸嫌弃的表情,都哄然大笑。
叶书冉觉得自己有点缺心眼儿似的,智商快和茜茜齐平了,赶紧把关注力从孩子这是和海胆那儿移开。
她指着海参,问:“这是梅花参吗?我知道梅花参是海南的特产,南海和渤海的参有差别吗?”刚要用手去摸,何摧立即拉住她的手,说:“别碰,你们女孩子手上有化妆品,参皮会化的。”
叶书冉尴尬地缩回手。
一旁的方颢泽却不管那个,捞起一只参,说:“化就化呗,少吃一个怎么着了。”他把那只参放进叶书冉的手里,说:“海参体壁中含有一种自溶酶,受到细菌感染时或者自然环境改变时,体壁就会自溶。你们女孩子手上一般都有化妆品嘛,成分复杂,容易让海参细菌感染,就化皮喽。”
茜茜指着叶书冉手上的海参说:“茜茜要。”
叶书冉就把这只还没有化的海参放进她的手里,喃喃自语地说:“也没化啊。”
方颢泽站起来,说:“你当是韦小宝的化尸水呢,一下子就化了。”
叶书冉看了一会儿,海参还没化,可是她蹲得够久,也站了起来。
何摧问她:“在下面玩儿还是跟我上去?”
“一起上去吧。”
走到一楼,苗苗、廖琪琪坐在桌前喝果汁,见他们进来,廖琪琪说:“何摧,回去就把照片冲洗出来,我要看看日出时候你给我拍二次曝光那张。”说完停了一下,哈哈大笑说:“我也着急看看苗苗给咱们俩拍的那一张。”
何摧不置可否,跟叶书冉上了楼。
在外面还不觉得,到了房间之后,叶书冉才闻到何摧身上的味道,她揪着他的衣袖,鼻子凑上去闻,然后又揪起胸前的衣襟,使劲地嗅了嗅鼻子。“哎呀,才多一会儿,你这身上怎么都是海腥味儿哦,啧啧,还有香水味儿。廖姐姐真够舍得的,那么名贵的香水给你当驱蚊水呢。”
何摧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说:“我就这么招你嫌弃吗?”
叶书冉毫不客气地说了声:“嗯。”
何摧拿了衣服去洗手间,自己也揪过衣襟闻了闻,早上出门的时候廖琪琪说蚊子多,找了一圈花露水没找到,拿香水往他身上喷了不少,当时就很呛,这会儿散了不少,可还是“余香袅袅”。叶书冉身上从来都没有这么浓烈的味道,那股似有若无的淡淡香,仿佛天生在肌肤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