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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蕴怡泪流满面,脸颊紧紧贴着女儿,一秒钟都舍不得离开,晓苏一边脸颊贴着她,一边贴在于晏,也哭的泣不成声。:如果没有于晏在,她想她会哭晕过去,这对孩子肯定是不好的,可是有了于晏在身边,她的心是踏实的,只是这么多年的苦、这么多年盼,终于换来了与母亲的团聚,她的眼泪,怎么忍都忍不住。
“晓苏,别哭你想母亲盼母亲盼了二十多年,现在终于见面了,你应该高兴!母亲最近的 身体不好,你们老是抱着头哭,对她不好,对你和孩子,也不好”于晏收回手,一手捂着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拭去她脸上不断涌出的眼泪。
“不哭晓苏,咱们不哭好吗?”苏蕴怡紧紧捂着唇,轻声劝着她,自己却忍不住又哭出了声。
“都不哭了妈,咱们都不哭了!我不怨您,真的我也知道,那个年代,又因为那么多误会,让您和爸错失了复合的机会,是命运错了,不是你们的错。妈,我只是赌气,我从来不曾真的怨过您。我想您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真的怪您呢?别哭了。”晓苏伸出手,试图为母亲拭去她脸上的泪,却反被母亲握住了手,紧紧贴在了脸上。
苏蕴怡的眼泪顺着晓苏的指缝缓缓流下,她摇摇头,哽咽着:“一半是机缘,更多的是人为!假如当年不是刘迎峰欺骗了我,可能我已经去找你们了!但是,我一怕你父亲不肯原谅我,二已经物是人非,我怕我和你父亲,早已经回不到最初,而那时的我又那么幼稚、好强,便信了刘迎峰的话,放弃了你们父女俩。都是我的错!都是刘迎峰的错!晓苏,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爸爸我恨刘迎峰,我真的很恨他,但我更恨自己这些年,我在他身边,受他的影响,加上自己的虚荣,做了许多许多的错事。现在后悔,晚了”
“妈,不晚!真的不晚”晓苏被于晏和蕴怡扶了起来,在她身边坐下,紧紧握着她的手,低声劝慰:“我们能团聚,您还年轻着,这就是我们的幸运。至于以后怎么样,以后能不能永远在一起,您能不能看着您的外孙或者外孙女平安出世,健康长大,全在您一念之间的选择!妈。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正是因为您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离开了刘家,而且坚决不会再回到刘迎峰身边,所以,您还有机会啊!而且,于晏会帮您,请您相信他!”
苏蕴怡默默垂泪,却是沉默,许久,轻声:“刘家不是只有刘迎峰一个人他倒下了,静柔也就完了。”
“妈,我知道,静柔也是您的女儿,她也是我的亲妹妹,我也不想看着她出事,看着她身陷囹圄,可是,她若是还不知道悔改,真的没有谁能阻止她继续滑落深渊!味精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不追究,但是法律不会!这件事,她一开始就错了,如果她能及时知错,并且悔改,她就不需要提心吊胆,因为于晏他们,只要她坦白并且负责,她的罪责并不会很严重,可是。”
“我知道!妈妈对不起你,没有教育好她,所以,害了你,到底,都是妈妈的错。”
“妈!”晓苏一把抹去自己的眼泪,声音虽然柔和,却很冷静的提醒:“妈,我能一句实话吗?静柔有今天,静柔那般任性那般大胆,都是您和刘迎峰惯出来的!每一次,她做错了事,你们都会替她收拾烂摊子。我听,几乎每次在她做错事之后,你们觉得她受了惊吓,不但不会惩罚她,反而会买车买首饰安慰她,一次又一次,让她做错事反而得到了奖赏,到最后,还在努力为她抹平一切不良的痕迹。您这是帮她吗?是在救她吗?您是在告诉她,她没有错!错的,是这个社会,是这个世界!您是在告诉她,下一次可以继续做错事,别怕,爸爸妈妈会替你摆平的!正是因为你们一直在用行动告诉她,这个世界,这个社会,只要有钱,没有摆不平的事儿,她尽管按照自己的性子来吧,出了事有爸爸妈妈呢!去吧,去害人吧,不会让你承担任何后果的,因为这个世界,是你和你的爸妈了算。。”
“晓苏,我没有跟她灌输过这个思想。”
“可是您的行动却一直是这样做的!我听,她曾经在中学的时候,因为太跋扈,被校方劝退,是您和刘迎峰砸钱,又将她送了回去。而回去之后,她的嚣张又变本加厉,不但不好好学习,还欺负其他同学,打架、追男生,她什么没做过?妈,如果那一次,你们就狠狠惩罚她,让她知道错了,让她知道她做错事没有人会护着她,那么今天,她会向她的亲姐姐,下毒手吗?”
“晓苏。”苏蕴怡痛不欲生,她无法解释,因为她知道,这是事实!
对孩子,每个妈妈都深爱,爱的少,怕委屈了孩子,爱的多了,又会害了她,总是事到临头,才蓦然醒悟,自己是爱多了,还是爱少了,可那时,已经晚了!所以,父母之爱,和男女之爱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要在付出的同时保持清醒!
看着母亲痛悔的样子,晓苏的心又软了,伸出手臂,轻轻抱住她,贴上她的脸颊,轻声:“妈,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话不好听,但我也是急了。您不能再惯着她了,你再继续惯着她,我担心她早晚有一天,会踏上不归路如果想要她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求您,别再替她更别再替刘迎峰隐瞒什么了!妈,您知道吗?刘迎峰做了许多许多的坏事!警方不是没有察觉,是一直在等待时机,您不要错过这个坦白的机会,我怕如果警方自己找到了足够的证据,我们想要救您、救静柔,都没有机会了!”
苏蕴怡震惊,但旋即了然,点点头:“我知道!否则,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于晏又怎么会时时刻刻让人保护着我?我就知道,纸里包不住火!警察,不是白穿那身警服的!刘迎峰再聪明,也早晚会有掉下河的那一天!我只是。”
“只是这么多年的夫妻,即使撕破脸,过去的日子总不是白过的,您还是会常常想起那些共度的时光,想起你们一起走过的路,恨一个人容易,想要经自己的手,推倒那个人,让他永远爬不起来,甚至,要他的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因为您本质的善良和一颗女人心的柔软,所以尽管您心底恨着,却仍有不忍”于晏轻轻开口,打断了蕴怡的话,也点破了她的心思。
蕴怡轻轻点头,晓苏想要开口,于晏微微皱眉,示意她不要再劝。
该对苏蕴怡的,已经对她尽了,至于她该怎么做,她自己一定会深思的,不要太过于逼她,自愿和被迫,所交代出的结果,也不一样。
晓苏叹了口气,深深看了于晏一眼。
追查案子的时候,江于晏比谁咬的都紧,也不会因为苏蕴怡是她的母亲就替她掩盖一切,但是,他也同样不会因为她是他的岳母,就利用亲情,威逼着她立刻做出选择。他的行为,理智,而又人性化,不放过,也不过于急切。
晓苏松了一口气,因为看起来,是她太心急了,而于晏似乎并没有。她只知道进,而他不但知道进,更知道以退为进。
“咱们不了!今天什么都不谈,就吃饭聊天!”于晏拍拍晓苏的手,笑着站起身:“咱们中午吃什么饭?做菜,还是包饺子?”
“我来我来!”蕴怡忙擦去泪痕,慌慌张张的起身,往厨房跑。
晓苏赶紧挺着肚子跟了过去,洗了手也站到了蕴怡身边,轻声:“妈,您歇着,今天的饭,我和于晏来做长这么大,我都没孝敬过您,没亲身为您做过一顿饭,今天无论如何,请让我尽一点心意,了了我 一直以来的心愿。”
苏蕴怡的眼眶又红了,紧紧抿着唇,捂着嘴,不敢让自己的眼泪滚落下来。
她二十多年没有疼过的女儿,心里想的最多的不是如何恨她的无情,在相认后第一件事,就在想着,如何孝敬她;而她养了疼了二十多年的另一个女儿,却时时刻刻在埋怨她为她做的太少,想要这个母亲付出的更多更多。同样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可心地,为什么就这么不一样呢?
“妈,您歇着去吧!”于晏也笑,揽住晓苏的肩膀:“有我呢!累不着您闺女。赶紧歇着去!您要实在没事做啊,收拾收拾您的东西,准备跟我们会鑫城吧!毕竟,在那儿离您闺女和外孙更近一些。”
“是啊!马上就该过年了,您一个人在异乡怎么成?过年总得热热闹闹的,您在我们身边,我们才放心,才觉得踏实!”晓苏也堆起笑脸,柔柔的望向母亲,轻声劝。
蕴怡的眼眶更红了,犹豫着,没有吭声,于晏忙解释:“您别误会!我可不是为了工作,不是非得逼您什么,是真心想让您和晓苏多一些相处的机会,您放心,就是在鑫城,我们也会保证您的安全的,您什么时候愿意了,您再,成吗?”
蕴怡的眼泪又滚落下来,哽咽着重重点头:“走!我跟你们走!我要跟我闺女、跟我外孙在一起!”
晓苏咧嘴笑了起来,往前迈了一步,伸出手臂紧紧抱住她,竟有些撒娇的意味,轻声:“妈,太好了!我就知道,有妈妈最幸福了!”
蕴怡扑哧笑了,笑着笑着,却又痛哭失声,惹的晓苏的眼眶又红了。
“哎呦,行了您二位!咱们这儿又没停水,包饺子和面您二位准备用泪水是吧?成啊,这样还省了盐了,不过您二位,怎么这么抠门啊!”于晏哈哈笑着打趣,惹的蕴怡和晓苏都低低笑了起来。
蕴怡心里愈发叹息。
从前不熟悉的时候,觉得江于晏很狡猾很冷酷,觉得晓苏很卑微很不起眼,现在熟悉了、知道关系了,忽然开始发觉他们身上有越来越多的优点了!是因为太爱了,还是因为,他们身上有如金子般的闪光点,会随着时光的清洗,越来越闪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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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铭牵着书涵的手沿着长长的马路往前走,走着走着,书涵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嘉铭忙问:“冷吗?那咱走着了,咱打车,或者让司机来接。”
“不!我就要走着!”书涵有点小小的任性,轻笑着:“好不容易今天我哥回来的晚,我爸妈也没催我,咱们就走走吧!夏天散步有夏天的味道,冬天有冬天的意境,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你瞧现在,长街静寂,十里无人,好像这个尘世就只有我们俩,全世界都是我们的啊!”看着书涵伸开双臂,娇俏的笑,嘉铭也忍不住笑了,伸手将她拉了回来,紧紧搂在肩膀下,小声呵斥:“鼻尖都红了,还不冷!”
着,解下自己的围巾,霸道的缠绕在书涵的颈上,书涵忙挣扎:“我自己戴着丝巾呢。”
“一条丝巾管什么用?还是围巾更暖和乖,戴上!”嘉铭着,不顾她的挣扎,强硬的将丝巾缠绕在她脖颈上,江书涵脸色都变了。
“老婆,不要用这种感动的眼神看着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感动了?我是。”
“明明感动的都脸都变色了,话都快不出来了,还不承认,呵呵。”
“我呸!”书涵吐着舌头低声骂:“姐不是感动,是冲动!想揍人的冲动;我那也不是感动的脸色变了,我是憋的杀千刀的刘嘉铭,你能不像系鞋带一样给姐戴围巾吗?还收紧收紧再收紧,你是想让我暖和,还是想勒死我?”
嘉铭忙仔细看了看,惊见蓬松柔软的围巾被拉扯的绷直了,忙抹了一把汗,迅速解开:“系鞋带惯了,下手重了点。”
江书涵泪流满面。
姐哪儿长得像一只鞋了?
“我明天要去常东去一趟,乖乖在家等着我!”嘉铭搂着她的肩膀往前慢慢走,轻声嘱咐。
“你去常东做什么?”
“一点生意上的事儿。”
“你不是不怎么管你们家公司吗?现在怎么操心起来了?”
“私活!”嘉铭神秘的笑笑,低声:“跟公司没关系。”
“你自己在做生意啊?”书涵轻声问。
嘉铭犹豫了一下,想着也要结婚了,夫妻之间应该坦诚,便轻轻点头:“嗯,不过我的公司没有在本市注册,是在邻市注册的。”
“就是上回我哥把你抓回来的那个城市?”
“什么叫抓啊?咱换个词行吗?”嘉铭哼了一声,悻悻然。
还提?上回老爷子都没找到他,却被江于晏那么快就找到了,他多丢脸啊!还提!
“那也不是常东啊!”“谁规定我在邻市做生意,就不能去常东谈业务了?”刘小爷哼了一声,愈发悻悻然。
“常东这地方有点耳熟啊?”书涵咬唇沉思。
“能不耳熟吗?离咱们这儿也不过二三百里路,又不算远。”
“我不是那个,我是。哦,我想起来了!”书涵拍手:“晓苏!”
“晓苏怎么了?她跟我去常东有什么关系?”
“晓苏是常东人啊!”书涵捅捅他,笑着:“上回他们办结婚证,我见过晓苏的户口啊!她还在常东没迁过来呢!”
“她不是本市人?我一直以为她就是本市。”
“不是!她嫂子是本市人,他哥的户口也迁过来了,但是她没有。她是黎家名义上的养女,户口上其实还姓云,云晓苏!不过,自从黎家收养了她,大家都习惯叫她黎晓苏了。其实许多证件上面,都还是云晓苏,她的户口也是独立的,和黎云东不在一起。其实也就跟我和江家的关系一样,是养女,也被人叫着江家的姓,但户口却又是独立的,还保留着自己的本姓。”
“哦!怪不得你们那么投缘,原来经历这么像!”
“是啊!这就是缘分!”书涵轻笑。
“我还真不知道晓苏姓云呢!”
“我听,云是她的本姓,苏是她母亲的姓,晓是她母亲的乳名。”
嘉铭笑笑,没有点破自己早就知道晓苏身世的事实。这件事,苏蕴怡早就跟他坦白了,但是为了不给晓苏造成困扰,他从来都不提起的。
“你要是去常东的话,有什么不了解的,可以问晓苏和云东哥。”
“行,我知道了!”嘉铭守口如瓶,没有违背对苏蕴怡的承诺。
第二天一早,嘉铭便带着自己的人,匆匆驱车赶往常东市。
常东是个县级市,很小,嘉铭又提起找到了有用的关系,因此,对这个“程格”的打听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
“这个程格,原名叫尹默,是个孤儿,后来被收养了,然后过了多少年,又忽然有人从海外来寻亲,听费了许多周折也花了很多钱,才找到他这儿。后来要带他回缅甸,可惜啊这个孩子没福气,刚到缅甸,就意外遇害了,尸体都没找到。”
“我听,是被推下了娘水镇的一个湖?”
“是啊!后来当地打捞了,没找到尸体。这孩子,也真是可怜,从小没见过爹妈,颠沛流离的;被人收养了吧,又没怎么被疼过;要跟真正的亲人团聚了,好事啊!可惜,又因此送了命!好人真是没好报啊。”当年的老警察,轻声叹息。
“的确很可惜。”嘉铭的心情愈发沉重,也低低叹息。
如果真的如杨平安的怀疑一样,那一对夫妻的死,和父亲有关系,那么,这个孩子,也等于是毁在了他的手里。不然,这个孩子,本该有幸福的家庭的。
“那个孩子,其实真的很不错!又听话又聪明又懂事,还特别的勇敢!当年啊,他才十几岁,十四还是十五十六我也不记得了,反正挺小的,将一个被拐卖小姑娘从人贩子手里解酒出来,奔波几百里路,身上没一分钱,也没敢报警求助,却硬是给平安带了回来!俩孩子,可是没少受苦!到家的那一刻,家里人都没认出他们来。浑身脏的、伤的让人看了,这心都哆嗦!”
嘉铭一愣,忙惊喜的追问:“那个小姑娘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啊!我可以帮你问问。”
“太好了!谢谢您了!不过吧,这事儿您得帮我保密。”
“成啊!我儿子介绍的朋友,我能不帮吗?”
“谢谢您了!”嘉铭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就笑了。
下午,老人便将信息给他查到了,递给他一个纸条,笑着:“可费周折了!这丫头把奶奶留给自己的老房子卖了,跟着收养她的那家人去鑫城了,不过,那家人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就一个儿子一个儿媳妇,听他们现在在鑫城生意做的很不错,一家人都特别能吃苦!”
“叫什么啊?”嘉铭一边认真的听着,一边伸手接过纸条,视线落在那潦草的笔迹上,瞬间震惊,眸子也瞪大了。
云晓苏!
云晓苏。
黎晓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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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又给您买了两身睡衣,你轮换着穿。”晓苏将衣服的包装取下,在母亲身上比量了一下,点点头:“行,蛮合适的。”
“不是已经买了一身了吗?”
“您总不能就一身洗了穿穿了洗吧?”晓苏笑着看了她一眼,将衣服扔进洗衣机,倒上洗衣液,选好程序,便走出了卫生间。
“我住你们的房子,有点不习惯”苏蕴怡着,有些赫然,但眉眼之间,尽是笑意。
“住自己女儿女婿的房子,有什么不习惯的呀?”晓苏拉着她的手坐下,轻声:“于晏了,您现在住着,反正我们平时也都在老宅。等以后公开了关系,把什么事都处理完了,您就在这儿长住吧!我们平时还在老宅,周末会过来这边陪您,平时也会回来的。这上上下下还有周围的邻居都是警察,安全不是问题,您就放心吧!”
“我不想总是打扰你们,你们年轻人,该有你们独立的空间。”
“于晏就料到了您会这么。他了,如果您真的不愿意跟我们住一起,就在这附近给您买个小套的房子,几十平的,您一个人住足够了,我们偶尔也会去陪您,也能住得下。”
蕴怡又红了眼眶,咬咬唇,轻声:“晓苏,我不要你们破费,我知道,你做生意不容易,于晏就是靠工资,我自己有钱,房子我买得起,我买了,将来也是留给你”“妈,您的钱还不是从刘家带出来的?这钱咱不要!不过,您先留着,什么时候您想通了,再决定怎么处理。但我是希望,您既然和刘迎峰决裂了,就再也别靠他了,也别沾染他一分,要知道,他的钱,不干净!”
“嗯!”蕴怡点点头,轻声:“让妈想一想,里面有些钱也是妈以前没事做,自己炒股票和开女子会所赚回来的,也不全是靠刘迎峰,我得算一算哪些是自己的,跟他分清楚。”
“行啊!那最好了。”晓苏轻轻揽住母亲的肩膀,靠在她肩头,头边,轻笑着:“反正我也不指望您的钱,您在我身边,就是我最大的财富!”
“傻丫头!”蕴怡笑着,却红了眼眶。
福之祸所依,祸之福所倚,曾经以为无限风光的幸福,如镜花水月,而今平淡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幸福!
“还有一个事儿,于晏让我问问您,他一会儿就过来。”
“你!”
晓苏打开手机给她看了一段视频,指着画面解释:“我们不是把您从您最近住的那套房子里接走了吗?然后,于晏他们故意放出你在那里的消息,还安排了女警假扮你的模样在阳台上活动,结果,就真的有人上当了,半夜溜进去,想要害您,然后被潜伏的于晏的同事们给抓住了!于晏让我问问您,您认识他吗?”
蕴怡震惊,仔细盯着画面看了良久,沉思了很久,摇摇头:“不是特别有印象,但是又赶紧面熟一定是刘迎峰派来的人!一定是!”“你看这人当时手里有刀,身上还带着枪,甚至,于晏在他身上还搜出了大量的安眠药。他们猜测,如果顺利,他们会将你迷晕,服下大量的安眠药,造成你自杀的假象;如果不顺利,就是直接您懂的!”
苏蕴怡气的浑身发抖,紧紧握出拳,一拳捶在身边的沙发上,咬着牙骂:“刘迎峰,你真狠啊!我念在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上,一直下不了决心出卖你,可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我的命!”
中午,于晏也来了,在厨房里忙活着,晓苏在旁边转悠着帮忙,却越帮越忙,最后被于晏操起锅铲赶出了厨房,她要是再不走,他能把她踹出去。
晓苏咯咯笑着跑到阳台去晒太阳,蕴怡笑着看看她,转身走到了厨房。
“又回来捣乱?你真心欠揍了啊!”“于晏。”
“哎呦,丈母娘!我刚刚那可不是您,您千万别误会,要是得罪了丈母娘,您闺女回家可得狠狠收拾我!”
蕴怡扑哧笑了,转头看了一眼哼着歌儿在阳台上走来走去的晓苏,又回头,轻声:“我愿意出庭指证刘迎峰!我也反对静柔嫁给顾以笙。”
于晏愣了,缓缓转身看向她,她轻轻点头:“我想好了,我是认真的!”
于晏笑着重重点头,蕴怡忽然惊叫:“糊了!糊了”
“哎呦,我的菜!我丈母娘哎,您不能挑个其他时间告诉我这么大的好消息啊!咱中午吃什么呀?喝西北风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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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匆匆走进刘迎峰的办公室,低头密语几句,刘迎峰顿时脸色大变,手也开始发抖。
秘书忙低声劝:“您放心,那个人身上有人命,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接这个活的。我们提前答应了善待他的家人,如果他出了事,只要他一个人把罪责承担下来,我们保证他的老婆孩子衣食无忧。所以,他是不会出卖我们的,反正,没接这个活,他其他的罪已经够死几次的了。”
“我不是担心这个!”刘迎峰一拳捶在桌上,低声怒吼:“我是担心那个女人!我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些什么,我怕她告诉警察。到现在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吗?”
“根据警察潜伏在她曾经住过的房子的情形来看,她应该是警察手里。”
“混蛋!江于晏混蛋、苏蕴怡混蛋,他们一家子,都是混蛋!”刘迎峰气恼的挥挥手:“出去吧,马上打听着点,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我得稳住,年前帮我女儿把婚礼办了,年后把嘉铭的婚礼也办了,我就把公司交给嘉铭,我必须走!只要再拖一个月,就一个月”
“先生,江于晏丝毫不讲情面,您还答应让刘少和他妹妹结婚啊?”
“你傻啊?这个节骨眼,我要是坚决反对,我儿子不得恼死我?我们家不更是得闹内讧?再了,我就是不反对,我就得高高兴兴的答应,让江于晏也让外人看看,我行得正坐的端,让外人知道,我们闹的再凶,怕是还有和好的一天,不然,都到这个份上了,我怎么还答应孩子们的婚事呢?”
“您这是缓兵之计,也是为了安抚人人心?”
“废话!赶快去给盯着点,杨平安那儿,也给我盯紧了。”
“是!”-----------------------
嘉铭满腹心事的往楼上走,杨平安远远的看到了,压低声音唤道:“嘉铭,你来了!”
嘉铭顿了一下,点点头,正要回自己的房间,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却又回头,轻声问:“杨叔,问你个事儿。”
“你!”
“你认识尹默吗?”
“谁是尹默?”
“哦,没有,就是刚认识的一个朋友,随口问问的。”嘉铭笑笑,转身进了房间。
门关上,他的笑容也落了下来。
掏出那张复印件,他的眉头又一次紧紧皱了起来。
这个程格也就是尹默,和所有人的关系错综复杂。他的父母真的很有可能是毁在了自己父亲的手里,因为,他从云南打探到的消息,也提到了杨平安口中那块被所有人看好的玉石,可是,程格的父母遇害之后,那块玉石也就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到底去了哪里。而内地和云南相差几千里路,在交通和通讯都不发达的那个年代,大概没有人会想到,这件事与千里之外的刘迎峰有什么关系,因为在他的了解中,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没有人提到过姓刘的男人,而当地公安机关当年的侦查对象里,也没有这个人!刘迎峰当年,也确实有身在事发地之外的证明。
还有,这个尹默,居然是救过晓苏的人,那么,晓苏一定对这个人非常感激,这种感激,如果她有机会,会如何去回报?还有一个疑问:尹默和黎晓苏只是街坊,他一个孩子,为什么要放弃学业,流浪几百里路,四处去寻找她?他记得知情人,为此,他曾经被学校除名,后来在将晓苏带回之后,在当地各个部门的照顾之下,他们才得以重回校园,但因此而分别降了一个年级。
也就是,这个尹默,打小对黎晓苏的感情就不一般。青梅竹马的感情,是最让人难以忘怀的,这个尹默,要么是和黎晓苏意气相投,要么是对她有特殊的感情,虽然那时候他们很小,但是那种感情,未必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延续
延续?如何延续?人都已经不在了等等!没找到遗体?那会不会,他根本就没有死呢?
嘉铭犹豫了半天,拨通了晓苏的电话。
“小野猫,在干嘛呢?”
“在看书呢!”晓苏放下手,拿着电话一边走动,一边笑着问:“怎么忽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没事,就是想你了,趁书涵不在,赶快跟你偷偷。情”
“我呸!刘少,你皮痒痒了?我跟你,我手机可以录音。”
“小爷错了,真错了!求女王手下留情,身子底下可以不留情”
“滚!调戏女人的话以后别了,不然书涵能掐死你。”
“成!以后要尊称你小嫂子了。”
“切!”
“小嫂子,咱出来喝杯茶吧!很久没单独跟你喝茶聊天了,想向你诉一下我即将步入围城的忐忑和苦闷啊!”“少来了!你来接我。”
“好!等着,马上到!”嘉铭笑着应了,迅速挂断电话,抓起外套匆匆跑下了楼。
在楼梯拐角处与刘静柔狭路相逢,嘉铭微微侧身,无视她,匆匆往楼下走,刘静柔在他背后幽幽的骂:“结个婚也有人学,要脸不要脸?”
嘉铭的脚步蓦然顿住,缓缓转身,冷笑:“没到结婚入洞房的那一刻,就别得意的太早,以后会发生什么,真的还不知道呢!我的好妹妹,等你真做了新娘子,变成了顾太太,再来这句话吧!不然,万一婚礼上被甩了,就真的丢人丢大发了!妹妹,祝你落跑愉快!”
结婚是喜事,刘静柔正得意呢,却忽然收到这么恶毒的诅咒,当即恼羞成怒,指着他吼:“刘嘉铭你别得意!我告诉你,我这婚要结不成,你那婚,也休想结成!”
嘉铭刀枪不入,不以为然,哈哈大笑着离去。
我的婚姻是建立在双方互爱的基础上,你的呢?
刘静柔气炸了,跑回房间,又乒乒乓乓摔了许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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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希望年后你的婚礼,能够办的热闹、开心!”晓苏望着窗外飞舞的雪花,轻声祝福。
“谢谢!”嘉铭笑着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又状似不经意的问:“我和书涵也算是青梅竹马,晓苏你呢?你也有青梅竹马喜欢的人吗?你放心,只是我们朋友之间的聊天,我不会告诉江于晏和书涵的。”
晓苏垂眸,云淡风轻的笑笑:“都过去了,青涩的青春懵懂的喜欢,已经变成了友情。”
“那曾经爱过吗?”
“一开始不知道,大概是喜欢,后来长大了,开始思念了,可是那个时候,也只能思念,除了思念毫无办法。再后来,相遇了,才发现,一切都变了,心便渐渐冷了。再再后来,就遇到了于晏。于晏出现的时间,在最恰当的,渐渐的,我发现,他也是最适合我的。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缘分,所以,我们都没有放过。”
“是啊,尘世间的爱情,千千万万种,到最后,要么变成彼此的回忆,要么变成彼此的枕边人,我和书涵还有你和江于晏,都属于幸运的人。那么晓苏,你少年时暗恋过的男孩子,叫什么?”
晓苏眸光轻跳,蓦然想起江于晏,刘嘉铭前段时间去云南的动机不单纯,遂笑笑,避开了这个话题:“哪儿暗恋过谁啊?年少不经事,早就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尹默吗?”嘉铭的眸光紧紧盯着她,忽然就问出了这么一句。
晓苏心底一凛,脑中的弦绷的紧紧的,但脸上的表情仍然没有任何变化,轻轻叹了口气,沉沉的:“记得,可是,他已经死了”
“没有找到遗体,不代表他真的死了,对吧?”嘉铭紧紧逼问。
晓苏心底愈发收紧,苦笑着问:“难道,人还可以死而复生?”
“我是,如果他压根就没死呢?我是相信证据的人,没有遗体,怎么可以判断他死亡了?也许,明明知道他有可能还活着,但是害他的人为了某种利益,坚持咬定他就是死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缅甸警方都没敢这么。”
“我猜猜而已”嘉铭轻笑,话锋一转,犀利的提醒:“晓苏,你的手快要把茶杯捏碎了,疼吗?”
晓苏眸光一跳,抬头望向他,他却在笑,神秘的笑,笑得晓苏后背一阵一阵的发冷。
她明白了,嘉铭一定是查到了什么,因此,在试探她,可是,她不能出卖以笙,如果出卖以笙,以笙就会有危险。
“刘小爷就是刘小爷,整天的没一句正经话,净胡八道了!”晓苏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小声:“尹默的事儿我都没跟于晏提过,你可千万别胡八道,他那人爱吃醋小心眼,你又不是不知道!”
晓苏这话,是想让嘉铭认为于晏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儿,也就不会想到,于晏和顾以笙,已经不知不觉的在联手。
嘉铭心底有疑问,但仍旧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好!不!每个人心底都锁着一个人,这个人也许不会影响自己的婚姻和爱情,但是,在心底,一定都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位置。我的心里锁着书涵,哪怕我们不会走到今天,我心里也是她;而你的心里,一定锁着那个尹默”
“没有,你想多了,真的!江于晏太霸道,我心里谁也不敢锁,他会溜门撬锁的,他懂那个!”晓苏轻笑,嘉铭也笑,好朋友之间的暗战,便因为这样的玩笑话,而渐渐放下。
分手时候,晓苏迅速给于晏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他嘉铭的试探。这已经在于晏的意料之中,可是,他也明白,以刘嘉铭的精明,他们阻止了他这个通道的调查,刘小爷一定还会开辟另外的通道,所以,他们挡不住,能做的,就只能是拖延时间,关注刘嘉铭的动作,同时加强保护顾以笙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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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你对刘嘉铭过?”于晏听完苏蕴怡的坦白交代,微微皱起了眉头。
苏蕴怡点点头,轻声:“嘉铭那个孩子和我斗十几年,但是我知道,他骨子里是个好孩子,他像他的母亲,不像他的父亲,而且,那天他完全可以不管我,任由刘迎峰怎么对待我,可是,他没有落井下石,他救了我。如果不是他,在你们找到我之前,我就有可能已经落入刘迎峰的手里了,他想要对付我,有的是办法,他可以让我死的无声无息。”
“行!没事,我就是这么一问,您别担心!”于晏拍拍她的肩膀,轻声:“嘉铭那人我了解,只是,我希望他能不要陷得太深。”
“刘家的事儿他没管过,他不会沾染的太多的。”
“我怕的是以后,怕关键时刻他选择站在他父亲身后,那么,我们想救都救不了他了等等,我接个电话是晓苏!”
于晏拿着电话在阳台上走动着,密语了许久,又转身出来,对自己的同事嘱咐:“你们先问着,我出去一下,笔录整理好了给我一份看看。”
“是!”于晏坐进车里,一边开车,一边将电话打给了顾以笙,低声提醒他最近当心嘉铭,其他人,更要当心,以笙应了,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可是,刘嘉铭之后并没有任何动作,也不曾试探过顾以笙,这让所有人都很疑惑,但嘉铭却好像没什么事,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仿佛关于尹默的话题,就此打住了。
其实不是。
刘嘉铭利用这段时间,悄悄拿到了黎晓苏身边所有接触过的男人的照片,一一比对,但是,并没能发现谁和照片中的尹默特别相像。也许,是他想多了?尹默,确实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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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一点小心一点啊。”刘静柔带着幸福的笑意,一边高声指挥着婚纱馆的人,一边回头对刘迎峰问:“爸爸,我的婚纱照照的还不错吧?”
刘迎峰走过去,一一看过,点点头:“好看!把你拍的很漂亮,以笙的表情和动作有些僵硬。男人嘛,都不习惯照相,每次记者来采访,要给我拍照片,那个折腾啊,我每每都是一身汗!”
“是啊!拍照的时候,他笑的比哭还难看,摄影师都冒汗了,好在照片上看不出来。”静柔一边笑,一边指挥着他们把照片抬到三楼新装修的房间里去。
她的卧室在二楼,但是结婚后,刘迎峰要求他们在家里住一段时间,所以在三楼重新装修了婚房给他们。
嘉铭一边穿外套,一边匆匆下楼,在二楼的拐角处与抬照片的工人相遇,他看了一眼照片中甜蜜相拥的男女,冷笑一声,暗暗嘲讽:“虚伪!恶心!”
与工人擦肩而过,又有人抬着照片上来了,嘉铭讨厌是讨厌的,但还是微微侧身让了路,顾以笙和刘静柔的大幅婚纱照,擦着他的脸颊过去,旋即,从他眼前消失。
嘉铭抬脚继续往下走,忽然,脚步生生顿住,一脚在上一脚在下,扶着楼梯扶手缓缓回头。
照片在他头顶缓缓移动,顾以笙含笑的眼睛放大在他眼前,他紧紧盯着盯着盯着,直到工人消失在三楼,他才蓦然惊醒。
好熟悉!
好熟悉的眼睛
作者题外话:下午三点还有一更,哈哈,如果没有这句话,你们又要拍我了,所以,今天加吧!还有五六章左右就结局了,结局的更新安排,会在明天发布,番外的事请我还在犹豫,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