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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降?为什么?”
“对。一个个去打,伤亡必巨,且一定会招惹敌方防范,甚至联手反击,就算最终得胜,也必定只是惨胜,故此与其用霹雳手段去歼敌,不如以怀柔手段来制胜,效果更速更佳。招降就是用敌人的力量来壮大自己的实力,进而瓦解敌人阵营。”
“只不过谁愿意向我们投降?”
“现在也许,还没有,那只是因为他们知道咱们不会放过他们,要决一死战,所以他们秣马厉兵,誓死对抗。我们的攻势松缓下来,游、池、葛三家必然内哄,互相攻袭,到时候,必有一家先支持不住,我们就去帮助他,联结他的力量,去荡平另一家,但又不要发动歼灭战,让对方感受到我们合二家的压力,威迫利诱,使对方投降——一旦降了我们,再集三家联盟之力,才把那仅剩的一家灭绝,然后再回过头来,逐一消灭先前那两家只为了利益、利害而与我们联结的盟友。”
“你认为那一家会先向我们投降?”
“千叶山庄。”
“葛家?”
“他们只是承上遗泽,尸居余气,实力最弱——在三家强伺之下,他们早已快撑不住了。他们死撑只是为了保命保住家业,一旦知道可以不死,还可以迅速窜起,结合我们的势力,他们大抵是愿意降的。”
“可是,要他们乖乖的‘投降’,总得要显示一下实力,而且也得要有个中介才行。”
“你说得对。炫示实力方面,以我们的势力,当然不成问题,事实上,千叶山庄的人也比谁都明白我们惊人的战力,至招于‘招降大计’‘中介’方法,不妨可以考虑汉朝对付外寇方法?”
“什么方法。”
“和亲。”
“和亲?”
“对。汉朝皇帝尽量不跟外族直接交兵,用‘和亲’的方法,把女儿嫁给外敌,日久之后,外族皇室里的当权人物,有不少都有汉朝皇裔的血统,而且又受到大汉天声的感化,自然就锐减了怨隙,而加深了情谊,足以避免许多兵戈相见了。别忘了,葛铃铃还云英未嫁,而且还长得甚美呢嘻嘻”“我我已有十四个姨太太葛家姑娘会——”
“大王嫌多么?”
“不嫌!”
“为嫌那就好了。”
“我只怕对方嫌”
“她嫌!那是她的福气哪!”
“这好!”回百应振奋地一拍大腿“好意见!”
“万一姑娘不懂事,我们所予的压力就大上一点,”回千风笑得诡诡的“到时,也不怕她不就范。”
“说到底了,‘千叶山庄’就是剩下一个司空剑冠是个能手,余下均不足虑。”
回百应深表赞同。
看他的样子,好像还深悔为何不早些恭聆回千风的“招降大计”
“那么,”他继续“虚心”“请教”“我们招降的第二个对象,会是哪一家?”
“游家。”
“为什么?”
“因为游日遮已外强中干。”
“池家公子手上只剩一个大将方邪真,怎么不是他们?”
“就因为方邪真,他已与我们回家结下血海深仇,除非他已不在‘兰亭’池家任事。”
回百应听了,眉毛又打了结,只重复了他的下半句话:
“——除非他已不在池家任事?”
然后他以一种奇特的,既不烦也不躁但也不是完全沉着冷静的语调反问:
“如果他已不在洛阳呢?”
回千风苦笑道:“这时候要他不在洛阳斗争,除非他已先击垮了咱们——他这种人,本来宁可孤高自洁一辈子,也可以不出世;不过一旦已人江湖,就非得做出轰轰烈烈的事业来不可!”
回百应依然维持着他奇诡的语调:“假如他不是不在洛阳,而是已不在世间呢?”
回千风倒吸了一口气:“你是说?”
回百应满脸是乱胡,戟髭,此时更眯起了一双戾目,以致谁也难以从他表情脸目中看出什么真相来。
“他死了。”
“可是”
“可是什么?”
“方邪真可不会无缘无故便死。如果要格杀他,恐怕并不容易。”
“我想今天就有几起人要狙杀他,而且要杀他的人都是一流一的高手。”
“如果还是杀不了呢?”
“要是杀他不死,我们可以借他身边的人之手去杀他。”回百应一旦冷沉阴险起来,使得他本来粗豪暴躁的外表,一下子便有了几乎是天渊之别的对照,但只要习惯一下,就会觉得:也许他本来就是这种人,他本来就说是这个样子,并不使人评说、也不令人差愕。
“历来强将忠臣,都是死在自己人手里,多于外敌。”
回千风明白了。
又一阵不寒而悚。
“虽然欢迎你提出任何见解,大胆放言也无妨,”回百应逐一检查他身上的兵器,似不太经意又半警诫的说“只不过,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种话,对我说可以,对大家说,可会影响士气。”
回千风听了,忽然反问:“大王认为方邪真、池家公子、游日遮、司空剑惯这些人,算不算是仇人?”
回百应一愣。
他知道回千风此问必有所据,便答:“是。都有深仇大仇。”
“那就是了,”回千风继续问:“那您认为方邪真杀不杀得死?”
“只要方邪真是人,他武功再高,”回百应正色道“就一定杀得死——就算杀不死,也一定害得死。我不是已说过了吗?我已经找人去杀他了。”
“那么,池日丽、池日暮呢?”
“他们只是有智谋没实力的狡诈之辈。”
“游日遮呢?”
“他也是人。”
回百应淡淡地道。
“还有葛铃铃”
“她?”回百应兀地豪笑了起来“她快要是我的第十五姨太太了”
“司空剑冠——:’
“他只是可怜虫,一辈子不知道自己该当什么角色。”
回百应断然地答道。
“这便是了,大王,”回千风总喜欢以“这是了”作开场白“这些人在大王心目中,都只是小脚色而已,我盛赞他们,又有什么用?重要的是大王够强,‘妙手堂’阵容够壮!大敌当前,虎豹当道,当然不先重兵去打杀狐狸。我听古人说过,张力千钧的巨弩,不会对小老鼠扳动扳机;重量万斤的大钟,不会因小木棍敲打而发出声音。我劝大王招降这些仇人,不是因为怕了他们,而是为了要利用他们,尽量减少自己的耗损而达到消灭他们的目的。我特别推崇方邪真,更不是畏惧他,而是认为不值得为了他坏了咱们的大计。乱了大王精心布署的阵脚——大王可是成大事不拘小节的人。让这些小池里翻起风浪的螃蟹再横行一阵,对大局不无好处,请大王三思为是。”
说完了。
回千风站了起来,一副诚惶诚恐等待降罪的样子。
回百应没有回应。
半晌,仍没反应。
然后,几乎是突然地,他陡然大笑了起来,笑得十分突兀。
“好,好,好!你说的好!劝的好!反对得好!”他笑声一歇,几乎突如其来的,他的那一个箩筐般的大巨脸,又凑近到了回千风那张长如炸油条的脸前,一字一句的道:
“你说得字字切中我心意。”
然后他又一字一句的问:“你可知道我原来是怎么构想的?”
回千风几乎屏息着才能回答:“大王的意思是赞同我的——”
回百应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并用一只食指,在他眼前摇了摇:
“不,不是完全同意。”
他的口气几乎已完全喷到回千风脸上“你的建议是招降,而我——”
他说到这里,又顿了顿,乱草岗似的横脸,居然有一种近乎狡狯和促狭之间的诡奇表情:
“我的意思是:投降!”
投降?
——投降!?
回千风不明白。
差愕莫已。
——投降!?
怎么要闹到投降!?
他一时回不过神来,几以为回百应说的是气语。但他马又弄清楚回百应绝对不是在讲气语。回百应甚至没有生气。完全没有生气。反而,一向很不苟言笑的回百应,这次笑嘻嘻的,像只要扮狐狸的老狼。这使得他有点恐怖。
“投降!”回千风不可置信的重复“——为什么我们要投降?我们在招降啊!?
“招降的姿势太高了,还不够火候,仍未到家。其实,刚才我私下嘱招展书、林廉贞去干的事,就是到处请降。回百应眯着眼,张着口,像一条已一口叼住了田鼠的大蟒蛇“我们若要彻底的打击敌人,须得重新布阵那就是‘耕田老汉’不劳而获的故事。”
回千风只觉迷离。他对历史典故所知不多,只知道刚才招展书提过“耕田老汉”的故事,他听当时回百应的口气,还以为他也没弄懂,却不料现在听他提了出来。
“耕田老汉?”
“那是‘齐策’中的典故。淳于髡游说齐威王:‘韩卢狗,是天下最优良的猎狗;东郭兔,是天下最狡狯的野兔。韩卢狗追逐东郭兔,翻过五座高山,绕过三座峻岭,兔在前边跑死,狗在后边追死。耕田老汉把他们捡起来,一点都不费力气。如今,齐国与魏国持久对抗,恐怕会令秦国成为耕田老汉。’只有先行投降,才出其不意,让池、游二家,谁也当不成耕田老汉——只当得了韩卢狗、东郭兔!”回百应又桀、桀、桀、桀、桀地笑道:
“你在完全不了解我心意前,已说出‘招降大计’,可见有远见,也确忠心为妙手堂。我们重新布阵,自是非你主阵不可。此外,雷二叔等人都得要再度出山。另且,与其杀弟锄奸,不如利用他来清异己,更为划算。”这时候的他,那种鲁莽灭裂的样子完全脱胎换骨,变得每一根胡子每一条发髭都是精警英明的:
“只不过,你的‘招降大计’还是太混和了、太被动了,”他又倏地长了手,伸到回千风脖子下、肩膀上,慰勉似的拍了拍“还是去办我的‘投降大典’吧!”
也不知的,回千风听得惊疑震惧之余,却是全身都湿透了似的,都是涔涔冷汗。
稿于一九九八年六月十五日
温刘余梁叶何陈齐在金屋观赏水晶奇石nigel早退我大怒渔人码头一心庆祝至交余仁生生日,本友情可感,豪气可嘉,唯同晚疑窦丛生,而nl事件伊始矣“三剑客”清晨七时许出发“转运”十点几平安返雪坭传入黑函,并表愤怒白明fax入nl反应电琁讨论疑点,敦煌表太应彻查仪一再来电问起反击及决策,我请hl表达:“引起他人如此狂烈嫉妒使我充满成就感”只此一句。
校于九八年六月十六日
wlhy齐赴启德机场玩足一天,并讨论黑函,十分兴奋过瘾召念来看他的“杰作”并与雪通电研讨反应方式坭礼均主战我主张好少理醉负所托,上纲不成,可笑俞爽成功电邮见家祥余反常两日未联络舒入电倏忽铭传来数十项有关讨论批评价绍争议我本人及作品之纲页,有心、感人,但又滋生是非、疑团四起“神君”加入查案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