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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拜访公主府之后的第二天,晚膳之后,月容在五位驸马离去之前,叫住大家,道:“旭儿已经满一周岁了,我觉得该给他添个弟弟或妹妹、陪他玩耍,你们回去合计合计吧。”
五人一听,有惊有喜,有欢有忧。出了月华居后,便一起到光元的原园商议顺序问题。
刘琨第一个开口,毫不犹豫道:“第二个当然该我,你们王家已经有一个儿子了!”
光涵首先就不同意:“我们老王家有三个人,你们刘家只有两个。如今大哥不算,剩下每家各两个,刘家没有优先地位。”
刘珏不想这么早生孩子,可是他必须力挺自己的大哥,高声道:“就是不算大哥,二哥排行也最大,既然第一个孩子给了大哥,下面当然该二哥……”
说到排行,光宇一肚子气,当下打断刘珏的话,道:“二哥只比我大几个月,可是我成亲比他早两年,生孩子当论先来后到。”
光涵自然力挺王家人:“就是,论先来后到,老刘家的都该排到后面!”
刘琨“嗤”道:“长幼有序,方是伦常,否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每个人都有道理,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光元道:“莫若,各凭本事?”
光宇、光涵、刘琨等三人沉吟半刻,均表示:“那就各凭本事,输者心服口服、不得闹事。”
刘珏明白他们的意思,可是他有疑问,于是,他问了:“三哥、四哥,你们俩长得有五分像,如果孩子恰恰承了你们那像的五分,生下来算谁的?”
光宇、光涵犯难了:侄子肖叔的例子多不胜数,到时若生下王家孩子,却分不清谁是父亲,这可怎么办?虽然可一样疼爱,可是吧,万一不是自己的,月儿又不肯再生,怎么办?谁不想有自己的子嗣?
光宇道:“三弟,当年洞房你比我先,这次生孩子你得靠后,这样才公平。”
光涵道:“二哥,当年你那一晚,我可给你留着,是你自己没法洞房,可怨不着我!生孩子我绝不退后。”
刘琨和刘珏竖起耳朵:原来当年还有这么一出!有意思,有意思!
光元坐在一旁,看他们争执不下,便出主意:“不如抓阄?”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刘珏觉得王老大也挺贼。
没想到,光宇和光涵沉默半刻之后,居然同意了光元的建议:抓阄!
抓阄的结果,居然是光涵胜出!光涵自是兴高采烈,光宇则立即垂头丧气,然虽丧气,却也无话可说。
刘琨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五弟:脑筋转得真快,一句话就去掉一个劲敌,使得自己的机会,瞬时从三成三提高到五成。五弟,是比自己聪明!
月容听了光元传达的消息之后,哭笑不得!不过,既然把决定权交给他们,他们自己做了这样的选择,她也无话可说,唯有加强锻炼身体。为图省事,第二天,她又招了龚太医到公主府议事,两人合计了大半天。之后,阿椒专门带人收拾了一间屋子,用以堆置源源不断从太医院运过来的药材。阿椒仔细看了,那些药材,她并不认识,但也绝对不是人参等大补之物,不由暗暗纳闷。
而后,月容又去求李玥:“玥哥哥,如今边关无战事,你帮忙把刘军医和霍军医调回京城吧,我最近有一些医术心得,打算跟他们探讨探讨。”
李玥看着她,道:“小九,你又在打什么主意?最近你可已经从我的太医院里搬走不少东西呢!我问了龚谨,龚谨居然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弄什么!”
月容笑道:“玥哥哥,反正又不是什么坏事,一年后你就知道了。你就直说,到底帮不帮这个忙?”
李玥慢悠悠道:“帮是可以帮,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月容笑道:“玥哥哥,玥哥哥,你也开始跟小九谈条件了啊!说吧,我能办到的一定帮忙。”
李玥道:“你自搬到公主府,一年才进宫五六次,躲得有多远是多远。今后有空,多进宫看看贤妃吧,她最近怀孕了,你多陪她说说话。”
月容笑道:“筱竹姐姐怀孕了!真好。孕妇最大,不用你吩咐,我自会隔三差五进宫找她闲话。”
两个月后,霍珉和刘溪岗两人被李玥从边关调了回来,他们进京后住进了公主府的偏院。月容隔三差五便前去与他们探讨一番,两位军医则隔三差五跑到荣城最大的衙门——帝京府,与仵作们打得火热。
前三月,月容认真调理身体,第四月便开始实施造人计划,光涵和刘琨两人便经常留在了公主府。帝京人如今背后均称光涵为“醋驸马”,因有皇权撑腰,三年时间过去,他已经垄断了大庆食醋九成以上的生产和销售市场。另外,他还经营出版、制衣、货运业等,他的涵月盟集团规模渐成。以前光涵要经常四处出差,后来在月容的建议之下,建立了经理制度,他自己就只需要坐镇京城,偶尔巡查一番就可以了。刘琨八个月前被李玥派往南疆平叛,三月后凯旋而归,官阶提了两级,如今也是正四品的高官了,因貌美魅惑,他被帝京人背后称为“魅驸马”。
光涵和刘琨两人跟光元一样,欲速则不达,第一个月之后,月容并没有成功怀孕。月容只得又让龚太医出马,给他们上了一堂心理课,这才把他们的焦躁安抚下来。
然而,京城此时却开始不平静,不断有高官上、下朝途中被袭击,就连张阁老,胳膊上也被砍了一刀。三年前刺杀月容的另一批杀手,虽然后来被陆续找到,但是他们都是受人所雇,至死,也不肯说出所属杀手集团和雇主。李玥虽然很清楚,他们肯定受雇于某一个政治集团,但是当时与他有隙的政治集团,起码有三个以上,如果他贸然动手,必定牵一发而动全身,可能会招致天下大乱。因此,这几年他只是不断派人查访,以求时机成熟之时,务必一网打尽。
光宇自湟源返京之后,便被李玥提拔为京畿卫的副统领,又因当年刺杀,光宇亲历现场迎敌,三年来,便由他带领属下一直追查线索。月容认亲、回归皇族之后,给李玥带来巨大的政治、军事和社会利益。三年之后,李玥已经把军、政大权牢牢握在手中,今年初起,便加大了对政敌的打击力度。最近三月,先前撒的网渐渐收紧,不断有叛逆被牵扯出来,帝京城一片风声鹤唳。大概是狗急跳墙,当年雇佣杀手的幕后之人,终于按奈不住,开始频频出动,刺杀李玥一方的得力之人。李玥便命光宇,务必派得力属下对荣城高官加强护卫,光宇一下子便觉得人手短缺起来。于是,禀告李玥之后,光宇从南北大营抽调了一批出身好、身手佳的官兵加入京畿卫,刘珏也在此时被挑中,担任了京畿卫的一名大队长。
这几日,月容发现,光宇和刘珏不但白天不见踪影,连晚上都放弃了自己的权利,虽然心下暗自高兴,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担心:内奸比清国奸细更加隐蔽、也更加可怕,光宇和刘珏既为京畿卫要员,又是长公主驸马、皇上的铁杆支持者,打算对他们不利的人,何止万千!如今,敌暗我明,稍不注意就可能出事。
这日,是月容易孕期的最后一日。昨夜,城郊光涵的一间醋厂突遭大火,他凌晨得报之后,从月华居急急出发往城外巡查去了;早上,刘琨也被常勇侯遣人叫走。月容乐得清闲,哄了旭儿睡下之后,自己便坐在灯下绘制玩具式样,打算第二天便交给内务府,造出样品来——旭儿又长了四个月,应该有新的玩具了。
月容绘了一套积木和一套拼图,绘好之后已是子时,但是她掂着光宇和刘珏的安全,怎么也无法入睡,便取了前几日刻的一个木雕,用砂纸慢慢打磨。刚坐下不久,门“哐当”一声被大力推开,月容抬头一看,刘珏两眼通红,踉踉跄跄走了进来,后面是苗嬤嬤和阿葵的惊呼:“珏驸马,你今夜不能进去……”
刘珏看见月容,似松了一口气,又似突然有了目标,直直地扑了过来,未待月容反应过来,他已经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抱了一会,他似有了力气,伸手把月容的两手反剪到身后,一手握住,然后一手把住她的后脑勺,疯狂的吻了下来,大力啃咬、拉扯,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小心温存,月容感觉自己的唇似乎都要被他咬破了,不由挣扎起来。刘珏却不为所动、越发疯狂,把她钳制得更紧,唇舌之间更是为所欲为。
月容渐渐觉得不对,这样的刘珏,不正常!她一边努力迎合着刘珏,免得自己受伤害,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一冷静,她便觉得自己的手腕处,刘珏的手掌滚烫!又想起他冲进屋时的样子,心里顿时雷声大作:春/药!刘珏中了春/药!
月容完全放弃了抵抗,努力使自己放松下来,刘珏虽然意识模糊,却很快感受到月容的放松,动作竟也渐渐轻柔下来。月容在他转移阵地、俯首去自己胸前肆虐的时候,轻声道:“珏,你是不是很难受?不要紧,我们到床上去,我来帮你。”
刘珏听见月容的话,似乎有些清醒过来,一把抱起月容,几步就跨到床前,然后把月容朝床上一放,自己立即就压了上去,一边继续在她胸前妄为,一边伸手就去扯她的下裳。这时候,月容的上衣已经完全滑落于两肩之下,内里的肚兜也不知被刘珏扔到了哪里,整个前胸都露了出来,而刘珏,正埋首其上忙碌不停。
月容想到前几个月的安排,尽管不忍,还是打算再努力一回、以免前功尽弃。于是,伸出一只手按住刘珏的头,一边柔声道:“珏,我知道你很难受,可是,再这样下去,我跟你会有孩子的,你稍停停,我这就帮你消除难受。”一边伸了另一只手,往下,握住他那滚烫似火、坚硬如铁的东西,慢慢上下撸动。
刘珏身体僵了一下,而后,喟叹一声,稍稍放松了一点点。可是,不过十几下之后,他的喘气声突然大了起来,情绪也变得越发焦躁不安。他就着这月容的手,挺动了几下之后,发现非但不能抒解,而且越发地难受,决定还是按照本能行事。于是,他不耐地一手握了月容的两手,快速放到她的头顶、按住,另一手则“刺啦”一声扯下月容的下裳,然后,托了她的臀,毫不犹豫挺身刺了进去……
他的动作很大,冲击得月容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可是,还没等她准备好,他已经疯狂挺动起来。月容再也无法思考孩子的事,唯有抓紧身下的床单,一边努力放松自己,一边在心里祈祷:春/药的力量千万不要太强,否则,两人都有可能死在床上!这种结果,估计会成为全大庆的笑话!
刘珏完全丧失了理智,一遍又一遍的折磨着月容,月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天将亮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一停,倒头就睡了过去。月容却醒了,尽管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可是却不得不开动脑筋:谁下的春/药?意欲何为?光宇呢?光宇会不会也中招?如果中招,他现在在哪里?想到这里,月容除了担心,心里居然也有了一丝酸涩。她在自己脑海里,过滤着各种可能性,最终,还是深深的担忧占据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天微亮时,她刚要朦胧睡去,房门却又再一次 “哐当”一声被大力推开,隔着帐子,月容看不清来人,可是苗嬤嬤和阿葵的惊呼“宇驸马,你不能进去……”道明了来者何人。月容刚想撩起帐子,光宇已经走到床前,月容听得他喘气如牛,暗道不好!刚要出声,光宇已经一手扯下了床帐,月容抬眼看他:也是两眼通红!又看看一旁熟睡的刘珏,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正呆愣间,光宇一手扯了一旁的被子,把刘珏一裹,扛起来,快走几步,“啪”的扔到外屋,转身又踉踉跄跄奔到床前…….
外屋一片混乱,月容却已经无暇顾及——光宇比起刘珏,只有更疯狂、粗鲁,她已经在想:自己的遗嘱,该留些什么话呢?
月容彻底醒来的时候,苗嬤嬤正在给她上药,屋外阳光灿烂,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月容转眼看了一下四周,五位驸马都在:光元满脸担忧;光涵和刘琨担忧之外,还有一丝着急和愤怒;光宇和刘珏则低了头,满脸通红,显然已经被批评过了。光宇和刘珏两人同时中了春/药,显然是敌人预谋已久!可是,即使中了春/药,他们的第一个念头,却是赶回公主府,进到月华居找她,月容不怪他们折磨她,反而觉得欣慰。这一刻,月容终于确定:自己,是爱着他们的!虽然,自己的爱不如他们对她的爱深,自己的爱也无法说出口,可是,的确是爱着的。
“二哥,五弟,你们的行为虽然情有可原,可是,这算怎么回事!月儿妹妹昨夜还在易孕期,这以后,生下的孩子算谁的?”光涵愤愤的声音,把大家的注意都拉了过去,一时之间,除了光元,包括月容在内,全体都懵掉了! 是啊,除了光元,其余四个人都有可能!届时,孩子姓王还是姓刘,可能很容易便区分清楚;可是,到底是哪一位的,很有可能永远都搞不清楚!特别是刘珏和刘琨两兄弟,长得本来就像,这生下孩子,可怎么区分?
光元坐在一旁,看大家都傻掉了,不由开口道:“反正都是月儿肚子里出来的,如果实在分不清楚,就都当自己的孩子疼爱好了。”
余下四人齐齐瞪着他,却也不敢在月容面前反驳,一齐笑道:“大哥说得很对,都是娘子肚子里出来的,我们一定都当自己的孩子疼……”
月容很窘,她千算万算,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结局,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哪!
李玥得知光宇和刘珏中春/药一事,大怒,对张孝辕道:“这些人,真是狗急跳墙了,居然打这样的龌龊主意!以为这样,就能让小九休了两位驸马,娶了他自己的女儿和外甥女儿,然后为他们增加筹码?真是无耻至极!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我忍得也够久了,他们既然不想活,我就成全他们……”
大庆历记载,明祥开平八年十二月,皇帝李玥下旨捉拿叛臣贼子,原吴王、秦王后人尽皆下狱,或诛,或被贬为庶民、流放千里;牵连朝臣、地方官员达二、三百人,亦或诛,或被贬为庶民、流放千里。这次政治大动荡,史称“吴秦遗祸”。吴秦遗祸之后,丞相谢栋告老还乡。而后,明祥帝提拔了大量年轻官员充任文、武官职,一时之间,皇命一下,大庆之内,东西南北皆可通达。明祥开平九年正月,贤妃诞下二公主,此时贤妃膝下计有皇子五人、公主二人。皇帝感念贤妃诞育皇嗣有功,在祭告天地、祖宗之后,擢升贤妃为皇后、统管后宫。
明祥开平九年,四月,公主府后园里,百花盛开、百蝶翩飞。月容扶着肚子靠坐在亭子里,看着旭儿和刘珏笑闹,一时欢喜,一时忧郁。如她所料,她从太医院搬来的那些药材,果然有促排卵的功效,她也如愿怀上了多胞胎。没有超声波检测,她不敢肯定,自己的肚子里,到底是两个、还是三个。“两个肯定是跑不掉的”,很有经验的龚太医如是说。
月容高兴之后,烦恼随之而至,一个是小乌龙,两个是大乌龙,三个是超级乌龙啊!而且,这胎到底如何生,她心里也不是很有底:没有超声波检测,也不知道胎位正不正?脐带有没有绕颈,羊水足不足……无知者无畏,知道得越多,月容越是害怕。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指挥着刘溪岗和霍珉,在公主府东院内,建了一个这个时代最为先进的产房,又不断督促刘溪岗和霍珉去解剖尸体,以防到了自己生产那一天,需要用到剖腹产。
月容自以为做了万全准备,肚里的孩子却一点面子都不给,明祥开平九年,九月二十五日,早晨,月容正散步的时候,他们毫无预兆的骚动起来,大家七手八脚把她抬进产房,不过一个时辰之后,第一个孩子就出来了。
接生嬤嬤还是上回那位龙氏,只是这回她多带了两位助手——陈嬤嬤和成嬤嬤。孩子出来之后,龙嬤嬤盯一眼,立即大声报喜,道:“是位公子!”然后,一手麻溜地提起孩子的一条腿,另一手则一巴掌拍到孩子的臀上,孩子“哇”的便哭了起来。龙嬤嬤把孩子递给陈嬤嬤,陈嬤嬤接过孩子,把他放到盛了温水的盆里,仔细洗干净。边上,苗嬤嬤赶紧递上一套大红的衣裳,陈嬤嬤麻利地给孩子穿上之后,苗嬤嬤赶紧又在孩子手上系了一根红色的丝绳。
这边还没忙完,那边月容却又是一声大叫,接着龙嬤嬤喜道:“又是一位公子!”这回,苗嬤嬤递上的是宝蓝色的衣裳,系上的是宝蓝色的丝绳。
这边弄清爽了,月容也渐渐平静下来,一边在心里自嘲:大乌龙罢了,还好不是超级乌龙!她刚这样想完,又一阵剧痛袭来,她不由自主大喊了一句:“还有一个!”
一时之间,嬤嬤们又各就各位,忙碌了起来。光元等五人等在外屋,听得前面两位都是公子,略有些失望,一个个坐了下来等候传见。这下一听,“还有一个”,一个个“噌”得又站了起来,全挤到门口探听动静。
里面却半天都没有动静,就在月容以为,不过是产后宫缩、自己大惊小怪的时候,剧痛突然袭来,龙嬤嬤大声道:“公主,用力,已经看见孩子的头了!”月容把全身的力气往下一挤,撕裂的疼痛袭来,接着一松。龙嬤嬤惊喜大喊:“是位小姐,是位小姐啊!”
产房沸腾,外屋也沸腾。唯有苗嬤嬤,很是冷静:生女儿,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苗嬤嬤麻利递上公主费了最多心思的那套粉红色衣裳,看着成嬤嬤仔细穿戴好了,又小心系了粉红色丝绳到孩子的手腕上。
月容这次生了三个,居然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整个人也不像第一次那样浑身脱力,闭目养神了半个时辰之后,意识就非常清醒了。于是,便让阿葵把孩子一个个抱了给自己看。
老二,标志凤眼很是张扬,一看就知道是刘家的种,长大后估计会祸害不少良家少女,可是,看不出他的父亲是刘琨还是刘珏。
老三,显然是王家兄弟的,可是长得比光涵和光宇都要秀气,跟老二也不相上下呢,但是,照样看不出是更像光宇一些,还是更像光涵一些。
老四,啊,是个人见人爱的小美女啊。没有凤眼,不大可能是刘家的,看起来怎么那么面善呢?月容正在疑惑,连嬤嬤进来了,笑呵呵对月容说道:“依老奴看,小姐一半似公主,一半似她的亲奶奶。”原来如此,据说张孝辕跟妹妹很像,自己那熟悉的感觉,是来自义父了!难怪,女儿小小年纪,也有很浓的书卷气呢。
月容抱着小女儿,舍不得撒手,越看越稀罕。直到,光元等五人一齐涌了进来,月容才把女儿放到自己的枕头边上,干笑着对五人道:“你们来了,孩子,孩子真漂亮呢!”天下第一窘啊,居然分不清孩子的父亲!
五人先前已经见过三位家庭新成员,非常清楚现下形势,于是一一表态。
光元道:“孩子是月儿肚子里出来的,没有不漂亮可爱的,月儿这次真是辛苦了!” 元哥哥一如既往和稀泥——因为不关他的事。
刘琨道:“月儿,老二是个真正的妖孽,你明白我的意思。”月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大妖孽生小妖孽嘛。
光宇则道:“月儿,小四看起来多像我,肯定是我的女儿!小四,我认下了。”明显是先下手为强,却还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光涵道:“月儿妹妹,老三和老四的鼻子长得都很像我,肯定是我的儿子和女儿,你不必为难。”月容暗自腹诽:这么贪心,亏他说的出口!
刘珏道:“月,老二看起来不如旭儿小时候聪明,肯定是我的孩子。”月容很无语:看来,就是傻子,也是自家的好啊。
其余四位驸马,则一齐怪异的盯着刘珏看,这天底下,哪有主动承认自己和儿子都不如别人聪明的?看来,真是傻掉了!
尽管闹了个超级乌龙,孩子们的姓氏还是明确的。刘战毫不思索,把心里盘算了千万遍的名字——刘楠贡献了出来。光宇和光涵两人则争执不下,最后,一致同意,请张孝辕给老三和老四取名。张孝辕出席了孩子的满月宴,当天,看过两个孩子之后,他激动不已,抱着小四久久不肯撒手。满月那天,老三和小四也有了名字——王容默、王容语。
府里一下有了四个孩子,顿时热闹起来,自然,容语小姐是最受宠的一个。一下子多了三个弟弟妹妹,旭儿却并没有觉得自己失宠,反而顽皮劲倒是收敛了不少——月容早在自己怀孕期间,就不断向他灌输大哥哥的各种概念,总算是见成效了。
刘琨和刘珏、光涵和光宇,总是会为了孩子的归属问题竞争,一个赛一个的、毫无原则地宠着孩子,就为了谁会第一个被唤为“爹爹”。最后,月容忍无可忍,定下规矩,除非自己同时在场,否则严禁他们私下接触孩子。这样一段时间之后,四人这才有所收敛,月容看他们不那么幼稚了,这才重新开放了探视权。
常勇侯夫人程氏自刘楠出生之后,跑公主府越发勤快,一来,必定要求亲自给孙子洗澡,如此几次之后,月容品出了不同寻常,便陪着她一起给孩子们洗澡。她发现,程氏给刘楠洗澡的时候,总是盯着刘楠的臀看,看一阵,又把楠儿放到水里,放一会,又捞起来重新观察。月容一下想到一种可能,便一天给孩子们洗三次澡,反复查看他们的全身,终于,刘楠两个月的时候,月容看出了窍门:他的臀在热水里泡久了,便会出现一个红色的圆形胎记!
可是,刘琨和刘珏,谁的臀上会有胎记呢?程氏既然不打算告诉自己,月容也不打算问她,于是,为了弄清楚谁才是楠儿的父亲,月容决定出卖色/相——陪浴。
刘琨对这天上掉下来的艳福,欣喜不已,笑着对月容道:“月儿,你终于开窍了,真好!”
月容斜他一眼,道:“妖孽,可别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你的按摩手法较好。泡澡时有人伺候,是公主的福利。”
刘珏听了月容要跟他一个盆里泡澡,也很高兴,道:“要不,我们把楠儿一起带上?”
月容哭笑不得,道:“楠儿不能久泡,所以,只能你我两人一起。”
此后,凡刘琨和刘珏侍寝的日子,月容便与他们一起泡鸳鸯浴。最后,月容达到了目的,也付出了代价——从那以后,刘琨凡遇侍寝的日子,便坚决要求鸳鸯浴;而刘珏,竟再也不肯一个人沐浴,不是他侍寝的日子,他绝不肯洗澡。
根据现代知识,胎记什么的并不是那么可靠,但古人却是很相信的,月容做出了决定,——谁是楠儿的父亲。但是,她却打算过个几年再告诉他们,为防程氏多嘴,月容又专门找了程氏谈了一次话。月容对程氏道:“母亲,楠儿跟他父亲一样,身上都有一个记号。楠儿小小年纪,可是很聪明呢,过个三年五年的,必能做一个好哥哥,那时再有弟弟妹妹,对他、对他的弟弟妹妹们都是福气呢。母亲,你说是不是这样?”
程氏愣了半刻,颓然道:“公主说的是。”
有了楠儿的经验,月容又把回老家颐养天年的顾嬤嬤专门请了来。顾嬤嬤自光宇、光涵出生后便一直照顾他们,对他们身上的特点了如指掌。顾嬤嬤对月容透露了两个秘密:“宇驸马两岁之前,说话有些磕巴;涵驸马的右耳朵内里、紧贴皮肤长有一个黑色的肉痔。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容默和容语被月容当成了实验小白鼠,日日仔细观察。在他们一岁多的时候,月容心里大概也有了数,不由大大松了一口气。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