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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一分多钟的时间里,宋楚呆若木鸡。她两眼直直地盯着双目微阖的江少卿,用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征询我的意见,还是通知我?”
问题一出,她竟被自己清冷镇静的态度吓了一跳,不该是这样的,她其实是想道歉,然后请求他原谅,她不想离婚,她想放下过去,好好跟他过日子。
江少卿也被她的反问弄得苦涩一笑,“算是、通知吧。”
他的语调低低缓缓,饱含说不尽的惆怅,听得宋楚的心蓦得抽紧,“如果我说不同意呢?”
对于她的答案,江少卿好像有些吃惊,片刻的怔愣后,嘴角才漾起嘲弄的笑,“你怎么会不同意?你不是一直想跟我离婚吗?”
“那是从前。”宋楚情急地表态,“我现在不想离婚。”
江少卿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那急红的脸,仿佛要从里面寻找什么,良久,他轻轻叹口气,“楚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伤害了我,很自责,又觉得我做了这么多,你应该有所回应,可是……”他别开脸,缓缓说出,“我要的不是愧疚和感动。”
“曾经,我以为,哪怕你是可怜我,同情我才肯原谅我,愿意跟我一起,我也知足了。可渐渐地我发现自己越来越贪心,一方面我说服自己不要去管你出于何种目的才肯跟我一起,另一方面我又热切地渴望得到你的爱。”
“是那种很纯粹的,女人对男人的爱。”他顿了顿,从喉咙里逼出,“就像,你爱罗忱一样。”
“你又不是我,凭什么觉得我不爱你?”宋楚不服气地反驳,可心里也有疑惑。爱到底是什么?她对罗忱和对江少卿到底有什么区别?
“因为我爱过人。所以我知道若你真爱一个人,那心里眼里会只有她。她的一颦一笑能牵动你的心,她的喜怒哀乐可以左右你的情绪。你会感受她的痛,甚至比她更痛,你能体悟她的悲伤,更恨不得代她去承受所有的苦痛。”他无力地笑了笑,“楚楚,你眼里没我,心里更没有。”
看她急于反驳,江少卿抬了抬手示意她听自己说完。“如果你眼里有我,就该信任我,会顾虑我的感受。不会遇到什么事都自己去解决,把我像无关紧要的人一样抛到一边,也不会为了所谓的补偿去见罗忱,更不会质疑我。”
他的指控像子弹一粒粒打到宋楚的身上,透过密密麻麻的弹孔钻进心里,令她也开始怀疑自己的感情。
难道,她真的不爱他?心里的不确定刚刚冒头,一个声音便强烈的抗议,“不,宋楚,你是爱他的。”可是,若然真的是爱,为什么不能做到全心全意?忽然间,她想起陈媚的话。
“江少卿,我想问你个问题。”她抬起头,认真地问,“你爱我吗?”
这一次,江少卿是真的笑起来,他的笑声从胸腔里发出,闷闷地回荡寂静的病房内,听得宋楚的心一抽一抽的跳疼。
宋楚就这么看着他笑得喘不过气来,看他笑得剧烈咳嗽,胸口的纱布又渗出淡淡的红色,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她咬着唇,冷声问,“有这么好笑吗?”
江少卿摆摆手,渐渐敛起笑意,“不,我没笑你,是笑我自己。”
“我笑自己失败,全世界都看得出我爱你,唯有被爱的人会质疑我的感情。”
“不是的,我没有质疑。”宋楚急忙辩解,“我只是想问你,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好,而是一个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人,你还会爱我吗?”
江少卿怔怔地凝视她,沉吟良久,坚定地回答,“会。”
“为什么?”
“你就是你,好的,坏的都是你,不需要想象。如果有天你真的变了,成为十恶不赦人,那我会更爱你。”他微微抬起下巴,望向天花板,一字一句的说,“即使全世界都舍你而去,我依旧会不离不弃。”
他的答案和陈媚异曲同工,宋楚震撼得说不出半句话,眼泪夺眶而出。在这一瞬间,她忽然好像理解了陈媚所谓的爱,那种越是全世界都舍弃他,越该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边,支持他,鼓励他,陪他经历谣言、指责和处罚的爱。
也许今天她和江少卿的位置互换,她猜他一定会毫不动摇地选择相信和守护。想到这里,宋楚除了汗颜外,更多是急切地挽回这段感情。她吸了吸鼻子,问得迟疑,“那你、还能陪我吗?”
江少卿的心像被蜇了一下,软软地疼着。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随口一句话就能瓦解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防。可惜,下一秒,宋楚的话又将他打入冰窖。
“你放心,不管那些事是不是你做的,我都会说服自己不去在意,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她咬着牙,好似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这番话,那样吃力的表情让江少卿刚刚软化的防线瞬时又坚硬起来,甚至比原来还要坚不可摧。
他审视着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不疾不徐地说,“宋楚,你永远不明白什么是爱。”
“不是的,我……”
“你不要说了。”江少卿生硬打断她的话,“你回去吧,明天我会叫律师拟好离婚协议。”
“不,我不同意。”宋楚焦急的吼道,“我绝不会跟你离婚。”
“那咱们只有法庭见了。”江少卿冷冷的说。
宋楚惊讶地注视着他,不知是问他还是问自己的呢喃着,“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过爱我吗?为什么连一次机会都不肯给我?”
她的质问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他的心,生疼生疼的,挤压得他几乎不能呼吸。抬起手压住眼睛,可仍压不住眼泪,一滴滴的泪水顺着紧闭的眼角滑向两鬓,在枕头上晕出水渍。
“楚楚。”他的声音颤抖而哽咽,夹着浓浓的哀伤,“我累了,我的爱已经被你挥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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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那间病房的,也忘记面对婆婆和奶奶一脸得意庆幸的笑和公公意味深长的叹息时,她摆出了何种表情,她满脑子里环绕的只有江少卿的那句话,“楚楚,我已经不想再爱你了。”
这句话远比不爱她来得更振聋发聩,如果他连爱她的想法都失去,她又怎敢奢求再拥有一次重头来过的机会?
昏昏沉沉地下楼,一出住院部就看见等候在门口的宋博彦。见着她,宋博彦立即迎上来,焦急地问,“姐,二哥醒了吗?他没事了吧?”
宋楚木然地张开嘴,“他没事了。”
“那你怎么不在上面陪他?”宋博彦诧异。
宋楚抬起头,静静地直视她,然后猛扑进他怀里,泪水再也忍不住,倾泻而出。
一看她哭了,宋博彦立即慌了神,“姐,你别哭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她不回答,只把头埋得更深,整个肩膀一耸一耸地抽搐,宋博彦心里也跟着难过。他轻拍她的背,做无声的安抚,相等她哭够了再说,谁料她的泪水一发不可收拾,最后直接哭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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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醒来时觉得头疼欲裂,喉咙更是火烧火燎的,难受得她发出轻轻的呻-吟。
“你醒了?”一道声音从左侧传来。
她吃力地扭头,宋博彦担忧的面孔映入眼帘。环视四周陌生的环境,她哑声问,“这、是哪里?”
“我公寓。”宋博彦扶起她,将一杯温水抵在她唇边,“先喝点水吧。”
宋楚就着他的手咕噜噜灌下一大杯水,温热的液体滑过干涸的食道进入胃里,让她的身体也渐渐暖和起来。确定喉咙润泽,她才稍稍别开头,“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哭得太厉害,晕了过去。”宋博彦放下杯子,将枕头垫靠在她背上,“我不敢带你回宅子,就把你带我这儿了。”
宋楚嗯了声,身子软软靠向床头,眼睛四下打量一番,笑着调侃,“原来,你在外面还有公寓,都没听三婶提过。”
“他们都不知道。”宋博彦浅浅一笑,“这是我的秘密基地,你可得给我保密。”
“有金屋藏娇吗?”她问。
“怎么可能?”宋博语带不屑。
“怎么不可能,你也老大不小,三婶还点击着喝媳妇茶呢。”
“我才不急。”宋博彦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我得等评上主任医师后再说,而且……”他稍停,悄悄瞄了眼宋楚,感慨道,“谈恋爱那么累,我不想折腾。”
“谁说恋爱折腾?如果你遇到情投意合的人,那爱情是幸福美好的,不过……”宋楚顿了顿,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如果你遇到我这么一个没心没肺,不知好歹的,那一定会很辛苦。”
“姐,你别这么说。”宋博彦自认嘴不笨,可现在竟挤不出半句像样的安慰。
“老四,其实你们都觉得我俩不合适吧。”宋楚忽然问。
宋博彦被问得一愣,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其实不瞒你说,我曾劝过二哥离婚,不过我们劝了也白劝,怎么都听不进去。后来,看到你俩好好的,我们觉得他的坚持和等待都是值得的。”
看她垂着头,若有所思,宋博彦轻叹口气,“姐,我不知道你们出了什么事,不过你要相信二哥他是爱你的。”
“他要离婚。”宋楚倏地插话。
宋博彦接下来的话生生被卡在喉咙里,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宋楚,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问,“离、婚,他要跟你离婚?”
“怎么可能?”他蹭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问,“二哥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你?你不要听其他人的胡话。”
“他亲口告诉我的。”宋楚平静地转述,“他说,他的爱已被我挥霍完,他累了,不想再爱我。”
听到这句话,宋博彦像泄了气的皮球,慢慢坐回椅子上。尽管没有亲眼所见,但他几乎能想象出江少卿说这些话时的样子,一定是眼角眉梢蕴着化不开的浓重哀伤,一定是每字每句都心如刀割。
作为旁观者,这段感情他看着都累,更苦况是身处其中一直付出的江少卿呢?忽然间,他有些明白江少卿的选择,可……他睨了一眼双眼红肿的宋楚,不禁腹诽,他妈的,爱情啊,还真是伤人的东西。
清了清嗓子,宋博彦劝道,“姐,你也别太伤心,二哥他可能在气头上,说不定过阵子就好了。”
“不会的。”宋楚丧气地说。
“会的。”宋博彦强硬地反驳,并给出最朴实的建议,“他不是说累了吗?那以后就由你来付出和努力,用真心去感动他,让他改变主意。”
“真的可以吗?”她不敢确定
“当然。”宋博彦斩钉截铁地回答。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法子有没有用,但是,他坚信爱了那么久的人不会说放弃就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写虐真是卡死,还是来个温馨甜蜜小剧场吧,这次放在作者说,大家就不用花钱买了
小剧场——全职太太
劳动节放假最后一天,宋楚回母校参加同学会。
几年不见,同学们的变化是相当大,原本最有经济头脑的从政混了个不大不小的官,那些读书时资质平平的竟创业做起了大老板……不过最让宋楚惊讶的是那个号称要做中国第一女强人的班长,居然毕业一年不到就嫁了山西煤公子,做起了全职太太,三年抱俩,生产报国。
宋楚听她张嘴闭口全是"我儿子,我女儿,我老公……"不禁哀叹,生活啊真是一把杀猪刀,活活把一个有为女青年变成了孩儿她妈。
回到家,宋楚窝在沙发上跟江少卿说起这事,感慨一番后还不忘表决心,“我是绝不会做全职太太的。”
江少卿一反常态,没有应和,反是若有所思,"其实,某种意义上,全职太太是挺不错的。"
"什么不错?在家相夫教子,尽孝公婆?然后一天天变成黄脸婆,等老公好去找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吗?
"宋楚愤愤地说完,忽然眯起眼,戳了戳江少卿的胸膛,"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也巴望我做全职太太?"
江少卿噙着笑捉住她的手,一个巧力把她带过来,趴坐在身上,缓道,"是挺想的。"
不等她发火,他接着说,"不过,我不是为了你说那些。"
"那为什么?"宋楚好奇。
江少卿唇角弧度扬得更大,大手不规矩地滑倒她背上,哗啦一下,连衣裙的拉链便到了底,火热的唇舌也迅速跟上节奏,隔着胸衣含-弄起她的顶端。
"喂,你做什么?"宋楚急忙去推他,却被双手反剪在身后,让胸前的高耸更挺拔。
听着牙齿咬磨蕾丝的声音,宋楚敏感得窜起鸡皮疙瘩,而他故意用牙齿刮擦顶端的行为更是刺激得她连脚趾都蜷起来。
感受着小腹处越来越大的硬热,宋楚知道再不阻止,下一秒他非把她拆吃不可。
"等一下,老公"她用力往后仰,躲开他的折磨,气息不稳地讨饶,"老公,今天不行,我明天要跟领导去下面调研,得早起。"
江少卿苦笑着放开她的手,"看吧,这就是在职的痛苦。"
宋楚楞了半晌,脸轰地变红,嗔骂道,"下流胚子。"
看着那嫣红的小脸,江少卿下腹的火烧得更旺,"明天要早起"他问。“嗯。”宋楚答。
"看来,只能做一次。"他遗憾地宣布,接着不给她反对的机会,手已探进裙下,拨开微湿的内裤,准确找到两片贝肉间的嫩芽慢慢拈磨。直弄得她发出难耐的吟-哦,他才抬高她的臀,一举挺入紧致销-魂的蜜-穴。
当然,事实证明,江少对某些事,特别是次数的承诺是绝对不可信的。
半夜,当战场从客厅转到浴室,最后终于转回卧室大床时,宋楚毫无力气的趴在床上,被他托高的娇臀承受着一下快过一下的撞击,在房间里清晰得淫-靡的拍打声中,宋楚前所未有地庆幸自己没做全职太太,否则别说伺候一家老小,单是满足他家男人的兽欲就得让她蜕层皮。
还是上班好啊!
这算不算先苦后甜?摸摸你们被我虐痛的心,我遁走继续码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