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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剑倒了杯茶,端着茶杯沉醉在琴音中,香茶、美人,灵乐绕梁,任谁迷在这如幻梦境也难得再醒。
秦剑的眼神突然亮了,不再因沉醉而显痴迷,琴声没让他的思绪飘得太远,茶香也没能拂去另一种袭人香气——女孩儿身上的清香!
秦剑想起了一种香草,这种草本产于川地、幽泽深谷中,极其罕见,采撷花叶风干,研粉,嗅来清香怡人,却有一处隐晦深藏,人闻此香味多了便有气血翻腾之状,女孩儿竟可涂些胭脂香粉,若淡淡的将此罕见之物洒在衣衫之上,以填添撩人香气,那就只有一个原因,此物要和一种只能让人在心血翻腾之时才能生效的迷药来配,秦剑不是那骄奢淫逸之人,所以此物就显得异常重要。
秦剑笑的有一丝得意,手中的茶杯已放下,尽管秦剑以觉得心血有些浮动,口中开始干燥,无色无味的醉心露想要进入秦剑之口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潜入茶中。
女孩儿那醉人的笑意有一丝飘忽,但只是一瞬间的模糊,又撩人的覆满面颊。
秦剑还在欣赏着琴音,脸上笑意未改,手却以伸了出去。
灵儿的笑意顷刻间冰消瓦解,秦剑的手一伸出去,身子也就起来,手臂长度足够秦剑将手搭在灵儿的香肩之上。
灵儿在一股力道沿着静脉的灌输之下,眼神变的朦胧,身子变的绵软,似突然乏困般伏桌而睡。
琴音依旧,只是听来有些缥缈之意,这琴音应该是来自严小君的房间。
秦剑的手已拿回来,轻着脚步出了房间,他的眉头已皱了起来,灵儿既然出现在他的房间,就一定会有人出现在严小君房间里。
秦剑知道、再美的女孩儿严小君也不会去迷恋,可严小君一定会迷恋、尝试江湖这出乎他意料的奇异,也会迷恋美妙的琴音,当他心血浮动,口干舌燥之时手中那杯掺了无色无味醉心露的茶就有了无法抵御之诱惑。
严小君若是倒下了,秦剑不知前路会有多少伏兵,所以他落脚轻、走来却很急。
一个和灵儿一样年轻、面容美的各有千秋的女孩儿正在抚琴,她的撩人笑意掺杂了一丝得意之色,可这得意之色来得潜移默化、消得却尽显了‘刹那’这两个字眼的凝重。
房门在一脚重力的催动下,整板倒落,琴音戛然而止,女孩儿的手已不再抚弄琴弦,而是探身去抚严小君的咽喉,她心中明白,整间客栈唯一会将闭着的房门囫囵个儿的踢进来之人、只有秦剑,而面对秦剑她无论选择逃还是出手,那都是一个傻子才能做出来的事,女孩儿很聪明,所以她选择了严小君。
房门落地、女孩儿连回头看一眼的时间都放弃,可她的手还是仅仅停留在严小君的咽喉前,全身的力气瞬间溜的无影无踪,停在严小君咽喉前的芊芊玉手,也随着玉臂软软垂下。
女孩儿心中知道她的力量为何会在瞬间流走,现在唯一残留的力量已全部凝聚在喉间,她想索性把力量倾泻干净,就在一声尖叫刚刚涌出她的喉间,她便觉得连维系尖叫的力气也消失了,她只剩下了轻柔喘息,眼神迷离。
秦剑站在女孩儿身后,手已从女孩儿的香肩上收回,女孩儿就像灵儿一样又坐回椅子上,前倾之力让她伏在桌上、睡去一般,她也许在梦里都不能相信,秦剑踢倒房门、看清目标、冲身、出手到制住自己,这一整套的动作竟然比自己简单的一个探手、发力还要快。
严小君眼神呆滞,没有了神采,意识迷糊,对眼前的一切没有一丝反应,秦剑已过来,伸手揽住随时会倒下的严小君,仔细的看了一下严小君迷离生幻的双眼,皱着眉、叹了口气将严小君抱起,疾步出了房间。
秦剑知道两个女孩儿的出手只是这场行动的一个美妙开场,后面会有凌厉的攻杀出现,所以秦剑不想再停留。
秦剑和严小君一路奔驰,剑盟四散的高手无法短时间全集结小镇,所以他会觉得剑盟不会这么快出手,可现在严小君的没有江湖历练而陷入危机,给他带来了不安,他无法等到明天再走,这里聚集的高手越多,他们走掉的机会就越少,何况两个女孩儿是否得手、外面埋伏的剑盟弟子不知,也许他们会冒然强攻进来,那时自己背负着严小君再逃会更难。
秦剑心里在理着这次行动的头绪、想着退路,人以下了楼,来在大厅中,秦剑刚才或许真是走神儿了,这时才发现这大厅里竟比他们饭后进来亮堂得多,至少多了有四盏灯。
秦剑抱着严小君四面环顾一眼,踢到房门那么大的声响,四面客房竟无有人把这蹊跷事情出来瞧上一眼,这只能怪自己太过自信,算定剑盟不会贸然动手,饭后回屋尽然没有留意观察,剑盟的行动准备应该早已在自己和严小君吃饭之时便展开,那寥寥无几的客人也都已被疏散出去。
秦剑已无法在想下去,一种弯木、扥绳的连贯声响震动着秦剑异乎常人听觉的耳鼓,秦剑当然知道这连贯的声响是什么器物所发——弯弓、紧弦,整排的弓箭手。
秦剑脚下生力,身形猛然窜起,一片锐啸声破风而来,接着便是响声大作,秦剑上一秒停身之地对面的窗户被整片的箭雨带飞进来,寒光羽箭犹未停歇,奔着对面漆描的画柱、直上双通的楼梯、名帖墨字依附的白洁墙壁,穿射而至,一时间大好的修饰失了本来面目。
秦剑怀中抱着身子软若无骨、业已昏迷的严小君,单手紧扣房梁,身形吊挂悬空,这片箭雨方落去,那钉在实物之上的抖动、震荡之声还未停歇,又是一片箭雨夹着破风、穿空的呼啸声飞进来,箭雨好似生了双目一般,这回直罩向身在房梁下吊挂的秦剑。
秦剑下楼时便想到那大厅明亮的灯火要指引什么,可他却来不及灭去灯火,这时大厅里已成弓箭手的一片靶场,自己人在空中也成了靶心。
箭雨呼啸,以蔑视一切的气势、洞穿一切的力量而来,秦剑紧皱着眉,无奈中手指用力,十根手指竟硬生生抠进梁中,十指生力,拽起整个身形,箭雨飞过,带着依旧强劲的力道奔对面而去,一片木屑、瓦砾夹着飞扬的尘土从上面落下,尘埃未散已窥见朦胧的月光斜挂半空。
秦剑抱着严小君,从屋顶俯视院中,一名青色衣衫之人抬手指空,秦剑瞄上他之时,也是他手势变化之时,五指并齐的手正指向秦剑,青衣人手势落处,身后几米外、两排足有三十名的黑衣人瞬间又造一片箭雨,再次破空呼啸而来。
秦剑身形回转、前冲、蹲身,一片箭雨已从头顶上飞射远去,秦剑身形站起,赶追飞箭般前冲出去,单臂大展以稳固身形,人以象一只大鹏般滑落向后面院中。
前面院中风掠衣衫之声不觉,青衣人在前、黑衣弓箭手在后,全部冲进大厅里。
秦剑身形刚落下,锐锋呼啸而起,三支羽箭从正面院墙下的三个点、几乎难分先后的射来。
秦剑错步平移,单手伸出,一支呼啸的飞箭竟被硬生生的抓在手中,脚下送力、秦剑身形已前冲出去,手中飞箭比来时更快的射向前方。
一声惨叫响起!墙角下密伏的一名黑衣弓箭手肩头被洞穿,劲力仍不停歇的利箭带的黑衣人身子后仰、待他手中弓落地,整个人以被钉在墙上难以脱逃,更难再有什么攻击行动,惨叫声中双眼上瞄,秦剑的身影已凌空掠过,飞落墙外。
前面院中的青衣人和黑衣弓箭手都已穿过大厅,来到后面院中,没有停歇,奔着院墙便飞跃过来。
秦剑看着怀中因他时而单手御敌,只有单手呵护而不断摆动的严小君,此时已是有些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秦剑却无法顾及,他知道后面的弓箭手已追来,那大片的风掠衣衫之声不绝于耳,何况他也不知剑盟在前路还伏下多少弓箭手。
秦剑抱着严小君没有探寻大路奔走,而是转了方向隐没在民巷中,这里是剑盟不能设伏之地,他们应该没有这么多人马,就算是零散的有几个伏兵那也只能是探路者,只是负者把秦剑行踪报知而已,这些人不会去攻击秦剑。
一会儿工夫,秦剑抱着严小君以极快的速度从北面出了黄龙镇子,一支火箭也在身后两百米处飞上半空。
秦剑叹了口气,将严小君放下,身上长衫下摆全撕了下来,极快的撕条、凝结,将严小君结实的绑在背上,背起严小君转向东北方向飞跃而去。
青衣人一人在前,后面跟着身形也都不慢的黑衣人,在民巷中急速穿越。
秦剑背着严小君一路奔驰,已转回东边,远望东北边,直行几里便隐约山脉起伏,秦剑的奔逃却不能盲目,剑盟集结,到处都是耳目,他就算改变原来路线,不去丹江找方不闻而北上,他也还是逃不出剑盟的追踪,所以秦剑只能选择东边,奔十堰地境儿去,原路不变,在孙凡他们还未集结到足够的高手之前,去丹江找方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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