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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生疲劳之色挂在脸上,闲坐路边心神已飘远,身旁坐着剑宗分堂的清风双侠,青衣侠、葛雄,白衣侠、陈远,两人是在十堰等到朱小生,这才一路过来。
朱小生的命令以下,剑宗分堂的精英都在往指定地点赶来,他们的目的地却是孙凡在制定。
两条消息先后传来,剑盟双剑使,青云剑、身首异处,在朱小生心中还有些怀疑,但狂狮、蒋阔的死讯出来时他便意识到这是上天在帮他,汇总各路消息,剑宗精英集结之地便又定在了丹江、分坛,附近四方的剑宗精英大多已赶去丹江地界。
朱小生也一定要夜里赶到,这一战不是以往摩擦、纠纷,这是剑宗与剑盟的第一战,也是一场事关分堂的生死存亡之战,他要去和副堂主、吕颜他们先汇总情报,然后尽快制定出一个计划。
良久的歇息,马儿这一顿草却不可能吃足,对它们来说这也是极其短暂的歇息,可它们却只能服从,在主人的催促下还呆疾奔去。
秦剑觉得头很疼,等他醒来时二更、近子夜了,五六个时辰这酒力也算散去,酒后的余劲却也让人难受。
秦剑下床,缓了缓身子略显轻盈、脑袋稍显胀大的感觉,急需清冷的风来让自己清醒一下,于是来到外屋,没有出门,就近推开了窗户。
院子并不显得昏暗,不去仰望星空也知是那冷月青光散在地上之故,秦剑也不想到院中仰望那弯月,仲秋已近,每逢这个时节人们的思念便越加浓厚,不是季节微妙的变化之故,只是人情冷暖、俗世祭奠的风俗在微妙的变化着,每逢佳节倍思亲、尤胜之——中秋佳节。
秦剑双亲亡故,师傅早年便闲云野鹤止今不晓踪迹,逸风便是他唯一的亲人,可逸风却含恨而逝,所以今年这中秋秦剑怕是无处落脚、无处暂歇这江湖浇灌的一身疲惫了。
秦剑心中想着逸风,不觉便牵连到这将近的中秋时节,心念所及、嘴上便自语着:“月圆人难圆,多少风雨险途我们都走过来了,却还是躲不开恩怨,你且去、江湖风雨秦剑又能漂泊多远!来生、我们依然做兄弟,仗剑策马、醉卧他乡。”
秦剑的心绪走得很远,静静的发着呆,一声轻叹在这静夜显得很重。
秦剑的心神被唤回,跃身来到窗外,循声看去,方不闻正在院落偏向上房的东南边、一座凉亭中饮茶,秦剑缓步走过去。
方不闻的茶端出不久,石桌上两只浅雕细刻的犀角杯已在倒满茶,秦剑走进亭中看着方不闻,会意的坐下。两人浅浅的品了口茶,方不闻的茶当然是好茶,秦剑品、嗅完,这酒后腹中如火、喉间干痒也就被牵带出,一杯香茶算是解渴用了。
方不闻给秦剑再续满一杯,嘴上说着:“只顾着让你烦心,你来此之事也没有说出,说吧!”
秦剑觉得方不闻的性格也完全变了,以往的冷漠已烟消云散去,此时才像是一个和蔼的垂暮老人之态,也许只是对自己如此吧!
秦剑没有再去走神儿想着,他已取出那个小盒子,缓缓打开,方不闻的茶杯几乎脱手落在桌上,双眼已直,惊讶爬满了整个脸孔。
秦剑只是静静的等着,他知道关于此物的一切方不闻会尽可能多的告诉他,至于方不闻不知的,这江湖中怕是只有此物的主人才知了。
片刻压抑的沉寂,方不闻放下茶杯,缓慢的将盒子拉过来,他还是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小心翼翼的探双指到小盒子中,轻轻捏起其中一根满天恨雨针,细看那精美之处,细如发丝的棱钩倒刺,长长的嘘出一口气,又将满天恨雨针轻轻放了回去。
方不闻沉声说着:“此物如何得来?”
秦剑顿了顿接说:“是从一个结义八载、亲如手足的兄弟身上取出,几日不眠不休的急赶,却还是晚了一步,无论是谁,我都会给兄弟一个交代!”
方不闻看着满天恨雨针,他没有去看秦剑的眼神,他以从秦剑的话语中听出秦剑誓要找出真相的坚定信念。
方不闻缓缓的说着:“满天恨雨、佛光暗雨、流光箭雨,武林三大催命暗器,满天恨雨成就最晚,却被武林公认为天下第一索命利器,此物应和他的主人一起死去,已成为江湖传说,再不见天日的!”
秦剑轻叹了口气,不觉的说:“可它却没有永远被封存。”
方不闻看着眼里恨意难消的秦剑,又缓缓地说:“满天恨雨针是护命之物,当年一战,慕容孤峰几次身陷险境都不曾出手此物,直到无力应付、危在旦夕之时,才发出此物救命,最终慕容孤峰得以脱身,逃去几百里,可他一身伤痕、心力涣散,再没有能力装载一次暗器,也因他的狂傲和足以问鼎天下的武学修为,他身上没有用以再次救命的满天恨雨针,所以他会在听风崖死去,至少是在江湖中永远死去,满天恨雨针也就成为传说,永远在江湖中死去。”
秦剑看着方不闻坚信的神情,顿了顿又说:“满天恨雨针天下只有慕容孤峰一人会用吗?”
方不闻顿了顿才接说:“还有一人、、、、、、”
方不闻还未说完,秦剑已等不及方不闻边思考边叙述的缓慢,他很少这样急躁,可满天恨雨针却夺去了林逸风的性命。
秦剑急着问:“谁?”
方不闻因秦剑有些急躁的样子,他也面现一丝讶然,但他还是很快的接说:“侠女、柳静,慕容孤峰所创的满天恨雨针唯一传人,可惜她更早于慕容孤峰而香消玉殒,否则也不会有这一场血腥的武林屠戮!”
方不闻说着,心神却又被带回那段往事中。
秦剑的话语将方不闻再次拉回现实,若有所思的说着:“方先生可曾听闻天下第一贼王,摘星手、陆青?”
方不闻点点头,又说:“身中奇毒,命绝于巴蜀一处小镇,他的死至今也是一个迷案,江湖人大多认为是唐门所为,却没有见证,此人游荡江湖多年,也曾作下许多恶事,他无门无派、也无亲无故,没有传人,生死应无人深究,所以老夫也没有再查此事。”
方不闻说完,只是顿了顿又看着秦剑说:“当年你应该也在巴蜀、路经此地。”
秦剑点点头,方不闻耳目遍及天下,贼王死于此、自己路经此地,知道他行踪便不足为奇。秦剑也没有纠结于此,只是又说着:“可方先生却不知,贼王死于奇毒,身上遗落下一根满天恨雨针。”
方不闻脸色的凝重,他无法想象贼王之死会与满天恨雨针牵连在一起,而且满天恨雨针竟出现在八年前。
秦剑在方不闻的惊讶中又说着:“当年追查一件事情,来到巴蜀之地,在一座小镇歇息下来,静夜子时被夜行人的声响惊醒,本以为是淫贼采花或是谋财害命之事将发生,随即起身追去,可夜行人轻功之高远在我想象之外,迟了片刻便没有跟上他。”
秦剑说着话、一声叹息!缓缓气息才又说下去:“失了夜行人踪迹,我在镇子里找了很久也未发现异样,就在我要回去之时,远处的一声惨叫将我吸引过去。一路疾奔赶到郊外林边,现场已只留下了贼王尸体,仔细检查,身上不仅有出血红点,还有一方掌印,那天月光明亮,也正因如此,当我离去之时被一点寒光晃了一下,在一颗树上发现满天恨雨针遗落。”
秦剑说着话眼神不免扫视一下方不闻。
方不闻是一个沉稳的聆听者,他在静静的等着秦剑叙述。
秦剑又继续讲述着:“当时我才明白,为什么足以致命的伤痕是那些要害溢血的红点,他的身后还被重击一掌,那是有人不愿他身体里遗下的满天恨雨针从见天日。捕快到来之前我找了良久,只找到了这一枚满天恨雨针,我不愿此针让江湖人心惶惶,拿走的这枚满天恨雨针也在几年后遗落。”
方不闻凝重的脸色证明着世态的严重与不解,秦剑叙述完这段经历,方不闻也没有因为秦剑遗落了那枚满天恨雨针而心存着侥幸。
方不闻知道秦剑不会看走眼,因为尚有几枚满天恨雨针深藏少林禁地,而少林苦字辈高僧中有一人却是秦剑多年好友,此人见过深藏的满天恨雨针,那秦剑当然也会知道此针,就算是没有见过也曾仔细听闻过,没有把握秦剑不会去下定论,这也是他了解的秦剑。
片刻的沉寂,方不闻否定了他对这件事的所有推断,他想不出定格这件事更为准确推断。
方不闻不觉的说着:“满天恨雨针没有传人,当年慕容孤峰死于听风崖,江湖中与他仇怨太深之辈,已在一个暗夜,将他慕容一门屠戮殆尽,所以满天恨雨针就算是出现江湖,那也绝不是真正被天下武林封为第一索命利器的满天恨雨针,它应该只是几枚针而已,没有那一瞬间将内力完全运用极致、催动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华丽招式支撑。”
此境、言者有心,听着也有意,秦剑的心神猛然抽动了一下。
方不闻忘我的继续说着:“既然不是慕容传人所为,只有此针的源头寻找,但它的源头也已断绝了!”
方不闻调整心绪,又说着:“此针源头也牵扯着一个命运悲惨的狂人。慕容孤峰也是生性豪爽,当年与唐家第一高手唐疯一见如故,两人结义金兰,唐疯后来将慕容孤峰护命绝学、满天恨雨针附上自己几十年精研毒药所研制出的一种奇毒,而唐疯却正应了他的名号,太痴于毒物,竟让自己深受其害、为毒所伤,日后疯疾缠身,受尽苦痛,最终竟死于儿子唐平之手,这满天恨雨针也就绝不会出自唐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