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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强疯一般吼叫着:“跑!”
张强话落、马头已调转,一拳重重砸在马腹顶端的脊骨上,快马吃痛不起,嘶叫着四蹄腾空奔去。※%,
李洞辉也吓个半死,调转马头就追去。
柳平儿沉身、躬步,拖在身后的大刀被巨力揪向前方,啸风刺耳的飞射前去。
李洞辉听到刀锋破空的声响时,大刀已插着马匹臀骨飞射去,一道锋刃捋出皮开肉绽的伤口让马匹嘶鸣、惊起,四蹄腾空的窜去。
惊叫尾音一路拖拽远去,两匹受惊嘶鸣的快马远比来时的速度快上一倍而去。
沈狂已缓步过来,那些铁甲骑兵各个都哀嚎在地上,沈狂也不再为他们补上一脚或一拳,绕着躺倒的铁骑、铁甲来到柳平儿这边,看着远路轻声说:“走吧,他们会带着追兵跟上来的,这些就是眼睛。”
沈狂说着把那些负伤的铁甲骑兵指给转过身的柳平儿看。
柳平儿也并未真的去欣赏他们的惨状,只是看了一眼,和沈狂各自跃身上了一下手时便故意留下的铁骑上,催马而去。
张强和李洞辉的惊叫已停止多时,可他们的心却紧绷着,脸色依然惨白,陈雄看到他们时心中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两匹坐骑被拉住后依然向前冲出几米,张强下马心急,被带的扑倒在地。
李洞辉待马停稳才翻身下来,两匹坐骑已是全身湿透,卧倒在地,尘土即刻成泥。
陈雄过来忙扶起张强急着说:“怎么了?”
张强这才喘着气说:“前锋骑队完了!”
陈雄惊讶的呆看着张强,梁启云大惊失色的说着:“什么?”
李洞辉比张强好些,已经恢复过来,忙接着说:“梁大人、我们的马跑的慢些,看到前面前锋骑队遇上了敌人,我们催马冲去,两百米距离,我们冲到时,前锋骑队已在一瞬间就被他们打垮了,人、马都在地上打滚儿呢!”
梁启云急说着:“这不可能,我的第一骑队在整个军营都是精英,须臾间就能被人打垮?”
李洞辉接说:“梁大人他们就在前方最多五里外。”
梁启云也懒得再废话了,喊了声:“集合。”
铁甲骑兵们得到命令,有序的到下面牵马、上马、成队形,官差们那边却是有些乱,梁启云和曹环已带着骑兵们开拔而去,陈雄看着捕快们上马这通乱劲儿,片刻才下令出发。
沈狂在催马奔驰,并未近全力,两匹铁甲在侧面如驾辕拉车般拴在一起,沈狂牵着其中一匹,这样当然不可能狂奔起来。
柳平儿的坐骑已停下来,常雨恒和小蝶、彩儿在一片小树林前歇息着,看着柳平儿回来,小蝶和彩儿忙迎上去,见沈狂却没有回来,小蝶已急着说:“柳大哥、沈叔叔呢?”
柳平儿还没说话已缓过过来的常雨恒在后面接说:“他晚上会回来与我们会合的。”
小蝶看着柳平儿,这时又回身看向常雨恒,常雨恒不等小蝶再问什么,已说着:“小蝶我们不能把追兵带到断剑山庄,沈大哥他熟悉路径把追兵带走、晚上就会追来与我们会合的。”
小蝶心中担心却也不知该说什么,柳平儿已说了句:“小蝶、我们走吧,这里还安全。”
小蝶无奈的点点头,应着,常雨恒这才上马,小蝶和彩儿也走向自己的马匹,彩儿还安慰着小蝶:“小姐、别担心了,沈叔叔武功高强又对这里路径熟悉,他一定会回来的。”
小蝶点着头,两人先后上马,常雨恒带路控马而去。
催马疾奔的梁启云呆呆的停下,连下马都忘了。
一侧的曹环已下马,他的惊讶绝不比梁启云少。
一片铁骑、铁甲人仰马翻,哀嚎声不绝于耳,三个伤势不算太重的铁甲骑兵,忍着疼痛将其他重伤的弟兄们好容易抬到一起来,铁骑站起来的也只剩下一骑了,有的铁骑已死去,有的卧在地上。
梁启云也下了马,来到坐卧在一起的铁甲骑兵这边,不觉的问着:“他们有多少人?”
一个铁甲骑兵已回话:“回大人、两个人。”
梁启云还是质疑的问着:“两个人片刻间就把你们打垮了?”
那铁甲骑兵把头低下,这也是他们的耻辱,平时傲气十足的他们所自恃的勇武,在哪顷刻间就瓦解、崩塌的支离破碎。
梁启云已不想再生气,没好气的说着:“他们从哪儿走了?”
那铁甲骑兵指着大道,边说着:“还是原路走的。”
梁启云绝对不怀疑铁甲骑兵所说的方向,沈狂他们能片刻间把自己最精锐的前锋骑队打垮,他们无需怕什么追兵,再追上来那就照样儿像打这些前锋一样,来多少活活打死多少。
梁启云心中嘀咕着,可见梁启云气、恨交加,也就差发疯般的骂娘了。
梁启云怒不可遏的冲后面先赶到、下马的两个副将说着:“留下一队人,护送他们回去,其他人跟我走!”
梁启云说着话就翻身上马了,看着一名身体尚且灵活,伤势不怎么重的铁甲骑兵又说了句:“黎空,到后面让他们出匹马,过来带路。”
黎空应着,向后走去,也没走远,他也懒得自己去要,向一名十户队长说了声:“留匹马给我,我来带路。”
那十户队长应着,已到跟上来的骑队前方,喊了一个人留下照顾伤者,马匹已送过来。
片刻后,黎空先头催马奔去,梁启云和曹环已催马跟去,后面是大队骑兵追随而去。
这一上马,捕快们带领的官差骑队也就不算太乱了,一会儿工夫跟上来、随陈雄继续追去。
日近午时,秦剑等人已停在红庙小镇,朱小生伤势虽然已好了许多,但还是无法独自行动,这一路上、道路已不再适合车马行进,所以速度就慢了下来。
进了镇子,虎儿把大家安排在一家后院儿能歇脚的酒楼里吃些饭菜,歇歇疲乏,也让劳累一上午的马匹歇足精神,已应付下午的路程。
没有酒的饭菜显得很单调,大家一会儿工夫已吃个风卷残云,方不闻依然是第一个放下筷子的,来到后院儿临时租住的房中。
也许真是人老之故,这些天来方不闻身上一直就乏困难以歇缓过来,可他却无法利用这短暂的时间躺下来睡儿会儿,汉中那悬榜花红让他心中难安,秦剑那种脸色变化必定是遇上什么大事才会展现的,至城中出来,秦剑一路上都处于一种心事困扰状态中。
隐隐觉得出了什么事的方不闻却没有接到城中眼线传来的细节信息,昨日不能进城虎儿便已传信城中眼线追查原因,可时间匆忙,到了快要出城时收到的信息也只是和自己等人看到的悬榜花红一样,只知道城中出了重大的凶杀案,两名富家子弟被杀,可方不闻当然知道那绝不仅仅是凶杀案这么简单,那悬赏的重金能让无数江湖人为之不惜血拼一场。
方不闻正想着这些,秦剑和严小君来到后院儿,彼此会心的笑意后,严小君自己回到房中,秦剑来到方不闻房间,后院的房间虽然宽裕,但已有客人占据,也只好大家分着三个房间,暂且卸去疲乏便可。
秦剑在方不闻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方不闻静静的看着秦剑。
秦剑苦笑了一下,他的苦笑并非因这非走不可的无奈旅途,而是他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住方不闻。
秦剑没有说什么,他也不知该如何说起,所以他只是缓缓的倒了杯茶,等着方不闻被心中的疑问催促着开口。
方不闻没有让秦剑多等,轻声说:“昨夜不能进城,虎儿就传信城中的联络点,要求查明原因,早上出城时我们布下的眼线将消息送达,时间太过仓促,他们一时无法进入官家内部,所以获取的消息和我们看到的相差无几——城中发生了重大命案,两名城中权贵的子弟被杀。”
秦剑喝了口茶,方不闻这才缓缓的求证着心中的疑问,看着秦剑说:“早上你看到悬榜花红时脸色一度很不好,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画像上之人是隐在朱府的高手、保护小蝶她们前行的柳平儿?”
秦剑看着方不闻,他知道在方不闻面前你的言行、甚至是一瞬间的表情都能泄露你的秘密,看到画像时自己无法控制一时的惊愕、担心。
秦剑点了点头,缓缓的说着:“第一眼看到柳平儿时,那是在朱府,也是在朱五爷死的时候,刺客的剑就在小蝶的胸前,柳平儿可以用很多方法阻止刺客杀死小蝶,可他放弃了任何选择,他用最心狠、最残忍,却是最安全的方法截住了刺客的剑,他用手、无法撼动分毫的抓住了剑身,流下的血、划开的伤口,他没有一丝感觉,然后在他前面的刺客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死的都很悲惨,他杀死对手却没有丝毫感觉、、、、、、”
秦剑还没有说完,只是顿了顿,方不闻已接说:“心性冷血、处事偏激,该去做的事绝不手软,心性不被后果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