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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盛也没有停下,接着说下去:“后来几个山贼分了两路,一路潜回客栈,另一路估计是回去找帮手。潜回客栈这三名山贼等不及增援,杀了伙计控制店主,换上伙计衣服,在后院儿送茶,药倒两名客人,结果他们三人被一名客人在昏迷前杀死。”
卢廷虽说不是刑侦高手,可他做县官,对很多事都是了解的,这时已质疑的打断杜盛的分析,说着:“杜捕头等等、蒙汗药若是发作,两位客人还能不倒下、有力气去杀死几名山贼?”
杜盛待县官问完接说:“回大人、他们不是普通的客人,药力发作时他们打破了茶杯,将碎片插进胸前,剧痛能延缓他们被药力迷倒的时间,拖延片刻他们便将山贼全部杀死,可能是担心之故,来到前厅顺手连店主一剑刺死,后来一直监视山贼的乡勇进来,他们看护现场,直到大队山贼到来,他们匆忙中只带走一名药倒的客人,等山贼带着另一名药倒的客人走了,他们才又回到客栈。”
卢廷本想再问上一声,乡勇们怎么不联合镇上所有的壮丁赶走山贼,可他转念一想,这问也是多余,大队山贼到来,他们别说匆忙集合不起来,就算是集合起来,他们也不敢和人家拼个你死我活呀,也幸亏他们没这胆子,要是真拼了,死伤无数,那自己还不是受更大的牵连吗,毕竟剿灭山贼是衙门和军队的事,死伤多了,上面怪罪下来,山贼横行无忌,自己怕是一定会摊上一份儿罪责。
卢廷没有打断,杜盛继续说着:“楚诚他们本以为这下没事了,就留了一个乡勇看着那名客人,楚诚他们带人又回到客栈,乡勇们镇口各处都布下监视之人,等到凌晨重剑门的人便赶到镇上,楚诚他们怕是山贼又回来,他们这回撤出去便敲了鸣钟,集合镇上所有人,准备要和山贼硬拼。”
杜盛这叙述说的卢廷一时又把心悬在嗓子眼,毕竟他到现在还去镇子里呢,他担心着别这一场大战给爆发了,卢廷紧张的等着杜盛讲诉后面之事。
杜盛的讲诉也没停,他当然看得出卢廷的心情跌宕,忙又继续说着:“就在楚诚他们集结乡民之时,有人悄悄的偷看到,那名乡勇反被那个已经醒来的客人绑着手脚给提到客栈来,然后那名客人独自进去,乡民们不敢靠近,只听的里面惨叫声、吼叫声不断,一会儿工夫就没了动静,那名客人浑身是血的一个人走出来,到门口提着乡勇又进去了,过了一会儿,那名客人才带着解开绑绳的乡勇出来,然后两人又骑着马沿东边小路而去,如果属下没有猜错的话,那名客人是挟持乡勇去找山贼了,他的同伴是让山贼带走的”
杜盛说道这里才顿了顿,卢廷趁着这档口说着:“他一个人杀了钱悔和那么多弟子?”
杜盛接说:“是的大人!而现在这冷血的杀手正在去找山贼的路上。”
杜盛说完这话,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仿佛已看到了山贼一个接一个的身首异处、听到了山贼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山间血染,壮士悲怆长啸,终因鲜血流干而轰然倒下。
长空光月撞气行,血祭胡尘余伤尽。青山封红言犹轻,怎叙悲怆撼苍穹。
卢廷看着杜盛的笑容,他忽然明白了杜盛的意思,不觉也有了笑意。
卢廷的笑意只持续了片刻,远走的心神却又从山贼跳跃到柳平儿,然后就又跳回钱悔和那几十名死去的弟子身上,一时间脸上笑意逝去,难免愁云又起,回过神儿来向杜盛说着:“杜捕头、可现在钱悔和他那么多弟子的性命,我们怎样做才能平了这件事?”
杜盛微笑着接说:“大人、近两日汉中出了大事,大人应该知道。”
卢廷不觉的说着:“悬榜花红?”
杜盛点头,又说:“汉中公差送来公文之际,属下曾请他饮酒小叙,已犒劳他远路劳累,也知道了这件事不是我们看到那么简单,两名死者中有一位是告老还乡的原户部尚书刘善、刘大人之孙,所以有人会私自助力,将赏金另出到这个天大的数字,而且汉中、宁强、都派出了衙门精锐和守城精锐,正一路追踪而来,如果属下猜测的没错,大队人马现在想必也正在赶来的路上。”
卢廷还是觉着这对他虽然有很大帮助,至少可以捉拿凶手,但也卸不去他的责任,于是便说:“杜捕头、就算是大队官军和差役来到这里,我们可以请得动他们助我们擒凶,可毕竟那么多人命,上面还是会究责的。”
杜盛接说:“大人、这次如果我们做得好,不仅不会被究责,而且可能是您结交象徐金唤、徐大人和刘善、刘大人这样大人物的机会!”
卢廷听着杜盛这话不觉眼睛都亮了,忙说:“杜捕头、你有何良策,继续说。”
杜盛不是急躁的人,沉稳、办事精密的性格让他对什么事说来、做来都会有所依据,所以杜盛还是从边缘、佐证开始说起。
杜盛点头、接说着:“大人、早上我曾仔细的查验过客栈,那被山贼算计的客人并非普通客人,属下勘验房间时发现了一个她们不及带走的衣服包裹,一个包裹分包两种衣物,所以那至少是两名女子之物,而被药倒之人是两名男子,在加上属下在客栈遭遇之人,我们便可猜到他们是谁了!何况、钱悔和他的弟子们也能为我们印证这一点儿,他们无利不起早,若非那银钱催命,他们也不会把自己葬在这里,由此可见,他们应该是从汉中而来,折小路进入山区,再一路转来培阳的悬榜花红正主。”
卢廷看着杜盛,他一直都庆幸自己手下有杜盛这样的捕头,杜盛绝对是关键时候可以救命之人。
卢廷不觉的脱口而出:“他们是悬榜花红的凶手!”
杜盛点点头,又说:“是的大人、属下见到客栈遭遇的另一名凶手同伙儿时,便已肯定了他们的身份,周大哥和吕欣遭遇这名同伙儿时,他是从通江来路往镇上赶得,应该是被鸣钟吸引而来,这样也就可以证明为什么我们官家的大队人马没有一路紧跟凶手而来,因为我们的人马一定是被这最后一名同伙儿一路带走到南江县城了,至少也是在去南江地界的路上。”
卢廷心下还是急着想知道究竟该怎样做,杜盛既然一切都分析到了,他应该已有下一步行动策略了,随即便最直接探究意图的说着:“杜捕头、那你下一步要怎么做?”
杜盛顿了顿凝聚了一下思路,接说:“大人、在客栈时属下没有告诉那名凶手的同伙儿,他要找的人去追山贼了,那是属下想留下这个可一石二鸟机会给我们自己——悬榜花红的正主和山贼火并,两三百的山贼,还有五个头领,他绝对无法全身而退,到时我们可以潜入坐取余利,另一路我们也可让他的同伙儿去寻找那两名逃去的女眷,他一定不会空手而去的,此即应在镇上徘徊,属下怕打草惊蛇,已悄悄派两名乡勇在镇上四处寻找了。”
卢廷点着头,虽然他这富贵身子在马上不动的坐这么久了,那酸楚、痛感自是明显,可他还是太想要听完杜盛的回报了。
杜盛又说着:“大人、我们所取的情报现在已让情况明朗,大人又安然无恙,属下想请示大人,我们现在就行动,以免迟则生变。”
杜盛这话也真迎合了卢廷心意,卢廷忙说:“杜捕头、那你就安排吧,行动本应你全权负责。”
杜盛点头应着,这才催马面试这一队人马,在中心点了四名衙役,大声说着:“你们分两路,一路沿着大道快马往通江县城赶,另一路走小路沿草池、回林、柳岗、化城往巴中地界赶,沿途寻找我们官府的大队人马,遇上便将他们带来培阳,若遇上衙门探路、搜查的小队便告诉他们凶手已逃进培阳也可。”
四名衙役接令,催马奔驰去才在路上犹豫、纠结着,该怎样领取自己去往的路径,那去往大路当然是开心,不必受那小路颠簸之苦,反之、走小路者可就呆受罪了。
杜盛这里又向卢廷说着:“大人、您带着衙役们去往镇上,只收集消息、等候大队人马会合,若遇上凶手的同伙儿切记不能动手,否则会危及大人的安全,只要远远跟踪便可。”
卢廷感激的神情看着杜盛,嘴上说着:“杜捕头、你放心吧,本官会小心的。”
杜盛点头,看看四名捕快才又说着:“周大哥、吕欣、傅刚、崔明雨,我们去山贼老窝,追踪凶手。”
四名捕快有些默然接受的心态应着,这趟差事可是玩儿命的活儿,不多言废话是他们从来都相信杜盛,这可并非他们诚然乐意的接受这任务。
卢廷这才带着大家往镇上奔去,直到镇外,杜盛和四名捕快才分小路而去,临行还不忘再叮嘱卢廷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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