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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阳光正好,透过头上如伞盖般的榕树的空隙投落下来,在地上洒下细细碎碎的光芒。
吃饱喝足的孩子已经睡了,细嫩的脸庞上全是满足。
郦颜清坐在椅子上,望着地上闪烁的斑驳静静出神,并没有注意到后面厨房里注视她时忧心忡忡的目光。
看得久了眼睛就有些累,她收回心神,四处看了看,偌大的别墅里,空荡荡的,静得有些过分,若不是偶尔会看到保洁的走过,她会产生错觉,仿佛置身远在天边的孤岛之上、与世隔绝了。
有时她会特意出现在门口,希望能够再碰到那几个快乐的大学生,哪怕聊几句,可是偶尔看到一次,她们似乎很忙,打过招呼便匆匆走了。
想起从前,也是这样,时光静好,自己也有如此无忧无虑的时候,唉,今非昔比啊。
现在的生活状态,除了比之前宁静些,其实和拉磨的驴子没什么区别,天天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来回转圈。
想起那几个年轻女孩子的话,郦颜清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应该找点事情干了。
林宁看着郦颜清大半天没有挪窝,担心是不是得了产后抑郁症,她正要上前去看看,却听佣人李妈叫她,说夫人在客厅等她。
林宁不得不先放下心事,来到客厅。
周文青从外面回来,老远就看到郦颜清坐在树荫下怔怔发呆,神情寂寥,于是叫林宁过来。
“亲家,你最近辛苦......”
难得见周文青和颜悦色,林宁收拾好心情,笑笑,“做母亲的都这样,谈不上什么辛苦。哦,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周文青心情当然愉快,自从有了金孙,可谓事事顺利,就连之前与云天集团曲折的洽谈如今也是拨云见日,双方的合作已经**不离十,各方面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准备在年底签约。
说起最近这段时间的事情,周文青面上难掩喜色,一边惬意地喝着咖啡,一边不忘将功劳记在自己的金孙身上,“亲家,古语说多子多福,一点都不假。我这金孙这才出世,家里就这么多喜事......我觉得,适当的时候,还得说服孩子多添几个孙子才好......”
林宁心里一跳,虽然对周文青的话不以为然,但看看心情愉快的周文青,再看看自己,无论心情还是外在,与春风满面的周文青相比,差了不止百八十圈,心底不免泛酸。
今非昔比,路家一贯顺风顺水,自己家却早已是破败不堪。明明是身份对等的亲家,如今相对而坐,却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而且一听到周文青说起“金”孙,她就想起当初那笔亿万赎金,就总觉得周文青有所暗示有所指。
巨额赎金虽然路家当初是不得已付出,但也是变相替郦家还了债,说到底还是郦家欠路家的。
所以只要一想到这点,林宁就觉得有块大石头时时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每次见到路家的人,只要他们一提到和钱相关的字眼,她就难免以为是对方是话里话外敲打她或者是暗示她什么,瞬间就觉得在人家面前矮了半截,直不起腰来。
虽然孩子的顺利降生让周文青还是改变了之前对她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但对于陈起堂的所作所为,她还是深怕路家将此事联系到自家身上,怀疑她们和陈起堂合伙演戏欺诈。更何况,路家虽然得到金孙,但对于付出必定是不平衡,耿耿于怀。
见林宁默然,周文青放下咖啡,微微拧眉,“你有什么心事?”
林宁收回心神,唇角凝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困难道,“说实在的,前一段忙,也没有跟你说说话......小清曾经和我说过那天的情况,关于那笔赎金,小清的意思——”
听到林宁突然提起郦颜清被绑架那天的情况,周文青不以为意道,“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林宁双手绞在一起,神情有些不安,轻声道,“原本那个钱也不该路家出,是被我家连累了。小清的意思是这笔钱还是将来我们还你们,只是时间上或许会长一些......”
说实话,提起这笔钱,的确是肉痛,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是真的觉得被勒索地窝火。
因为亲家的债务导致敲诈到自家头上,那种不得不乖乖受人摆布的不甘心,简直是有苦说不出。虽然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但权衡了一下,还是找来自己家的律师给看了看。
律师看看那张纸,扶扶眼镜,“结论很简单,他们这么做肯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而且也应该是找专业的律师给看过。除非当时那种状况下报警,坐实了他们的绑架之名。但如今看来,这份约定也没有什么毛病,路公子和夫人没有进行婚前财产公证,有债务路公子承担也是说得过去的。但若是细推敲,当然也能挑出毛病,只怕到时打官司就只是针对这张纸的内容,那恐怕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更何况那些人拿到钱恐怕早就无影无踪了......”
律师罗嗦了半天,说来说去,自家只能认倒霉了,而且再折腾起来这事恐怕郦家还得再次遭殃。
周文青只能安慰自己,有得必有失嘛。好在比起自己家的孙子,这个钱就当是积德替郦家还款了。
如今林宁提出来要还钱,她沉默了一下,抬眸的时候看到林宁拘谨的姿态,摆摆手,“算了吧,事情已然至此,就过几天太平日子吧......”
林宁闻言顿时脸上倏尔烫了一下,一句“太平日子”可见之前路家被自家折腾地不轻。
不过,这个话题也不宜再多谈,她表明感激的立场和要还钱的态度就行,而且还钱也是来日方长,现在说太多也只是凭空发愿而已。
周文青显然也不愿多谈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及时转移了方向,“郦总有消息了吗?”
郦庆城霍然逃跑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身无分文的他怎么度过逃跑的日子,说起这个林宁只能唉声叹气。
陈起堂算是说话算话,拿到钱后,将郦家在K城的住处还给了他们,公司的东西也托人交给了他们。
林宁虽然不懂公司的业务,也知道公司被掏空了,只剩下个空壳,那些材料除了公司的名头还在,基本毫无意义。
可是问及郦庆城的去处,他们也说不知道,这一晃几个月过去了,郦庆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真是愁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