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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拔前往风献道小福地的人选由擂台赛的形式进行,只要是炼气五层以上金丹期以下的弟子都可以自己报名参加。除了一代弟子不参与意外,二代、三代、四代弟子均分别比试,内、外、亲传弟子不作区分;名额依次递减,二代弟子名额最少、四代弟子名额最多,二代、三代弟子中曾经去过的不可再参加选拔。
所谓的风献道小福地,在散修、小门派与一般宗门眼中虽是一个宝地,但对于五大宗门的弟子来说也不过是个试炼与提高实战经验的地方。而对于大宗门弟子来说,小福地内的灵植灵宝固然不错,但对他们吸引最大的还是完成任务之后宗门宝库中可以任选一件的宝物。
大宗门收进宝库中拿来奖励弟子的东西,自然不是凡品。而表现好的外门弟子,也会有机会成为内门弟子,内门弟子也会有被长老看中的可能,而在比试中表现出色的也有可能会有这个机会。
所以对于这次选拔,凡是在修为范围内的弟子,没有例外的一般都会参加。
对于刚刚入门一年的万云仙宗一百七十六位第四代弟子来说,此次参加选拔的修为最高的是昨日刚刚小突破到筑基中期的谷甘夙,紧随其后的是在筑基初期的亲传弟子贺安、内门弟子于青笠、陆澄晖等八人,与炼气五层以上的内门弟子十八人、外门弟子三十四人,共计六十二人。
而名额则只有十五个。
角逐这十个名额用的是最简单的方法,抽签捉对。
四代弟子六十二人间的第一轮选拔很快就结束了。谷甘夙等九名筑基期弟子毫无例外的进入了第二轮,另有十五名内门弟子与八名外门弟子一起进入了第二轮。
其中三名与内门修为更高的弟子缠斗了近一个时辰的外门弟子,在他们险胜后当即便被收为了内门,他们的天赋虽不如那些一入门便被收了的,更是不如贺安这般天生的单灵根,但坚韧不拔的性格则成为了他们最大的闪光点。修仙之路漫漫,此道寂寞非常,千万年不见尽头,这份坚韧在一定程度上是比天赋更加重要的。
如此选出的三十一名弟子,因着人数里出现了单数,则有一人不参与第二轮的捉对。
“师兄!为什么是我!”
“师弟,你是唯一一个筑基中期的。”
谷甘夙目送着那个二代师兄远去的背影,只觉得自己的牙根发痒。
刚刚那个风度翩翩仙风道骨的二代师兄将谷甘夙唤到了一边,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作为唯一一个修为超出其他弟子的人,他只要在同门们捉对完毕之后随机打败那十五个人中的六个,就可以成为十五个名额外的第十六人,一同前往风献道小福地。
握着破剑剑柄的谷甘夙几乎气的要将剑扔在地上,什么叫“就可以”啊!明明只是捉对的话他的赢率几乎是百分之百!可如今变成了一挑十,如果碰到的全是筑基期弟子,不用上妖修的本事他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全部打赢。虽然筑基中期与筑基初期的差别不小,可是即将突破的筑基初期和刚刚突破的筑基中期可是没有太多差别的。
对于昨夜刚刚突破还没来得急稳固的谷甘夙来说,这个“好”消息唯一好的点大概就是能避免他运气太背跟贺安抽到一组了。
谷甘夙这般想着便向着贺安看了一眼,却看到对方难得的没有将最大的关注给自己,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演武场。想起昨日没能出口的话与贺安低沉的问题,谷甘夙皱了皱眉,还是没能想到怎么解释。
他紧紧攥住自己的剑柄,看了一眼演武场,使劲哼了一声走到一处远离众人的地方打坐调息起来。
不论如何,自己一定得为丹若赢回缺月露,最好再赢些桃花养颜丹来。他的丹若小姑娘这次大突破之后,大概就要变成漂亮的花妖大姑娘了。
当谷甘夙站在第六个对手面前时,这一天已经过去了大半。这时易安山上倦鸟已回,暮色弥漫。
站在台上的谷甘夙拿剑的手有些抖。他的运气极差,前面遇到的五个人中竟有三个都是筑基初期即将突破,其他两个一个是刚刚筑基的内门弟子与刚刚成为内门弟子的炼气九层。这样不是苦战就是磨时间的对手,让经历了这场车轮战的谷甘夙极为疲累。
所幸这六个对手,没有一个是贺安。不然贺安认真起来,谷甘夙若想打赢这十五人中的六人,难度就要更大了。
谷甘夙握紧了手中的破剑,咬紧牙关强忍住了祭出三昧真火迅速结束比赛的念头。前面这五场比试,他甚至连道法与符箓都没有用。而这最为艰难的第六场,他也是这样决定的。
对于谷甘夙来说,茅山道法与符箓几乎是刻在他的骨血中的。但茅山道法是有局限性的,法决太长注定了不能一直使用,只能当做出其不意的必杀技。而谷甘夙现在要做的,就要尽己所能的熟练的在战斗中使用这个世界的仙法与剑法。
而通过之前的几场对战,谷甘夙还发现了一件不太妙的事。
他对于火属性的控制似乎在昨日的突破之后变得不那么好了。最早让他注意到这件事的便是睡觉时不知不觉烧掉的半边床,万幸的是贺安毫发无损。但就算是在他刚刚掌握了三昧真火的时候,也只是不小心烧掉了贺家的桃林,从未在睡梦中就烧掉自己的床。
之前的几战后,就更让谷甘夙确定了这件事。
经过了长时间的灵力释放,谷甘夙体内灵力越来越少,但放出的炎咒与火焰却越来越强,强到他几乎控制不住。
第六个对手,同样是即将突破筑基初期。
谷甘夙几乎要为自己的运气哀叹了。他抱剑一礼,随后右手执剑,左手高举,拇指扣着三四指,食指与中指并指为刃。他深吸了一口气,高举的左手指尖上迸发出灼热的火苗。
他摆好了剑势拉开了阵势,将自己想象成一个武侠小说中的剑客,在寂寞中只求一胜的剑客。谷甘夙微微偏了偏头,看向演武场下。贺安正站在台下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谷甘夙突然觉得,他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自己无能为力的桃林。但只这一瞬,他就看见贺安眉头微皱。他还看着自己,要越来越强,才能保护着他,让他能一直看着自己。
贺安大概……又觉得自己在透过他看别人吧?
指尖的火焰似乎更加不受控制了些,因着一轮轮的比斗心中的焦躁也更甚方才。只是在这焦躁越涌越烈之时心头却又流过一抹凉意,稍稍减淡他心中的烦闷。谷甘夙甩了甩头,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此时终于明白齐霖为何要为自己体内留下一道亲水之力。
随性所欲的,是兽,而不是妖。
克制着自己指尖越涌越烈的火焰,谷甘夙冲上前去开始了强攻。
快点结束这一战,快点拿到小福地的准入证,快点去跟贺安解释一下,快点,快点!
谷甘夙清啸一声,身形飘忽如幻影,忽左忽右的进攻着面前的师弟。他的攻势急猛,狂攻猛打之下让一个修为与他差不多的小修士几乎无力还手。
论起打架比斗的经验,毕竟还是小时候打架、成妖后打人的谷甘夙要更胜一筹。
看到这一阵即将要结束,谷甘夙的心中也是一阵放松。他轻轻叹了口气,准备将手中的火焰吸纳回来。那火焰不过凡火,但也比一般人的炎咒要炙热许多,他也不怎么用,只是震慑般的将那个师弟的衣袍燎出几个大洞。
这六场比斗,就算谷甘夙心中斗意如何凶猛,他也不过点到为止。
却不想意外突然——
对面不过十四五岁的小修士看着谷甘夙逼近,心中不甘,下意识便也有样学样的使了个炎咒。那小修士本也是火木双灵根的好资质,说起来两个灵根木能生火,比谷甘夙表面上的金火灵根更胜一筹,但他极爱剑法,整场只靠御剑并没使出火属性的法决。直到看着比斗将完,便也想着燎燎对方袍角玩。
却不想这一玩火,竟是差点害了自己的小命。
本想刚快结束才逼近少年的谷甘夙,在看到对方手中的火焰时一瞬间再收不住心中的焦躁,便是体内甘霖一般的水灵力也无法阻止他的冲动。他手中本想收回的火焰越烧越旺,竟是比方才更热了数十倍。
“甘夙!留手!”
“兄长!兄长!”
谷甘夙看到观战的林然掌门与三个长老见势不对飞扑过来,看到一柱水龙向着自己袭来,也看到从刚才起就有些不愿看他的贺安猛地月上台来,他想收手,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住。
他手中的火焰已在不知不觉间燃烧成了三昧真火,并非水龙可随意扑灭。
因着演武场不能瞬间移动的限制,因着两人之间极近的距离,众人竟像是挡不住谷甘夙一般。
如果他这一击真的得手……场下胆小的女孩儿已经尖叫起来。
就在这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山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鸟鸣声,立即掩盖了台下女孩儿的尖叫。那鸟鸣如笑声一般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让所有人的动作都为之一滞。
然后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只觉得耳膜像要被震裂一般。只有掌门与长老在一个愣神之后马上反应了过来,掌门挥手划出结界,将弟子们保卫其中,而长老们则同时发出清啸抵抗那尖利的鸟鸣。
谷甘夙自然也在所有人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