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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顷墨不知睡了多久,脑袋昏沉地厉害,嘴唇上也干涩地难受,他张了张嘴,想说话才发觉喉咙灼热灼热地疼着。
他坐起身,脚步有些虚浮,略有踉跄地走到了楼下,倒了水猛灌了一大杯,喉咙舒服了些,意识也跟着清醒了起来。
他左右都不见商九月的身影,陆阿姨从楼上下来后,见他穿着休闲居家服站在那里,着实一惊,“唐先生,你没有去上班?”
唐顷墨看向她,问道:“她呢?”
“商小姐吗?她大学的师兄过来,她刚刚跟他一起出去了。”
“去哪了?”
“她没说。”陆阿姨察觉到他脸上的红潮有些异常,便关心一问:“唐先生,你没事吧?”
唐顷墨摇头,有气无力地说了句:“没事。”
陆阿姨看他虚弱地一步步往楼上走去,有些担心。
她给商九月打了个电话,商九月正在跟乔明见一个客户,那客户本一直是商九月交涉的,但因为她突然一走,任务就落到了乔明的身上。
乔明约了这位方女士很久,对方见不是商九月,便一直不愿意抽时间跟他谈完后续的事情。
乔明无奈,只好一次又一次地打电话约她见面,直到听她助理说她人在安市要准备出席一个剪彩活动,乔明立马就想到了商九月,于是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早上他跟商九月的谈话很不愉快,于是他再提这要求的时候,说的很委婉,“方总因为你没有出面,所以一直都拒绝跟我谈合作。九月,刚好她也有事在安市,你帮帮忙,做一下中间人,不然我搞不定她!”
商九月立即就想起了这位方总,三十多岁的女人,丈夫早逝,膝下也没有孩子,一个人继承了丈夫的所有资产,包括公司里的所有股份,之后更是独自人拼死拼活地将公司经营了下来。
“方总虽然不好说话,但是她为人爽快,合同只要签下,后面就没什么问题了。”
乔明无语:“重点是她根本不想见我。九月,你跟我一起去吧,你跟她一向都谈得很愉快,有你在,我事半功倍。”
商九月想拒绝,可是想到自己任性一走,乔明几乎也揽下了大半的工作,思索了几秒,也就答应了。
“乔明,这是最后一次。”
“好!”乔明见她松口答应,只感觉周身一轻。
方总见商九月跟乔明一起,又见她受了伤,也没有多么为难,双方寒暄了一会,谈好了个别条款,签合约的时候,陆阿姨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商九月看了眼来电显示,又因为脚走动不方便,说了声:“抱歉,我可以接个电话吗?”
在场的人体谅她是伤者,自然也没有介怀。
电话接通,陆阿姨略带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商小姐,你要回来了吗?”
陆阿姨从来没有追问过她的行踪,于是九月不答反问:“出了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刚才在打扫楼上的房间也没有注意,原来唐先生他没有去上班,而且看样子,他好像精神不太好,脸色也有点难看,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商九心里一窒,她本以为他去上班了,却是没有想到他是身体有恙。
商九月突然就想到了昨晚,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哪怕心底有些不安,可说出口的话仍是带着沉稳:“陆阿姨,你不急,你先去看看他是怎么了?情况严重地话就先打120,我现在就过去。”
陆阿姨说:“好,我上去看看。”
商九月挂了电话,乔明立刻就看向了她,仔细打量了几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他问:“怎么了?”
商九月对方总歉意一笑,“抱歉方总,有时间的话再请你喝茶。”
方总审视了一下她,问:“家里人出事了?”
商九月点了点头,“嗯,我得先回去看看。”
方总应允了,合同已经签好,乔明收拾好文件,对方总也略带了歉意:“方总,她行动不便,我跟她一起回去,不周到的地方,下次赔罪。”
“行!”
乔明跟上商九月出了酒店的大门,立刻就有出租车停在了跟前,商九月没有丝毫迟疑就钻进了车里。乔明紧随其后。
“九月,你这么紧急是谁出了事情啊?”
“唐顷墨。”
“啊?”乔明一怔,据悉,她落脚的那住所就是唐顷墨名下的。
乔明回头盯着她,“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但是……”商九月抬眸看了眼窗外,蓝天白云,一副悠然。
“乔明,事情办妥了,你回去吧。”停了会,她又说道:“不要再因为公司的事情来找我了,我只想过我自己的生活。”
乔明被她的话一堵,也不知说什么好了。许久,他才好似下定决心般:“他跟我说,你不会永远离开的,等时间到了,你就会回去,但是我那天听他这么说的时候就觉得不可能,如今看到你态度还是那么决绝,我也不意外。九月,唐顷墨那个人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凌晔以为你只是为了报复他,所以才跟唐顷墨纠缠不清,但是我刚才目睹了你的神情变化,我又一次做了一个猜想,也许这一次他又错了。”
商九月默然了很久,最后乔明下车,跟她说再见的时候,商九月才真诚地说了句:“谢谢你,乔明,以后有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除了他跟公司的事情。”
乔明大大咧咧地道了谢,“一言为定!”工作任务已经完成,他也不多逗留,直接上了另一辆出租车去了机场。
商九月催了两次司机让他开快点,人刚进屋,陆阿姨就扶住了她的手,急急说道:“刚才下楼喝水,我看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他问我你去了哪里,我说你跟你师兄出去了一下,然后他就上楼了,我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回应。”
商九月秀眉一蹙,想到他可能听不到,边往楼梯走去边问:“门锁了吗?”
陆阿姨想了想,刚才情急,她喊了好久,可是她也没试着拧开门把,“忘了试一下了。”
“我去看看。”商九月知道喊人或者敲门都没有用,拧了几次门把,都打不开,里面已经上锁了。
商九月没办法,只好给他发信息,让他开门。
房里唐顷墨早已烧得神志不清了,手机被丢在床头柜上,一次又一次地震动,他只是不安地呢喃着。
商九月才意识到事情有点严重,她急转身跟陆阿姨说:“阿姨,你找一找有没有备份的钥匙!”
“好!”陆阿姨回大厅,一个个抽屉打开翻找。
商九月想撞门,可是她力道不大又加上脚受伤支力不适,怎样都不可能把门撞开的!她想找人帮忙,可又该找谁?她有些后悔当初没有跟他要盛宥恒的电话。
她打了120,刚挂断,陆阿姨就欣喜地喊了一声:“商小姐,有钥匙有钥匙!”
房子的备份钥匙就放在书房的抽屉里,商九月夺过钥匙一把一把地试。
心情犹如过山车般,从最初的紧张到后来的看见了希望,再到如今,她拿着钥匙的手有些抖,连试了五六把,都打不开。
陆阿姨也有些着急:“是不是这把钥匙不对啊?我再去找找看!”
商九月已经说不出话来,救护车还有十几分钟才到,她又接连试了两把,门打开的那个瞬间,她周身有些僵。
陆阿姨刚走下几个阶梯,见门开了,欣喜若狂,“商小姐,赶紧去看看!”
商九月屏着呼吸看着床上双颊因为发烧而有些绯红的唐顷墨,他睡得不安稳,嘴唇微微翕动着,不知在无声地说着什么。
她走到了床边,伸手探了探他额上的温度,热得发烫。
她让陆阿姨拧一条湿毛巾过来,帮他擦了一下满脸的冷汗,又喂他吃了退烧药,多喂了些水,见他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又动手帮他脱了上衣,给他换了件衬衫。
所有的一切都忙完之后,她看着床上的人,惊觉在等救护车的时间里竟然如此漫长。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温度依旧,“唐顷墨,你不要吓我!”
陆阿姨站在一边,安慰道:“商小姐,你也别急,救护车就快到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响亮刺耳的警铃声,商九月身子一松,所有的紧张感在这一刻才渐渐松缓了下来。
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唐顷墨意识有刹那清醒,他看到商九月在护士的帮助下也跟着上了车,用着极轻极轻的声音说:“好在你还在!”
商九月看着他,眼眶不知怎么地就红了,“唐顷墨,你以为我走了,不要你了,所有才这样子放任自己烧下去吗?唐顷墨,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你就这样子……这样子……”
她的话没能继续,因为唐顷墨又一次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