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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卫青这个兼职报靶员还是很称职的,罗胜的枪声一停,他便把靶数报出来了,只是结果有点令人瞠目结舌:八秒一,九十环,与几天前的训练成绩比,这明显上升了一个档次。
邹卫青小伙伴被这结果惊呆了,要说不计时,他打个九十环完全没问题,但是有时间限定的话,发挥就会有点失常了。
邹卫青这回还没回过神来,郭靖一巴掌把他拍回现实:“轮到你上了,记得好好干,谁输了谁是要洗一个星期的衣服的。”
尚武军直呆到郭靖和邹卫青两人比完,了解完三人的最后结果,也不做评论,只是意味深长看了罗胜一眼便离开了。郭靖和邹卫青一个速度稍快,一个成绩稍好,两人斗了个不相上下,郭靖道:“看来咱们只能算平手了,只是这衣服没有人洗了,可惜了,天天训练那么累,想找机会偷个懒都不行。”
邹卫青招呼郭靖道:“我有一个主意,你过来。”
郭靖把罗胜撇一边凑到邹卫青身边,只听他道:“这今天不是有个打得好的嘛,平时训练我们仨都一个水平吧,凭什么他到考核的时候就超常发挥,我觉得这有鬼,我绝对不信能超常发挥到这个水准,肯定是胜哥平时跟我们了,等晚上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拷问他一番,不然我心里有些不平衡。”
“我也觉得反常,只是没来得及多想,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我觉得这主意不错,咱一定要罚他洗一个月衣服。”郭靖点头赞同。
罗胜见两人在那交头接耳,便忍不住问道:“看你们一脸阴险的样子,你们在那磨叽什么呢?”
“没什么!真没什么!我们就是商量下什么时候能够超过你。”邹卫青忙大声澄清。
“我不信。”罗胜直摇头。
郭靖拍胸脯笑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邹卫青坐到罗胜身边,一手搭住他肩膀问道:“你不觉得你有什么要向我们交待的吗?”
“我有什么可交待?没有。把你的手拿开,你这满身的汗臭味,熏死人了都!”罗胜试图把搭在肩膀上的手推开,但那手好像长了跟似的,推也推不掉,郭靖也过来凑热闹了,他也把一只手搭了上来,罗胜像是被两铁臂箍在中间一般。
罗胜改变策略道:“二位大爷,请问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如果你们不及时松开手,你们的汗臭真的会熏倒我的。”
郭靖用那颇有些夸张的语气道:“我靠!什么意思嘛!咱们仨谁不是训练了一天,谁不是流了一身汗,谁身上没这点男人味,你要是承认你不是男人,我们就松开。”
罗胜软语笑道:“怕了你们还不行,我只想说,我想洗澡了。”
“不行,我的问题你还没交待呢!”邹卫青的手忍不住又紧了两紧。
“咱兄弟仨,一切事情好商量,等我先洗个澡回来再说吧!现在身上这滋味不好受啊!”罗胜都有些求饶了。
“那好吧,暂时放你一马。”邹卫青终于肯松手了。
罗胜得以摆脱束缚,忍不住夸张的活动一下筋骨,然又道:“你们也一起去吧!难道你们身上的滋味就那么好受?我这把不老不嫩的骨头都快被你们弄断了,太狠了你们!”
“谁叫你赖上了这么好的兄弟呢!哈哈!”邹卫青还真有点大言不惭。
“这些脏衣服都交给你了。”由于早就有预谋,郭靖和邹卫青几乎是同时把手中的脸盆递送到罗胜跟前的。
“凭什么?今天我比你们表现好啊!”罗胜有些不知所以然。
“就凭你成绩比我们好,所以你必须洗。”郭靖可一点都不低调。
“不懂了吧?我来给你解释吧!你训练成绩和我们都是八九不离十的,为什么到了考核的时候就表现好了,我可不相信是因为尚武军的存在,这手枪速射的功夫可不是一时半会能练就的,你还是老实招了吧!”
“这有什么好说的呢!这肯定是超常发挥嘛!”罗胜的回答有些漫不经心。
“我怎么看你刚刚说话的眼神一直在飘忽不定啊!你肯定说谎了,你这是深沉,还是阴险,还是狡诈呢?难道是深藏不露?这性格有缺陷,想当飞行员的人可都属于性格完美型的。”郭靖就像在审视一件雕塑似的,围着罗胜打转转,不一会儿,他招呼邹卫青也加入了这个行列。架不住两人的围攻,罗胜只好举手投降,他求饶道:“我招了!我招了!我不跟你们说过嘛,咱很小的时候,没见到我老爸,他就带我进军营练枪,我打在靶上的第一枪就是用手枪打的,就这样从初一一直到高二都是玩手枪,所以我打的比你们准是正常的。”
“你看看,咱们两个要是不逼供,还被蒙在鼓里呢!你这老大当的可不实诚,以后训练可不许谦让,好歹让我俩留个超越你的念想嘛!”郭靖言语间有点酸酸的味道。
“那好,咱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罗胜很爽快就答应了。
邹卫青也没闲着,他道:“该是宣判时间了,鉴于罗胜同志在训练的时候有欺瞒战友和兄弟的现象,所以本人做出以下裁定,在驻训剩下的日子里,郭靖和邹卫青两位同志的作训服装全由罗胜一人负责清洗。”
罗胜皱着眉道:“要洗这么久啊!”
邹卫青阴谋得逞,心情大好,他颇有些小得意道:“那是当然,进军营这么久来,我们五个人中,就你还没被罚洗过衣服,这回好歹也让你试试这个中滋味。”
看罗胜影还未走远,郭靖便叫唤道:“提醒你一下!洗衣服的时候可不许直接扔桶里,然后带脚踩的啊!等下我可是要去监督的!”
罗胜很快便搬着一大盆衣服回来了,郭靖不忘接过来检查一下质量,用手捻一捻,用鼻子嗅一嗅,很快他便发现了异样,故作惊讶道:“你这作弊吧,这完全不是手洗的嘛!”
罗胜笑而不语,倒是邹卫青有些看不惯郭靖鸡蛋里挑骨头的样,他道:“给你洗干净了,你连谢谢都不说一声,还那么多屁话,真当自己是地主阶级呢!”
“我哪有,你看看,这玩意没半点手洗的痕迹,绝对是机洗的。”郭靖说完便丢了一件衣服到邹卫青手里。
“还真是的,又被你占了个大便宜去了!”邹卫青向罗胜投来了疑问的目光。
“好了好了!刚刚出去碰到你那个老乡了,那个余帅,是他带我去洗衣房的,那玩意不在本栋。”罗胜把一切都说了。
郭靖无奈的看了一眼邹卫青,酸酸地对罗胜道:“你还真是个偷奸耍滑的高手!”
罗胜颇为得意道:“我这叫做人品好,运气就好。”
“得瑟!”郭靖啐了一口,又对邹卫青道:“这衣服还洗不洗?”
邹卫青一本正经道:“当然要洗了,我们说话的算数,不能食言。”
“你们真狠,哈哈!”罗胜都忍不住笑了。
有人笑,自会有人哭。
话说李硕和肖思远二人,不知是犯了什么事,两人正受罚着呢!
在农场有猪圈,当然也必须有粪坑了,春天来了,万物复苏,粪坑里的臭气好像也要个凑热闹似的,此时亦颇有生机,那味道可劲往外直冒,远远的就能令人有恶心反胃的感觉。
这粪坑大约有个三米见方,在坑中间有两根红砖垒起来的四方柱子,只比粪坑高出十来公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有人这么做的,上面刚好可以站一个人,平时柱子上搭着木板,今天丁万钧把它们都抽到旁边去了。
当然,现在这地方也没空闲下来,站在上面的是李硕和肖思远,两人全副武装,手头正据着枪,枪头挂着水壶,如果一不小心没站好的话,人就会掉进旁边的粪坑里,这丁万钧也太能整人了。
李硕和肖思远已经在上面站了将近半个小时了,丁万钧依然没有松口的意思,他还不时拿出粪勺在粪池里搅拌几下,那样臭味就更盛了,李硕和肖思远也不知在心里把他诅咒了多少遍,虽然能摒住呼吸,但那最多也只能坚持个一分钟左右,何况憋气久了,还影响平衡,如果真一不小心掉粉坑里,那就亏大了。
两人现在是气也不敢憋,动也不敢乱动,只是盼望着丁万钧能提前解除处罚,怎无奈,丁万钧严格执行着有功必奖有过必罚的那一套,一个小时粪坑据枪是必须要完成的。话说二人为何受此处罚,皆因上午的那一幕。
一大早的时候,丁万钧就对王勇战道:“这俩家伙来这么些天了,我觉得没什么长进,还是没有半点子杀气啊!尤其是那个肖思远,总给人感觉有那点奶油小生的味道,我特不喜欢这样子的兵。”
“我算是你办个徒弟吧?我的那一套训练方式和风格,多是继承于你,竟然说我带出来的兵像奶油小生,你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人家就是长的白了一点而已,难道你是嫉妒人家长得白不成?”王勇战一口气丢了一串问题,到最后还忍不住笑了,因为肖思远和丁万钧站一起,还颇有点黑白无常的味道。
丁万钧当胸给了王勇战一拳,虽然响动很大,却没带上劲,他假装愠道:“当我是什么人呢!再说我可从没认过你这徒弟啊!”两人都是工兵出身,丁万钧要早王勇战两年入伍,二人的深厚交情是在出去维和时结下的,王勇战把丁万钧看作是亦师亦友的兄长,丁万钧则把王勇战看作是过命的兄弟,要不然两人的交流也不会有那么随意。
“好了,该干正事了!”王勇战提醒道。
今天任务比较重重,有十来头猪要屠宰并在中午前交货,在这里八号人中,有个叫戚大勇的,他是这里战斗力最强的屠夫,看他那壮壮的样子,还真是有屠夫相。他一个人能在二十分钟内把一头猪从活的变成两大片,由于接到丁万钧的指示,由他来负责带领李硕和肖思远进行屠宰训练。
李硕和肖思远还真是书生,虽然已经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了,但长这么大来,可能也连一只鸡都没杀过,当戚大勇把放血刀交到两人手里的时候,他们有些不知所措,戚大勇已经给二人做过示范了,但他们怎么也不敢下手,虽然两人面对的只是一只猪。
搞了半天,丁万钧在一旁火了,他道:“霸气、豪气、虎气、杀气在我这里要样样都要有,不然出去了别说是我丁万钧带过的徒弟,那样太丢我的脸。你们要是连只猪都不敢杀,将来要上战场杀人怎么办?”
李硕禁不住丁万钧喋喋不休的训导,到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拿起刀,手抖的跟拿糠筛似的,胡乱朝只猪身上捅了进去,可是闹了半天,那猪也没死,还浪费了几个人力,还好有戚大勇在,三下二除五,就帮李硕完成了剩下的事情。
一直到最后,肖思远都没敢出手,而李硕也不算完成了任务,于是乎,丁万钧便想出了一个办法:下午训练让两人去粪坑据枪一小时。
粪坑里的臭气像发疯了似的,都拼了命的往鼻孔里钻,还好穿了不少装备,要不然这臭气会从毛孔中钻到皮肤里面去,肖思远感觉都快要休克了,一个小时的据枪,在新兵连就领教过了,但是他感觉今天这一次却格外的漫长。李硕的状况比肖思远好一点,最少他不是一脸的狼狈相,还好丁万钧终于开口了:“时间到了。”
两人如释重负,却不能立刻欢蹦乱跳,等丁万钧把木板搭上,他们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长松一口气。
只听丁万钧道:“如果下次你们还完成不好,继续蹲粪坑,而且时间要加倍。”
“还好不是天天有猪杀,要不然有的受了。”李硕心里暗自庆幸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