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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去也匆匆,来也匆匆,所不同的是,进来的时候多了一个人。经询问才得知原来王大是来找父亲帮忙写对联的。
时间亦如蒸发的流水在飞速的消逝,转眼之间,前去庙上贴对联的父亲回来了。
云在太阳头上轻轻的飘着,一会儿像轻柔的棉絮,若飞若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一会儿像奔腾的骏马,向远处奔驰,乳白色的浮云下。偌大客厅内,父亲抓紧时间帮王大写了对联。
刚送走王大,殷箔、殷仲两家人便接踵而至,场面顿时热闹起来,春节的喜庆顿时扑面而来。顾采薇不知道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总之今年过年,他特地邀请殷家来一起过。
......
欢声笑语亦如汹涌波涛一层接着一层,只是进入顾采薇的耳畔后却演变为吵杂的符号。殷虹的出现,让她无法抑制的陷入忧伤之中。
“怎么了?薇薇,我们来这么多人,你不开心啊?”姑妈顾绮咧着唇,和声打趣道。
听到这话,顾采薇满脸尴尬,急忙摆手否认:“没有,真的没有。”
她虽然年幼却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心底明白这个时候不应该哭丧着脸。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为了不让自己的存在影响到众人的欢喜,她离开大部队,回了自己的卧房。
本以为这里有安宁,可是,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殷虹不识趣直逼她的卧房。
那一刻,薄如蝉翼的伪装瞬间被全部撕破!
“还在生我的气?”殷虹冷眼打量着她,无所畏忌的口吻询问道。对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像在嘲讽她是个小气吧啦、耿耿于怀之人。
“没有,”她阴沉着脸,言不由衷的回应道。
“别骗我了,你还能骗得了我?不过,你也应该习惯这样的生活。我不可能一直让你欺负,你也不可能欺负我一辈子。我父母已经看你父亲脸色行事一生一世,难道你还要我也看你眼色行事一生一世?”
殷家家境不如顾家,殷虹从一出生像个守护神一样毫无选择的守护着顾采薇,这一点顾采薇已经意识到了。同时还意识到,她伤害殷虹、欺负殷虹,大家习以为常,认为无关紧要。可是,若是殷虹伤害她,就会有无数人群起而攻之。
对于这种输在起点上的屈辱殷虹没有太多怨言,毕竟她是表姐,大让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这种情意只能持续到不懂事的年轮。
进入桂家岔后,殷虹越发觉得富不是她之前定义里的富,穷也不是她之前认知里的穷。穷人不是该一辈子当穷人,穷人更不该理所当然伺候富人。
......
“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了。你若是因为卢敖与我置气,我也没有办法,”殷虹定眼打量着顾采薇,忧声埋怨道。
“我想睡一会,”顾采薇定声告诫道。
其实,比起失去卢敖,她更心痛殷虹在背地里说她坏话,她更心痛殷虹带着面具生活。
虽然她已经下了逐客令,但是殷虹并没有离去,而是自顾自的站在书桌前,随意性的翻看着练习册。就在翻看结束后,其脸色一沉,嘴角一撇,冷眼一瞟,忧声埋怨道:“哼,我就知道你做完了,上次我跟你借,你还说借给卢敖了,我就知道你在撒谎。你不给我借,我就去告诉你爸,我就说我想让你帮我辅导一下练习册上的难题,你不给,看看他会怎么骂你。”
顾采薇实在受不了殷虹的刁钻刻薄,若是殷虹继续留在这里她只能全部崩溃,可是她不想为了一个外人让自己奔溃。
她不知道殷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得刁钻刻薄?一起长大的人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陌生、如此恐惧?
“你拿去看吧,别给我丢了就好。”
“你不要跟我斗,你是斗不过我的,”殷虹摆出胜利者的傲慢。
顾采薇面色凝重的摇着头,没有再理论。她从没想过要与殷虹争斗,殷虹说出这样陌生的话没有办法不让她伤心欲绝、失魂落魄。
“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殷虹仍在不依不饶。
顾采薇常舒了口气,坐起身来一本正经的看着殷虹,定声质问道:“你明确告诉我,你有没有在背地里说过我的坏话?你别想否认,比起你,我更信任我的耳朵。我现在只问你,你为什么要说我坏话?放假那天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在学校厕所里,你为什么要跟你姑妈家的孩子说我的坏话?那只钢笔的确是你给我丢的,你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诋毁我?还有你说你让我洗,洗什么?还有你是不是也经常在卢敖面前诋毁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可以去找你爸告状,看看他会相信谁?”
“他会信你,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我在欺负你,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你在让着我,谁叫你比我会做人?谁叫你比我更懂的该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
“你错了,应该是,谁叫你真的欺负过我,”殷虹愤愤不平的叫唤道,语毕提着练习册甩门而出。
顾采薇觉得自己真的败给了这个女人,她常舒了口气后满心哀伤的躺回床上。
眼泪入决堤的坝,滚滚而下,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哀伤。
心底有个声音默默地问着她‘一起长大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一起长大的人,怎么说变就变?’
......
就在她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的时候,咯吱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她转头循声望去,只见系着围裙的母亲推门而入。
“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又和殷弘闹变扭了?”母亲谦和地问道,边说边朝她走来。
“没有,”她摇了摇头,长舒一口气答道。此时此刻,脑海中全是‘一起长大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疑问。
话虽如此,可是母亲看出了她的心思,冲她和声安抚到:“大过年的,别伤心了。就算有再不开心的事,也不要伤心,不然不吉利。至于你和殷弘,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产生变扭,但你们毕竟是表姐妹,着是不该闹成这样。若是你们真的合不来,今后就不要再搭理她便是。”
母亲的一席话,就像普照大地明媚的阳光,她的心顿时豁然开朗。所有的阴霾,一念之间,都被除去!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