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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小鱼等四个人各怀心事走出总经理办公室。
陆仁甲早已激动得满脸通红,昂首阔步地走在众人的前面:“我实在是太优秀了,藏也藏不住!你们看,我到这里不到两个星期,就受到了总经理的隆重接见,还安排了这么一个重要的任务给我!我实在是太优秀了……”陆仁甲在空中不断地挥舞着那紧着的拳头,慷慨激昂地说了一大堆……突然间,他意识到走在后面那个三个人,好像没有在听他说话,转身一看:
张小胖一个人慢慢地走着,正在低着头忧心忡忡地想着事情。
离得老远的钟如男和燕小鱼两人正在低声谈论着些什么,看样子相当亲密。陆仁甲的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他们两人之前不是又吵又闹的吗?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友好了?有点不对劲!燕小鱼这小子不会横刀夺爱吧?不行,得防着点……”
想到这里,陆仁甲快步走到钟如男的跟前,搀扶着她的手正想讲话,没想到钟如男却把他的手一把甩开,冷冷地说:“你先到边上去。我有事要跟小鱼同学聊一会儿。”
陆仁甲的心里一个咯噔:“可是……可是……”
还没等陆仁甲说完,钟如男就显得很不耐烦:“可是什么呀?一边凉快去。没看到我正在办正事儿吗?”
“走就走……”陆仁甲满脸委屈,心里在想:“这可是我的女朋友啊!怎么会对我这样子?”他狠狠地盯着燕小鱼看,眼睛里全是怒火。
陆仁甲的这副表情全被燕小鱼看在眼里了,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要不,继续逗他玩玩?”于是燕小鱼装出一副亲密的样子靠近钟如男,继续低声说:“……如男小姐,你说得对!这一次我们出远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还是要去跟钟院长道个别……”
“是啊,她老人家现在的这一副样子,我挺担心的。”钟如男忧虑地说。
“吉人自有天相!她那么善良,上天应该会眷顾她的。”
“但愿吧……”钟如男从小挎包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燕小鱼:“这是我借你的钱,先还给你……”
燕小鱼连忙拒绝了:“不用!我也应该出点绵薄之力,帮助一下钟院长。”
“你就拿着吧!这么大一笔钱,对你来说挺重要的。”
两个人你推我让的情景,陆仁甲全看在眼里了,他一把把银行卡了抢过来,气冲冲地质问道:“小男,你怎么给他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小鱼和钟如男同时把脸转过来,异口同声地对陆仁甲说:“一边凉快去!”
看到他们这一副默契的举动,陆仁甲再也忍不住了,他的脸憋得通红、通红的,一直红到了脖子根部,眼眶里隐约有泪水在打转,指着燕小鱼骂道:“燕小鱼,你太过分了!‘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你懂吗?”
钟如男和燕小鱼看着一脸激动的陆仁甲,都忍不住笑了,再次异口同声地骂道:“你闭嘴!”
陆仁甲“哇”的一声哭了,声音颤抖地说:“你们……你们欺负我!”说完,他一边抽泣着一边快步跑回宿舍去了。
……
在钟院长的病房里。
钟院长依然以那
一副姿势躺卧在病床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似乎坐在旁边的钟如男和燕小鱼两人如空气一般隐形,毫不理会。
钟如男坐在病床边上,握着钟院长的手,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着家常事,并且告诉她:自己即将要出一趟远门,等事情办完了之后再回来陪她。
钟院长那空洞的眼睛始终一动不动,似乎钟如男跟她说的内容她一点都听不见。
钟如男说着说着,估计也说累了,站起来喝了一口矿泉水,眼睛呆呆地朝窗外看去,自言自语地说:“这一趟出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要是我能跟钟院长好好了聊会儿天就好了……”
坐在边上的燕小燕听得真切,他想了想,一脸认真地说:“如男小姐,我有办法可以让你跟钟院长聊会儿天。”
听到了这一句话,钟如男转身看着燕小燕:“真的吗?”
“是的,我有办法!我们北斗门有一种秘术叫做‘搜魂心法’,可以把钟院长催眠,让她就像做梦一样突破老年痴呆症的限制,回到正常的思维。这样一来,你就可以跟她正常对话了,如男小姐……”
“别整天小姐、小姐地喊了!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姐!就算我现在长成这个样子,叫小姐也显得太生疏了,以后你就叫我小男吧。”
“好的,如男小姐……啊,不……小男,要不我们试试看?我也是现学现卖的,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太好了,试试看看!”钟如男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燕小鱼点头答应,握着钟院长的双手,按照《北斗宝录》上记载的方法,闭上眼睛默默地念着口诀,同时使用开启口诀打开了七星戒指的防御大阵:“天地定位,水火不相射,山泽通气,风雷相抟;戴九履一,左三右七,四二为肩,八六为足,五土居中。起!”
不一会儿工夫,金色和银色两道八卦形光圈以燕小鱼为中心,把钟院长和钟如男都包围在里面。两道光圈一个顺时针、一个逆时针慢慢地转动,仿佛是一对正在啮合传动的齿轮。
钟如男身在光圈之内,突然间感受到了被春天里的阳光照射着的那种温暖和愉悦,心里的迷茫和颓废一下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欣喜,她高兴地抬起头看着钟院长。
此时钟院长的眼神慢慢地从浑浊变得清晰,原来干瘦而又苍白的脸出现了一丝丝红润。她慢慢地抬起头,看着边上的燕小鱼和钟如男迷茫地问道:“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又睡着了?”
钟如男激动得捂住嘴巴,两行眼泪不自觉地滴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努力地平息了自己激动的心情,颤抖着双唇说:“钟院长,是我……我是小南……”
钟院长上下打量着一副女孩子打扮的钟如男,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非常坚定地说:“你不是……你不是小南!”
钟如男上前抓住钟院长的双肩,哭泣着说:“钟院长,是我……真的是我,我是小南……您记得吗?那一次您说要亲自给我洗澡,可是我不肯……结果被热水烫伤了……您为此哭了好久……”
钟院长想要挣脱燕小鱼的双手,却被正在施展功法的燕小鱼紧紧地握着。她若有所思地说
:“嗯?有点像!轮廓有点像……可是……唉!你都长这么大了?我到底睡了多久?”
“钟院长,十年!你睡了整整十年了……我们太想您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您的身边说话,您都听到了吗?”
钟院长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睡着了以后,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没想到,这一睡就是十年了……”突然间她的头微微地颤抖,神情变得有点恍惚:“小曼呢?小曼,你们找到了吗?”
钟如男努力平静着自己复杂的心情:“我们找到她了……可是……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那些可恶的人!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钟院长的眼眸里满是怒火,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虚弱的身子让她动弹不得。
钟如男赶忙扶着钟院长的双肩,让她躺下:“钟院长,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我们在听着呢。”
“他们……他们为了达到目的,居然让人冒充收养的家长把孩子一一骗走了……那七个孩子到底到哪里去了?”钟院长越说越激动,深深凹进去的眼眶里已经满是泪水。
“什么?钟院长,难道那些被领养的七个孩子……”
“什么领养?我查过他们的资料了,全是假的!都怪我那个时候一时大意,着急着安置他们……可恶!太可恶了!” 钟院长浑身开始发抖,情绪也变得越来越激动。两道慢慢旋转的八卦形光圈瞬间变得越来越快,转动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不规则,原来规整的正八卦形开始变形了,甚至有两、三个边线开始出现破损。
燕小鱼知道再这样下去,搜魂心法不但会很快崩溃,而且还会对钟院长的身体造成伤害。他朝着钟如男摇了摇头,示意要停止了。钟如男明显感觉到了光圈的变化,而且原来那种温暖、愉悦的感觉被潮湿、闷热所代替了,她叹了口气,只好对燕小鱼点了点头。
燕小鱼默念着口诀,慢慢地把光圈收回到戒指里,并发功让钟院长安静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工夫,钟院长的眼神慢慢地又开始变得浑浊,身体呆呆地躺坐着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刚才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
“那七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谁?”燕小鱼问道。
“在我和小曼住进绿荫福利院之前,里边已经住着七个大大小小的孩子了。那个时候,福利院面临拆迁,有很多热心人过来收养。不一会儿工夫,这些孩子全被领走了。可是刚才钟院长说,这些收养全是假的,难道……”她的脸色变得苍白,不敢继续想下去。
“难道什么?”
“难道跟他们跟小曼一样,被歹徒骗走,然后遇害了?”钟如男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这个结论让她不敢想象。
燕小鱼倒吸了一口冷气,想想冯小曼的事情,再想想这七个活生生的小孩:“法克!到底是谁这么狠心?下这般毒手?”
“小鱼,你有办法召唤这些人的灵魂吗?”
燕小鱼抓了抓头皮,尴尬地说:“呵呵,法克!其实我之前对北斗门的秘术一无所知。刚才那几下子,也是我现学现卖的。要是老神棍在这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