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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路边的小屋子长约4米、宽约3米,四面墙体由木头搭建而成,屋顶遮盖着当地常见的沥青纸。小屋子的木板门敞开着,往里看没有人在内,屋子里摆着几件简陋的桌椅,这里看样子应该是当地采药人用作中途休息的地方。
三个人走进屋子里坐了下来。贾文斯一边双手不停地挠痒,一边咒骂道:“他娘的,这些怪物的毒可真够狠的!哎呀,痒死我了……小鱼,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帮我止痒?”
胡瑙也在边上附和道:“是啊……这些部位就像是几万只蚂蚁在咬一样,太难受了……”他也在不停地到处乱抓,身上好几处地方都抓出了血痕。
燕小鱼两手一摊,无奈地说:“法克!刚才给你们施展的‘疗伤咒’只是暂时性的治疗,它根本就治标不治本的。法克!要想真正排掉你们身上的毒,还需要找到对症的药才行。”
贾文斯又问道:“小鱼,那你知不知道什么药才对症?”
“法克!我听说在这座处子峰,长着一种叫做‘疾风草’的草药,法克!应该可以完全治好你们中的毒。”燕小鱼非常有把握地说。
就在刚才,燕小鱼跟小白简单地交流了一下。由于小白现在还保留着钟如男的记忆,凭借着钟如男对草药的了解,小白稍稍思考了一下,认为疾风草可以根治这种毒。
胡瑙听罢,急忙拉着燕小鱼的手说道:“那你还等什么呀?你赶紧去帮我们找疾风草吧!真他妈的痒……太难受了!我真恨不得用刀子把这些皮肤全部割下来!”
“呵呵,法克!不是我不想去找。只是,这种疾风草一般长在处子峰的半山腰以上。要当地专业的采药人,加上专业的攀岩工具才能上得去。而且,就算上去了,法克!这一时半会儿之间,他们也没有那么快找得到的。”燕小鱼一脸为难地说。
“那怎么办啊?难道我们就坐在这里干等着吗?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小鱼兄弟,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呀!要不,我们三个人一起爬上去,找找试试看?对了,那个什么疾风草是长什么样子的?”胡瑙受伤的部位比较多,他的两只手不停地到处乱抓,说这话的时候差点都要哭了。
看着一脸为难的燕小鱼,贾文斯说道:“小伙子,我看得出来,不是小鱼不愿意帮我们,而是他现在没有办法帮我们,你不要再浮躁了!不如这样,我们三人先好好休息一下,等会儿出去碰碰运气,看看附近有没有当地的采药人。如果碰见了,我们多花些钱,请他们帮我们把疾风草采下来。”
燕小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胡瑙,我觉得贾向导的这个办法比较靠谱。法克!你想想看,就算我们三个人一起往上爬——且不谈没有专业的攀岩工具,我们根本就爬不高,甚至还有掉下来的危险——就算我们爬上去了,法克!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疾风草是长什么样的。有可能它就长在你的身边,你都不认识它。法克!我觉得专业的人做专业的
事,还是花钱请当地的采药人帮忙吧。”
胡瑙也觉得燕小鱼刚才说的话很有道理,可是他依然不依不饶地说:“小鱼,看在我大姐的面子上,你能不能现在就出去找找采药人啊?我们俩在这里等你,好不好?速度要快!我快撑不下去了。你是我大姐的好朋友,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不管我啊!”
虽然燕小鱼并没有向胡瑙透露他跟胡小淇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胡瑙觉得燕小鱼与胡小淇两人应该很熟。因为每次提起胡小淇的时候,燕小鱼总是会露出会心的微笑。所以在这个时候,胡瑙才会抬出胡小淇的招牌,求燕小鱼赶紧出手帮忙。
燕小鱼皱了皱眉头,他刚要解释一番,突然间听到了一阵虚弱的、像是非常痛苦的呻吟声。三人连忙安静了下来认真听着,这个声音应该是从小屋子后面传过来的。
胡瑙吓得大声喊道:“赶紧走啊!这里有又有怪物出现了。”
燕小鱼和贾文斯对望了一眼。贾文斯侧着耳朵细细地听着,他肯定地说:“这个声音是个女孩子的,她好像是受了重伤。”
“走!法克!我们一起看看去。”燕小鱼说道。
胡瑙后退了一步,神色紧张地说:“还是不要去了吧?万一又遇见什么怪物呢?我不去!要去,你们自己去吧。”
贾文斯看了看外面耀眼的太阳光,微笑着说:“呵呵,这光天化日的,应该不是什么怪物吧?要不你呆在这里,我和小鱼一起出去看看?”
“啊?你们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啊?我有点害怕!”胡瑙想了想,咬了咬牙说道:“算了!我跟你们一起出去看看吧!反正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都有个伴好照应一下。”
……
燕小鱼走在前面,带着贾文斯等人绕到了小屋子的后面,远远就看到在一堆落叶堆中侧躺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这个女人身上穿了一套薄薄的休闲运动装,脚上穿着一双半新半旧的运动鞋;她的面部被长头发遮住了,看不清楚五官;她的双脚紧紧地贴着腹部弯曲着,双手紧紧地捂着那明显隆起的小腹,正在一边哭泣一边痛苦地呻吟着。看样子这女人有点像个孕妇,她怎么会出现在这深山老林里?难道她没有家人陪同着吗?
燕小鱼看到她躺在地上,顾不上多想,一个箭步走上前蹲了下来,双手扶起那个女人,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让她坐了起来,关切地问道:“这位小姐,你没事吧?法克!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了燕小鱼的声音,那个女人浑身颤抖了一下,她用有点沙哑的声音惊讶地问道:“小鱼,是你吗?”
这个声音似乎有点熟悉,但燕小鱼一时之间没有辨认出来。“法克!这位小姐,你是?”他用手把这个女人的头发轻轻地拨开。在这个时候,燕小鱼终于看清楚了她那精致而又不施粉黛的脸,他大吃了一惊:“咦?小淇?法克!怎么会是你?”
燕小鱼的眼光不自觉
地打量着胡小淇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心里像江水一样在翻滚:“法克!这是怎么回事啊?几天前我们两人道别的时候,她还是处子之身啊!法克!现在她看上去怎么像怀了好几个月孩子的孕妇一样?法克!难道她是得了什么重病?”
站在燕小鱼后边的胡瑙也看到了胡小淇,但当他看到胡小淇这一副奇怪的样子,生怕她有什么变化,根本就不敢上前靠近,而是站得远远的问道:“大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胡小淇的双手紧紧地抱着燕小鱼,放声痛哭。听到了胡小淇的哭声,燕小鱼的心就像是被针扎着一样痛,胸口也仿佛是被大石头压着一样喘不过气来。他一只手抱着胡小淇的腰,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法克!有我在这里,你不用怕。”
过了好一会儿,胡小淇这才停住了哭声,抽泣着说道:“小鱼,我还以为……我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燕小鱼强打欢笑,嘴里继续安慰道:“不会的,法克!你放心,有我在,你会没事的!”说完,他对胡瑙说道:“胡瑙,快过来搭一把手,法克!我们俩一起把你大姐扶到屋子里休息一下。”
“小瑙,你怎么也在这里?”胡小淇在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胡瑙,她吃惊地问道。
胡瑙尴尬地笑了笑,吞吞吐吐地说:“我……那个……”
燕小鱼怕胡瑙再说些让胡小淇受刺激的话,连忙解释道:“那个……是这样的……法克!我们路上正好碰到了那一帮绑架的,贾向导和我就跟他们打了一架,没花一分钱就把你弟弟给救出来了!……那个……法克!胡瑙,赶紧过来帮忙啊!”看着胡瑙在那边杵着不动,燕小鱼朝他大吼了一句。
……
两人把胡小淇扶到小屋子里坐下之后,燕小鱼上下细细地打量着她:才几天不见,胡小淇明显清瘦了很多,脸上、脖子上和手脚露出来的地方满是伤痕;她穿着那身衣服浑身上下被划了好几道口子,到处都是污泥。此时的胡小淇紧皱着眉头,两边脸颊微微抖动显得非常痛苦,双手紧紧地捂着腹部不放。
看着胡小淇这一副凄惨的样子,燕小鱼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他关切地问道:“小淇,你还好吗?法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了这一句暖心的问候,胡小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泪开始在眼眶里面打转。她用手抹了一下眼泪,对胡瑙说:“小瑙,咱爸去世了……”
胡瑙的脸并没有出现什么悲伤的神情,他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哦,我知道了。”
“伯父去世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贾文斯问道。之前,燕小鱼等一行四人曾经在胡小淇的家里作过客,见到过胡小淇的父亲胡峦杲。在那个时候,胡峦杲虽然腿是瘸着的,但身体看上去还是挺健康的。贾文斯怎么也想不通,这么一个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