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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白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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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里装着处男大灵魂的欧阳夜一晚上都没睡踏实,总觉得哪里都怪怪的,一想到公主殿下就浑身冒热气,心头揣着一头浴火重生的凤凰,恨不得立刻变成大人,然后娶了她。==

    黎回心留了夏静行三天,才把她放回去。一时间很多人都在说,黎回心看重永安侯的夏静行和礼部侍郎之女黄晓晓。这两家现在正好是死对头,大公主行事果然异于常人。

    夏静行回家了,黄晓晓也不好再赖着。临走前还和黎回心说悄悄话,道:“公主殿下何时想出去玩了就派人去寻我。京城哪里好玩我都知道,况且,跟着我的车碾走,也没人敢查咱们。”她横眉冷对的傲然样子挺对黎回心胃口。

    这姑娘潜台词她懂了,就是说公主殿下什么时候想偷偷出宫我们就一起去玩。虽然不能顶着公主殿下的名头,可是她黄晓晓名声反正都那样了,总归是没人敢怠慢的。

    黄晓晓才到家就被她爹拉着去了一条街以外的长宁侯府。他们家是长宁侯府的二房,随着家大业大子孙众多,就在临街又买了处宅子。他们家住在南宅,祖屋是北宅。

    长宁侯黄晟眠和弟弟黄晟河、长房嫡长子黄宗策早就坐下来等着他们。黄晓晓一看这阵势,面对她爹那点不耐烦立刻没了,娇滴滴的说:“大爷爷,二爷爷……”

    两个老头子见她女孩家的样子都扬起唇角,宠溺的嗯了一声。

    黄宗宪一想起这闺女往日行事,头皮发麻,说:“成了,好好说话!”

    “哦。”黄晓晓吐了下舌头,还不忘记和黄宗策打招呼,说:“大伯!”

    “晓晓才回来,想必是累的,坐下回话吧。”

    黄晓晓也不客气,笑眯眯的坐下来,还不忘记吩咐下人备茶倒水,很是享受的样子。长宁侯觉得男孩要管,女孩脾气差反正是祸害别人,不甚在意。

    况且现在皇帝身体康健,年岁又轻,朝局稳定,长宁侯府的发展方向是皇帝忠臣的路线,有个坏脾气丫头,到处得罪人也能落得个清静处境。所以黄晟眠作为侯府老人家很纵容小辈行事,可是当爹的黄宗宪就觉得糟心了,届时孩子嫁不出砸手里头他下面几个孩子怎么办?

    何况他媳妇就有河东狮吼的“美誉”,不知道的以为他在家里境地多惨,两只母老虎压迫他,面子很那看。往日里同僚嘴上不敢明说,那眼神、别人家都是儿子不争气,他们家大姑娘是暴脾气扬名京城,幸亏公主殿下对晓晓另眼看待,否则他都想撞墙了……

    “公主殿下为何留下你和夏家姑娘。”老侯爷开门见山的问道:“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眼看着夏家要给欧阳家背黑锅了,作为最初的参奏着黄家必然是步步小心,生怕走错一步,就失去圣心。

    黄晓晓犹豫片刻,诚实的说:“公主殿下根本没留我。她就想留夏家姑娘来的。我觉得殿下那个人挺好的,她看重的怎么都会捧着。估摸是夏家现在被人非议,所以想给夏家姐姐撑面子吧?”

    老侯爷垂下眼帘,道:“你为何会这么想。”

    黄晓晓得意的扬起唇角,说:“祖父,你孙女我可聪明了。我当时就去和公主殿下撒娇,说自个也想留下。若真是咱们家做错什么,或者宫里有想法,殿下定会赶我走吧。可是当时殿下二话不说就许我留下,还好吃好喝的供着,所以我想,殿下留夏姑娘并无他意,于朝堂无关,纯粹是喜欢这个人而已。夏静行那性子爽快大气,我也挺喜欢的。”

    “和你说公主殿下呢,谁问你喜欢不喜欢了。”黄宗宪没好气的训斥女儿。

    黄晓晓嘟着嘴巴,当场就想和她爹翻脸。这里面她最不怕的就是她爹。

    “宪儿,你别说话。”长宁侯让侄儿闭嘴,说:“晓晓,整整三日,就没什么其他事情发生。”

    黄晓晓低头想了下,道:“哦,有件事情。公主殿下爱好马球,打算组个队伍,有意让夏家姐姐做教习女官呢。大爷爷,如果夏家姐姐做了女官,即便夏家小五房倒了,夏家姐姐还可以住进宫里面去,对吧?”

    长宁侯眯着眼睛,感慨道:“夏静行这丫头有造化,真没想到大公主会如此抬举她。”

    黄宗宪深思片刻,说:“或许是皇帝不想拍死永安侯府呢?”

    他顿了下,分析道:“永安侯府和咱们家不一样,他们在军中有实权。否则夏四老爷也不会去漠北边防军常住,更娶了欧阳岑妻族嫡女做续弦。现如今夏四老爷倒了,永安侯尚有旧部,若是处理的太狠,反倒是成全欧阳家或者其他人笼络永安侯旧部。皇帝本是要恶心欧阳家,彻底让永安侯府和他们离心便是。没必要打压臣子致死,不是说前阵子永安侯去宫里自斥了吗?说他教子无方,我虽然未看那折子,但是可以想象那老狐狸自黑起来应该是极其诚恳的……”

    “宪儿此话有理,皇帝应该是没想拍死永安侯府,所以大公主也能拉扯夏家姑娘一把。”

    长宁侯嗯了一声,说:“估摸着最后结果是夏家四房会被抄斩。小五房男丁流放,女眷发卖。其他三房无碍,那爵位,兴许会被削掉。可是所谓爵位说到底是皇家恩赐,日后要拿回来其实也不过皇帝一句话而已。”

    “可惜,咱们家和长宁侯却是彻底结了梁子。”

    黄宗宪感慨道:“哎,我倒是希望永安侯死绝呢。怕是皇帝还要用他们。”

    “宪儿明明参奏欧阳家,最后倒霉的却是永安侯。帝王心……”

    “没办法。”长宁侯叹气,说:“咱们家彻底和永安侯结下死仇,皇帝用着也踏实一些。若是军部都是团结一心,皇帝这位子可做不下去了。兴许,你大哥真有机会去军营了。”

    黄宗策一听立刻来了精神。

    黄晓晓低垂下头仔细听着,大概也明白怎么回事儿。她很聪慧,关键时刻绝不插话,假装听不懂似的吃她的糕点。

    “大公主可真是皇帝心里面的蛔虫啊。”黄宗宪忍不住说道。

    老侯爷摇头,说:“呵呵,指不定是谁想讨好谁呢。你们没经历先前,皇帝初登基的时候后宫嫔妃之位悬了整整五年。皇后白氏一直独宠,皇帝待她可真是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若非她性子太弱,管不住人,子嗣上还艰难,不至于渐渐和皇帝闹的分道扬镳。”

    黄晓晓纳闷的看着家中长辈,她有记忆以来就是皇后失宠,倒是不知道原来还曾被独宠过呐。

    “白氏性子不适合做皇后。当年先太后李氏活着都能被人算计流产,更何况李氏去了以后,她靠什么维持生活。”黄宗宪不屑道。虽然他夫人性子霸道,可是为人处世极其圆滑,见了恶人就以暴制暴,见了善者也能屈能伸,丝毫不用他挂心后宅之事。一个侯府都乱七八糟的需要媳妇用心经营,何况是后宫了?白氏这些年能活下来,难道不是因为皇帝念旧情?

    “可是现如今,白氏复宠,三殿下去了,后宫子嗣依然艰难啊……包不起会开选秀吧。”黄宗策最先想到此处。

    黄晟河凝眉道:“皇帝子嗣不丰,是足以动摇国之根本的隐患,若让我说,必须谏言开选秀充盈后宫才是,以子嗣为重。”

    老侯爷摇头,说:“今日不同往日。皇帝不再是羽翼未丰的小皇子。谁敢逼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前阵子还处死过一个劝诫开选秀的御使。那时候帝后关系还处于不睦状态。现如今却是因着大公主突然和好,皇帝为了临幸白氏方便,都让她入住乾清宫了,怕是此次旧情复燃,足以赶上当年初婚时候的样子。若真如此,很难有人可以劝得动皇帝。”

    “咱们家也没有适龄女孩,若不开就不开吧。”黄宗宪安抚两位老人道。

    黄晓晓翻了个白眼,她不算女孩吗!在她爹眼里,她早就和女孩两个字绝缘了……哪里敢把她送进皇宫,这不是等着全家被连累灭族呢。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祸害一般人家可以,让皇家去折腾,找死呢吧。

    九月份,殿试结束。皇帝钦点的状元郎是白若行……这名字,令人一头雾水。不会和皇后娘娘有啥关系吧。白若行来自边界小城,出身南域书院,一时间备受人瞩目。后来传出他是一位出家僧人养大的,姓氏和名字都是那位僧人所取。

    白若兰偶然得知,心神巨震,久久难言。

    黎孜念急忙安抚她,道:“若兰,此子生平卷书都在桌子上,你要不要看?”

    白若兰哦了一声,心中已有判断。待看完,心生悲凉,眼圈顿时红了。她本身的转身要走,吓了黎孜念一跳,问道:“你去哪里?”

    皇帝大步走过去,一手揽住她的肩膀,道:“难过就哭出来了吧。”

    “我、我想囡囡了。”白若兰红着眼眶,此时此刻只想见女儿。他们母女俩相依为命,有些话都是彼此倾诉,关于出家老父亲的事情,她不想和黎孜念说。

    皇帝身子一僵,却是不愿意放开她的手,道:“我还记得咱们刚成亲的时候,你还同我说呢,也许你娘没死,你爹也没死……让我打完西凉国得空就和你一起去找你爹。”

    “别说了。”白若兰抹泪,说:“他既然宁愿养育他人,也不来见我,说这些又有何意。”她后来贵为国母,李家亦被平反,弟弟李桓煜还被封了镇南侯。父亲若想还俗或者入京见他们实在是太容易了。可是却依然不闻不问,反倒是有功夫养其他孩子。

    白若兰想起此事儿,心底终归有些不忿。她这一生,母亲早逝,父亲出家,很早就寄人篱下。虽然姑姑是真心疼她爱她,可哪个孩子不渴望见到亲生父母呢。若死了也罢、偏偏……

    “若兰……”黎孜念轻声唤他,两只手紧紧的揽住她的腰往自个怀里按着,附耳道:“那白若行自称是他义父让他进京的,你想见见他吗?”

    ……

    “他八股文写的不错,策论观点也极其新颖,我甚是赏识。说起来,他算是你义弟,若兰,以后你不但有镇南侯这个弟弟,还多了个状元弟弟,嗯?他们都是会和朕一起保护你不受欺负。无论是朝堂上,还是后宫。”

    ……

    “我不想见他。”白若兰很肯定的说。

    黎孜念倒是愣住,白献殷勤了吗?

    “我要见囡囡。”白若兰直言。

    黎孜念脸色一沉,犹豫片刻,说:“好。我让李嬷嬷去请她。”

    “不,我去兰花苑。”

    黎孜念顿时慌了,说:“好好的为何要回常青宫。”

    白若兰蹙眉,道:“我去兰花苑,谁说会常青宫了?”

    皇帝一愣,哦了一声,说:“兰花苑和常青宫太近了,我怕你顺路就回去了。”

    白若兰琢磨片刻,道:“那今日我就回常青宫吧,我想和囡囡说会话。”

    黎孜念顿时警铃大作,她那闺女近来莫名其妙的包不起会胡说八道什么。他哪里敢让白若兰和她私下相处太长时间。好不容易白若兰才想通了愿意做回这个皇后,万一……

    没有万一!

    皇帝摇头,有些无赖的说:“朕头疼,离不得你半分。”

    ……

    “不如这样。我陪你一起去兰花苑,你去见囡囡,我在常青宫等你,一起留宿常青宫?”

    白若兰见他控制自个控制的紧,为了尽快见囡囡,点头同意了他的话。

    黎孜念快速收拾了下奏折,牵着白若兰的手就去了兰花苑。黎回心此时正趴在地上弄地图,不由得有些纳闷。

    “囡囡。”白若兰推门而入,十分迫切。

    黎孜念站在门口处,望着眼前小小的人儿,心头也滑过一抹暖流。这孩子他用心去疼过,哪里会舍得回心难过呢?只是回心的想法他大多数可以猜出来,原来是想撮合他们和好,现如今又因着她娘为了她委屈自个而难过。

    千万别胡言乱语又乱了若兰心思。现在的局面,是他求了多年换来的……

    谁也不能抢走他的若兰。

    “母后、父皇。”

    黎回心收起画笔,福了个身。

    “你在干什么,都午后了,这个点看东西多费眼睛。”白若兰训斥道。

    “儿臣闲来无事。这是皇家书馆里我大黎国的地图,闲来无事拼凑一下,仔细了解下父皇的大好河山嘛。”她不忘记拍下皇帝马屁。

    白若兰伸手擦了擦女儿额头的汗水,回头看向皇帝,道:“我私下和囡囡说会话,皇帝先行离去?”

    黎回心听着她娘直白的话语,眼看着他父皇的脸色从惨白变成铁青。用得着那么怕她坏事儿么?她这个女儿这般不值得信任?

    黎回心还是低估了母后在皇帝心里的位置。

    黎孜念不愿意走,墨迹半天,好像个被人抛弃的小狗似的死抓着白若兰的一只手,道:“你们母女聊天,我听着不成吗?又不会传给外人听……”

    白若兰蹙眉,关键是对于他们母女来说,皇帝不是外人吗?

    黎孜念见白若兰这头行不通,扭头看向女儿,道:“回心许久不见父皇,不想念父皇吗?”

    黎回心犹豫再三,说:“自是更想念……母后。”

    黎孜念脸色一沉,明显怒了。不过白若兰近来和他相处较多,说话随意,翻脸道:“皇帝这是什么表情?若是臣妾连女儿日后都见不得,那这日子还过的什么意思。我不回乾清宫了!”

    黎孜念大惊,急忙安抚道:“若兰,我现在就走,你们好好说话。我在、我在常青宫等你。”他一副我会洗干净躺在床上等你回来的样子,实在是让黎回心大开眼界。

    白若兰冷漠以对,皇帝不甘心的离去。

    白若兰挥挥手,清空屋子,将门掩上,转身就抱住女儿哇哇哇的哭了起来。

    “娘……”黎回心拍了拍母亲背脊,说:“既然和父皇在一起这般辛苦,要么、要么别忍着了。女儿想通了,父皇总不会杀了我,大不了无宠么。”

    白若兰身子一僵,抬起头,泪眼朦胧道:“你胡说什么。我既然都已经和他那样了,现在又改变还让你失宠,前阵子岂不是白睡了。”

    黎回心无语,她娘太直白了。

    “心心你放心,娘真的是放下了。他不再是我的爱人,而只是我的男人。以前都是娘钻牛角尖,若不是你懂事儿,指不定死了十回八回。我却是沉浸在自个的悲伤里。可人活在世上,怎么活不是活呢,不就是和你父亲睡觉吗?”

    ……黎回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娘,那您别难过了。我看着好心疼呢。”黎回心说着,就扑入母亲怀里。娘亲的胸好大,身子软绵绵热乎乎的,难怪父皇会这般依恋。自从娘和父皇好了以后,她多久没人温暖了。

    好可怜……

    “傻孩子,我哭不是因为这事儿。”

    黎回心纳闷,舒适的贴在娘亲的胸口处,道:“那娘为何悲伤,告诉囡囡,囡囡宽慰你。”

    白若兰慈爱的捏了捏她的脸蛋,说:“心里不痛快,想哭一哭,就来寻囡囡了。”

    “父皇的怀抱不好吗?”黎回心诧异的说,既然选择放下,那么女人最好的被怜悯方式是选择在男人怀里哭泣吧。

    白若兰一怔,道:“总归是不愿意让自己脆弱的一面再展现给他。”

    ……这到底是放下了还是没放下呢?

    “你外祖父的事情有着落了。”

    白若兰轻声道,缕着女儿柔顺的长发,喃喃自语:“我对你外祖父的印象很浅,可是脑海里总是有那么一个轮廓,他身材修长,悠然自若,轻轻的把孩子抱在怀里,唱着歌谣?这是我对于父亲的全部幻想。”

    “娘。”黎回心有些难受,好像猫似的挠了挠她的手,放在手里吹了吹。

    “姑姑说父亲是很温柔的男人。因为你外祖母早早去世,外祖父便受刺激出家了。他顾不得我,好歹是深爱着娘。若是一辈子没有他的音讯,或许、我就当是他随娘去了,也不错。可是今日,你父皇告知我我爹没死,还养了孩子。”

    ……黎回心见她母后这般失落,没好意思说外祖父不只养了一个孩子。→_→

    “没想到,他一直活着,还养了孩子。不管那孩子是如何来的,他可知道,他还有个女儿从来不相信爹娘死了,甚至渴望有朝一日,终见爹娘呢?”

    “母后……”黎回心感觉到额头的湿意,急忙伸手去摸了摸娘。本以为多寻到娘的亲人,应该让娘更有眷恋尘世之感,没想到适得其反,却引起了她的伤心事儿。

    “娘没事儿,就是想像以前一般,和囡囡唠叨下。娘心里苦,欧阳家于我,终归是养育之恩。我小时候在欧阳家,也并未被苛待过。甚至老侯爷待我之优,更甚欧阳家嫡女。”白若兰凝望着女儿,抚摸着她白嫩的皮肤,说:“有时候我想,若老侯爷希望我死,那么我就去死,其实也无所谓的。我真的以为什么都无所谓的……直到想到囡囡可能会死,我、我便没那么善良了。”

    “娘。”黎回心唤她,坐起身双手捧着娘的脸颊,说:“你已经很善良了。真的……”

    “我不知道。囡囡。我一直很软弱,不会解决就想逃避。你父皇说那个人要见我,他是你外祖父的义子,我、我该见吗?”白若兰眼底透着迷茫,目光怔忪。

    “也许。”黎回心顿了片刻,宽慰她道:“也许外祖父认为你在靖远侯府日子过的很好,所以才绝了见娘之心呢。只为了怕让你承受再次分开之苦。”

    白若兰愣住,仔细沉默片刻,怅然道:“囡囡,你总是会这般宽慰别人。”

    “娘。”黎回心撒娇似的在母亲怀里乱蹭,说:“我相信外祖父真的是这么想的。嗯?不如去问问那个人呢?”

    ……

    白若兰说不清楚此时心底所想,但是哭出来,又见了女儿,多少好受一些。

    咣当一声,屋门被什么压开,一个身影摔了进来。

    黎回心一看,是她父皇。

    堂堂一国之君,听墙角就不能低调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