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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千山先行跳下马背,转身将金玉引抱下马背,轻放在地。
随后他抬手,顺着白马的银鬃大力抚摸着安抚它,便将它拴在了瀑布边一棵粗壮的树干上。
“走吧,小金鱼,陪本王走走。”
历千山毫不避讳的牵起了金玉引的手,十指相扣带来的温暖让她分外安心。
他们沿着瀑布落湖的湖岸缓慢的行走着,一边感受震撼人心的瀑布飞溅的气势,一边聊起宫中的事宜。
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瀑布,那磅礴震撼的水声让他们听不清彼此的声音,不得不由温声细语转换成大声呼喊。
历千山敏锐的注意到有人在朝他们接近,他立刻拉起金玉引的手,朝着瀑布后那幽深的溶洞跑去。
这处千年溶洞黑暗潮湿,伸手不见五指,处处萦绕着水滴滴落的声音。
身处其中的金玉引觉得她仿佛被巨兽吞噬入腹的感觉,害怕的抓紧了历千山的手臂。
历千山却转身,将她拥入了怀中,下巴轻轻蹭着她的额头,语带宠溺。
“小金鱼,不要怕,有本王在你身边保护你,万恶退散!”
金玉引犹豫着,将手环在他的腰际,回抱了他。
“千山哥哥,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璟南被迟慕白兄妹反复折磨,致使他神志丧失,只要听到戒环声,就会暴起对我出手。”
“多次差点将我扼颈而死。”
说到这儿,金玉引痛苦的喘息着,仿佛又回到了偏殿和历璟南共处的悲惨时刻。
“他为了不再受操控,不再伤害我,毅然决然的咬腕自裁。”
“我决定送迟慕白去死。”
历千山是何等睿智的人,遗传了他母妃杨太后的聪慧和果决,立刻猜到了金玉引的计谋。
“你要以身入局?本王不准!”
他的手臂因愤怒而更加收紧了些,让金玉引不由得挺起胸努力喘息着。
“区区一个雍西王世子,本王现在出去就杀了他!”
金玉引压制着心底的悲痛,咬牙切齿的说着。
“只是他一人,不足以抵偿历璟南那么多日遭受的折磨和侮辱。”
历千山身体一怔,不可置信的扳着她的肩膀,眸光中满是心疼。
“你打算,对付整个雍西?”
金玉引的眸光中闪烁着癫狂的神色,坚定的点点头。
“千山哥哥,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远离是非,不要掺和进来。”
“毕竟你的身份敏感,历星泽身为皇帝却善妒多疑,手段阴狠。”
“先帝死后,其他皇子死的死,疯的疯,独存下来的先皇血脉也只有你和年幼的皇十四子历明昭。”
“如果真有什么不测,我一人足以.....”
“傻瓜!”
历千山再次将她的头按在了坚实宽阔的胸膛上,立刻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在本王心里,你我本就一体,共生死!”
“既然你执意要以身入局,那我自当从旁助力,必要时候还能出手保护我家小金鱼!”
“千山哥哥,我......”
历千山的大手覆在了金玉引的眼睛上,深情的吻了下去。
唇齿交缠的瞬间,金玉引听到了脚步接近的声音,有人在呼唤王爷。
她惊慌失措的想要推开历千山,可他却无动于衷的纠缠着就她的唇舌,对那接近的声音视若无睹。
金玉引的目光穿过水幕,隐隐约约的看到那站立在瀑布另一端的人,似乎是顾幽冥。
她拼命挣扎着想要告诉历千山,却被他拦腰抱起,竟然转身冲着溶洞口走去。
“快放我下来,千山哥哥,被看见就......”
历千山竟低头啄吻她一下,打趣的说。
“小金鱼,瞧把你吓得,从外面看这溶洞中一片漆黑!”
“别在挣扎了,若放你下来,沾湿了鞋袜,会着凉的。”
金玉引顿时脸颊绯红,刚刚是他拉着她跑进溶洞的,现在倒关心起她的鞋袜是否会湿。
历千山抱着金玉引从瀑布后走出,稳健的步伐和健硕的身姿处处显露着王者风范。
顾幽冥果然站立在瀑布旁的阴影中,脸色晦暗不明。
金玉引紧张的审视着他,她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听到或者看到她和历千山的私密聊天。
“禀王爷,天色渐晚,林中多野兽出没伤人,我们此刻回宫更为稳妥。”
他在陆君泽抱着金玉引走过他面前的时候,站出来恭敬的说着。
“好,那本王就先送十六公主到你们的马车那里。”
历千山的话语不容辩驳,将金玉引推上马背,便翻身上马,策马扬鞭扬长而去。
金玉引很是好奇,为什么只见到了顾幽冥,却没见到和他一起的迟慕白。
历千山带着她一路飞驰,经过一艰难行走的人时,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呛得那人连连咳嗽。
此人正是迟慕白。
金玉引仰头看着嘴角上扬,脸上挂着恶趣味笑意的历千山,不由得叹了口气。
“千山哥哥,你是故意的!”
“刚开始就带走我一人,让迟慕白走着去,现在又带我回去,迫使他走回来。”
“你在恶意耍他!真是孩子气!”
历千山尖尖的下巴立刻抵在她的脑袋上,狠狠的磨来磨去。
“谁叫他是我家小金鱼的目标呢!”
“想到他时刻黏在你身边,我就想立刻杀了他丢进湖里喂鱼。”
金玉引和历千山在马车边等了许久,才看到迟慕白喘着粗气的跑向他们。
他停在近前,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迟慕白今天一天的活动量相当于从他出生到现在的全部,他几乎快要累瘫在山道上。
“迟大人很是体贴啊,终于在月亮挂树梢之前赶了回来。”
历千山嘲讽意味拉满,嘴角挂着顽劣的笑意,深深的望了一眼金玉引,便策马而去。
那群身披轻甲的护卫却并没有跟上,为首的一个首领上前禀报。
“公主请上车,在下奉王爷的旨意,护送公主回宫。”
金玉引刚要上车,迟慕白立刻凑上前,硬撑着手臂,让她扶着爬上了马车。
金玉引看着坐在她对面的迟慕白频频用衣袖擦拭着汗水,浅笑着将怀中的帕子递给了他。
“迟大人,用手帕擦擦吧!陪本宫出行,着实辛苦。”
他慌忙接过帕子,边擦边说:“不辛苦,不辛苦!”
猛然间他闻到了一股浅淡馨雅的幽香,仿佛来自这帕子,又仿佛来自眼前浅笑嫣然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