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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一边仔细的看着现场一边接着问到:“既然死者是我们俩的共同客户,要不聊聊,这个黄瑞红到底要干什么。怎么样?”
柳东林头也不回的仔细收拾着自己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一边说到:“这个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来找我是为了骗保。听她说,她欠了高利贷好几十万。”
“什么?欠了高利贷十几万?不是吧,她跟我说她嫁了渣男,败了她几十万,于是他们就离婚了,分财产的时候法院判那渣男赔了黄瑞红十几万。然后那个男的就开始报复她,她找我就是为了能摆脱那个渣男。”河西一脸疑问的说到,“那不对啊,她到底想干什么?”
柳东林听河西说完倒是淡然了不少,说到:“找你可能说躲高利贷的追债吧。”
说话间,从沙发上拿起一个东西扔向了河西,“你看看,这个古驰的包可不便宜啊,估计是要面子吧,不想跟你说实话,怕被看不起。”
河西接过包,却没在回答柳东林,盯着包发起了愣。“喂,何大侦探?干嘛呢?没见过吗?这叫古驰。”柳东林又开始碎嘴。
“这个包,我见过,就在刚才。”河西说着又把包扔回给了柳东林,“就是这个包,刚刚我在来的路上看到的那个可疑的人手里就拿着这个包。那个包的肩带上还有血迹。有可能也是从这里拿走的吧,不然不可能那么巧合,一样的包。”
柳东林接过包,开始翻找起来,“不会吧,这么巧合?但一般换谁也不会买两个一样的包吧,有钱也不能这么......”柳东林说着停了下来,河西知道这个家伙应该是发现了什么,“老何,这个包是个假货。”柳东林又重新翻看了起来。
河西眨了眨眼睛说:“调包了,那个包里一定有什么。”
“那可不?这个假包是空的。”柳东林把包倒了过来,“我就说怎么这么奇怪,她家里的包里没一个有东西。你想啊,一个女的,出门总要背个包的,不可能所有的包里都不放东西吧,每次出门还要重新吧东西放进要带出门的包里。”
“嗯,现场咱们等会看,先找找其他的线索,对了,你看到她的手机了吗?”河西又开始一轮新的翻找,柳东林也加入其中。
柳东林说:“没有,手机估计也被凶手连同那个包一起拿走了。”
“再找找其他线索吧,这个凶手作案手法很熟练了。”
不过两人却没在发现其他任何可以的地方或者是任何的新线索,除了刚倒好的热水和替换过的假包,现场干净的像是没有人进来过。于是两人重新吧视线转移回来卧室里的尸体身上......
“何大侦探,我刚才在40分钟前给她打过电话,所以凶手的作案时间只有40分钟,而且我认为凶手要杀人再分尸并且还要收拾现场时间会不会不够呢?”
柳东林和河西两人站在尸体面前,河西听罢说到:“不会不够,你没有发现这里没有什么东西被破坏过,死者也没有过度挣扎的痕迹,大概率可以判断为熟人作案,你说你在40分钟前打过电话,万一凶手当时就在这里呢?你一挂电话,凶手就动手了,你看这里,肩膀的断面处组织没有任何挫伤,横切面干净利落,这个凶手,绝对不会是第一次作案,所以我想杀掉死者并布置现场不用花太多时间。如果说真正的第一案发现场是在卧室的话,那么收拾起来也不会花太多时间。更何况还有可能是多人作案,这样一来凶手的行动时间会更短。”
“你不是说只看到一个可疑的人吗?”柳东林问,“多人犯案的可能性我不是没考虑过,但是我给她打电话时候,她跟我说家里正好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
河西走到尸体一旁,蹲了下来,开始检查尸体,“是吗?那就要考虑熟人犯案了,这个现场应该不是激情犯罪了,这么有形式感,还要考虑一下尸体现在的这个姿态到底有什么含义。按照犯罪心里来说,凶手如果要布置凶杀现场,一般来说有这么几种目的,第一种是这个凶手本身就是个心里变态,对这样的人来说,杀人往往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的事前行为而已。第二种则是蓄意谋杀,有规划的有重目的性的杀人犯罪,而这第二种凶手所布置的现场往往是有着某种意义,用来传达给凶手想要传达给的人看的。还有,你看这里,死者是被一刀封喉的,这个凶手的手法异常的娴熟,可能这个人是个惯犯了,等会我去找局里的熟人看看有没有这样的类似的连环杀人案。”
“我觉得你说的两种都有吧。”柳东林想了想说到。
“哦?说说看。”河西说。
柳东林继续道:“你看,这具尸体成跪姿立于窗前,我认为凶手想要这个女人赎某种罪,割断的双手,凶手完全可以抛在一边,但是这个人却没有,他把双手缠成一个圆圈挂在了尸体的头顶,就像一个太阳。红色的窗帘缩映射下来的红色光线就像火焰一样,他可能是希望这个女人死于烈日下的焚烧,不然的话这个手缠成的圆说不通。然后咱们换一种思路,我认为这个凶手在向我们两人挑衅。因为,如果凶手赶在我们到来之前边离开的现场,他原本有时间把尸体焚烧,只留下一具残骸的,但他没有,他把现场布置成了自己希望看到的效果,是因为他没有办法真正的去完成。所以,我觉得,这个凶手的目的是我们......我打过电话,凶手大概是知道我会来的。”
“我发了短信,跟你一样,40分钟前。并且她恢复了,你看。”河西一边给柳东林看手机,一边说到,“你的这个想法我觉得有可能,能够算作凶手的部分侧写。不过,针对我俩是吧,那就来吧!”河西反而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并拿出了手机开始对犯罪现场拍照取证。
“如果是真的针对我们的话,要报警吗?寻求警方保护?”柳东林现在心里想的全都是赶紧让警察来,这满屋子河西的指纹,早就足够定他的罪了。
河西的笑容越来越夸张,“报警还是要报的,不过,针对我们这事儿不能说,到时候私底下再去查查这个针对我们的人。哼!威胁我?这个家伙皮是真的痒了!”
说完河西站起身来,对着柳东林说到:“柳东林,你要知道,这个人在挑衅我们两个人,你是欺诈师,我是侦探,明与暗的两端,这个凶手敢同时向我们两个人发起挑战,你觉得你去找警察保护会有好结果吗?案子本身是留给我的,那么关于欺诈师的那一部分呢?可不要放松警惕哦,欺诈师的套路可能随时都会降到你的身上。所以,来吗?”说着河西伸出右手,对着柳东林。
“......算了吧,跟你共事我可做不到,我也不接受任何挑衅,我就是我,没人能在我面前用欺骗的方式来害我。咱们还是收拾收拾现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柳东林没有去握河西的手,而是转身伸了个懒腰。心里想的却是:你都要成犯罪嫌疑人了,我干嘛还要跟你合作。
见柳东林并不想合作,河西只能作罢,“好吧,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注意点吧。”
又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柳东林也没能翻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来,也就只能作罢,编了理由就离开了这里。
一个人走在路上,柳东林心里挺不爽的。做欺诈师以来这是第一次一点东西都没掏到的,而且还被人给挑衅了?自己可是在道上的名人,如果真像河西所说的一样的话,他倒想看看这个人到底能用怎样的手法来骗自己。骗人这事情柳东林可是自信没人比得过自己的,不过转念一想。花了不少时间准备的单子就这么没了,也够让柳东林郁闷一小会的。
毕竟这事是老大介绍的单子,也是卖老大面子才接的,这下人死了,老大那这事情也得好好的解释一番才行。柳东林没有告诉河西的是这个黄瑞红曾经是老大的女人。就算现在没在一起了,像老大这种重情谊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凶手的,自己倒也不用出什么力。
走着走着柳东林来到一家咖啡店门口,心想这衣服租来还没用上,可不能就这么白费了,于是走进咖啡店,叫了一杯咖啡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等待看得上眼的猎物上钩。
河西,B市著名的私家侦探,曾帮助警方破获过几个重大的案件,和柳东林同岁,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从小在自己的警察父亲的影响下,河西成了一个正义感极强的人,他也的确拥有一个侦探该有的细致,但他也有一个大缺点,易怒且莽撞。
这个缺点导致他在上警校的时候因为斗殴被勒令退学。因此他父亲在家里把河西揍到在床上躺了一周。一周后,河西就离家出走,从此开始了侦探的生涯,凭借着小时候经常出没警察局,河西认识不少父亲的同事,这也给他的侦探事业帮助了不少。
干了几年后,河西因为一次因为机缘巧合帮助警方抓到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后,而在B市变得又名起来,侦探社的生意也逐渐好了起来。
但是让河西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的这个事件,竟然有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也知道做侦探总是会有所树敌的,有人针对也会很正常的事情。不过这几年河西真正接到的刑事案件也就只有让他出名的那一件而已。思前想后,河西只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在等来警察后,由于自己也算是警方的熟人,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后,便步行回侦探社了。河西的侦探社局里这个小区也不算太远,步行40分钟左右就能到。
河西也想在路上找找有没有什么目击证人之类的线索。但一路走回侦探社也没能找到其他的目击证人。刚到侦探社楼下,河西却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这里是河西侦探社,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河西接起电话,以为是新的单子。
电话那头却传来了急促的呼吸声,而且明显能刚觉到电话那头的人好像是受伤了,“河西,是我......柳东林,快来文化街56号,5栋3单元!你说的,我信了!快点!再不来,我命就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