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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外边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可是李铁鹰就睡不着了。他知道自己虽然顺利的进来了,可是天亮以后自己的生命就要站在自己的手中。如果稍有不慎,那边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虽然,昨天混蛋营长的司务长没有问太多就让他进来了。可是天亮以后难免别人会刨根问底的问个不停,所以他必须要趁着这个时间的空隙编一套说辞。
还有,这也是行动当中最重要的一点,在面对自己的仇人时你一定要尽力克制情绪。因为稍有不慎就会露出马脚让计划失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这个今年刚刚15岁的孩子马上就要经理还人生中头一段惊心动魄的时间。
“怎么啦小子,害怕!”李智邦忍不住就多问了一句,他猜这个孩子的命运肯定不凡,如果他是平常人家的孩子怎么会拼了命的往这狼窝里闯?又或许他和这个混蛋营长有什么渊源,这两种他自身的猜疑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们几个单独待在一间不算太宽敞的屋子里,大家睡觉的时候只能靠在墙角上。不过还好,这里条件虽然艰苦但是隔音效果极好。如果他们几个在一起商量计划时不用担心被外边的人监听。
李铁鹰没有做声,过了一会儿他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个佛珠。据李响丫说,这是李师父去世的前一天晚上放在他床头的。另外酷爱书法的母亲,也在那天送给了他一套毛笔。这成了双亲留下的最贵重的物品。
“孩子你放心,不出我们一定会为你爹娘报仇,到时候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向上峰打报告让你亲自动手。但是在没有抓住他一天你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李铁鹰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放心,我不会擅自行动误事的!”他们几个面面相视了一会儿,大家都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过了一会儿天已经大亮了,在大门口否则值班的哨兵也换岗了。
“喂,都他娘的别睡了,快起来干活儿!谁要是还在里边儿磨洋工中午饭可就没得吃了。”几个人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都把自己收拾得差不多了到大管家那里去领活儿。因为擅长的东西不同,所以管家每天分配的活儿也都不一样。
军营里边的大关键其实就是部队的司务长,所以说一支部队除了要有一批核心指挥力量,其次就是要有一位好的司务长。
这些新招来的伙计就如同壮丁一般,没有正常的伙食保障。每天吃什么完全看司务长的心情,所以这也就是那个时期家家的壮棒小伙子都逃避抓丁的原因了。
司务长是一个身材略显臃肿的少尉,在他的胸前还刮着一个用于指挥调度的口哨。他的帽子总是喜欢歪戴着,久而久之他的脖子也就跟帽子一样给歪了。
这里的士兵每天最快乐的一件事就是调侃自己的司务长。是那些士兵在背地里给他起的外号简直就数不胜数了。按理说在部队里是不允许随便议论长官的,但是这毕竟不是正规部队所以说规矩也和正规部队有很大的差异。
“唉,我说歪脖儿,今天咋没看你买猪肉回来?”在营部后院儿负责警戒的哨兵好奇的问道。可谁知司务长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娘的,听说直隶那边儿闹猪瘟。有的小猪还没等着出栏就已经死了,所以呀猪肉就又他娘的涨价了。要说这些猪肉贩子都能吃了人了,一头小猪崽儿竟然他娘的要五块现大洋。”
“哎!没有肉吃喽,我这还想等着发了军饷自己到馆子里吃一顿。现在看馆子里的猪肉肯定比现在还要贵,保不齐他们还拿猪下水哄人。”两个哨兵不由得一阵抱怨。
李铁鹰两支手端着茶盘子,茶盘子的底下是一个用木头制成的托儿。司务长又开始跌跌不休了:“都他娘的把罩子放亮点,这可是陶瓷的谁要是给我打碎了小心你们自己的小命。”正说着,李铁鹰端着刚泡好的两杯茶走过来。那两个哨兵也属于自讨没趣儿,打手示意让她过来。李铁鹰本是不想去的,可是后来一想正好借此机会给他们个下马威。
“诶,来了军爷!”李铁鹰十分干脆的答应着并且快步走到哨兵的面前。
“小子,记住喽往后在这儿我们拿枪的说的算,来给军爷倒杯茶喝。”两个哨兵放下枪都各自在茶盘儿里取了一个小茶碗。
李铁鹰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坏笑,心想:“伺候你,小爷今天就好好伺候伺候你。”说着,他就势提起那壶已经灌满开水的茶壶。前半杯的水流准确的倒在了杯子里,那两个哨兵也都露出了得意的神色相互笑笑。可是后来从茶壶嘴儿里流出来的水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直接奔着他们手流去。滚烫的开水恰好倒在了他们的手上,这两只原本还正常无比的手瞬间就变成了紫红色。
“哎呦,我去你小子,想烫死你爷爷是吧?好,我今天给你这小东西一顿教训!”两个哨兵都有些火了,他们超级掉落在地上的步枪把枪托对着了李铁鹰的脑门儿眼看就要砸去。就在那一瞬间,那个原本正在调度指挥的司务长从地上17个石头子儿准确的砸响两个哨兵的脑门儿,两个士兵哎哟一声向后倒去。再一看他们俩人的脑门儿已经露出了一道道血丝,原本他们还想继续理论时却发现司务长站在他们的面前。
“我说你们架子摆的太高了,人家拿开水浇你们是给你们点儿教训。你们可倒好还蹬鼻子上脸,还要打小孩儿是吗?我他妈让你……!”那两个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狠狠地朝脸上踹了两脚。
他们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毕竟在脸部火烧般的疼痛面前,他们还是收手了。李铁鹰给那个司务长鞠了一躬,随后司务长又把他叫到了一边。
“小子看不出来呀,年纪挺小脾气挺大,刚才你那一招把我都要震住了家是哪儿的?”
李铁鹰有些腼腆说:“直隶山东的,这年头出来讨口饭吃可真不容易。”
“我说的嘛,山东的爷们儿脾气都大,行吧看你一个人也怪不容易的以后跟着我。每个月如果营长高兴还会赏几块大洋花花。那到时候你这是过的神仙日子!”李铁鹰这次没有拒绝,而是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他明白自己如果跟着司务长身边,那自己接近那个混蛋的次数就会越来越多。一旦取得了他的信任,待到时机成熟之后就可以行动了。
而在海沽城,这方圆几十里的地方几乎全都是渔船,大大小小的鱼塘更是不计其数。此时复兴社行动队的人对抓捕凶手的事还是一筹莫展。
可没想到今天一大早,一个自称昨天死的那个巡警和他有关的人来到警察局门口自首。这让负责办案的王天也摸不准了。
那个嫌疑人被警察围着,不一会儿钱嘉兴和王天都已经来了。围着他的那些警察更是人人绷着一根弦儿,因为这个自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海沽警察局巡警队副队长梁青山。他这个人平时就嗜赌如命,在她身上花的银子更是大把大把的。他以为沾染上了恶习,常常半个月还不到就已经把工资输光了。所以说他在整个巡警队里人缘儿并不好。
“长官就是这个人,他自称昨天被害的那个巡警就是他杀死的。”望着已经被上了铐子的梁青山,,那些昔日和他共过事的同僚们也都躲得远远的。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想的啥,,还是远离这些是非吧。
“你让我们怎么相信这件事儿就很有关系,如果我们没有依据就给人定罪的话那你把我们当什么了?”
梁青山支支吾吾的说:“报告长官,我这个人是赌如命,大家伙儿都是知道的。我就是想弄点儿钱花,可谁知道那个生瓜蛋子自己往枪口上撞。那没办法我只能把它做了,我说你们少废话了!人就是我杀的你们给我个痛快吧!”钱嘉兴不由得一声冷笑说:“哼,你啥没杀人不是你说的算的,你们几个到他的屋里彻彻底底的翻个个儿。如果人真是你杀的,那到时候我会亲自送你去刑场的。”随后,梁青山被几个特工人员连拖带拽的关到牢房。而梁青山拖走的这一道儿上一直骂骂咧咧的。正是这种看似符合常理的心理宣泄,王天总感觉有点儿不对劲。
“长官,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小子肯定说谎了!如果人要是他弄死的,他不可能上赶着来自首哇。另外,这次咱们总共失窃了500多块大洋,既然他对此地熟门熟路为什么不挑黄金下手?难道就因为前几天黄金被上级调走了吗。这事儿实在是太蹊跷了,我建议我们还是审审再说不要这么着急再下结论。”
“嗯,我同意这件事交给你全权办理,如果真是他说谎了,那你一定要想方设法撬开他的嘴。”
“是!”王天胸有成竹,因为在这些年他撬开过太多人的嘴了。就连钱嘉兴都说凌云飞王天两个人就是整个华北区特别调查处的左右护法。
几个特工都穿着一身中山装,他们一个个手动都握着一把短小的勃朗宁手枪。这种手枪在进展中有绝对的优势,而且便于隐藏,是那个时期特工的主要标配。
在门两边的两个特工相视一下而后踹门而入。此时的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特意收拾过,这个地方看似就和普通的办公室没有什么区别。几个特工人员把整间屋子从里到外搜了个遍丝毫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他们就要走时一个走在最前面特工猛然回头,一个摆放在柜子的最高处花瓶引起了他的注意。
“等等,把那个花瓶给我弄下来!”后来在他发现那个花瓶里的确发现了200块现大洋。此时,牢房里的气氛却很凝重。通常一间球事都要关上五六个人,加之这里常年不见天日所以被弄得十分潮湿。
“哟,这不是梁头儿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谁知他这句话正好拍到马腿上。
“切,老子在外边儿一贯横行霸道惯了,我这次是来体察民情的。”特工把搜集到的赃款递给了王天,这也佐证了他的猜测,他现在要趁热打铁马上提审梁青山,毕竟现在一刻也不能耽误了。万一真正的杀人凶手捐款逃脱了,那到时候想要找他可就没这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