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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试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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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天毅听了,差点没将耳朵掏空。

    他万分不相信自己刚刚都听见阿兰妹妹说了些什么?他舌头犹如打了结吐字不清,怔怔地看着沈宴荷问:“你…再说一遍?”

    “我不是你的阿兰妹妹,我是沈家的嫡女沈宴荷!”

    莫要让她再说一遍,就是再说千遍,她也会如实告诉他,长痛不如短痛的好。

    “那…”他手指向门外,意思是,他之前谋面的那位沈姑娘是何人?

    沈宴荷暗中梳理了一下情绪,有什么答什么:“她是我姐姐沈宴珠”

    “那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告诉我?”除了太不可思议,他感到被当头打了一棒。

    “那是因为之前没必要,现在有这个必要了!”她淡淡的语气却如一把利刀插在他的胸口,一向俊朗的他也有忧伤的时候。

    沈宴荷看着他,还是有那么一刻不想去伤害,可既然一决定,不容再心软。

    她转过头看向窗外似自言自语道:“我明白褚兄的心意,但我是带着百年前的记忆重生的,我忘不了我的夫君宴林生”

    褚天毅恼怒的问:“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你这样对他念念不忘,他宴林生人呢?他怎么不来找你?”

    这正是她的痛心之处。

    她不理会他的怒问,自顾走到一排一层的宝搁前,从其中一个宝搁里拿出了让褚天毅觉得甚感眼熟的娑衣。

    她道:“我今生只嫁穿上这件娑衣,身形尺量不差分毫的男人,你大可试一试”

    他接过了在手里,顿然想起了他曾在御史府见过这件娑衣,那时,阿兰妹妹言称让荣公子一试。

    难道?

    “并非荣遥公子!”她猜出了他心中所想,一口否定,尽管荣公子穿上这件娑衣时,恰好合适,那也是他与林生是孪生兄弟的巧合。

    褚天毅立马又想到了未曾谋面的荣逍。

    此时回想,他总算明白了,为何当初阿兰妹妹在见到荣公子的时候,会莫名的情伤深处。

    又为何说想去豫州,定然是为了寻三年前被刺杀的荣逍吧!

    他愣了愣看了阿兰妹妹一眼缄默不语,解下了自己身穿的外袍,他想穿上娑衣一试。

    娑衣一穿上身,腋窝和腰间显然紧捆了些,而两只衣袖分明也还长了半寸。

    褚天毅愁眉不展,认清了他自己并不是阿兰妹妹的良人,脱下了娑衣归还于她。

    他沉吟片刻,迟迟没有说出话来。

    “你先回去吧!”她目视着他缓缓道:“我已向我爹提出解除我与褚兄的联姻亲事,其实,我姐姐她…”

    “你不要再说了!”这是他认识阿兰妹妹四个月以来,第一次打断她的话。

    他需要冷静冷静,他木讷的转过了身挪步朝着储衣房门走去,想想是何其的可笑。

    他从始就反对与沈家联姻,竟然没想到阿兰妹妹就是沈家嫡女。

    他始终认为阿兰妹妹就是他一生中想娶的女子,可她却执念的惦记着百年前的宴林生。

    褚天毅刚开了门。

    刘沅和喜巧正巧都赶了过来,他们见褚公子右眼圈??还一副失了魂忧伤的样子?不过,为何褚公子会出现在这里?

    反正喜巧是满脑子疑问,同情的看着他望着褚公子身影越走越远。

    刘沅自然是想到小姐将沈家身份的事,一定对褚公子坦白了,也挺好也挺好!虽然够褚公子伤心一段日子了,但长痛不如短痛。

    接下来的两天日子里。

    沈宴荷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沈家。

    她欣慰娘亲的病情终于慢慢的药到病除了,为了让娘亲身体尽快痊愈,她整日片刻都离不开她娘亲身边。

    她陪着娘亲说说话解解闷,还对她说起了在御史府的事,当然,抹去了误将荣遥错认林生的一段。

    卫氏听着津津有味,自病好了以后,脸上的笑容如杏儿所说,越来越多了。

    一到了晚上。

    她便就拿出了孔兄的氅衣,答应了他帮着绣制一件新的。

    明日也就是孔兄来取衣袍的日子了。

    这天上午。

    孔丘泯如约来娑衣阁取回新做的两套袍衫和氅衣。

    她让刘叔去拿已备好的衣袍,又瞧今日孔兄身后不见寸步不离的甘儿。

    沈宴荷想到那日在狱史府,甘儿和褚兄的趣事,不禁笑了笑。

    三日未见。

    孔丘泯再看云姑娘时,仿佛那日晚上,在沈府前哭的伤心欲绝的云姑娘已不复存在。

    他也笑了问道:“云姑娘何事这般开心?”

    “嗯?”她想了想问道:“甘儿呢?怎么不见她跟着你来娑衣阁玩?”

    孔丘泯浅浅笑意回:“甘儿出城接苏兄去了”

    “哦!苏世子要来樊羊了吗?”溜口问出这句话时,她突然想起在御史府,荣遥与纪芯岚提起过苏兄和孔兄送的那副字画。

    想必,他们和荣家兄弟是知交好友吧!

    “他只是路过樊羊!”孔丘泯笑了有问必回。

    “嗯!”沈宴荷顿了顿,请他道:“孔兄可否与我去后堂谈话,我心里掖着一些事想问问孔兄”

    他点点头,随她去了后堂。

    孔丘泯看着她,不解刚刚还是心怀开心的云姑娘,这一会儿的工夫,为何又变得忧心忡忡了?

    她问他道:“不知三年前在豫州,御史府荣逍被刺杀一事,孔兄可知情?”

    他如实回道:“此事知情”

    “那孔兄和荣逍是知交好友吗?”她急问。

    这次,他并未立马回答,似乎荣逍这个人在他脑子里印象并不深刻,道:“我和苏兄与荣遥倒算得上知交好友,荣逍?略见过几次”

    他语毕,见云姑娘不说话,反问道:“不知云姑娘和荣逍是什么交情?”

    “他是我夫君!”沈宴荷抬头执念认真的告诉他,她每日每夜无时无刻不再想念他。

    孔丘泯顿了顿,心中疑惑,据他所知,荣逍是不曾成过亲的。

    沈宴荷难免有点失落,但转念一想,孔兄与林生交情不深也没关系,待娘亲的病情痊愈后稳定。

    她就去豫州寻他。

    两人各自沉默了一会不言不语,沈宴荷回神为了缓和尴尬气氛,笑了随口问他道:“孔兄可曾爱过一个人?可曾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