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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前去测试迎接新门人弟子的金丹修士还多了个任务:那便是要尽全力的找出冥界阴人的踪迹,不仅要找出他们的踪迹,而且要循着冥界阴人的踪迹把他们消灭的一个不剩才行。这样一来,这些金丹修士的任务就很繁重了,有人申请同去帮忙,那真的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是以楚谨然的请求没有阻碍的就通过了。
时间飞快流逝,几月之后,凌霄宫新收门人弟子的日子便到了。
这天,楚谨然独自御剑下山,泠雪峰上飘着细细的白雪,落在人的脸上凉凉的。楚谨然有些恍惚的看着周围一片皑皑静寂的景色。往常,到了下山之日,司诡师兄就会和他同去,一路上他和司诡师兄几乎是一刻不停的对话,但大半时候都是司诡师兄说,他少有发表自己的意见,仅是静静的聆听着。
楚谨然召唤佩剑御剑飞行,他一面朝着山下飞去,剑快的变成了一道凌厉的光,几近要把天空划破。一面却是在想着之前与司诡师兄下山时的情景,有些怀念,却并不孤独伤感,修仙者本来就是要适应寂寞的。想了会儿,楚谨然也就不想了。他御剑的速度很快,泠雪峰上轻飘飘的细雪在这种闪电般的速度下,就变成了可怖的雪刃,一下一下的刮在人身上,能力低微者说不定一不小心便会受伤,更有甚者跌下剑去。
楚谨然就这样听着凛风在耳边呼呼刮过的声音,看着远方直入云霄的凌霄宫巨剑驰行着,不多时,他减慢速度,直到正好在凌霄宫的广场之上,这才跳下剑身再召剑回鞘。
“楚谨然——!”
随着铿锵一声利剑入鞘声,一道清朗的呼喊声自远及近传来。楚谨然抬头望去,只见一身着纵情谷的火红衣衫,面容俊朗的少年走了过来,随着他而来的,还有一身青衣,满面阴鸷的阴柔少年。
这二人,不是魏清朗和谢湘南又是谁?
啊,很久没有看见他二人了啊。
就在楚谨然一怔忪间,魏清朗和谢湘南已走进他的身边。魏清朗笑道:“怎么?不认识我啦?”
楚谨然回过神来,答:“不,认识地很。”
“嘿!算你小子有良心。”魏清朗爽朗一笑:“你这人,怎么一年不见变化这么多?”魏清朗围着楚谨然转了一圈,口中啧啧有声:“不愧是玄真长老的唯一弟子,你连他的气质都学了十成十!诶,刚才看见你的时候,可是唬我一跳呢,你周围的气息感觉冷的都能冻死人!我还犹豫了很久要不要来跟你说话呢……”
随着魏清朗絮絮的话语,此次行去的人员逐渐到齐,不久,利剑腾空,凌霄宫的众人,又再次出发。
御剑腾空,魏清朗仍是不停地在他耳边说着:“纵情谷可真的是个奇怪的地方,那里的人总是说着一些我不懂的事情,我不懂也就罢了,可我的师兄弟们不仅不为我解释,每当我问他们在说什么时,那些人总会露出古里古怪的笑容,然后会说:以后你就会明白了……明白什么?我都在纵情股呆了一年了也不明白!”魏清朗苦恼的说,但从他的口气听来,他倒没有多少苦恼之意。谢湘南自见面起一直一言不发,楚谨然听魏清朗的言语偶尔还会说上两句,可谢湘南好像将自己隐形了一般,沉默以极。
魏清朗见楚谨然在看谢湘南,对他挤眉弄眼的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先到别处说话。魏清朗对谢湘南说了几句,便和楚谨然飞驰到了远离谢湘南的地方。
到了远处,魏清朗才道:“谨然你别看湘南脾气变得很阴沉,很不好相处。这都是有原因的,他在荡波丘这一年,被欺负的可惨啦。湘南是什么性子我知道,娇气的跟个女孩子似的,脾气又横,所以得罪了很多荡波丘弟子。他这人又是越被欺负越倔强,越倔强就越不示弱的性格,所以就被欺负的更惨……若是待会儿湘南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谨然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别跟他计较了。我觉得,湘南肯定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他就是不太会说话而已。”说毕,魏清朗拉着楚谨然又回去了。谢湘南的脸色比方才还要阴沉了几分,他也没像魏清朗所说的会口出恶言,而是仿佛不经意间的看了楚谨然一眼,那里面分明有怨毒之色一闪而过。
楚谨然却也不搭理他,对于这种莫名其妙就找茬的人,他是无心去理的。
连续一天一夜的御剑飞行,凌霄宫的一行人终于到了青云城。
此时已是深夜,青云城却不觉黑暗,不知是不是因为‘青云’这个名字,所以漂浮在半空中自在游动的灯都是青云形状,且各个不一,看着那些小青云摆着云尾巴在半空里慢悠悠飞来飞去的景象,也是有趣。
前去客栈的一路上,各色新奇景色变幻不断。
魏清朗又在絮絮说着:“青云城不愧是修仙者聚集的又一大地点!果然是非同凡响啊。”他这新奇样,就仿佛是第一次到达青云城似的,可能是在纵情谷里禁锢的久了吧,才会这么兴奋。魏清朗又说:“谨然,青云城里还有数一数二的交易市场呢!待会儿咱们一同去看看吧。”
交易市场?
楚谨然心念一动,但是他要搜寻的掩饰修为的术法总是不方便说出口的,他摇头道:“不了,御剑一日一夜,我有些疲乏。”
魏清朗的嘴顿时垮了下来,不过他很快又振作起了精神笑道:“没事儿,就算今天不可同去,明天也是可以的。哈哈,不过我可是要今天明天都去的,多去一天,就多能见到一些奇物异宝嘛。”
可事实上,到了客栈之后魏清朗反而是最快躺在床上、也最快睡着的人。
楚谨然无言好笑,见魏清朗一沾枕头就睡着,他便自行出门上集市去了。
青云城的交易市场在黑夜中不显寂寥,反而更加喧嚣,除了青云城中漂浮着的小青云外,市场中还有着各式各样的精巧有趣的照明工具,各式各样的用以招揽顾客的法器法宝。比如说有一美人在一摊铺左近身着华美而轻飘飘的长裙,正妩媚的甩着长袖轻歌曼舞,你向她望去,她便若有所觉的向你回望过来,而后弯起眼角抿唇一笑,端的是风情万种摇曳生姿。那美人的附近已聚集起了不少的观看她曼舞的人,可实际上,这美人只是个人偶罢了,摊主就在那儿拉着透明的丝线操纵美人跳舞呢。
每个摊子前都或多或少的有几个人,楚谨然循着法术摊子一一看过去,但令他失望的是,没有一本是他想要的能掩盖自己修为的法书。
正当他以为今天注定要无功而返时,楚谨然的眼角瞥到了一个人,一个摊子。
那个摊子所处的位置极好,本应该是一眼就能为人所注意到的,但奇怪的是,这个摊子前一人也无。摊主也古古怪怪,他像农家汉一样穿着麻布粗衣,戴着顶草帽,草帽下垂,挡住了他半张脸,唯有□□的下巴露出,那人体格健壮,下身穿着一双草鞋。此时他正沉默的坐在一张藤椅上,一动也不动,仿佛连呼吸也无,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个雕塑。
人流来往不停,但每一个人都不会在那个简陋的摊子前停下,每个人都不会向摊主都瞧上一眼……
楚谨然像是被心中的一股力量驱使着,走到了那个摊铺前,走到了那个男人前。
刹那间,宛如一个屏障将这个摊子和摊子外的人隔绝开,又或是楚谨然进入了水中世界,周围的喧嚣叫嚷声如潮水一般褪去,世界重归一片寂然。
那个男人察觉到了有人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并不摘下草帽,而是低沉的问了一句:“买什么?”
楚谨然微微弯下身子,看着摊子里的东西。每个事物都长得奇形怪状,每个事物都令人摸不着头脑。就连本应是法术书的的名字也起的莫名其妙的,何为‘瞒天过海术’?
楚谨然这么想着,也便这么问了出来。
那男人意有所指的道:“可以隐藏或修改你身上表面修为的。”
“……”楚谨然一怔,他想着,有这么巧合的事吗?但无疑这本书是他迫切需要的,楚谨然问道:“这本书的价钱几何?”
男人微微抬起了草帽,露出帽子阴影下一双血红的眼:“你要的话,不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