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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最后一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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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即将绝望时,不经意间,体内那张气流大网微微一动。

    “长春功?”

    白术眼底流露出挣扎之色,混沌的脑海短暂清明。

    “长春功,有用吗?”

    他一咬牙,全力催动,覆盖周身的大网高速流动起来。

    几乎同一时间,在长春功运转的同时,铺天盖地的痛楚微微一弱。

    有用?!

    白术大喜过望。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白术面色也一点点缓和,不复先前的狰狞。

    他突然睁开眼睛。

    蹲在前面,与他大眼对小眼的铁柱吓了一跳。

    “干嘛离这么近?”白术无奈,“我没穿衣服。”

    “你那玩意我从小看到大,有什么稀奇的。”铁柱撇嘴,一脸不屑。

    他摸了摸白术额头,又同自己的对比一下,“没发烧啊,那药有毛病?”

    见铁柱伸手去摸小炉里的残渣,白术连忙喝住他。

    “别碰,很疼的!”白术肃然以对,“比生孩子还疼!”

    “真的?我怀疑你在扯谎。”铁柱将信将疑缩回手,“那你怎么没事?”

    “我龙傲天啊。”白术哈哈一笑,“你帮我再烧锅水,等沸了,把豹胎乌参丸扔进去。”

    “还要啊?”

    “当然!”

    待铁柱离去后,白术重新沉下心神。

    气流大网的不断运转下,周身四处,无处不疼的景况正在消失。

    豹胎乌参丸的药力沁入皮膜,又开始向内脏和骨骼处蔓延。

    他深深闭目,分出一半心力,维持长春功的运转。

    另一半,意念又重新研习赤龙心经。

    道无元而无变化,天无元而不玄清,地无元而不能生成万物,人无元命根则不存。所以人能修道养生,先须解存元而养神,神若得住人,命则得长生

    即便只是胎息境的简本,赤龙心经的繁复还是超乎想象。

    若不是用属性值提升了三门功法,两门大成,一门圆满……他只怕连其中文字都看不懂。

    越是往后,越能感觉到属性面板的奇异。

    它不仅能提升功法境界,功法中蕴藏的隐语、术藏、武道经验,统统一并给灌在脑子里。

    药力伴随心法,熟悉的热感终于一点点,从指间缓缓升起。

    不知过了多久,铁柱已烧了无数次水,白术衣服始终就没穿上过。

    地上无数散落的白瓷小瓶,偶尔相互碰撞,咕溜溜撞成一团,叮咚作响。

    白术终于从地上站起,睁开眼睛。

    “不用了?”铁柱问道。

    他提着一个木桶,正要往小炉里添水。

    “最后一锅。”白术缓慢摇头,叹息一声。

    “多久了?”他问。

    “亥时了吧。”

    铁柱登上石梯,把眼贴向小孔,回身应道。

    “这么久了!”白术愕然。

    他记得自己搬进丹房,入定的时候,才只是晨光初起。

    “是啊。”铁柱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你不饿么?”

    “不饿。”

    兴许是药力作用,这一天来,他不知道用了多少颗豹胎乌参丸,地上满是空瓶,就连箱子也空了一口。

    只是心念一动,那股温煦而狂暴的热感就能随时出现。

    在不计消耗的累积下,赤龙心经熟练度终于上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内心轻唤,属性面板浮现在眼前。

    【姓名】:白术

    【武学】:《长春功》圆满;《风雷步》大成;《伏虎拳》大成;《大开碑手》未入门(16%),《赤龙心经胎息篇》未入门(85%)

    【属性值】:67。

    呼~

    白术长呼口气,内心一阵欣喜。

    如赵修他们,一个月的份额也不过三颗,况且每服食一颗,地覆天翻的痛楚使心法运转往往产生错漏。

    十成的药力,真正进入体内的,至多也就三四成。

    余下的,只是白白浪费了。

    他们虽比白术年长,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但武道经验却远远比不过有属性面板的白术。

    余下那三四成的药力,由于心法失误,又生生挥发了一成半成。

    而圆满的长春功能缓解痛楚,他的武道经验又远超赵修,在不计豹胎乌参丸的损耗下。

    一天时间,他将赤龙心经硬生生推到85%的熟练度。

    若没有属性面板,若没有长春功……

    白术暗自握拳,内心欢呼一声。

    “用薪创造快乐!”

    他将目光投向属性值,笑意更甚。

    67点,这是从未有过的数量。

    若不是谢梵镜,他不可能在短短半天内得到如此多的的点数。

    而谢梵镜一路狂暴无双,白术只要补刀就好。

    他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萌新。

    这条大佬……可得好好抱紧大腿了。

    “对了。”白术突然想起,“她吃饭了吗?”

    白术把声音压低,已经是亥时,小孩子睡得应该挺早的吧。

    “吃了。”铁柱会意,同样压低声音,“我送饭的时候,她在玩猫。”

    “那就好。”白术点点头,他看着铁柱有些畏缩的样子,不禁好笑,“你怕她?”

    “怕啊。”

    铁柱长叹口气,白术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那些大人,什么时候把我们当人看过,你差点被她姐姐害死,忘了?”

    铁柱摇摇头,“为了她姐姐,你差点被活生生打死,你晕过去那几天,爹娘和我都抹干了泪。”

    “她,和赵修少爷,和她姐姐,都是一类人的。”

    “她……”白术一时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高大的书架下,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那个抱猫的小小女孩似乎早已睡着了。

    “她不一样的。”白术轻轻摇头,又慢慢笑了笑,“她只是一个呆呆的小傻子罢了。”

    又一锅沸水烧得滚滚,铁柱将小炉从火上挪下,不甚一脚踩到个空瓶,差点连炉带人摔个肚皮朝天。

    “好险好险。”他擦了把冷汗。

    “这回要两……”铁柱话还没说完,就呆住了。

    白术不断从箱子里拔开蜡封,一瓶接一瓶,铁柱见他的动作,一时张口结舌。

    “一锅水最多能受五颗。”白术见状解释道,“赵修那时候上课,我在旁边听先生说的。”

    “那你之前怎么不倒?”

    “我怕死。”

    三颗手指大小的丹丸在滚水中滋滋作响,水体急速凝固成膏状,扑鼻的药香迎面撞来。

    稳妥起见,他终究还是没敢把五颗全放进去。

    白术默默盘膝,看着翻腾的水面冉冉平缓下来。

    成或败,就在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