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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康熙也有些累了,小心翼翼的用眼神给马齐使了一个眼色,别人看不明白,只以为康熙随意眨了眨眼。
只有知道事情真相的胤礽知道!
那天晚上,去马齐家里的正是废太子胤礽。
看到康熙示意,马齐急忙停手,一句话也不说,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就这样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堂而皇之的出了大殿!
康熙看着马齐离开的背影,当即对胤礽说道:“胤礽,你记住,朕要杀了这个老不死的!”
“嗻,儿臣记住了!”
当然,既然是演戏,马齐自然也不会死,只不过这个官暂时是做不了了。
康熙四十八年三月
太子胤礽正式复立太子之位!
西北大营
天色渐渐的暗沉了下来,只见漫天的乌云开始渐渐堆积到了一起,一阵阵狂风更是吹起了漫天的沙尘,士兵们趁着大沙暴还没有到的时候,想爬到帐篷顶上,将之前堆积的沙子铲掉,但连日的沙暴,已经将大半的大营快要掩埋,尽管这些人每天都去清沙,效果也不大。
无奈之下,只得用草绳将被风掀起来的顶先固定好。
随着狂风突然而起,便卷携着漫天的黄沙,五十步开外一片混沌,士兵们口眼耳鼻里都灌满了沙子,时不时还有小石块袭来,打得脸生疼,士兵们一边干着活,一边在心里咒骂自己的上级。
就在这个时候,风中却传来了一阵马蹄的声音,个别士兵们眯着眼睛往下看,只见一队骑兵已来到军营前面。
由于风沙太大的缘故,来人全都裹着头巾,看不清面貌,这种恶劣天气来军营的人实在让这些士兵们猜不透是什么人。
风沙变得逐渐小了一些,有些士兵半开玩笑的说道:“这有可能是马匪吧!”
有些士兵刚从内地调过来,哪里会见过这种阵势,听到老兵说是马匪,心里也不由得一震。
所以大部分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静静地观察着。
只见为首的一人身形瘦弱,看着有些佝偻,看到大营门前连个站岗的士兵都没有,便大声叫喊起来:“人呢?人都死哪里去了?”
大营等人都没想到这么恶劣的天气居然还有人来这里,外面风沙大,除了必要的清除风沙的士兵外,便没有人站岗。
有些机灵的士兵看到这人说话的口吻,便赶紧进大营通报去了。
没多久的功夫,里面便出来一个武将打扮的人,冲着那个带头的人便问道:“你是何人,居然敢擅闯军营,是不是不要命了?”
那领头人还没开口,他的一个手下便喊道:“是岳钟琪将军吧,这是我们四川巡抚年羹尧大人!”
岳钟琪听到年羹尧三个字,当时便有些傻眼了,急忙说道:“末将不知道年大人会来,外面风沙太大,还请先进大营再说!”
众人进了岳钟琪的大营,年羹尧等人将身上防沙的衣物都取了下来,岳钟琪赶紧说道:“年大人见谅,外面风沙巨响,末将便没有安排人站岗,所以没有听到大营外的动静。”
年羹尧看岳钟琪说话和举止都还算得当,便也没有深究,而是笑道:“倘若我们是一群马匪,如果有强闯的迹象,而岳将军又不知道,等我们进了大营,岂不是吓了众人一跳。”
见到年羹尧这么说,岳钟琪只好解释道:“年大人不知,这个鬼地方常年风沙太大,别说马匪了,就是来人要投宿,我们都能准备好客房。”
这里的情况,年羹尧是知道一些的,知道这里苦,常年见不到什么人,如今真的到了这里才知道这么苦,便也没有说什么。
岳钟琪则忙着吩咐手下人为年羹尧等人冲了杯奶子来御御寒。
可让岳钟琪没有想到的是,年羹尧接过热腾腾的奶子之后并没有自己先喝,而是递给了跟着他来的一个人。
岳钟琪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人,这人在风沙里跑了一整天,眼口鼻到处是沙子,刚刚取下头巾,也只是简单的清理了一番,岳钟琪这才看清了来人模样。
又让人拿了几个粗瓷茶杯,上了一壶茶后,便去让人为年羹尧等人的马匹带下去喂食去了。
岳钟琪发现那人是一老者,虽然看上去很是清瘦但精神却尚佳,此刻正用自己的衣袖将桌椅上的沙土拂干净。
岳钟琪心想:“这人怎么似个老奴仆一般,一般京城中谁家的小公子出来谋事情,大多会派个经验丰富的老管事在身边出谋划策,这人倒也是很像,却不知道年羹尧为何对此人如此尊敬。”
而那个老者的身旁更是立一个年轻人,看着贵不可言,年纪也就约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着一身寻常百姓的打扮,身姿尚算飘逸,但头发却被风吹得有些松散,看上去多少有点滑稽。
老者接过年羹尧递过来的奶子,却请身后站立的那个年轻人坐下,又将奶子恭敬地放在他的面前。
这一幕,让岳钟琪更是不解!
那年轻人胡乱喝了口奶子,瞬间感觉苦涩之味充斥整个口腔,整张脸脸都扭曲了,随手就想把剩余的奶子泼掉。
老者见状,急忙劝道:“爷,这西北和京城不同,乃是条件艰苦的地方,这里有杯奶子,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年羹尧也赶紧说道:“是啊,爷,方先生说的不错,刚才我也是害怕您喝不习惯这西北奶子的味道,这才没给您。”
年轻人听到二人的话,也没说什么,只得把茶杯放到桌上,笑道:“年大人,方先生,你们也别愣着了,快来喝杯茶润润喉咙。”
岳钟琪虽然不知道此人的身份,可看到这二人都是毕恭毕敬,便赶忙起身斟了两次杯茶,递给了年羹尧和那位方先生。
年羹尧很随意的往嘴里一送,忍不住说道:“这茶好苦!”
年轻人冲着年羹尧笑道:“哈哈,年大人能淡定把茶喝完,我还以为自己的味觉失调了。”
方先生听到了二人都这么说,自饮了一杯茶,浅尝一口也觉得苦涩,便对年轻人说道:“爷,这味觉失调是真,不过不是你自己,而是这茶的毛病。”
说罢,方先生看了看岳钟琪!
岳钟琪苦笑一声道:“几位说的是,咱们这地方基本没有什么雨水,茶叶送过来,也就是捉摸捉摸味道罢了,这一放,味道自然就是苦涩的了。”
年轻人听到岳钟琪这么说,又笑了:“你们都说我不习惯西北这地方,可你们到了这里,喝的茶也是一样苦涩,这说明不是我不习惯,是大家都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