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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阿福不由分说的把兔子抱起来塞给颜晏
“你给我这个玩偶我非常喜欢,礼尚往来,兔子送你,你还给我做这么好吃的饭菜,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颜晏笑着接过兔子“你爸妈回来吃什么?看见兔子没了不得跟我急啊。”
说着颜晏又把兔子推了回去。
“没事,你带着它,不会出错的,常带回来给我看看,我过些时日就搬走了,也带不走它,就托付给你们看。”
阿福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么小的孩子力气倒是很大,一把又把兔子塞给了颜晏
颜晏听说过几日阿福就搬家走了,兔子又带不走,正犹豫的时候,阿福起来开始把他们往外推。
“快走快走吧,雨停了,一会儿人来了不好办。”
颜晏以为说的是一会儿大人回来了,见两个生人跟孩子在一起,不好办,就跟崇慎出了门,同阿福再见。
“再见阿福,以后我常来看你。”
“再见,颜晏。”
颜晏和崇慎走远了,阿福关了院门,来到中堂,靠在酸枝木上,没几秒太阳高照,阿福抖了抖身子,摇身一变成了一位老者,他朝大门的位置笑一笑,然后进了西屋。
崇慎跟颜晏拐了两个街口,颜晏一直逗弄着怀里的兔子,而崇慎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又走了几步,崇慎突然停住。
“怎么了?”颜晏还挂着笑,逗着兔子。
“不对劲。”说着崇慎转身望着来时的路“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
从刚刚开始崇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阿福拿着木偶征询他同意,后来又好似读懂他心理似的说他觉得礼物很贵重,他知道何时雨会停
崇慎一直隐隐的觉得哪里诡异,但是没有直接的证据,直到他想起阿福最后那一句“再见,颜晏。”
颜晏还是一脸懵懂的看着崇慎,等他的下话。
“他知道你叫颜晏!”
颜晏一下也愣住了,但是转念一想“你在屋里的时候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吗?也许他听到了。”
“没有。”崇慎斩钉截铁的说。
颜晏回忆了一下,也是没有。两个人惊惧不已,颜晏低头看看怀里的兔子,又抬头看看崇慎。
“崇慎……”
“走,回去!”
颜晏抱着兔子紧紧跟在崇慎身后,两个拐弯,又见到那个院子,崇慎推开院门,还没等迈进去,两人都傻眼了。
院子一副萧条败落的景象,没有鲜艳的青草,结块干涸的泥土翻在两侧,屋子从外面看已经破烂的不敢走进去,感觉随时都要塌方,油纸糊的窗已经全部风化残缺,瓦砾外翻
四角的屋檐已经磨损掉落的差不多了,甚至房顶上瓦砾囤积的泥土里顽强的长出新的杂草,烟囱已经完全断裂倒在一边,刚刚怎么做饭的,不敢想象。
走进屋里,除了那枝有生命力的酸枝木依旧横贯整个屋子,翘头案已经腐烂,焚香的香炉倒倾在桌面上,香灰撒了出来。
崇慎和颜晏立在门口,一时无语,又心照不宣的一起奔西屋跑去,跑到门口颜晏不敢再前行
那副刚刚开着盖崭新的棺材现在变戏法一样虫吃鼠咬的一副糟木,棺材盖烂在侧面感觉一碰就要散架子,崇慎慢慢走到棺材前,颜晏惊恐的看着他慢慢俯身拿起棺材里的一样东西
他走到颜晏面前,张开手。
木偶。
颜晏接过,她觉得木偶不一样了,嘴角多了一颗小小的痦子,跟她自己的一模一样,她狠命的用手指擦,没看错!就是新变出来的,但是就是怎么擦也擦不掉。
两人皆是不说话。
片刻后,崇慎拉着颜晏往外走,其实两人心里都纳闷,但是都不知从何说起
想起刚刚吃烤肉时那两人说的“脏房”,颜晏心里觉得毛突突的,低头又看看怀里的兔子,兔子倒是很乖,全程服服帖帖的躺在她怀里,颜晏心生怜爱,怎知这兔子突然从怀里蹦到了街上,也不跑远,就在两人前面蹦
颜晏看着高兴,就对崇慎说。
“你瞧,我看八成这也是只兔子精,还会领路呢。”说完若有所思“给它起个名字吧。”
崇慎笑了笑,看着颜晏。
颜晏就自己在那小声嘟囔着,琢磨着起什么好“你说它蹦的高,就叫高高好不好?”
“哪有给兔子起名叫高高的,换一个。”
“高……跳得高……那……那叫切糕?”
崇慎点点头,这名字甚好。
两人又走了一段,这兔子好像真的在领路,拐了几条街,不一会就到了路口,俩人抬头看,宗廊就在前面。
颜晏停下脚步“看来这兔子是跟你亲,怕是觉得我养不起它。”
“我看呐,恐怕是一只好色的母兔子。”崇慎道。
“今天不早了,我得回识香纪,快做晚饭了。”
“好,给你的东西再不许给别人。”
颜晏想到说的是什么,嗔怪道“还跟一个孩子计较!”
两人就此道别,崇慎又往前走了几步,心里突然有些不舍,这感觉来得唐突,从未有过,他耐着性子走,终是没抗住,回头看。
那位他心心念念的姑娘也低着头扭捏着,但是墨迹了半天也不见她抬头,崇慎心蹦蹦蹦的跳,他觉得有一种喜悦和好奇堵到嗓子眼了,大气都不敢喘,等着她抬头,望过来一眼。
结果这位姑娘一转身,跑了。
唉,崇慎叹了口气,又苦笑一声,跨步进了院子。
话说崇慎没回来之前,城叔在院子里忙活着,闲下来就靠在长廊里,他想起那晚院子里的家宴,少爷按理说中秋夜肯定是回公馆过,那天却起个大早中午就回公馆吃饭,说晚上邀了人过来,等城叔晚上见到仨人的时候,见那两个姑娘面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今天下午又闲闲的靠在柱子边上想起这茬,猛地就让他给想起来了!
那不是水葱一样的姑娘和她的朋友嘛,在山货行见过。
他想起崇慎第一次在山货行见她后回来的路上会心一笑的样子,后来又请她到家里做客,城叔嘿嘿一笑,八成是少爷动了心思,这么一想赶紧叫索子过来。
“我问你啊,那天中秋请来的两位姑娘,是哪家的姑娘?住哪?你去接的人,不会没留意吧。”
崇慎心虚,他一直都觉得是那晚喝多了,怕是话里话外少爷知道他对玖姑娘的心意才成全了他,撮合了这次家宴,他是不知道少爷在救颜晏之前还有一面(其实是两面)之缘的。
所以这会儿,他也没想瞒着城叔,犹豫几秒,还是从实招了。
“是烟柳巷里的姑娘,住西胡同最里面那间。”
城叔一听站了起来,心里暗叫不好!但是转念一想,少爷一定是知道她们的来路,要不不会打发索子去接。
再一思量,少爷对颜姑娘上心是在跟钟慈分开的这段时间,衔接的太快,怕是闹着玩的,为了打发打发时间,聊以忘忧
这么想城叔也就不太烦心,就是觉着别被这帮风尘姑娘给骗了。
多妹正好从杂房出来,刚踏上台阶,就听到这段话
好哇!原来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还不如自己,就是个窑姐,当初还让一帮窑姐给解围,真是难堪悔恨至极。
话音刚落地,一只兔子蹦进来,索子跑过去抓,后面就见崇慎也进来了。
“别伤着它,也别关笼子里,就这么散养着吧,紧着别让雨淋了,冬天放书房养着。”
“爷儿,您怎么弄只兔子回来啊。”索子停下手,问道。
崇慎没停下脚步,往北房走,路过城叔和索子的时候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颜晏的宠物。”
院子里的两人加上偷听的多妹都是一愣,但都没说话,心照不宣的各忙各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