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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九章子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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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子璇的世界

    子璇一马当先,走进了烟雨楼,穿过四壁上挂着“醉马画会”的作品的走廊,走向了属于自己的二楼的楼梯。

    这二楼,她向来不让别人涉足,这是她独处的地方,也是她的专属的画室。

    她走上二楼,看着一步一步走上来的谷玉农,艳丽的勾唇,说:“你跟我来,我只给你看一次,这一次,也将是你永生难忘的一次。”

    “永生难忘?”谷玉农苦笑,“我遇见你,就已经是永生难忘了。”

    “我给你看的,是我的世界的一角。”

    雕花的门扉“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画室里,有的自然是画。谷玉农走进了这间宽敞的画室,抬眼望去,大小不一的画作盖着白布,桌子上是颜料和调色盘以及画笔等等作画用的工具,墙角放了几株绿色的植物盆景。

    门又“吱呀”一声关上了。

    谷玉农一怔,回头看着自己挚爱的人,她的笑容诡秘而傲慢,眼中闪烁着奇异而热切的光芒。在这间周围都是白布的画室里,周围的画作好似有生命似的,有种种情绪在屋内纷飞,好像要从白布之下挣脱一般。

    “这是……”他凝视着子璇,眼中深情,“你要给我看你做的画吗?你要把你眼中的世界给我看吗?我能不能认为你你也是在乎我的,这是想要我了解你呢?”

    “但是,子璇,你明知道我对于艺术什么的并不太懂,或者,你这是想要嘲笑我的不解风情呢?子璇啊子璇,你不要再这么折磨我了,你明知道,我哪有什么心情去看画啊。子璇,你总是这样若即若离,每每这一秒你在我身边对着我温柔的笑,下一秒你就离开了我的视线,从我的世界剥离了。我的心就好像在洪水里,被洪水抛来卷去的,七上八下,你对我笑,我如沐春风,你离开我,我便如坠冰窖。我是那么喜欢你,那么爱你,也那么尊敬你,可是你为什么那么残忍那么无情,一遍一遍的伤害我这颗爱你的心呢。我还记得,刚结婚那一年,我们是多么的幸福啊,我们形影不离、夫唱妇随、我的身边永远伴着一个你,你给我的那份极致的幸福让我几乎醉死在里面;可你在给我我那种幸福之后,就马上离我而去了,你知道,我一个人多么思念你吗?我看着冷清的房间,想着你曾经站在这里;看着你用过的杯子,想着你曾用那双红唇亲吻;看着一个人的餐桌,想着你曾坐在我的对面;看着花园里的秋千,想着你在那里荡得高高的;看着我写的计划,想着你曾为我的事业出谋划策……”

    “我们有那么多甜蜜的回忆,你为什么离我而去呢,我请求你,回家来吧,不要再从我的世界离开了,你离开了,带走的是我的血淋淋的心啊!”

    子璇一如既往的温柔的笑着,看着眼前倾诉着泣血似地爱意的男人。她的笑容是这样的温柔,这样的包容,这样的亲切,可是,正因为如此,她也是这样的无情。

    “你很难过吗?玉农,你不必这么难过。我不是每个月都有回家吗?我是你法律上的妻子,这不会改变得。”子璇叙说着事实,认真的注视着谷玉农。

    她也仅仅是说着事实的,她确实尝试着以谷玉农的意思过了一年,那一年,他们形影相随,好似连体婴儿似地,这或许是谷玉农的幸福。但是,一年之后,她就对这种婚姻生活腻烦了。果然姐姐的世界不能逾越,姐姐的结婚也匪夷所思,我还是喜欢独处的时光。这么想着,她就卷卷铺盖去了烟雨楼。不过,每个月,掐准了排卵期,她就回到谷宅,来到谷玉农身边求交|配,体验婚姻是自己结婚的一个目的,这个目的已经结束了,至于另一个目的亲自感受孕育幼儿的过程,她不会放弃。

    她真是个冷心无情的残酷的家伙。

    “我希望你一直在我身边,而不是与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混在一起啊。”

    “那些人,呵……”她不以为意的笑笑,然后拉开了门边一幅画作的白布,把画面展示出来,“你看吧。去看吧,去惊叹吧,去心跳吧,去赞美吧!”

    她好像一只白黑相间的凤蝶,踩着蹁跹的步子,飞遍了整间画室,路过的地方,画布变飞起,好似一朵朵瞬间盛开的百花。

    那些画,汹涌强硬的奔进了谷玉农的眼中。

    子璇自不去管他,只是用爱怜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每一幅画作。

    这是她满意的,美丽的,可爱的,属于自己的画。

    第一幅画,是《爱》,浓艳的红色,点点的落在地上。乍一眼看过去,会以为是玫瑰花瓣,飘零于地。那红色,但是细细的看过去,又是拥有着红宝石般色泽的浓稠的浓郁的红,血腥气好似扑面而来,但偏偏那是那么的美丽,那么让人惨烈,那么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浓艳的血的美丽,充满了慑人的惨烈,但是改过这看到雪感觉的惨烈的,是画中的感情——是快乐的,是幸福的,扭曲的,矛盾的,浓的化不开的爱意。

    浓浓的爱意,这是子璇永生不死的起点。那血是她前生的爱的象征姐姐的血。她能从记忆深处挖出的,姐姐血溅在自己的试验台上的血。

    姐姐死了。再没有人笑着骂她“傻妹妹”,再没有人温柔为她梳发,再没有人用温暖的手暖和自己的小冰手,在没有人体贴的提醒她注意身体,在没有人为她做上一杯奶昔,再没有人用命换命舍身救了她,再没有,再没有。这再没有的孤寂让她走向毁灭,以另一种姿态重生,这种再没有的孤寂,也重生成了她的爱,她的幸福,她的快乐。

    我爱孤独,我爱寂寞,我为孤独而生,我为寂寞而活。她欢悦的看着这幅画着她的爱的画,欢欣得几乎高歌!

    第二幅画,名为《美》,这是她意识到自己成功之后,看到的美丽的景色。那是玫瑰红色的池水,是自己被云雀揍得满身渗血的时候,血液混在池水里,淡淡的玫瑰红色,漂亮的出奇。那水,那光,那血红的颜料,那份美丽!那份妖娆的冲击着视线的强硬的驻扎于观者大脑的美丽!

    她那时候,浑身骨折了不知道有多少处,浑身的剧烈的痛楚,也好似因为那份美丽,而欢呼,而跳跃,而燃烧!

    她忍不住抿嘴轻笑,看向下一幅。

    这一幅是《雾》,画的是一朵靛青的火焰。死气之火,是她在黑手党世界花费了很长时间研究着的研究对象。这是力量,也是美丽的火焰。

    它明明就在画里,又好像不在画里,似真似幻的,这就是雾的属性的本质。

    这一幅画的最大,几乎有半面墙那么大,这也是她迈向完满的重要一步,这一幅是《世界的毁灭》,零零碎碎的色彩碎片上面,好像是现实的镜中影像,碎了,洋洋洒洒的撒了个满眼的迷离。这一次,她把一个世界的毁灭作了祭品,肯定了自己对孤独的爱意,否决了自己前世留存的对孤独的怀疑,舍弃了美好的羁绊,可爱的世界,选择了永生不死的道路。

    这一幅画里,她的爱意最为浓烈,最为灼人。

    这一幅是《知意的笑容》,画上的女子面容美丽,但面无表情,但偏生就是让人觉得她是在笑的。这是她获得永生不死的能力的重要人物。

    她把“家”中的人看作了有着相似经历的朋友,但是也只是朋友,至于“家”什么的,她压根不需要。

    她画这幅画,更多的是为了纪念知意那个奇异有美丽的令她惊讶的笑容。

    这一幅是《姐姐》。画中是一位女子,她是黑发的,黑色的连衣裙,但是面容却模糊不清。她不仅仅画的是夏奈,画的更是“姐姐”这个存在。在这画里,充斥着她浓浓的对姐姐的喜爱以及期待。

    那画中身姿凛冽美丽,有着无与伦比的强大的气势,但是从画中,从作者的笔下,能感受到的是作者满满的怜爱和对这份可爱的惊叹。

    这一幅是《白发如墨》,这画的是路卡的一头白发。路卡在那个世界度过了近80年,用了60年衰老了,头发虽黑,但心中白发如雪。又用了20年,重新调整心态,把自己变成了少年,那时头发虽白了,但心中黑发如墨。

    这记录着她心的成长。

    ……

    这些画,记录着她走过的路,她看过的景,她叹过的美,她见过的人,她经过的事。她从那些人事物身边路过,见证者某些事的发生,注视着某些故事的结局。

    这么些画作,在她眼前凝成了一条七彩的河流,万花筒般变化万千。千言万语,千情百态,最后她只说了一句话,做了一个表情。

    她感动到热泪盈眶,道:

    “真美啊!”

    也只有这句话,能表示她的心情。真美啊,这三个字,“真”是表程度,“美”是表形容,“啊”是表惊叹。这三个字,恰如其分,

    赏过了这些画,子璇看了眼还但站在那里沉浸在自己的画里的男子,自豪的微微一笑。

    针对这个男人,这个深情无比爱着自己的男人。她也有所感触,她欣赏了一个男人深爱别人陷入爱河的姿态。他也尚可入画。

    这么思索着,她轻盈的走出了画室,又来到露天的平台上。水晶盏中的梨花瓣吹散一地,她拂去安乐椅上的花瓣,伸展腰肢坐了上去,拿起那本《易经》继续读了下去,这本《易经》对于她学的中医有所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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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画室走出来的青年,看着那个坐在安乐椅上怡然自得的样子,这红的栏杆,白的花瓣都失了色似的只为映衬那么一个她。幽幽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无比轻微又充满痛楚。

    “你画的画,真美!”

    他真心实意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情,“原来你把你的爱都给了画呀。”

    子璇回过头,安静的看着他,看着他变得无比惨然的表情。

    “我看过画,觉得你更远了,远到我站在这里,也看不清你的表情了。我,不会再缠着你了,我不会再奢求了,你把爱献给了画,哪有剩下的爱给我呢?这是,求不得的。如果,如果你想要离婚,我随时都会允你,放你一个自由,也是,放我一个自由。”

    子璇温和的笑着,不过这笑在谷玉农眼中看起来无比残忍:“怎么会离婚的?我们可是连孩子都没有呢?而且,我们是法律上的夫妻了,我才不要那么容易就反悔的。”

    如果是之前的谷玉农,会把这话当做妻子的爱语,但看过画之后,他多少了解了这个女人,他知道,这个女人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甚至连他想要逃离她的情网,她都残忍的拒绝了。他一辈子,都要在一个叫苏子璇的名字里挣扎不堪了。

    一种疲累席卷全身,同时的还有这对这个女子的可怜:

    “莽红尘,何处觅知音?”

    他落泪了,他忍不住再问。

    “我又何须什么知音呢。”

    她的回答一如既往。

    而我又有什么资格可怜你呢。谷玉农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