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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停在长乐宫前,长乐宫高大的城墙雄伟壮丽,城墙内金光闪闪,豪华的长乐宫竟如同天上的神殿一般,若四周再配上银河彩虹,那就真的使刘邦觉的自己已经到了仙境了。
刘邦跳下牛车,抬头望着面前富丽堂皇的长乐宫,冷冷地问:“这是什么?”
皇帝的脸色怎么如此难看?这是群臣和萧何都不曾料到的,他们本想着皇帝看到萧大人将皇城修建的如此之好,依皇帝的脾气,一定会重重赏赐萧何。到时皇帝一高兴,大臣们都能分得点好处。可是,现如今的情况却大大相反,皇帝的脸色他们早就注意到了,自进入长安城起,皇帝的脸色还算是欣喜的,可进入皇城之后,皇帝就渐渐沉下了脸,这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众臣一个个紧张的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萧何忙从牛车上下来,朝刘邦跪下道:“这是陛下曾命臣主持修建的长乐宫,现已建成,这便是长乐宫。”
“糊涂!”刘邦一声怒喝,他转过身看向萧何:“你修建的如此铺张奢华!我汉国初建,怎么能如此安于享乐,不思进取!现在天下真正太平了么?朕问你,太平了么?”
众臣被皇帝的怒斥吓的忙跪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这还是昔日那个刘季么?怎么这次皇帝征伐匈奴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萧大人如此不辞辛劳,昼夜赶工才完成了这座长乐宫,怎么在皇帝的眼里这就是变成了铺张浪费,奢靡无度了呢?
萧何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斥吓了一跳,他忙拱手答道:“正因为我汉国初定,臣才修建如此华丽的宫室。陛下贵为天子,君临天下,本就四海为家。陛下此次御驾亲征匈奴,乘牛车回京,用心良苦臣等尽知。然,若宫殿再简约节省,就更不足以彰显陛下之龙威了。”说着,萧何再拜,高声禀道:“臣不但今日如此,臣还要把这长乐宫修建的让后人永远都无法超越!”
刘邦忍不住笑了,他扶起萧何,望着萧何一脸的不辞辛劳与忠心耿耿,他笑道:“萧大人的舌辩之才,朕看是无人可及啊!哈哈。”刘邦伸手拉住萧何,君臣偕步,步入长乐宫内。
步入长乐宫内,踏着那一级级的玉石阶。刘邦从未见过如此宏大的宫殿,这真的可以和当年的咸阳宫相媲美!刘邦不由在心中暗暗赞叹,他转头看向萧何:“萧大人,朕惭愧啊。此番出师匈奴不利,被困于白登山七日,险些丧命啊。”
萧何忙道:“此事臣早已得知,匈奴之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啊。”
刘邦点点头道:“朕此次御驾亲征,深知匈奴不可小视,是要从长计议啊。”说着,刘邦看向萧何:“朕离开这一段时间内,有何重要政务,禀报吧。”
萧何低下头想了想道:“确也没什么重大政务,只是今年各地灾害频发,报灾的奏章臣都处理过了,现都存放于未央宫内,陛下可亲自去查看。还有几名得力官吏可以派往地方补缺,但地方长官之任命乃国之大事,臣想等陛下亲自看过后再行定夺。”
刘邦笑道:“有萧大人处理国政,朕放心。”说罢,刘邦脸色忽然变为了严峻:“各地诸侯王呢?在朕亲征之时,可有不老实的?”
萧何不由一身冷汗,原来最让刘邦寝食难安的还是各地的异姓诸侯王!这让他一下就想到了韩信,想到了那天皇帝阴冷的脸,想到皇帝对韩信的处置,于是萧何忙道:“各地诸侯王,并未有不臣之举......”说着,他忙抬头道:“只是近日长沙国来报,南越国赵佗自恃兵强,正率大军围攻长沙,公然对抗我汉庭。长沙王吴臣已发来告急文书。”
“赵佗......朕听说过他。”刘邦笑了笑道:“不就是那个前秦的将军,后来自己割据于岭南的赵佗么。朕早有意出兵吞灭南越,只是奈何我军刚与匈奴大战过,现在南征夷越时机尚不成熟。所以现如今只能对赵佗恩威并施,安抚即可。”
萧何忙拱手回道:“诺。”
说话间,刘邦已经踏过了玉阶,来到长乐宫的正殿前,他抬头望着碧瓦飞甍上篆书的三个大字“长乐宫”,微微点头笑道:“好啊......萧大人,明日就在这里举行新都落成之喜吧!”说着,刘邦笑了笑道:“对了,我要赶紧去看看我爹去。”
“陛下。”萧何沉下头道:“太上皇已经过世了......”
犹如一个霹雳打下来,刘邦呆愣在原地。
长乐宫,椒房殿
椒房殿是皇后所居之所。当初萧何之所以命名为椒房殿是因为宫殿的墙壁是使用花椒树的花朵所制成的粉末进行粉刷的。墙壁颜色呈粉色,即美观又具芳香并且还可以保护木质结构的宫殿,有防蛀虫的奇效。
父亲去世的消息来的太过突然,致使刘邦应接不暇。他让萧何回去准备明日庆典后,自己便一个人脚步沉沉的踏入椒房殿。刚一进椒房殿的前院,便觉一阵芳香扑面而来,使刘邦本来低沉的心情为之一振,他不由在心中暗暗称赞:“萧大人不仅是治国之能臣,如今看来也是建筑之大才呀。”他一面向偏室走,一面观赏着庭院内的花椒树,不由心情慢慢好了起来。离偏室还有一段距离,他便已经听到偏室内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
忽然,只见刘如意从偏室内跑出来,似乎并没有看路,就直接撞在了刘邦身上。还不待刘如意抬头去看,刘邦已经将他抱了起来:“哈哈,你小子乱跑什么?”刘如意眼前一亮,忙扭头朝偏室内喊:“姐姐,哥哥,父皇回来啦!”
只见鲁元公主头前跑出来笑道:“娘刚刚还在念叨问父皇怎么还不回来,哈哈,可巧这就来了。”
鲁元公主是刘邦和吕雉的唯一的女儿。当年在泗水亭时,鲁元公主是刘邦和吕雉的第一个孩子,刚刚出生时刘邦给她取名叫乐儿,只长到两三岁时,刘邦就已经离开了沛县而在外面攻城略地,打拼天下了。虽然刘邦对自己的这个女儿从小就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但如今见到自己的女儿已经长大,长得婷婷玉立,心中的烦恼就又减去了一大半。
刘邦笑着看了看怀中可爱伶俐的小如意,又看了看已经长成少女的鲁元公主,不由笑道:“朕的如意和鲁元公主都在啊。”忽然,他似乎觉得还少了一个人,想了半天,才问道:“太子呢?刘盈呢?”
鲁元公主忙道:“弟弟在里面读书,母后说今日的书不读完就不让他和我们一起玩。”
刘邦脸色不由一沉,他放下刘如意,走进偏室看去,只见已经十岁的刘盈正趴在案前,书简虽然拿在手中,可自己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刘邦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将刘盈手中的书简抽到自己手中。刘盈一惊,才抬头睡眼朦胧的看着刘邦。
刘邦一只手拿着竹简,一只手拍了拍刘盈的脑袋道:“你娘呢?”
刘盈才反应过来,他忙站起来道:“父皇怎么回来了?”
“怎么?”刘邦看向刘盈:“你小子是盼着朕回不来,好让你来当皇帝是么?”
刘盈忙道:“不不,孩儿决不是此意。”
刘邦翻开竹简上下扫了扫,口中说道:“子不类父,儿子不像爹啊。”
刘盈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而是说道:“母后正在里屋午睡。”
刘邦点了点头,迈步向屋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将竹简扔给刘盈说道:“把你的书捡起来,接着睡去吧。”
里屋内,吕雉已经醒了,她刚刚坐起身,就看到刘邦走了进来。她不由眼前一亮,忙道:“陛下这么快就回来了?快坐快坐。”说着,她忙从榻上下来,吩咐侍女去给皇帝打一盆热水来。
刘邦来到榻前坐下道:“这次御驾亲征,朕差些就把命丢在北边了。”待刘邦大致给吕雉讲述完经过后,吕雉叹道:“此次白登之围能够突围,多亏陛下为真龙天子,受上苍护佑才躲过此关啊。”
刘邦笑了笑道:“什么真龙天子。朕就是一直没明白,这周勃是怎么知道我会被困在那的。”说着,他看向吕雉笑道:“我一直觉得是陈平那小子搞的鬼,可是他就是不告诉我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才通知到的周勃。”
吕雉笑道:“文臣武将机敏如此,陛下何愁汉国不振?”
“刚刚萧大人给我说南越又借机滋事了。哎......”刘邦忽然抬起头看向吕雉:“对了,我刚看到咱们的鲁元公主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啊,你可要留心给她找一个好的人家。”
吕雉忍不住笑了:“找一个什么?找一个和你一样的亭长嫁了么?哈哈,你这个当父亲的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咱的女儿啊!咱们女儿心里早就有人了。”
刘邦忙问道:“谁啊?”
“赵王张敖。”
“张敖......”刘邦缓缓点头:“他父亲张耳可是我汉国的大功臣啊。可是......那张敖今年已经三十左右了吧,这年龄会不会太大了?”
这时只见鲁元公主跑进来,上前拉住刘邦不断说道:“爹......女儿就是要嫁给张敖。别的人,任他是什么王室宗亲,功臣良将,女儿通通不嫁。”
“哈哈哈。”刘邦大笑起来,他拍了拍鲁元公主的脑袋:“好!是我刘邦的女儿!好啊。”说着,刘邦随手从腰间摘下一枚玉佩递给鲁元公主:“这是朕贴身的饰物。现在作为父亲,爹把这个送给你,等到你和张敖结婚之日,爹还有重礼!怎么样?”
鲁元公主接过玉佩,不由脸已泛红,她忙笑道:“谢过父皇。”
次日天明,长乐宫,大宴。
“圣上有旨,长乐宫大宴,起——”
钟鼓声起,大气恢弘。司仪官头前引路,文武大臣分列两侧在后跟随,根据大臣的上下品级,依此踏入长乐宫宫门。只见宫门两侧站着一排排威武的羽林卫士,卫士们铩缠红巾分列于两侧,长铩在阳光下金光烁烁。踏入大殿内后,功臣,列侯,将军,军官按序列站立于西面,酒宴座朝东方。文官从丞相以下依此排列站立在东方,酒宴座朝西方。
待众臣分列已毕后,只听司仪官高声报道:“陛下驾到——”
刘邦迈步进入大殿,两侧大臣忙齐声贺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邦登上最高的酒案前坐下,望着下面朝拜的大臣们,尽管当年在洛阳南宫也举行过类似于这样的宴会,可是洛阳的南宫却远比不上如今的长乐宫,刘邦内心说不出的自豪与喜悦,他的脑海中不由又闪现出曾经冰刀雪剑,居无定所的日子,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曾经的那些声音:
当自己在泗水亭闲逛,闻听有一家吕姓的大户乔迁之喜,可是贺礼少于一千钱的却只能坐在堂下时......
“刘季,这个热闹可不是随便能凑的。知道么?人家说了,贺礼少于一千钱的只能坐在堂下。”
“一千?哎,里面的人听清楚了!我刘季给一万钱!”
当自己在泗水亭做亭长的时候......
“刘季,上面的徭役又派下来了,要征四百人到骊山去修皇陵,在我力争之下,给你们亭减少为三百五十人。”
“三百五十人?还你力争?萧大人,你这不是要我这个亭长的命么,我上哪给你抓那么多徭役去啊。”
“你是亭长!你自己看着办。刘季啊,这天下被杀头的亭长还少么?这都是朝廷的旨意!”
“朝廷?我看这破朝廷快完蛋了!”
当自己因为押解徭役时迷路误期,而不得不面对自己这一生最重要的一次抉择时......
“诸位,咱们迷路误了朝廷的期限了,如今就是到了骊山也是个死。咱们都各自逃命去吧!但是你们要是被抓住了肯定是个死,跟着我呢,也许还能活!你们看着办吧!”
“我们跟着季哥!我们跟着季哥!”
当自己率领着汉军和项羽作战时,自己明明被项羽的箭射中了胸口,可是自己却只能硬撑着来到阵前......
“哎,我说项老弟啊!你这个箭法真是越来越准了!你猜你射到我哪了?你竟然射中了我的脚趾头!”
刘邦回想到这,不觉眼眶已经湿润。他缓缓站起身,望着下面的所有文武大员们道:“今日是咱们大家伙在长乐宫的第一次大宴,可是今日的长乐之宴却不是喜宴,不如叫作国耻之宴更合适些。”说着,刘邦站起身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这第一杯酒,南越赵佗自恃兵强,如今已经兵犯长沙,公然反汉。可是,朕刚刚被匈奴重创,我汉国已经经不起下一番大举动的战争。”说着,刘邦威严的扫视了一遍下面的臣工,高声喊道:“自今日起,朕颁旨:减税收,废徭役,奖耕种,与民休养生息恢复国力。另外,在座臣工,贵胄,包括朕在内,从此以后衣食住行都不许再铺张浪费,不许讲究奢华贵丽!”
众臣一起拜道:“臣等遵旨!”
刘邦放下酒杯道:“陆贾[gǔ]在么?”
汉中大夫陆贾忙站起身道:“臣在!”陆贾早年师从儒学,后因口才极佳而效命于刘邦,在与秦军和楚军的作战中多次以三寸不烂之舌而立功。
刘邦看向陆贾:“你能言善辩,朕拜你为赴越特使,你到南越之后当恩威并施,朕愿赐赵佗金银珠宝,令他归顺汉庭,从此之后不再生事。”
陆贾忙拱手道:“诺!陛下放心,臣定当不辱使命,劝说赵佗归顺,使南越不再生事。”
刘邦向内侍一挥手,内侍忙上前满上酒杯。刘邦再次举起酒杯,缓缓说道:“这第二杯酒敬太上皇在天之灵。”说着,刘邦走下台阶,面朝北方道:“爹啊......您怎么走的这么急啊.......儿连你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说着,刘邦将酒倾洒在地,苦笑一声道:“爹,您从小就骂我是无赖,将来不能治产业,比不上我二哥刘仲。您现如今好好看看吧,我和我二哥的产业比,到底谁更多?”
众臣一同举杯:“敬太上皇在天之灵!”喊罢,一同将酒倾洒于地。
刘邦转过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再次举杯说道:“这第三杯酒,北方的匈奴之患不容小视啊。”说着,他抬头看向众位臣工:“刘敬在么?”
昨日才刚刚从廷尉府死牢中被释放出来的刘敬忙走出来跪下道:“臣在。”
刘邦看着刘敬脸上被狱卒鞭打留下的伤痕,心中不免疼痛万分,他忙让内侍为刘敬斟满酒,他亲自将酒杯双手递给刘敬说道:“朕那日不听卿言,执意讨伐匈奴,这才招的三十二万大军险些全军覆没。今日,朕在文武群臣面前自罚一杯,向你赔罪了!”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刘敬慌忙跟着饮尽后,跪下叩头:“臣不敢!不敢!”
刘邦上前扶起刘敬道:“朕已知自己的过错,还望卿不计前嫌,若以后朕在国事上有失,还望卿能直言相告!”说着,刘邦高声喊道:“自即日起,拜郎中刘敬为建信侯!”
刘敬早已是泪流满面,自己本只是一个临淄的小军侯,因提议建都关中有功,而被皇帝提拔为郎中,这已属不易,可如今皇帝竟然将自己拜为侯爵,这让这个军侯出身的刘敬如何不感动!刘敬忙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跪下再拜道:“臣谢恩!”
刘邦转身回到座位上,刚刚坐定,忽然一羽林卫士急匆匆地跑进来,将一份竹简递给刘邦。众臣慌忙将目光集中在皇帝手中的竹简上,只见刘邦展开竹简,脸色越来越沉。
刘邦合上竹简,长长的叹了口气,两行热泪再次夺眶而出,他举起酒杯对在座的所有臣工们道:“这一杯酒敬代郡,云中郡死难的将士们,敬受匈奴屠戮的百姓们。”说罢,刘邦仰头一饮而尽。
众臣纷纷举起酒杯,含泪而饮。
刘邦看着在座的臣工们说道:“匈奴骑军再犯汉土。代郡,云中郡纷纷告急。将来匈奴必然成为我汉国的心腹大患。”说着,刘邦看向群臣:“张子房最近在干什么呢?朕的宴会他也不来参加......”
萧何忙站起身禀道:“回陛下,张良自被封为留侯后,因体弱多病,安心在留县养老,早已不过问朝政了。”
刘邦惋惜的叹道:“若张子房在,必有奇策应对匈奴。”说着,刘邦摆了摆手:“朕累了......你们大可纵情饮酒,朕要先回去躺一躺了......”
刘邦站起身,脚步沉重地迈向寝宫。初争匈奴失利,南越蠢蠢欲动,匈奴大军又犯边境,父亲去世的消息......
刘邦感到脑袋越来越沉,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当刘邦再次睁开双眼时,自己已经躺在椒房殿的寝宫内了,他慢慢向榻边看去,只见小太子刘盈正跪在一旁,双手端着药碗。刘邦开口问道:“盈,你跪了多久了?”
“回父皇,半个时辰。”
刘邦欣慰的笑了,哎,尽管自己总抱怨这个孩子不像自己,可是他却能端着药碗在自己旁边跪上半个时辰之久,可谓是一个仁孝的孩子。想到这,刘邦忙道:“把药碗放一边吧。父皇一会再喝。”忽然,刘邦想到了什么,他又问道:“盈,父皇问你一件事。现在有人骑到你的脖子上吆五喝六,可是你却敌不过他,你怎么办?”
刘盈沉下头想了半天才支吾着说:“跑......”
刘邦一听这话,一阵怒气涌上心头,他一把打碎药碗喝道:“混账!怎么?我要是有一天不在了,匈奴再来进犯,你难道能带着整个汉国跑么?”
刘邦的突然怒喝,着实吓了小刘盈一跳,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刘邦怒喝道:“这点事就哭!你是我儿子么你!你哪点像我啊!”
吕雉听到吵闹声,忙走进来嗔怪道:“怎么了?你刚醒,对一个孩子发什么脾气?”说着,吕雉上前将刘盈拉起来道:“去吧,去找你姐姐玩去。”刘盈抹着眼泪出去后,吕雉忙吩咐侍女道:“把这碎碗清理干净,再去熬一碗药来。”
“我不喝药!”刘邦躺在榻上喘着粗气道:“你看看你给我生了个什么儿子!将来汉国的天下能交给他么?”刘邦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吕雉,他才看到吕雉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许难堪之色了,他这才深呼了一口气,平静了下心情道:“以后不能总让刘盈读书,都读的呆了。”
吕雉正要说话,只见一名内侍走进来跪下道:“陛下,建信侯刘敬求见,他说有应对匈奴的良策。”
“应对匈奴?”刘邦眼前一亮,他忙硬撑着坐起来道:“快,扶朕起来!”
内侍正要上前去扶,吕雉慌忙拦着道:“陛下,你劳累过度,要静养。”
“对匈奴的良策就是最好的药!”刘邦看向内侍:“来,扶朕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