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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身影在空地上交错对战,打着赤膊身体壮硕的人小跑几步,伸出双臂想要扭住另一个稍显瘦弱的身影。那个瘦一点人的自然不可能让他得逞,他向后急速退去,在退到一个点的时候猛然一蹬地向前一跃!
手中蓝影闪过,还不等壮汉反应过来,那把带着蓝色幽光的扇子就横在了他脖子上。所幸那个人并没有杀意,扇子也只是在他脖子上比了一比就放下了。
“好!!”一阵喝彩声响彻军营的天空。
何愿一个利落地空翻,安稳落地。站稳后抱了抱拳,笑眯眯地说:“承让了,承让了!”
对面那个打着赤膊络腮胡子的男人一摆手,豪爽地大笑道:“是王某技不如人,何大人果真厉害!佩服,佩服啊!”
周围的士兵都是一脸钦佩地看着监察使大人,在他们看来,瘦弱白皙的何大人能赢的了自幼习武身材壮硕的王大人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回顾一下刚才他们二人之间的过招,简直就是叫人热血沸腾。
何愿听着激动的士兵们讨论着刚才的比试,笑了笑,低头用宽大的袖子胡乱地一抹额头。旁边的云七递过来一个苹果,“大人,主子今天开了宴会,宴请文武百官。”
“不管他。”何愿接过苹果,随手擦了擦就咬了一口,“他的消息你们关注着,我前几天吩咐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筛选出了先锋精锐士兵,乔装打扮混进城里了。”
何愿点点头,咽下苹果后说:“拿着令牌,再安排一部分人进宫。”
“是。”云七领命离开。何愿几口啃完了苹果,抹抹嘴,往后山上溜达。
“陛下…”娇俏如同玫瑰的丽达笑意盈盈地走过来,手中端着一个茶盘,上面摆着几块点心和一盘茶。
萧桓璟伸手揽过她的纤细腰肢,不顾她的惊呼拉到了自己膝上,笑着说道:“喜不喜欢朕给你的那匹良驹?”
在听说丽达马术非常好后,萧桓璟御笔一挥,把何愿特别宝贝的那匹小白马赐给她了。何愿知道这个消息后差点没气死,再傻他也知道萧桓璟逗他玩儿呢,何愿心里暗暗发誓这件事没完!
“谢谢皇上,丽达特别喜欢。”丽达笑的十分开心,然后又像才想起来一样捂嘴道:“我又忘了行礼了!”
萧桓璟笑道:“无妨,在朕面前不用这么拘束,朕之前听说你擅舞,上次朕也是惊鸿一瞥,未得见其真面目啊。”
艳丽的女人勾唇笑了笑,低下头像个孩子一样掰着手指头一脸娇憨地数道:“丽达会的舞很多啊,最擅长的可是小时候阿母教的斗兽舞。”
“斗兽舞,何解?”萧桓璟感兴趣地询问道。
“跳舞的人如同凶兽困斗一般挣扎舞蹈,这是西域游民发明的祈福舞。”丽达笑的天真。
“听上去倒是很有意思。”萧桓璟心里冷笑,凶兽困斗?最好的猎人总是会把自己伪装成最柔弱的猎物,等待致命一击。
“陛下,听说有一个人也会这个舞哦。”丽达白皙的指尖轻轻卷了卷落在她胸前的一缕长发。
“谁?”萧桓璟漫不经心地问道。
“东厂监察使,何愿何大人啊。他也是华国有名的才貌双绝的人,丽达希望能和他一起献舞给您看。”丽达的声音里充满了期盼。
“好,朕也非常期待。”他突然露出一个,有点怪异的笑容。
“大人,这是主子给您的。”一直在宫里埋伏着的云二抱着一个木箱子找到了何愿。
何愿皱眉接过来,无缘无故的萧桓璟要给他什么。扭开暗扣打开一看,是一箱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上面还有一封信。
何愿有些狐疑地拆开信,取出信纸一看。
……
………
“我操他吃饱了撑的吧?!”何愿目瞪口呆,萧桓璟喝多了吧?先别说他连那什么舞是啥都不知道就去跳,一大老爷们跳舞,能看吗!
“拿着滚!还给他,让他抱着那女的自己玩去!”何愿气冲冲地把箱子往云二身上一甩。
云二忙不迭捞起那个箱子,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损坏后松了口气,“你也别生气啊,主子这样做肯定有主子的道理。”
何愿冷笑一声,“那咱们就是他的狗,他怎么做都是对的了。”
“…可你确实说过咱们是主子的狗,是为主子服务的啊。”云二委屈地说。
“……”何愿被噎住了,他在刚开始接手鹰云的时候就说过,让他们心甘情愿做一只能忠心事主的狗,做一把能撕开苍穹的刀,“好吧,好吧。我穿,怕了他了。”
心里憋着一口气,何愿从箱子里粗暴地扯出那件衣服,“回去告诉他,我答应了,真是作他的死。”
云二飞快地一行礼赶紧跑了,他觉得现在何大人的状态简直就是要活撕了主子啊,简直可怕。
何愿面无表情地捏了捏衣服的料子,昂贵的云锦,华丽的花纹,穿在一个男人身上真的不会显得浮夸吗?还有那些配饰,天知道他要怎么样才能戴上那些闪闪发亮的坠饰。想了想,他换上了这件外族风很重的宝蓝色的衣服。
照了下镜子,他揉了揉额角,如果这要是个女人穿着的话,会好看的多。至于那个什么劳什子舞,他是真不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反正…也快结束了不是吗?
丽达陪着皇上用完晚膳后,回到了自己的宫苑。走到布置华丽的房间里,她轻轻拍拍手,几个宫女端着盘子鱼贯而入,这是太后特地吩咐御膳房做的点心。
“你们退下吧。”丽达挥挥手,坐到桌边,拿起一块梅花糕放入口中。
等到宫女退出房间后,她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在附近后,从盘子里拿起一块不起眼的糕点,掰开它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小的蜡封纸卷。
“计划照常,注意纳多动向。”丽达抿抿唇,在烛火上烧掉了纸条。
“你说看到几个乔装打扮的戎族混血进出都城?”萧桓璟坐在书案前,表情冰冷,他的猜测成真了。
“是。”跪地的云卫被他气势压的冒了一身冷汗。
“丽达呢?”
“早早歇息了。”云卫低着头。
很好。萧桓璟眯了眯眼睛,声音冰冷而残忍,“一个时辰后我要见到那几个戎族人,记住,有礼一点,我要活的。”
“遵命!”
早在安平侯将丽达贡上来的时候,萧桓璟就和监察使有了个大致的猜想——丽达身后可能有两方势力,一方是想要逼宫谋反的安平侯一行,一方则来自于戎族。
戎族的王年轻又富有野心,不得不说他做的挺成功的,如果没有何愿和鹰云十八卫的话他的人完全可以渗透进宫,萧桓璟虽然心思深沉,但面对敌人太多他也会有些力不从心。
他本以为两方势力勾结在了一起,甚至已经做好打场硬仗的准备,但照现在情况看来,那两方应该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这样一来,丽达的身份与立场就值得留心了。
毕竟从这几日的观察看来,丽达也是个有心机有手段的女人,不然也不可能单枪匹马做了这么久的双料细作。
吴府内,老太监吴忠坐在太师椅上喘粗气,几日不见,他仿佛又苍老了一些。
他现在心里非常后悔,后悔找了安平侯这么个尽会拖后腿的帮手。
不仅任意妄为,还骄纵成性。活了四五十年简直就像白活一样,现在他们的大计正在关键的时刻,这家伙却尽给他惹乱子!
先是纵容庶子当街纵马撞伤百姓,然后又强行租用民地闹着要修什么庭院,等着吧,第二天又有言官来指责他了。光是给他收拾烂摊子就几乎占满了吴忠所有的心力。这让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询问计划进行的怎么样,兵力布置的是否合理。
这也更让他感受到了自己加倍的苍老,吴忠端起一杯茶,无意间看到茶水中映出的自己,浑浊的双眼,无数的皱纹,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他不再年轻了。
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体会到天伦之乐的感觉了,从他决定进宫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能做的只有走下去,不顾结局的走下去。吴忠深吸了一口气,疲惫地揉了揉头,这时府上管家突然进来,小声向他说:“安平侯请您过去呢。”
吴忠缓了一下,站起身整了整衣襟,又弹了弹领上的灰尘,“走吧。”
他已经无路可退,无论这造反逼宫能不能成,他都会有寿命尽的那一天,还不如让自己活的时间更长一些,因为他早已经看出来了。
新帝想杀他不是一天两天,只是苦于他党羽众多,暂时无法下手而已。
他绝不能坐以待毙!能混到这个位置,他怎么可以在最后的时候认输?!
吴忠闭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温暖的空气,等到睁开眼,又变成了那个阴险的阉党,仿佛刚才那个展现出颓态的老人已不复存在只是别人的错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