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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列岛诸多,光是离华国沿海近的就足足有三十多个。
而华国沿海这几个大城市中,最繁华的当然要数位于定南侯封地的江州。
江州位置近海,受南洋影响颇多,民风十分开放,这里的女子没有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礼教规矩,行事犹为泼辣大胆。
这里甚至连婚姻都多半是自由的,男子女子只要身家清白,又互相看对了眼,便可成就一番佳话。受这开放的风气影响,江州的夜晚街市同白天一样热闹。
最大的街市汇聚了南来北往各式各样的商人,买的玩意儿也是五花八门。
何愿牵着马走在街上,深切地感觉自己像是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看什么都觉得新鲜。都京虽然也非常繁华,但是可比不上这江州城物件丰盛。
“怎么样,我这江州城好吧?”展曜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中的折扇,“论起这繁华,华国可没一个地方比得上这里。”
何愿把缰绳塞进还在自夸的展曜手里,然后捧着个小盅吃了一口路边摊子上买的蟹花酿,这玩意儿香甜软糯,是处在北方的都京所不曾有的美食风格,他在皇宫里虽然也吃过这蟹花酿,可终究是比不上原产地来的好吃。结果他忙着呲溜呲溜地吸蟹花酿,完全没听见展曜在旁边炫耀些什么。
展曜看何愿不理他,又转了头去骚扰云十七,“小十七啊,你以前来过江州吗?”
十七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展曜喜出望外,忙问道:“那对江州城有什么看法?”
……其实他只是想要换一个角度夸赞江州城而已。
一抹红晕迅速爬上了十七白净的脸庞,并迅速蔓延到耳根和脖颈,他飞快的摇了摇头。
展曜有些着急,为什么不疯狂的赞美一下这座城呢!
“怎么了?难道江州城不好吗?”他问道。
“回侯爷的话,江州很好…就是…”云十七的小脸都快红成柿子了,吭吭哧哧半天才把剩下的话说完,“就是姑娘们不知为何要拿…拿香包砸在下…”
……
“噗…你个不解风情的傻小子!”支着耳朵正听的展曜立马喷笑出来了,何愿也有些哭笑不得。
十七从小就在军营里长大,哪见过这阵仗?
这江州的女子大多数都喜欢俊秀的少年郎,这十七白净高挑又带着点青涩稚嫩的恰好合了她们的口了。
十七被他笑的,又羞又窘的说不出来话。何愿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把手上的纸盅一扔,对展曜说道:“我去逛逛,晚些时候回去。”
展曜擦了下眼角的泪水,点点头:“王府见。”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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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随意逛逛,何愿又跑去买了点零食和一壶这儿的特产酒,然后跳上了房顶。
他现在心情非常不错,好酒伴美人,虽说日思夜想的美人还在都京辛苦处理政务,不过这丝毫影响不到何愿心安理得地享受起来。
可惜闲适时光却长久不了,何愿轻松的心情被一声突然出现的尖锐叫声打断。
“救命啊——救命啊!”声音是从旁边一个小巷子里传来的,听声音应该是一个女子两三个男人缠住了。何愿无奈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慢悠悠地向那个小巷子溜达过去。
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姑娘被几个壮汉缠住,衣襟散乱,几个男人嘻笑着去扯她的贴身衣物,那姑娘涕泪满面,不停的推拒求饶着。
“欺负一个姑娘,就没意思了吧?”何愿坐在墙头上看了一会,随手捡了一块小碎石,手腕一抖,那小石子便径直射向其中一个正要摸姑娘酥胸的手上。
“谁?!”那男人被打的手腕一麻,又惊又怒地转身看去,却见一个眉目英挺深邃又带着点艳丽的青年坐在高高的墙头上,笑着看他。
那男人家中殷实,平日里就爱逛逛花街也是个男女不忌的主儿,以前见到的绝色美人和这个如同匕首般高贵锋利的青年一比,全都成了庸脂俗粉。他见何愿眉目如画,心里实在是痒痒的厉害,不停的臆想着把这尤物弄上床会是怎样一番*滋味。可是又因为这青年容貌气质不似一般人,有些踌躇。心念一转,那男人决定先试试再说,登时便大力甩开姑娘,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更温和一点,走到墙下面对着上面的人伸手叫道:“我…在下曹璟,公子如此风姿出众,可否下来小叙片刻?”
何愿突然眯了眯眼,问道:“璟?你是哪个璟?”
曹璟不明所以,只好回道:“提王旁的璟。”
话音未落,一道幽蓝色的光芒闪过!
曹璟的右手应声而落,竟是被何愿生生斩断!
曹璟惨叫一声,煞白着脸抱着自己的右手痛的昏死在地上。
“真是大胆,竟然敢不避讳当今天子的名讳。”
幽冥扇在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回到了何愿手中,他轻轻甩了下扇面上沾着的些许血液,跳下了墙头。
曹璟的跟班颤抖着跪了下来,他们只是跟着少爷调戏下姑娘,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个阎罗煞神!
何愿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这一眼差点没把他们吓尿裤子。
“带上那个躺下的,滚吧。”
几个随从吓得赶紧架起倒霉的少爷,还有一个人战战兢兢地拾起那个断手,几个人屁滚尿流地跑了。
何愿缓步走到那个女孩前面,那个女孩早已整理好了被扯乱的衣襟,她大概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抬起头来和何愿对视,犹豫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说:“公子,民女夏氏思涵,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夏氏?”何愿突然抽了抽鼻子,空气中有一丝奇特的香味,他想了想,“江淮夏氏香,廖廖思客北。夏家说的是你的本家吗?”
“是的…”夏思涵似乎很惊讶何愿单凭一丝若有似无的香味就能确定她的来历,其实何愿没那么神奇,这夏家算是华国最有名的产香专业户了,萧桓璟平时熏衣用的香料就是来自夏家。
何愿一撩衣摆盘腿坐到了地上,手撑着头看着面前的姑娘,“夏家的尊小姐,怎么出来一个人都不带?”
闻言,夏思涵无奈,只能苦笑一声,“夏家早就名存实亡了。”
“公子不是江淮人吧?您有所不知,前几年,定南侯整治了一番江南,江州是都城,律法严厉,大家都是安居乐业的。夏家也借着这势头又向上进了一步,可是没想到从去年开始,那些南洋人越发变本加厉。”
“本来还好好的互利互惠地做生意…可他们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开始联合起来排挤我们夏家。”夏思涵声音悲戚,“几个月啊,短短几个月,夏家就被击垮了。”
“定南侯不管?”
“那些南洋人一没违法,二无乱纪的,怎么管?”夏思涵深吸一口气,无奈道。
……行业垄断已经是在犯法了……何愿在心里吐槽道。
“公子,敢问您尊姓大名,来日好报恩。”夏思涵对他行了一礼。
“…报恩倒是不必了,带我去你家看一下。”何愿心想,这事还是得从长计议。
夏思涵心下警觉,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公子想要做什么…?”
何愿回过神来,立马明白了这姑娘的疑虑,他笑着从袖中掏出了自己的腰牌。
“江南巡督察,何愿。”
说出这句话简直神清气爽啊!!东厂监察使这个职位太让人尴尬了!!没错,再临走前,何愿特意用十个亲亲换来了这个一听就跟威武霸气的官职。
当时写诏书的萧桓璟神色微妙地看了他半晌,直把他看的后背发毛才感叹了一句。
“原来你也有做祸水的时候。”
……何愿被会心一击,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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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已经算是家道中落,可那古朴大气的宅院和来来往往的奴仆无一不在说明夏家曾经的繁荣昌盛。
“恕我直言。”何愿看着门前汉白玉雕的狮子,和上好的青石板铺成的台阶,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们没家道中落以前,有多富有?”卧槽啊,这华丽程度都快赶上老萧的寝宫了还尼玛穷??
夏思涵没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沉思了一下后笃定地说:“富可敌国。”
“……”
哦。
夏家的门房大老远就看到自家三小姐在门口和一个锦袍男子说话,他这次难得机灵一回,赶紧跑进去通报家主——小姐终于能嫁出去了!
没错,夏家三小姐的婚事一直是老大难的一个问题。夏家家主只见自己闺女对每个上前搭讪的男子都不假辞色,浑身都快长刺儿了,都十九岁了,还没个意中人,成天跟个男娃一样往账房前堂跑。愁的他成天思考怎么给老三说门好亲事,头发都白了不少。
乍一听到门房的通报,夏老爷还以为这胆大包天的奴才诓他,等到风风火火跑到门口瞧了一瞧——高兴地差点老泪纵横啊!
这一下,也不管和女儿说话的是谁,赶紧迎进门,恨不得立刻就办喜事。
何愿简直快要被夏老爷热情的态度惊呆了,发…发生什么了?
一个胖老头笑的仿佛过大年一般拉着自己的手管自己叫女婿…?
女…女婿?!!
qaq这事儿千万不敢让阿璟知道,那家伙不显山不露水的却是个十足的醋坛子。
“您认错人了吧?”谁特么是你女婿啊,何愿心里吐槽。
夏思涵又气又羞,赶紧把她爹拉到一旁,小声说道:“这是新任的江南巡督察,何大人!来查咱们家的事的!”
夏老爷愣了一下,还是十分热情地将何大人迎进了门,吩咐下去设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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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一处偏僻的密室中。从黑暗几声剧烈的咳嗽声,惊起了无数蝇虫鼠蚁四下逃窜。
空气中带着点血腥气嗯潮湿,墙上挂着的油灯也好像被惊动了一般晃悠悠的,映的室内明明暗暗越发恐怖。
“萧桓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一个披头散发遍体鳞伤的人面目狰狞地冲着外面嚎叫道。
“你暗起反心之时,为何想不到今天这结局。”年轻高大的皇帝怒道,长剑出鞘。霎时只见寒光一闪,那剑刃直指年前形容狼狈的男人。
那男人躲也不躲,被长剑刺中后好像全无知觉一般,他癫狂地大笑道:“你知道什么!自从娴儿被你那个畜生不如的皇帝爹糟蹋了以后,我已经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好运?!上天无眼,害死我儿,又不让我报仇!”他又哭又笑,泪水流到脸颊上,流到嘴里,“我可怜的娴儿啊…………”
笑声戛然而止,那个男人缓缓倒下。萧桓璟沉默了一瞬后,收起了剑。
他是知道这人的苦楚的,捧在心尖上疼爱的女儿被先皇看上,纳了个昭仪后就没音儿了,后来那姑娘在偌大的皇宫里郁郁而终。
可心里的恨却支配着他做出了更加令人发指的事情——为了发泄心中的疯魔,他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平民。
先皇不管事,到萧桓璟这里也是愈发变本加厉,曾经风光一时的侯爷,最后却落得这个下场。
随意地挥了挥手,旁边的侍从上来,干净利落地收拾了尸体。
萧桓璟心里烦闷地厉害,控制不住地思念起他的监察使大人,也不知道这家伙在江南过的怎么样,吃住的好不好?膝盖还疼不疼?那地方那样潮湿的…
觉察到自己这越来越朝向老妈子发展的心理,萧桓璟一时之间也有点僵硬。他对随行的云卫打了个手势。
“去校场。”男人发泄烦闷的方式不外乎两种,一种是“肉搏”,一种也是肉搏。萧桓璟虽然性格淡漠,可根骨里男子的本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