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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政-变就在大燕百姓的无知无觉中进行着!
位于京城皇宫与别苑天和园之间的小行宫中,皇帝一行被以陈王太妃为首的逆贼包围!
在擒拿皇帝与皇后的时候,戴着银色面具的傅永觉一刀穿透了皇帝独孤夜的胸口!
“皇上!皇上!”司洛芸挣开逆贼士兵的手,扑到独孤夜身上,险些被冒出来的刀尖刺中!
噗!傅永觉抽回自己的刀,独孤夜伤口处的血如箭一般喷涌而出!
司洛芸吓得用手去堵伤口,可血顺着指缝不停向外流。
“皇上……”司洛芸泪如雨下的扶着缓缓向下倒的独孤夜,“不要……不要……”
独孤夜的头靠在司洛芸的肩上,嘴角也涌出血来,双手紧紧住司洛芸要堵伤口的那只手。
“别……别怕……”独孤夜呛出一口血,朝司洛芸扯出一抹虚无的笑容,“朕两辈子都欠你的,用这伤抵……抵了!”
“皇上,您别说话!别说话!”司洛芸紧紧抱着独孤夜的头哭道,“臣妾不想听什么遗言!不想听!您不说,就不会死了!不会死了!”
噗……皇帝又吐了一口血。
“傻女人。”独孤夜的唇贴着司洛芸的耳畔轻轻地喃道,“朕还没死呢……你就咒朕……”
司洛芸只是哭,完全听不到独孤夜在说什么。
看着帝后相拥诀别的场景,一时间竟没有人敢上前打扰!
陈王太妃冷脸看着这一幕,想到殇太子将死的那几日,她也是日夜守在殇太子的榻前落泪。可殇太子跟她说的都是什么?
让她好好照顾独孤允志、听从徐太后的安排、善待留下来的那些妃妾……呵呵!临死也不忘那些狐狸精!去陈国前,她把那些女人都送去了当了尼姑!徐太后的侄女虽然幸免,却在陈国也过着清苦的日子!回到京城没多久,徐氏就病死了,徐太后也没有什么表示!她让徐氏回到京城才死,已经是仁慈了!
“别让独孤夜死了,叫太医!”陈王太妃从过往的回忆中拉回神志,冷声地命令道。
“太后!”跟着陈王太妃一起进来的男子正是殇太子以前最信任、器重的谋士黄文兴!
一直以来,也是这位黄先生鼓动着陈王太妃一定要辅助陈王重新夺回皇位!也是他暗中组建拥护陈王的军队!
见陈王太妃命人叫太医医治独孤夜,黄文兴不禁有些着急!女人总是有一念之仁,若是让独孤夜活着,那这皇位……
“黄先生有什么意见吗?”陈王太妃转头冷冽地注视着黄文兴。
黄文兴低下头恭敬地道:“草民不敢。只是如果此次独孤夜因遇刺而死,太孙登上皇位岂不是名正言顺一些?”
陈王太妃冷哼一声,“哼!名正言顺?黄先生难道忘了这一次我们是以何名义谋反的吗?方才哀家听说独孤夜与司洛芸的一女两子并未在行宫里!”
“什么?”黄文兴大惊,左右看了看随行的逆兵首领,他们都摇头表示自己带的人没捉到福宝姐弟三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陈王太妃嗤笑地斜睨着黄文兴道,“哀家为什么提前起事?就是因为觉察出司皇后有异!也许独孤夜早就料到了哀家与你们这些谋士并不甘心由他称帝、意欲谋反,所以才多番试探!而公主与皇子失踪不见,足见这是独孤夜早有防范!也许一回宫,就会下旨将哀家与陈王囚禁起来,再捕杀你们这些忠心于殇太子的人!幸而哀家发现得早,召你们在此等候!”
黄文兴听得额头冒汗,他现在最恼恨就是没捉到独孤夜的一女两子!特别是那两个皇子……将来就是最大的隐患啊!
“太后,这该如何是好?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黄文兴这个时候也不嫌弃陈王太妃是个女人了,反倒向她讨主意!
陈王太妃看着奄奄一息的独孤夜和抱着他哭的司洛芸,冷声道:“派太医救治独孤夜,再让他多活几日!将司洛芸在内的一干后妃押上车派人看管,除了独孤夜与司洛芸身边得有的几个宫人之外,其他的人……包括行宫里的宫人,都杀了吧!”
“那……那公主与皇子……”黄文兴还是有些担心。
“黄先生不必担心那三个小娃娃!待回到皇宫里,对外只暂称皇帝归途染疾,重病不能理政!反正后宫在哀家与徐太后的掌控之下,不会有什么问题!待独孤夜清醒了,便让他拟一份禅位的圣旨,召内阁大臣觐见宣布将皇位禅让给允志!这样,允志在群臣与万民眼中就是真的名正言顺的继承了皇位,如果那些拥护独孤夜的人将来想再拥立小皇子夺位,就真的是谋反!”陈王太妃得意地说出自己的计划。
黄文兴也暗暗吃惊陈王太妃竟能这么快就想出让陈王继承皇位服众的办法!可听陈王太妃话里的意思,是要留独孤夜子女的性命?
一场血腥屠杀在小行宫里展开,而在这些被杀的人当中还有一个独孤夜的妃妾——年贵人!陈王太妃指名要杀了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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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你这是想害死允志吗?”徐太后疯了一样扑向儿媳司洛荷,却被站在司洛荷身旁的宫婢拦住!
司洛荷冷冷地看着又是震惊、又是愤怒的徐太后,“母后为何要这么说?方才我不是已经将所有的事都告诉您了吗?”
徐太后被宫婢架着,气得直喘粗气,怒瞪着司洛荷骂道:“允志才七岁,你以为群臣会相信皇上会把皇位禅让给七岁的孩童吗?”
“只要有盖了玉玺的圣旨和内阁大臣们的证明,谁敢提出异议便拖出去斩了!”司洛荷阴冷地道。
徐太后只觉得头晕目眩,但因为担心孙子的生死,还是硬撑着瞪大眼睛道:“圣旨可以伪造,但皇上会乖乖听你的话跟内阁大臣说要禅位给允志?你这不是在做春秋大梦吗?”
司洛荷抿唇一笑,“母后,这就需要您亲自说服徐尚书了,而司丞相是我的父亲,自然由我来说服!其他几名内阁大臣向来也都是唯徐尚书与司丞相马首是瞻,他们想必也不会提出反对!至于皇上……只要有了圣旨,他能不能说话都无所谓!”
徐太后望着儿媳那张得意、狰狞的脸,心惊着自己为何从来没看出司洛荷竟是这样心狠手辣、毒计连连的女人!她在自己面前一直是怯懦、听话的儿媳……
“母后,您应该高兴啊。”司洛荷笑米米地道,“待允志登基称帝,我便是太后,而母后您则是太皇太后。允志还会追封太子为帝,并为太子建陵!难道您不希望如此吗?”
徐太后听得心动,可她还是忧心忡忡!
历朝历代谋逆者失败后的下场都很凄惨,万一此次司洛荷与那几位谋士的谋反失败,那根本就没参与其中的独孤允志不就白白被自己的娘和谋臣给害死了!
“允志还小,这国事……国事由谁作主?”徐太后又提出了疑问。
陈王太妃一笑,福身道:“母后不必担心,在允志能执政之前,我将垂帘听政,与诸位大人共同辅佐他打理国事。”
“你……你疯了!你真的是疯了!你竟想垂帘听政?你这个祸国的妖女!当初……当初先帝是……”徐太后指着陈王太妃的鼻子颤声怒斥,但骂到一半人就倒了下去!
“太后!太后!”黄嬷嬷扶住徐太后急切地喊起来,“快!快传太医!”
在福宁宫的混乱中,陈王太妃带着自己的人翩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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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王太妃司洛荷的如意算盘在第一步就被打乱了!因为象征着传国的玉玺不见了!
没有玉玺的皇帝叫什么皇帝?况且禅位的圣旨上也需要这个玉玺之印证明其真实有效啊!
陈王太妃大怒,派人搜皇宫、严刑拷打皇帝身边的内侍!皆无所获!就连去天和园与小行宫搜寻的人也一无所获的回来!
同时,小公主与两个小皇子也是查不到踪迹!逼问一直给长公主和大皇子看诊的龚太医与张太医,他们二人一口咬定头一晚还在紫辉园给双生子看诊,亲眼见到孩子无误!
现在独孤夜命虽保住了,人却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唯一可能知道玉玺在何处的只有司洛芸了!
独孤夜的后妃都被关在廖贤妃居住的景兰宫,而司洛芸的凤宫则被空了出来。
陈王太妃带着宫人浩荡的去了景兰宫。
独孤夜的妃妾不多,所以一座宫倒能安置下她们了,当然是有些挤。
即使同样是阶下囚,但司洛芸的待遇依然不错。
司洛芸最担心的还是独孤夜的伤势,从在小行宫被押上马车后,她就没再见到过独孤夜了!如今掐指算来已经有三四天了,也不知道太医是否将他救治过来没有!
想到他为了保护自己而被戴着银面具的人用利器透胸而过……那触目惊心的一幕至今想起来还会令司洛芸打寒颤!
陈王太妃命人将司洛芸请了出来。
“妹妹坐。”陈王太妃微笑地看着司洛芸,口气和蔼之极。
如今她们姐妹的位置又调了过来,陈王太妃觉得压在胸口许久的郁气都散了!
司洛芸瞥了一眼陈王太妃,也不客气就坐了下来,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冷淡与倔强。
“妹妹与皇上十分恩爱,皇上受伤也是为了保护妹妹。那妹妹一定知道传国玉玺在何处吧?”陈王太妃单刀直入地问道。
司洛芸皱了皱眉,看着陈王太妃道:“什么传国玉玺?”
“……”陈王太妃挑了挑眉,压下渐起的恼火,继续温和地道,“就是皇上写圣旨后盖在圣旨上的印鉴。只不过不是私印,而是国之玉印。”
司洛芸的脸上现出茫然之色,她真的没注意过玉玺这个东西!
“你要玉玺作什么?”司洛芸的脸色又转为防备地问道。
“呵呵,至于我要玉玺作什么,妹妹就无需过问了。”陈王太妃倨傲地昂起下巴看着妹妹。
“既然你不让我过问,又问我玉玺在哪里干什么?”司洛芸气哼哼地质问道。
“……”陈王太妃翻了翻眼,被司洛芸奇怪的逻辑气得胸口发闷!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有些摇摇欲坠,“妹妹,你也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自保。换作是你,你也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而使尽手段,不是吗?你放心,待允志登上皇位,我不会对你和福宝他们怎么样的。我会让允志尊独孤夜为太上皇,并给你们找一处安逸之地过无忧的日子。”
陈王太妃像哄小孩子似的诱哄着司洛芸。
司洛芸冷笑了一声,不屑地道:“太妃所说的那个地方是坟墓吗?本宫不知道玉玺什么的!太妃神通广大,几日间便能安排下小行宫谋逆之事,像找人用玉赶工雕制一个玉玺这样的小事,不是更轻而易举?”
咯啦!陈王太妃身下的椅子发出刺耳的拖地声!陈王太妃已经是满面怒容的站了起来!
“司洛芸,你是真傻,还是跟我装傻?玉玺是随便找块玉就能雕制的吗?你若知道,最好快些说出来,免得我找到你的儿女之后……哼哼!还有,你别忘了躺在病榻之上的独孤夜!我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然后让允志当皇上!”陈王太妃气愤地喊道。
司洛芸也站起来,嘲弄地看着气急败坏的陈王太妃道:“你永远找不到福宝他们的。他们这三个孩子将是长姐心中永远的刺!你与那些谋士们要时刻担心着今日谋逆之事的重演!”
“放肆!”陈王太妃气急的上前扬手打了司洛芸一巴掌,“闭上你的嘴!你这么说只会让我更想找到那三个孩子,而他们的下场也会因为你这个母亲的口无遮拦而……”
“我不正是说出长姐心中最真的想法吗?即使我不这么说,长姐找到福宝他们依旧还是会杀了他们永绝后患!”司洛芸一侧脸颊泛起红印,但她却扭过脸朝陈王太妃嘶喊地道,“皇上没有暗中派人刺杀陈王,是念及他是殇太子唯一的子嗣!纵有防备也是将他安排在京城眼皮子下监视!”
“对!独孤夜是没有要杀允志!”陈王太妃也扬声喊道,“但你知道我们母子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就像头上悬着一把刀,不知道它会什么时候落下来!还不如一刀就杀了我们痛快!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母子过这样的生活,我会成全你们!”
司洛芸抿紧嘴唇,眼中的泪落了下来。
如果母亲知道她们姐妹成仇,将会是多么的伤心!
但这是条没有回头机会的路,她们姐妹只能往前走下去!
“太妃!启禀太妃!”殿门口传来宫人微喘的声音,“皇上……醒了!”
他醒了?那就是没事了?司洛芸心中一跳,脸上露出期盼之色。
陈王太妃也是一喜!独孤夜醒了,就能问出玉玺的下落了!她转身便往外走!
“等一等!”司洛芸喊住欲离开的陈王太妃,“让我见一见皇上!”
陈王太妃回以冷笑地道:“哀家……不准!除非你知道玉玺在哪儿!”
司洛芸咬着嘴唇,目送陈王太妃离开,心中对独孤夜的挂念却越发的深!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皇上,您不要抛下妾啊!皇上!”被关在一间殿房里的司淑妃拍打着殿门哭叫着,“皇上!”
走到宫门口的陈王太妃停下来,皱眉厌恶地转头看着那间殿房,对身边的宫人道:“那个女人太吵了,赐她一碗哑药!”
“是,太妃。”宫人战战兢兢地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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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陈王太妃来询问玉玺的下落又过了三日,司洛芸被关在殿房内,除了春晓还在身边服侍外,辽沐儿在小行宫的叛乱中失踪了!
司洛芸替辽沐儿担心了一阵子,后悔没有提前告诉这个忠心的女官关于皇帝的计划!可是,也许正因为不知道皇帝的计划,辽沐儿才可能幸免于难吧?
两日前,司淑妃那边突然安静下来,听看管的宫人在殿外低语,原因是陈王太妃命人给司淑妃喝了哑药!
下哑药的宫人不敢直接给司淑妃送去,就在吃食里投了药!结果司淑妃的喉咙疼了一晚上之后,次日便不能说话了!
司洛芸与春晓惊闻此讯,不禁都对陈王太妃几近疯狂与暴虐的作法感到不安!
“娘娘,看来以后您的吃食也该注意了。”春晓担忧地道。
司洛芸抱膝坐在榻上,看着如豆的灯盏发呆。
福宝他们现在还好吧?如果自己与独孤夜真的有什么不测,希望他们姐弟还是忘了在皇家生活过的日子,当普通老百姓过平常的生活吧。听说小孩子的忘性大,也许……
“娘娘?您听!”春晓缩手缩脚的走到榻旁,脸上挂着恐惧的表情仰头望着屋顶,“奴婢怎么听着房顶上有动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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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激动是不是?高朝之时突然戛然而止,终于满足了鸟儿上一篇文的愿望!
大概还有一章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