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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当初军队出事的地方路已经熟了,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隔着农田远远就能看见对面公路上歪歪斜斜停着整整五辆大客车,其中两辆后门大敞,周围徘徊着三四十只丧尸,显然是之前拉人的车。
靠前三辆更小一点,门是紧紧关着的。隔了一天一夜,竟还没人来得及去动它们!
龙强抑制不住狂喜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就是这儿,我们到了......”
龙强指挥着手底下的人将车都开过去,隔着护栏停在公路对面,漫无目的游荡在路上的丧尸听到声音,纷纷兴奋地转身向这边走来。
“林兄弟,这里先让弟兄们拖着,你跟我去收东西!”
林安点点头没说什么,依言跟在龙强身后,后面紧跟着三个龙强的人,其中就有一瘸一拐的龙德。大队丧尸被龙强的小弟拖住了,几个人迅速朝前面的卡车跑,砍死了卡车附近的三两只丧尸后,龙强咽着唾沫和赵东一起坂开车厢后门,用应急灯一照,两个人眼睛都红了。
车厢里是成箱摞起来的罐头,整整齐齐摆满了后车厢,纸箱外面还绘着鱼和午餐肉的图样。
龙强咽了口唾沫,喘着粗气突然死死看向林安,脸上的笑容在应急灯照射下显得有点诡异:“林兄弟,你上。”他像是特别信任林安,东西的数量点也不点,就让林安上车去收。
林安仍是没说什么,翻身跳上车,在龙强等人热切的视线下一箱一箱往空间里收东西,过了一个小时,收到还剩三分之一的时候脸上就憋得通红,冒了一脸白毛汗。
看着就知道有点吃力了。
不远处,龙强的一个手下拎着钢管,浑身是血的跑过来:“强哥,不行,咱们的人撑不住了!”十来个人,对上将近四十只丧尸的确费力,这些混混都是边跑边砍硬拖到现在的。要不是丧尸夜间行动慢,他们还真拖不到现在。龙强皱着眉顺着手下的视线看过去,丧尸还剩一大半,却已经有几个人挂彩了。
“怎么还不好,能再快点吗!”龙强打发走小弟,看向车厢内林安的视线也开始急切起来:“林兄弟你再快一点,咱们的人撑不住了!”
林安点点头,咬着牙像是拼尽了力气,又用了将近二十分钟,还真将这么大一个车厢里的东西都收走了。
“呼~”他虚脱的坐在车上,冲龙强摆摆手:“最多,最多还能再收一车的东西,你们想办法再撑一个半小时。”
龙强赶紧给他递过一瓶水,说:“林兄弟,别歇了,你再挺挺,收了下一辆车咱们就走。”林安点点头,大口喘气:“我没力气了,扶我过去。”说着像是渴急了,他大口吞了口手里的矿泉水。
他现在脸色通红,一头的汗,被龙强身边小弟扶起来的时候脚下都有些虚软踉跄。后面是混混们喘息的奔跑厮杀声,和丧尸越来越兴奋的嗬嗬声。
“强哥,强哥不好了,小黄变成丧尸了!”呼救声传过来,龙强暗地扫了林安一眼,又和赵东使了个眼色——看好他,我过去看看。
赵东点点头,龇着黄牙一笑:放心吧老大,有德子在这呢,这小子跑不了!龙强又瞄了一眼林安手里被喝掉一口的矿泉水,彻底放心了,的确,有龙德在,他又喝了这玩意儿,跑不了。
“林兄弟,你加把劲把东西收了,我去那边看看。”林安冲龙强无力摆摆手,被一个混混掺下车,低垂的视线不经意一扫,停在路边的黑色路虎早就不知什么时候被开走了。
他像是全然没注意到,任人扶着朝下一辆车走去,赵东率先一步将车前的一只丧尸解决了。车厢门被打开,这次是成摞的大米白面,密密麻麻,让人看着眼晕又眼红。
“林兄弟,请吧。”赵东一摆手,让混混扶林安上车,自己则和龙德对视一眼,在车下看着,顺便戒备有丧尸再摸过来。
林安依旧点头,上车时脚下一软跌在面口袋上,被小混混扶起来的时候含在嘴里的那口东西已经偷偷吐干净了。
赵东在车下见他这么虚弱,心里的警惕已经弱了一半,再看看身边的龙德,这一半又少了三分。
他们可是做了好几手准备,这小子正经是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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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开门进了院子,房门上拴着大锁,这身影不知暗骂了一声什么,用胳膊夹着钢管,伸手去拉那锁。
啪嗒一声,铁链锁的牢牢地,铁锁果然纹丝不动锁在那儿。这身影便又骂了一声,扔下链子不管了,他夹着钢管向左走了两步,向上蹦了两下够不着窗户,干脆弯腰在地上拾了一块砖头,返回去照着铁锁开砸。
砸了十来下,门开了。
“嘿,一道破锁也想拦住老子!”这人乐了,把门一推,大摇大摆进了客厅。客厅漆黑一片,借着窗外的月光四下看,也是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这人也懒得开应急灯,借着月亮光摸到楼梯,举步就要上去——他们老大说了,上面是个得了病的,没啥反抗能力。把他带去,准能让姓林的小子乖乖就范。
拎着钢管,刚要迈步上台阶,就觉得耳边一阵细微风动,“谁”字还没说出口,脖子便被从身后大力卡住了。噼里啪啦两下,还没看清后面的人是谁,对方又瞬间将这人的胳膊关节给卸了。
“啊!疼,疼死我了,饶命,饶命。”被龙强派来的小混混惨叫两声,手里的钢管砰地掉在地上,整个人随即被掐着脖子狠狠掼到了墙上。
“说,林安在哪儿!”
“饶了我,饶了我,我说......”
十分钟后,停在院子里的黑色越野车再次开动,车轮转动,飞快消失在黑夜之中。月光透过客厅的窗户,影影绰绰打在房子里,在转角楼梯的下面,被扭断脖子的尸体瞪大眼睛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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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人让你们看哪儿去了?!”又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好容易带人解决了丧尸,龙强急忙带人跑到卡车后面盯着,却见赵东和龙德站在车厢外愣神,眼睛直勾勾地像是见了鬼一样盯着车厢,车厢早就空了!
“你们俩在干什么!”龙强一声吼,将两人的魂儿叫了回来,赵东一头大汗,连忙道:“强哥,见鬼了,见鬼了,我眼睁睁看那小子从我面前消失的!”
他自然不知道是一次短暂的空间禁锢把他和龙德静止在了封闭的空间里,这期间外面有什么变化都是看不到的,只觉得自己一个晃神,眼前的人就没了,可不就像见鬼一样!
龙强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什么?你说人不见了!”他一脚把赵东踹到地上,指着鼻子骂:“见鬼个屁,这么看着,都他娘的能把这小子看丢!我去你的!”他又不解气地狠踹了赵东两脚,猛地扭头看像自家表弟:“德子,你不是能感应吗,那小子人在哪儿?!”
龙德也回过神来,连忙用精神力感应起来,约有个半分钟后一脸喜色道:“就在前面的卡车里,那小子没跑远!”
龙强也一愣,突然哈哈笑了,眼中划过阴狠,说:“怎么忘了,那小子喝了药,跑不远!前面的车厢,我看他是想吃独食,他娘的,兄弟们跟我走,这次要好好让姓林的小子长个记性。”
“强哥,大斌回来了!”有小混混眼尖地指着朝这边开过来的越野车。
龙强笑道:“回来了,倒挺快,回来了好!”带着他那病秧子兄弟,就不信姓林的小子不就范。龙强一摆手:“不等他了,让大斌自己跟上,跟我走!”
不到十个小混混,有的捂着身上的伤口,有的拎着武器,俱都神色凶恶地跟着自家老大冲最前面斜停着的卡车走去。
“表哥,那小子就在车上,没动!”估计是药晕了。龙德一指半阖的车门,兴奋地搓搓手让身边弟兄扶着自己,要先上去。林安给他那一枪子,他可还恨着呢!
龙强没什么耐心等他瘸腿兄弟吭吭哧哧往车上爬,自己带着人利落的翻身上车,车厢里果然空了。龙强怒极反笑,冷哼一声:“灯!”身边小弟连忙把应急灯打开递过去。
龙强拿着灯往车厢里一晃,在大车厢最深处还有一小摞纸箱,纸箱后面可不隐隐约约窝着个身影,一动不动,看来是真的药倒了。
龙强抽抽鼻子,在车厢里嗅到浓重的汽油味,心中的火更大了,汽油多贵重的东西,要不是他提前下药多走了一手,就能让这姓林的小兔崽子给独吞了!
“呸,你小子还他娘的想吃独食,老子今天就让你长长教训!”龙强拎着一把钢刀,带着兄弟们冲上去,想也不想就是一刀。“林安”的身子窝在纸箱后面,背上挨了一刀,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整个人却吭也不吭一声,一动不动背对着龙强一行。
龙强见了火更大了,吩咐左右的人:“把他给老子拖出来!”
卡车外紧挨着护栏,护栏后的枯草堆里,林安冷笑一声,嘴里还泛着腥味。龙强下在水里的东西劲儿挺大,哪怕是一口没喝,嘴巴沾了都觉着有点发麻。
狠狠咬了口舌尖,吐了口血死死盯着前方,眼看人都上了车,时机快要成熟,他腿上一使力,刚要悄悄摸出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快而疾的厉风,滚烫的手掌带着熟悉的气味,一手捂住林安的嘴,另一只手,则勒着他的上半身将人勒回去了。
“胆子越来越大了!”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怒意,林安挣扎着踢蹬腿,听到熟悉的声音之后,他猛地停下挣扎瞪大眼睛,先是狂喜,随即反射性缩了缩脖子,整个人又心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