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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透过窗外一看,都已是大中午了,我之前也有很累过,但也很少睡到过这么晚,因为在武营养成了习惯,所以一般最晚早晨八点必会自动起来,可现在来看,怕是已经到了大中午,起码十一二点。
醒来后,我第一件事是要看看韵雯的身体状态,她依旧昏迷不醒,浑身发烫,鼻息微弱,靠着听她心跳,只觉得跳的稍许急促,再这么高烧下去,要么就会得上肺炎,严重的话或许还好烧坏脑子,可都是烙下后遗症的。
眼看着她如此,我又基本上是个医盲,正着急间,我脑袋里只冒出了一个想法,去找白露,让她紧急救下韵雯,让其退下高烧,恢复起来。
我拉住韵雯的发烫的嫩手,说道:“你先挺住,我带你去找白露,你很快就能好的,加油挺住,熬过这一段就好了。”
她微微紧皱眉头,但眼皮始终没有睁开。
我抱起她,走到了楼下,马儿正在马棚里站着闭着眼,见我过来才睁开眼睛,正打算将韵雯抱上去,却分明记得山路上有不少巨大狼蛛堵道,若是马儿被惊到乱跑,岂不是把韵雯个带着跑了,再不济甩下山崖可就完蛋。
于是乎我又在食槽附近摸索了一圈,,还当真被我找到了另外的缰绳,只是之前埋在土里,被杂草掩盖,故此不知所踪,但现在被我仔细一找方才找到。
赶紧给三伏系上,这个还有马背上的马鞍,似乎更为方便了许多,最起码韵雯趴在上头更有利于她固定住,不往下掉,弄好这些后,我把军用壶里的水喝完,又去给装满,然后背上背包,拿上钝剑,拉着缰绳,牵着三伏往山峰上返回。
前半段路基本没事,主要是三伏不太听话,畏惧此路,以为我要把它交还给吃它的大蜘蛛呢,而我则又是摸头又是硬拽的,最终还是强迫了它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而可怕的是在中间那一段,能听到右侧山壁之上有不少吱嘎吱嘎的响动。
想必是来了家伙,并且还不止一只,我拔出枪,随时准备干仗。
“来啊!来了,哥们儿我今晚烤蜘蛛腿吃!”我说着给自己壮胆,一路再继续往上去。
果真,没过多久,便有不少狼蛛从山壁上下来,将我们团团围住,这些各个有个一米多高,大的甚至有1.5m,能到我肩膀附近,当真可怖,现在韵雯病情加重,我得赶着回去山顶,根本没有想过绕过这条蜘蛛堵截之路,故此遇上也是意料之内,但见到这般阵仗也未免吓的腿软。
少说也有四五十只吧?
我拔出枪,虽然里头只有一颗子弹,却也只能吓唬它们一吓了,趁此以求活路了。
砰!
一声枪响,我拉着三伏赶紧往前去,然而枪声非但没有吓到蜘蛛,反而刺激到了它们,它们攻势更足了,再者三伏早已吓的腿软,不愿多走一步,不管怎么拽都无用。
失策了!
没有子弹,手里的枪就是废铁,我赶忙扔开,而如今可用以抵挡的东西,就是那把钝剑,我便就双手举着,想着就算抡也要抡出一条路来,以让韵雯能够及时赶回去及时就医。
就在这时,我听到有一声破空而开的响动在我背后,是蜘蛛高举身子,猛用蜘蛛足尖划下之声响,方位不对,在其靠后部分,它是打算对三伏和它背上的韵雯动手,我赶忙急转头,看到足刺已到韵雯背上几寸距离,立刻猛然出手,如抡棒球棍一般,猛地一砸,还好提前截止,砸中其腿。
咚的一声震响!
让我完全没想到的是,那蜘蛛足足被惯力打退数十步子,期间还挤退出不少后面的蜘蛛,它浑身虽看着无恙,但突然丑陋的嘴喷出了一口绿色的液体,浑身瘫软,没过多久却听到它腹部发出一声爆裂,汁液乱飞!
老子云:“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
我手中钝剑看似无锋,笨拙至极,实则乃为大巧天工,虽无锋却能杀伐与无形之间,仅仅不过一冲之力,抵得上世间多少强猛利器?虽看大拙,实则乃为天下之利器也。
不但我懵了,马儿也懵了,那些个蜘蛛也懵了!
狼蛛好战,但如今也忐忑了,毕竟如果是嘴边食物它们会费尽心思的夺来吃掉,或是以蛛网密布,留之作为储备粮食,但若是遇上天敌了呢?它们则也会考量是否要与之扑战,现在这山壁附近皆是它们留足的食物,多我们这些食物不多,少我们不少,搏命是否可取?
它们踌躇了,我则举着这把钝剑随时警备着,没过多久蜘蛛们吊着蛛丝回去了山壁之上,我则也嘘了口气,身上早已被热汗浸透,手指不住的颤抖,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能够做到这般,不过庆幸的是,我们被排除出,可食用的食物范围了。
幸亏不是遇到一群饥饿的蜘蛛,也没有侵犯它们的子嗣后代,不至于让它们给我搏命,它们才会知难而退,成年狼蛛之间未必就是群居关系,它们并不像蚂蚁一样有一定的社会体制,也就说明自私性要大一些,死了一只,它们只会觉得我对它们产生了威胁,而不会觉得我杀了它们的伙伴。
没有族群性,便没有太多情感羁绊。
这时我脑子又抽动了一下,比之昨天还要猛烈,以至于我蹲下耳鸣许久才缓和过来,后劲儿真是十足啊,不知是跟我身体的某种激发潜能有关,还是真因为这把钝剑的缘故,才击退蜘蛛,但总之在此之后都导致我身子疲软了许久才勉强回力,代价还是挺大的。
等稍稍好些,我才牵着三伏继续回去山顶,终于穿过这条山路,途径那条被我烧死的蜘蛛,有走过我跟韵雯第一夜所住帐篷之处,接着经过了果树区域,一路走回水潭附近,再往前去到了一个山坡口,我跪倒在地,脑疼欲裂。
而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背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声:“周博大哥!”
我用将钝剑扎在地上,勉强撑着身子,转头见正是宋白露和宋迎春,然而我正欣慰,准备打个招呼之际,却发现看着白露,人影已然出现重影,随即我只勉强说了一句:“白...白露,救韵雯,拜托了!”
说完,我整个人瘫倒在地,最后的意识还能听到自己头跟地上触碰的声响,天旋地转,再次断片。
等我醒来时,依旧有些头疼,见迎春正逗着马儿三伏玩儿,喂着它吃草,但那马儿始终对她爱答不理,而白露正在附近炖煮汤药,一股子药香味儿,我稍稍起身,四处看了一圈,还是那个土坡,不过已经用土石搭建了一个临时遮雨睡觉的地方,并且还有一些木桌椅,皆是用铆工技术做的,相当不赖。
只是我看了一周,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这时,我瞪大了眼睛,见迎春朝我过来,赶忙着急的问道:“迎春妹子,韵雯呢?怎么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