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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决定了么?”
这是亚瑟苏醒过来之后,对西尔维娅说的第一句话。
“我没有选择。”在昨夜从少女变成了少妇的西尔维娅回答道,并开始服侍亚瑟穿衣,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瓦尔哈拉妻子一样。
真的没有选择么?当然有,根据瓦尔哈拉的传统,西尔维娅现在是一个自由民,如果她不愿意嫁给亚瑟,那么她和托斯卡亚家族从此便再无关系,完全可以回到里昂,继续做她的贵族小姐。
“跟着我的话,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你还是回里昂吧,瓦尔哈拉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沉默了一会之后,亚瑟再次出言劝导。
他当然很想将西尔维娅留下来,如此美丽而又出身高贵的女孩,就是一个行走的火把,随时随地都能点燃着每一个男人的征服欲,谁会放弃这样一个尤物呢,
但是出于对西尔维娅安全的考虑,亚瑟还是希望西尔维娅可以回到里昂,毕竟他今后的生活将注定充斥着鲜血和死亡,他甚至都不觉得自己会活下来。以一己之力对抗统治着瓦尔哈拉的全体贵族,就算是圣加西亚帝国的皇帝,也做不到,可这是埃里克,以及家族先辈们毕生的心愿——掀翻这些昔日背刺的杂碎,然后让托斯卡亚家族成为瓦尔哈拉的王族。
作为家族仅剩的成员,亚瑟自然也要走上这条路,万一成功了,瓦尔哈拉国王向一个侯爵求取他的女儿,又有什么问题?
这才是亚瑟内心的真实想法,让他放弃西尔维娅是绝对不可能的,也只有这个方法能够解决现在的大部分问题。
西尔维娅却保持着沉默,但是身体却开始了行动,单单是有意无意的触碰,就让亚瑟身体的某处再次苏醒,内心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烧得他口干舌燥的,粗重的鼻息伴随着剧烈起伏的胸膛而律动。
西尔维娅是第一次,亚瑟又何尝不是,虽然昨夜的他一直在那个空间里研究自己的属性和天赋,但不影响亚瑟想象昨夜的旖旎景象。
“我的决定在昨夜就已经做好了,而且你觉得我的父亲还会认我这个已经成为寡妇的女儿么?早在被埃里克抢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选择了。而且,你不想要一个结合了圣加西亚和瓦尔哈拉血脉的孩子么?”
西尔维娅用那柔和并带有一丝娇羞的目光看着脸色不断变换的亚瑟,有意的伸展自己那具诱人的娇躯更多的暴露在亚瑟的视线之中。得到的是更加急促的呼吸和恨不得把自己吃下去的目光,那毫不掩饰的欲望却令西尔维娅感觉到分外安心,这很奇怪,明明是同样的目光,西尔维娅却恐惧乃至厌恶埃里克,而对亚瑟没有任何反感。
刚才还在帮亚瑟穿衣服的一双纤手,现在却生涩而笨拙的做着与之前相反的举动。这双手时不时地触摸亚瑟的皮肤,冰凉的触感却如同助燃的鲸油一般让亚瑟内心的火更加凶猛,几乎要把理智烧为灰烬。
“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亚瑟。我现在是你的了,你还在犹豫什么?”一口气吐在亚瑟的脸上,羞红了脸的西尔维娅正在一寸一寸地突破亚瑟的心防,这些举动还是在私人的沙龙中,从其他小姐贵妇口中听来的,她也是第一次用,笨拙的很。
但是,就是那种欲拒还迎的羞涩,让亚瑟最后的理智被烧的一干二净。
双手抚摸上那张本来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俏脸,看着西尔维娅躲闪的目光和娇艳欲滴的红唇,亚瑟不容西尔维娅拒绝,就吻了上去。
当然,不能指望一个昨晚才脱离处男的家伙一夜之间变成花丛老手,但是男女之事,本就是人类的本能,真到了那个时候,自然是水到渠成,生手和老手的区别并不大。而且比起其他生手,亚瑟更为凶猛,或者说更像个爷们,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成功占据了主导权。
在黑暗之中,一男一女开始跟随自己的本能行动,低沉的喘息和娇媚的呻吟缠绕在一起,演奏出诱人的乐曲。
这场灵与肉的交融,让亚瑟压抑着的情绪得到了释放,很多变态就是因为情绪得不到及时的发泄而压抑成了一个怪物。而西尔维娅的存在,的确令亚瑟濒临崩溃的灵魂重归稳定,那些因为埃里克的逝世而无从释放的感情全都转移到了西尔维娅身上,伴随着一声高亢的尖叫和一声闷哼。
亚瑟觉得,自己好像,爱上西尔维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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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擦干眼泪,还要继续前行,这就是生活。
亚瑟和西尔维娅用了一个中午的时间,在湖边为埃里克立了一座墓,尽管找不到埃里克的遗体,但是里面堆满了埃里克曾经用过的物件,而瓦尔哈拉人虽然不畏惧死亡,但是亲人的逝去却总是悲伤的,因此在葬礼上,家族成员往往会邀请一位吟游诗人,来为逝者演奏最后一首人世间的乐曲。
而亚瑟既然已经立下了誓言,终生不再触碰竖琴,也不会再为任何人演奏乐曲,那么这个任务就交给了那只现在已经成为亚瑟宠物的娜迦。
经过半个月的恢复,虽然还是对亚瑟以及其他人类抱有浓厚的敌意和畏惧,但是亚瑟已经可以和这个名叫伊莱雅的娜迦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流了,而后者也会有选择的执行亚瑟的命令,亚瑟有信心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把这只娜迦调教成自己忠实的仆从,这对于自己的计划有很大的帮助。
悲切的歌声从湖中响起,很显然,伊莱雅更多的,是在为自己的命运而歌,而不是为那个将自己的双臂斩断,并让自己沦为人类奴隶的恶棍所歌。
亚瑟对埃里克的离去很悲伤,但也只会悲伤一段时间,然后就会开始新的生活,换成埃里克也是如此。
这里是瓦尔哈拉,朋友。战争对这里的人们来说,就是生活的一部分,至亲或者挚爱的战死,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寻常,严酷的生存环境迫使一代代的瓦尔哈拉人乘坐龙首战船,从温暖且富庶的南方劫掠可以带走的一切,在这贫瘠的半岛上生活下去。
所以瓦尔哈拉才会有独特的英灵文化,人们相信,战死的亲人可以经过特殊的仪式之后,和自己融为一体,共同战斗。
“在英灵殿,记得给我预留个座位,我很期待与你的决斗。”
抚摸着上午找村子里的石匠临时做出来的墓碑,亚瑟对着墓碑说道,然后他将满满一罐火酒都倾倒在墓碑前,如果有其他人看见,一定会为亚瑟挥霍而震撼不已。要知道,光是这一壶酒,就花了亚瑟五个议会金,毕竟制作火酒不可或缺的秘药的配方,始终都掌握在先知们的手中。
动了动嘴唇,亚瑟还是没有将自己准备跟西尔维娅结婚这件事说出来,瓦尔哈拉人相信,墓碑是死者和凡世的联系,活人可以通过墓碑来和已经逝去的人对话,当然,是单方面的。
“走吧。”站起身来,亚瑟看似不经意的抓住西尔维娅柔滑的小手,其实内心早就紧张的不行,毕竟他还是个连成年礼都没举办的孩子,或许在某些方面表现得很成熟,但是在男女之事上,连西尔维娅都比亚瑟懂得多的多。
“嗯。”西尔维娅看了一眼亚瑟面无表情的脸,接着羞涩的垂下头,任由亚瑟牵着自己的手。
感受着对方手心炙热的温度,西尔维娅忍不住想起了另一种炙热在自己体内的感觉,脸不自觉的更红了。
回到家后,亚瑟二话不说,抄起用来耕地的锄头,就照着墙壁抡去,一下又一下,明显是照着把墙砸倒的目的去的。
“虽然家族在其他贵族的联手逼迫下,放弃了爵位和封地,但是还有一部分的财富成功保留了下来。而我的祖父在建造这座长屋的时候,就把这些财富都藏在了墙壁中,本来是要留着等议会发生内乱的时候收买贵族用的,不过现在用也一样。”看见西尔维娅不解的眼神,亚瑟解释道。
“有多少?”西尔维娅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贵族小姐,自然知道一笔惊人的财富可以带来什么,她甚至还会骑马和骑士剑术,就是没有跟亚瑟说过。
“我也不清楚,不过用来租借几条战船应该是够了。”
“租借战船?”
“嗯,我们去找通贝里侯爵租借些战船,然后再招募人手,等人手够了,就起航去圣加西亚。”说话间,亚瑟已经砸开了内侧的草砖,露出了作为夹墙的木板。
北方苦寒之地,树木稀少,偏偏石头都很少见,瓦尔哈拉人垒墙用的是草砖,即将草和泥土的混合胚子稍加烧制,在冬季这种砖很保暖。而有些人家在砖墙内侧用木板再做一道夹墙,而为了木板受潮发烂,中间要空开一段距离,亚瑟祖父应该就是将财富藏到了中间的空中。
“这些钱或许足够收买几个贵族,却远远不够组建一支军队。而且我也需要尽快建立自己的威望,去圣加西亚劫掠是唯一的方法,那些斯拉夫人实在是太穷了。”尽管西尔维娅没有说话,但是亚瑟还是给她解释了原因。而且就算西尔维娅反对,他也不会改变计划。
“通贝里侯爵会借给一个未来的敌人,可以让他强大的战船和人手么?”而西尔维娅似乎对亚瑟准备去劫掠自己的国家并没有任何不满,相反的,她指出了亚瑟想法中的漏洞,代表她显然是默许,甚至是支持的。
“并不是所有贵族都参与了那次刺杀,反而是支持先祖登上王位的贵族占据多数,不过忠诚派在先祖死后就成为了一盘散沙,没有谁可以将他们团结起来。如果不是通贝里侯爵的庇护,托斯卡亚家族又怎么可能延续下来,他当然会支持我的,只要我的表现足够耀眼,足够成为瓦尔哈拉人的王,那么统一瓦尔哈拉仅仅只是时间问题。”
在和西尔维娅说话的时候,亚瑟已经砸开了木板,将里面那些被时间和灰尘掩盖了光芒的金锭一块一块取出来。
“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就算当年的那些贵族是忠诚的,但他们的后代却不一定还愿意自己的头上多出来一个国王,这点你应该有想到吧?”亚瑟将金锭取出来,而西尔维娅蹲在一旁,将金锭上的灰尘仔细擦拭掉,担忧地说道。
现在,她和亚瑟已经绑在了一起,亚瑟的目标,自然也就是她的目标,这点西尔维娅想的很清楚。
“当然,贵族都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家伙,要不然,也不会坐视家族沦落到现在的地步。所以也就是说,如果我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那么曾经的叛徒也可以变得忠诚无比,忠诚派也会更加狂热的拥护我的统治。”
“你可以向帝国求援啊,只要你能保证瓦尔哈拉的船队不再袭击帝国的海岸线,皇帝陛下一定会帮助你夺回属于你的王位!”
西尔维娅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向帝国求援。要知道,因为瓦尔哈拉船队的袭击,帝国不仅放弃了格莱斯廷群岛,还不得不在北方投入更多兵力和金钱,导致西部防线被匈人攻破,如果有一个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瓦尔哈拉问题的方法,帝国是肯定愿意尝试的。
“如果我现在是一个军阀,或者是格莱斯廷或者日德兰的统治者,向帝国求援显然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可我现在就是个除了姓氏之外一无所有的家伙,这个时候求援,瓦尔哈拉最好的结果是成为帝国的附庸,我和你就是皇帝的傀儡。所以在我有资格和皇帝陛下平等对话之前,这个提议还是不要再提起了。”
亚瑟当然也想过这个方法,而对西尔维娅所说的这些话也正是他所顾虑的,一个傀儡国王和一个自由的平民,他宁愿当后者。
“是。”西尔维娅顺从的点了点头,同时担心亚瑟会不会多想,要是他因为自己的话而产生芥蒂,甚至破坏了这些日子所建立的感情,那西尔维娅真的是百口莫辩。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我没有怀疑你。帮我把剩下的金锭都找出来,叫上恩佐,我们今天就出发去约灵。”
“今天吗?”
“嗯,我们得尽快,议会肯定会组织一支更大规模的船队来进行报复,而帝国的注意力肯定也在如何应对瓦尔哈拉的复仇上,到时候我们就沿着塞纳河顺流而下,袭击巴黎。”
说这话的时候,亚瑟的语气和表情都很平静,就像是在聊些日常的琐事,而不是在讨论会摧毁一切的战争,和数万人以及一座城市的命运一样。西尔维娅还是需要时间,才能适应这种对她而然很难以接受的文化和思想。
亚瑟和西尔维娅并没有在铁匠铺找到恩佐,而是在湖边找到了正在和伊莱雅相谈甚欢的恩佐,从半个月前开始,恩佐就放弃了那个叫莱娅的小婊子,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讨好这只传说中会口吐毒液,嗜血残暴的娜迦上。而且效果显著,伊莱雅看样子已经对恩佐完全放下了戒心,如果再这样下去,一人一娜迦会发生什么,可真不好说。
一听到亚瑟准备招募人手组建船队,还没等他开口,恩佐就自告奋勇的要求加入。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热血而又冲动,并且渴望获得荣耀的时候,当然不会放弃这难得的机会。何况还是亚瑟,他最好的兄弟准备组建船队,恩佐当然要加入。
“很好,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去约灵。对了,为了尽快赶到约灵,我还从村里买了一架马车和三匹驽马。我负责驾车,西尔维娅在车厢中看管黄金,恩佐你就负责保护马车,还记得怎么骑马么?”
“怎么可能!我要是忘了,埃里克大哥的鞭子可......”恩佐的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对,他急忙闭上嘴,但是场面已经因为他不过脑子的话而陷入了寂静。
“走吧,现在出发,可还能在约灵吃上晚饭呢。”过了一会,当恩佐后悔到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的时候,亚瑟终于开口了,他的脸色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可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旁边的西尔维娅担心的牵住亚瑟的手,后者则给了她一个微笑。
伊莱雅靠着湖边的岩石,看着三个人沿着林间的石板路离开后,她随手从湖中抓起了一条鱼,远远地抛给湖另一边徘徊着的棕熊。
因为娜迦天生就自带的强大威压,这些智慧有限的动物本能的选择躲避,但是这片湖又是从冬眠中苏醒的动物为数不多的食物和水的来源,因此许多动物都徘徊在湖边,不敢靠近又不肯离开。
看着棕熊将这条鱼分给自己的幼崽,自己却一口未动,伊莱雅眨了眨那对金黄色的蛇瞳,接着开口唱出了优美动听的音乐,在音乐声中,动物们都停下自己正在做的事,侧耳仔细倾听起来。
在歌声中,它们完全无视了伊莱雅身上的威压,先是一只松鼠,然后是狐狸,小鹿,一直到位于森林食物链顶端的灰狼,棕熊,全都迈着摇摇晃晃的脚步,向着湖心走去。
而当歌声结束,湖边已是空无一物,动物们全都安静的溺死在湖心,成为了伊莱雅的食物。
(一盎司等于十分之一磅,一磅黄金等于七十磅白银,也就是七百盎司白银,维持一支万人常备军一年的消耗需要八万盎司白银,也就是八千磅白银,约等于一百磅黄金。一个普通家庭一年的消耗约等于一盎司白银,即十分之一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