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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将目光放回到巴黎城内,不知因何而起的火灾让平民区和贫民窟乱成一团,而还没有入睡的贵族们则站在自家庄园的二楼,搂着情妇或者床友,端着酒杯隔着涅瓦河欣赏着冲天的火光,还有那些慌乱的平民的蠢样。对于生活乐趣极度匮乏的贵族们来说,不举办宴会或者舞会的夜晚,除了滚床单之外的娱乐可以说是没有,这样难得的景观当然要好好欣赏才是。
“火光将天空都映照成了红色呢~”赤裸着身躯的情妇靠在弗兰德斯子爵的怀里,而弗兰德斯子爵一手举着高脚杯,一手则在情妇洁白光滑的身躯上游走,惹得情妇娇喘连连,一双勾人的眼睛将子爵的邪火又给勾了上来,虽然刚刚结束一场盘肠大战,但子爵阁下今年三十岁的生日还没有过,还是个年富力强的小伙子,一次怎么会够呢?
“你喜欢的话,我天天在领地里放火。”将高脚杯里的酒液一饮而尽,接着子爵低下头,将温热的酒液嘴对嘴渡给情妇,然后深情款款地说。
“好呀~那不知,子爵阁下又想要什么?”情妇站起来,尽情舒展着自己火辣动人的身材,一头波浪般的金发披散至腰间,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欲拒还迎的羞涩,彻底点燃了子爵的欲望,他猛地扑了上去,一双大手揉捏着那洁白的饱满。
“我?我想要你,小妖精!”
正当两人天雷勾动地火,准备在二楼阳台来上一场之时,街道上突然传来了盔甲和兵刃碰撞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子爵停下了动作,看着一支大约二百人的军队从自己眼下路过,在火光之下,那些士兵举着的旗帜显露出来,弗兰德斯子爵那被欲火点燃的大脑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猛地推开了情妇,顾不得对方的故作姿态的痛呼。子爵疾步走到栏杆旁边,目送着那支军队走到了他庄园隔壁的兰提斯子爵的庄园,然后毫不犹豫的踹开了庄园的大门,并咆哮着冲了进去。
汗毛乍竖的子爵认得那面旗帜,血旗,独属于那些该死的异教徒的血旗!不会有错的,他的兄长现在正在不莱梅和那些异教徒作战,他送来的信件中还曾经提起过这件事,说血旗在那些异教徒看来象征着不死不休的意思。
“神啊...这怎么可能?!”
这些异教徒是怎么来到巴黎的?城市的防御已经被突破了么?!
子爵想要否认这个猜测,却没有任何证据可以反驳,因为这支军队已经开始了大开杀戒,从庄园中传来的惨叫和战吼令他摇摇欲坠。
过了半晌,回过神来的他无视了情妇的抱怨,拉着对方就回到了卧室,并从床头柜中拿出了一把钥匙,哆哆嗦嗦地放在情妇的手里。双手捧着对方的脸,断断续续地吩咐:“给我听着!好好听着!我知道你跟我是为了钱,这是庄园地下室的钥匙,里面有我这些年的积蓄,你待会去里面拿些,不要拿多!绝对不要拿多!就当做...就当做我给你的报酬了...要是有人闯进来,你就把钥匙给他们,说不定还能活下来,听到没有!”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你在说什么呢?好端端的...”而情妇还很迷茫,完全搞不懂弗兰德斯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天塌了!”子爵冷笑了一声,就走到衣架旁边匆匆套上了一件长袍,顺便还将挂在墙上当做装饰的剑拎在手里,深呼吸;了好一会,他毅然决然地推开了那扇并没有多难推的门。
“你这不是去送死吗?!”情妇也听见了隔壁传来的声音,吓得脸色发白,看到弗兰德斯一副要出去拼命的样子,她急忙拉住他的衣角,不让弗兰德斯出去。
“是送死。”弗兰德斯沉默了一下,低着头说。
“但是,我不想当个懦夫...你明白吗?我是个贵族,要是连我都不为我的权力而战,谁能呢?”
情妇愣住了,她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认识这副皮囊下的灵魂,在那个风流成性的外壳之下,居然是这样的一颗心么?
“好了,拿着钱离开吧,你不是还有家人要养么?等乱子结束,就去找个正经工作吧,别再跟着我这样的人了,不是所有贵族都像我一样会给报酬的,听话。”
或许是自知必死,弗兰德斯体内流淌的血脉觉醒了,这一刻他才配得上自己的爵位,还有贵族这个词的含义。
“我不会走的,你死了,我就安葬你的尸体,帮你料理后事。”
弗兰德斯笑了。“那是只有我的妻子才能做的事情。”
“那我就嫁给你!我知道我配不上你,高高在上的子爵大人,但你死都死了,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反驳我?”
“也是,那就这样。再会,美丽的小姐。”将情妇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弗兰德斯行了一记标准至极的吻手礼,就像两人第一次在舞会上见面时那样。
“再会,子爵阁下。”情妇也站起身来,努力做出一个优雅而得体的微笑,捏着并不存在的裙摆予以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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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情妇整理好仪容,准备以最美丽的样子去带回子爵的尸体的时候,脸色很难看的子爵却拎着剑又回来了,看着情妇惊讶的眼神,他张了张嘴,吞吞吐吐地说;“他们问我是干嘛的,我说我来保卫城市...他们让我滚一边玩去,就把我打发回来了...”
情妇;“......”
威廉当然不知道自己就是查抄个庄园,还能成全一对本来永无可能的狗男女组成家庭,他只以为自己打发了个失心疯的傻子。开玩笑,查你家,你家才几个钱啊,连发赏赐的钱都找不出来,查你家就是浪费时间好么?
看着整箱整箱的金银,威廉拿起一个金杯,仔细的端详了好一会,最后满意的点点头,挥手让佣兵将这三箱满满当当的金银都装到这家的马车里,继续去下一家。
他的目标分为两类,一类是抢钱就走,不结仇的,另一类是既抢钱又杀人的,这样也不会结仇,毕竟人都没了结哪门子仇。
确认目标也很简单,凡是曾经侮辱过自己的,全都查抄掉,那些侮辱过不止一次的,就抄家灭族。
既然亚瑟将这个权力交给了自己,那也就是说他已经认可了威廉借此公报私仇,威廉当然要发泄一下这些年积攒的怨恨。
“我以前就说过吧?我迟早会让你像条狗一样跪在我面前的。”拍了拍在血缘上应该是自己表兄的贵族的脸,威廉从未觉得自己的心情如此舒畅过,他看着对方眼神中的愤怒还有畏惧,笑了起来,接着甩了一个清脆的耳光。
“很愤怒吧?以前的杂种居然敢扇你,可我不仅要扇你,还要杀你全家,轮你亲妈,你有意见吗?我亲爱的表兄。”
威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他就知道,这些家伙连拼死一搏的勇气都没有,女人和酒养出来了太多的废物,不然的话他也没有这个机会,站在这里,用征服者的姿态看着这些曾经侮辱,乃至殴打他的‘家人’
“放心,不会有人来救你的,看看这些人,都是来自瓦尔哈拉的士兵,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表兄被布条堵住的嘴呜咽着,显然是在说一些不干净的话,那惊恐的眼神中还带着难以置信。起先他只以为威廉雇了一支佣兵团来报复而已,很快就会有城卫军前来剿灭这些匪徒,就算自己的命保不住,但威廉是肯定不会活下去的,一个连姓氏都没有的杂种居然胆敢杀害帝国贵族,这是对帝国的挑衅!
但如果...如果这些人都是来自瓦尔哈拉的异教徒,也就是说...也就是说!
巴黎,沦陷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那些农奴的起义是我们煽动的,目的就是将巴黎的武装都调出城。对了,现在城里有数千名准备为多维尔战役战死的同胞而复仇的瓦尔哈拉战士,你说他们会怎么对待巴黎,和居住在巴黎的你们,你们这些贵族?”
“一个活口不留,尸体都给我剥干净了扔到大街上去!”直起腰来,威廉对周围的士兵用瓦尔哈拉语吩咐道。
“遵命,阁下。”
虽然听不懂威廉说了什么,但渐渐逼近的士兵那凶神恶煞的表情和刚刚杀过人的武器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个还算英俊的贵族拼命想要挣脱绑缚自己的绳索,却只是为威廉表演着可笑的垂死挣扎而已。
走过横七竖八的尸体,耳畔边传来的惨叫声从未如此悦耳过,那是复仇的音乐,让他的灵魂都为之兴奋颤抖的乐曲。
今夜还很漫长,还有很多人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