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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亲眼目睹过两次命案,楚泽朔兮还是接受不了允意的死法,听见这个消息,她觉得自己坠入冰窖里一样,说起话来连牙齿都是发颤的。
“是谁……是……”
是谁杀了她的?被活埋,那么残忍的杀人手法,那么年轻的一条生命,却要遭受那样非人的对待,在这云梦泽,难道就没有王法,难道就没有人性了吗?
“抱歉,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她,但是,我知道她的尸体在哪,相识一场,你要去见她最后一面么?”允顺眯了眯眼,问道。
听他询问,已经乱了心神的楚泽朔兮,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
“真是个好姑娘呢。”似笑非笑的道出了这句话,允顺缓缓走到河里逆转的水车边上,左右轻轻掰了掰那水车轱辘,原本将水车浸了一半的河水便有如被人劈开一般,水流自动向两侧分开了,竟然在河底露出一个青石板的阶梯来。
楚泽朔兮被这变故惊得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旁边看她表情古怪的允顺见状,笑了,“好姑娘,允意的尸体就藏在这底下,你不是想要看看吗,来,我带你过去。”
说着,走上前来就要拉扯她的手臂,在他抓上来之前,楚泽朔兮早已后退了好几步,看着他的面容有些惊疑未定,“你不是允顺师兄,允顺师兄不会这样唤我,你到底是谁?”
“好姑娘,你在说什么呢?我不是允顺,又怎么会长着他的脸呢?”允顺笑了笑,走上前来又要抓她,“好姑娘,你躲什么?”
不对,不对,他肯定不是允顺师兄,允顺师兄不会唤她“好姑娘”,那,那是谁,眼前站的人是谁?
楚泽朔兮脑中已经糊成了一片,一会儿闪现出她们初次到云梦泽观礼时遇见的莫名高了的允意,一会儿又想起来允意告诉她的不要相信姓允的人说的话。允……允……灵光一现,楚泽朔兮往后退得更厉害了,对面前拥有允顺面貌的人大叫道,“你不是允顺师兄,你是云梦泽族长,你是允琨!”
“哎呀,美人儿就是聪明,竟然被你识破了呢,可惜没奖励呦。”继续以允顺面貌示人的允琨闻言,以食指抵唇对她轻笑了笑,“不过倒是可以奖励美人你过来我的秘密宝地参观一下呢,怎么样,要来吗?”
“谁稀罕你的宝地!”渐渐从恐慌中镇定下来,楚泽朔兮看着他,捏着拳冷道,“你把允顺师兄和允意怎么了?”
“哎呀,那可就由不得美人你了呢。”复又从怀里掏出来折扇,半遮住自己的脸,允琨眼里露出寒光,“就猜到你这贱人不会如了本公子的意,还好本公子聪明,留了一手。”
楚泽朔兮不解他话里头的意思,却见他飞快的又跑回那水车旁,猛然一脚踢了过去,那水车不但没有倒下,反而重又飞快的旋转起来。
与此同时,楚泽朔兮察觉到自己脚下似乎在震动,低头一看,惊恐地发现自己脚下的地皮不知何时竟然慢慢分裂开来,她刚想转身逃走,那越来越大的缝隙却直接让她跌到了地底下。
“啊——”
好似掉进了无底洞一样,在一阵提心吊胆失重的下落后,楚泽朔兮便惨兮兮“砰”的一声跌到了坚实的地面上,还来不及痛呼哀悼自己跌得惨痛的臀部,她便因为眼前所见而讶异的失了声。
偌大的一个山洞里,围着挖了一圈五个血池,血池里头浮浮沉沉地飘着许多人骨头,白花花密密麻麻的堆在一起,血池外纵横交错,水道一样互相通联在一起,在五个血池中间,一个颇大的储池处汇聚,那储池正中却长了棵树样的东西,随着血池里输送过来的血液流通,像极人血管一样的树干便不断地在膨胀增大,许是输送过来的血太足,也有的树干已经被撑烂了,黏黏腻腻的血液和一些人身上的部件碎渣便粘在树上,从楚泽朔兮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巧能看见几颗眼珠子紧紧巴在那树一样的东西上。
眼前的画面太过冲击,楚泽朔兮已经捂住嘴快要吐出来了,视线慌忙移开,只是这样,却让她看见了更为刺激的画面。
被埋在土里,已经完全断气的允意,微微露出了一些头,双目凸出来,五官浮肿渗出血,面目狰狞,而她还算是死状好看些的。
离她不远处,允顺被绑在木架子上,头呈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身上插满了木条箭矢,身上脸上没有一块好肉,整个人被扎得刺猬一样,若不是看他的身形打扮,楚泽朔兮根本认不出来是那个人就是有些阴柔书生气的允顺。
惨死的吴言与王佳的尸体,则分别摆在了他们的旁边。
楚泽朔兮不忍心再看,转过头瞥向一边。
“怎么样,美人儿,对于我这个宝地的装饰还满意吗?”
此时,允琨拿着折扇悠悠闲闲地从阶梯上一步一步走了下来,看见楚泽朔兮面色苍白,笑了,“美人儿,你放心,对你,我还是很怜香惜玉的,来,你看看这个。”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来一小块金块,用折扇敲了敲温柔道,“这可是真金做成的呢,只要你吞了它,我保证你没有任何痛苦的就可以去见你的朋友了,看,我对你多好,可不比允炀那个女人好多了么?”
楚泽朔兮闻言,抬头看他,一双眼里满是冰冷的恨意,“这么说,她们都是你杀的了?你跟她们有什么仇怨,非要杀了她们?!”
“哎呀,美人儿记性可真是不好呢。”将折扇一收,允琨笑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只要有五个人分别以金木水火土五行死法惨死,我就可以唤醒我们的蛊神,就可以满足我的愿望啦。”
“神经病!”楚泽朔兮冷笑,“就算今天我死了,你的愿望也不会成真的,因为,我会用我的怨气诅咒你,诅咒你永世不得好死!”
“美人可真是不乖呢。”听见这话,允琨眼里杀机毕露,把手里的金块一丢,冷笑道,“真是不知好歹的贱人,本来还想让你死的好看些的,既然你这样不知好歹,那好,就让你试试水银的滋味,反正都是金属,效用差不离。”
话落,他用力将手中的折扇甩了出去,只听“刷”一声,绑着允顺的那个木架子旁边的墙壁便被射穿了,里面银白色的汞汨汨地流了出来。
这时,楚泽朔兮才暗慌发现,她竟然掉在了一个半凹进去的坑里,那汞顺着地底下的暗道飞快流着,不消片刻,她就会被淹没在汞池里。
看见她受惊的样子,允琨顿时心情大好,大笑道,“怎么样,本公子的设计巧妙吧?哈哈哈,本公子的才华,整个天下都比不上!”
“是,你的蠢才,全天下都比不上,因为他们不屑跟一只没有理智的野兽比较。”
“哈哈哈,允炀,你果然来了!”允琨拍手笑了,“没错,我是一只野兽,那你以为自己就是什么好人么?”
允炀?她怎么来了?她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虽然疑惑满腹,在允炀戴着面罩出现在这个山洞的入口时,楚泽朔兮却真的感觉到了被真神所救的那股喜悦感。
允炀进来后,没有看允琨一眼,径直地便从他身边越了过去,直直奔向还在坑底的楚泽朔兮,看见还未流到坑底的水银,松了口气,跳下坑将人一把抱了上来,安置好后,将目光投向抱臂看戏一样的允琨。
“我不是说过适可而止么,你是聋了听不见我的话?”
允琨笑了,不经意地挖了挖耳朵,装作垂头丧气的模样对她挑眉一笑,道,“唉,我用情蛊杀了那些女孩,放到这血池里,你是这么说的;第一次把幻蛊投到那个清秀女孩的香盒里,杀了她以后你是这么说的;用离蛊控制你和那小子烧死另一个女孩后你是这么说的,就连用蚀心蛊将那女孩活埋了,将那小子射死了,你也是这么说的,真是对不住了,你说过太多遍了,我耳朵生茧记不住了呢。你说,这可怎么办呢,我的大祭司……姐姐?”
允炀闻言,顿时哑了声响,她们一母同胞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听见允琨叫她姐姐。
楚泽朔兮却有些高兴不起来,听完了允琨的话,她也有了些许猜测,一把拉了允炀的衣袖,看着她的眼睛,冷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叫你姐姐,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她们是谁杀的对不对,所以什么尸体失踪,什么鬼情药,都是假的?还是说,这就是你们联合起来做的事?”
允炀依旧沉默不语,也不敢与她对视。
作为云梦泽的大祭司,她不可能让云梦泽断了嫡系后代,就算那些长老明面里不说,她从小也就知道允琨的重要性,因此当他做了些荒唐事,她只能装看不见就装作看不见;况且……从血缘上,允琨还算是她的亲弟弟,帮里不帮外,除了在楚泽朔兮这件事上她不容许允琨做出格外,余下的,她确实……即使有能力也没有多加干涉。
被她的态度伤到了,楚泽朔兮后退了两步,再不说话。
“啊,时间快要到了呢,我的好姐姐,你虽然把自己的保命蛊留给了她,但是这一次,我许的愿望可不是像小时候希望得到一匹自己的马这样简单哦。”
阴柔的脸上露出微笑,允琨慢慢向那已经注满了水银的池子移动,“在云梦泽住了这么多年,被那群老头子束缚了那么多年,身为族长,娶不到自己喜欢的女子也就罢了,咱们俩一个族长,一个大祭司,合力起来竟然抵不过一个云梦泽的未来,生生看着自己亲娘被献祭,允炀,我告诉你,这样的云梦泽,我受够了!”
允炀见状,被面罩笼着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类似惊讶的神色,“你想干什么?”
“虽然很抱歉拉上了许多无辜的人,但反正人都是有一死的。”笑着自言自语,允琨终于来到了那汞池边上,看着纯白色的池子,他回头朝允炀一笑,“你猜猜我的愿望是什么?”
允炀心里一惊,急步上前想要抓住他,却为时已晚,在她动身的那瞬间,允琨便跳进了那池子里。
“云梦泽第四十七代族长允琨,在此许愿,蛊神啊,将云梦泽覆灭吧!”
这带着笑意的话语方落,楚泽朔兮便听见了一声破裂的响声,回头一看,那树木一样的东西不知何时被撑破了,里面血红的浆液全部流了出来。
“真是对不住。”允炀走到她旁边,与她并肩看着那崩流而出的血浆,淡淡道,“我以为我的恶蛊能保你平安的,没想到,允琨竟然许了那个愿。”
楚泽朔兮沉默不语。
允炀注视着她的侧颜,良久,慢慢解下了自己面具耳边的搭扣,将碧青色的面罩取下来,抓过她的手,放在手心里,对她轻声道,“再过不久那东西就会把这个山洞淹了,那东西腐蚀性极强,任何东西碰上都要没命……反正咱们时间也不多了,就给你看一看我倾国倾城的容貌吧。”
“你可真是不嫌弃别人多夸你一句。”拿过面罩放在怀里,楚泽朔兮笑着流泪看她,叹息了一声道,“咱们下辈子可不要再见了。”
“很可惜,咱们下个世界还要见面呢。”
在那即将血浆卷过来时,允炀转头笑着朝她轻道,“楚泽朔兮,我在下个世界等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