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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齐衡散朝过来用午膳,就见桌上多了几盘红彤彤的菜式,什么樱桃冻,樱桃肉,蜜渍樱桃,就连酸奶上也淋的是樱桃酱。
“你喜欢吃这个?”齐衡问。
顾青幂点头笑,“是啊,臣妾偏喜欢这个时节吃樱桃,等五月里这边的樱桃也熟了,反倒不大爱吃了。往年家里也会为臣妾釆买这个,但都不如这些上贡的好!所以陛下送樱桃,倒真是合臣妾的心意!”
“你啊就是嘴刁!”齐衡笑着摇头,“你可知运这样一篓樱桃上京要花费几何?幸亏你是生在钟鸣鼎食之家,否则何来这么多人力物力供你消遣?”
“是啊,如今我又嫁给陛下,得此如意郎君,岂不是这辈子都不用愁了?”顾青幂笑着歪倒在他肩上,顺带小小地拍了一下马屁。
“那也不行。”齐衡语重心长地拍拍她的脑袋,“若经常这样大张旗鼓地送进宫,别人就看透了你的喜好,底下跟风的人、巴结的人数不胜数,到时不但为了这樱桃要劳民伤财,还会伤及你的名声。因着前朝的贵妃爱吃荔枝,蜀南的荔枝道至今仍在,被史家诟病了几百年。你若想吃,朕命人悄悄在外面给你买,嗯?”
其实只是口腹之欲罢了,又不是什么非吃不可的东西,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要是传出去皇帝皇后想吃个樱桃还要偷偷往外头买,那才真是天大的笑话了。既然齐衡严于自律,不想她被人诟病,顾青幂当然不会无理取闹。她如今只想乖乖当他的好妻子,贤内助。
“嗯。其实不管是什么,只要是陛下送的,臣妾都喜欢。”顾青幂甜甜一笑。
两人用过膳,又绕着紫宸殿散步消食。齐衡走着走着又想起了什么,便问:“樱桃几个孩子那里送过去了么?”
那必须的啊,这是给她机会做人情呢,她眼皮子又没有那么浅。
顾青幂浅笑,“放心吧,早已一人送了两篓过去。”
齐衡一算她自留的那份还算是少的了。她能识大体齐衡自然很喜欢,在袖中握了握她的手,“辛苦你了。”
顾青幂任由他牵着,指尖也勾住了他的手指,“臣妾分内的事。”
齐衡便道:“你平时也多和几个孩子亲近亲近。朕平日事忙,除了闵淑妃,徐充容和郑良媛都是不顶事的人。有你替朕看着,朕也能多放一点心。再者,他们如今还小,你对他们的好他们都是知道的。”
啊?这难道是还要替她再加一项“慈母心肠、爱护子女”的名声?顾青幂心里有些犯嘀咕,那病怏怏的三个宝贝疙瘩她敬而远之都来不及,平日里但凡有东西送过去,也是经过太医的手,或者是借着齐衡的方便转送给他们,生怕有什么牵扯上自己。万一将来到她这里闹出个头疼脑热,那算谁的责任?可是依齐衡对子嗣的看重,他既然说了这话,她也知道这事推脱不得。毕竟从他的角度看,她怎么都是嫡母,本就担当着抚育后宫子嗣的责任。
顾青幂只得笑着应好。
齐衡见她不是特别积极的样子,知道她是年轻,新婚不久还没有自己的子嗣,对庶出子女多少会有些芥蒂。但那毕竟是宫中已经长成的皇子,若将来他们仍旧没有孩子,或者生的是公主,真有什么万一,有从小的情分在,她也不至于毫无依靠。他这也是为她好。
齐衡隐下了这些,只凑近她耳边笑着安慰:“朕听说民间有种说法,有兄长和姐姐带着,底下的弟妹也会想快些出来一起玩。”
顾青幂羞得耳朵泛红,只得顺着他轻声细气地说:“如此,臣妾也盼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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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衡既然交代了,顾青幂也只得认命地去跟三个宝贝疙瘩“培养感情”。不过她的法子有点损。
因着大皇子病弱,二皇子愚鲁,他们虽然到年纪都开蒙了,但都没有出阁读书,只是请老师在宫内延教,这样见识到底有限。顾青幂便请齐衡单辟出一处宫殿,定期请翰林院推举博学广识官员来给皇子公主授课,她的任务么就是“督学”。指点几个毛还没长齐的孩子读读文章,写写字,她还是能够胜任的。她这嫡母能如此关心孩子们的学问,也正合了当下的价值观。这样面子里子都有了,再有外朝的官员亲眼见证,效果简直比直接告诉他们“皇后对皇子们如何如何”好多了。
陛下和皇后娘娘如此重视,那三处只得赶紧把孩子们收拾齐整送来上课。
外面来授课的老师,都是从翰林院千挑万选出来的,自有一番抱负。公主还好,学不学得进去也无所谓,但作为如今陛下唯二的两位皇子,他们就下意识地提高了要求。这些大臣都是寒窗苦读出仕的,并不觉得多写几篇字或多抄一段文章有什么辛苦,但对于这三个从小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宝贝疙瘩,那简直比从前各自读书苦多了。
好不容易坚持了几堂课,估摸着陛下和皇后都过了新鲜劲,徐充容第一个给儿子报了病,没过几天,闵淑妃也不好意思地来说小公主偶感风寒。再接下去,就是隔三差五的报病请假,什么如今花粉多了大皇子的喘症容易犯,什么小公主吃的不当脾胃不和。他们不愿来,顾青幂自然不会去强求。照她看来,闵淑妃和徐充容,尤其是徐充容,虽然是爱子心切,但也有些得不偿失。这么好的机会,若大皇子能用功些,哪怕能在外臣面前博个刻苦、谦恭的名声也比藏在后宫好啊。可见齐衡曾说徐充容是不顶事的人也对,眼界还是不够高。
那两个孩子娇弱,反倒是傻傻憨憨的二皇子,自来吃的膀大腰圆,身体好的很,所以最后课堂上只剩了他一人。只是他来还不如不来,二皇子虽然不是彻底痴傻,但是反应十分迟钝木讷,别人一遍能学会的事情他要学五遍甚至十遍才能看懂皮毛。对着这样的学生,老师也只能扶额,私下里都在感叹若大皇子能有二皇子的身子骨,或者二皇子能有大皇子的脑子,那陛下还何愁后继无人?
顾青幂对这个孩子倒是毫无恶感。这孩子虽不聪慧,但贵在有一颗赤子之心。他才不管什么身份地位,什么合不合时宜,他喜欢什么就是什么,不喜欢的也不用给任何人面子。在这人人巴不得多张一颗心眼的宫里,憨傻的二皇子简直实诚地可爱。
齐衡来的时候,顾青幂正把着二皇子的手教他描红。她把胖得和球一样的二皇子抱在膝盖上,俯身把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下巴贴在他的颊边,一面教他写字,一面跟他轻声解释着一笔一划。
黄清荣正要进去通传,齐衡摆了摆手。他就这么站在窗棂外,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静静看了很久。日光落进殿内,透出些岁月静好的意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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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顾青幂躺在榻上,就觉得他十分粘人。经不住挑拨,顾青幂只得举手投降,两人*地来了一次。
躺在新换的被褥上,顾青幂累得昏昏欲睡,偏偏有个人还不肯消停,一双手一路摸摸捏捏又攀上了她的胸前。
“陛下……”顾青幂眯缝着眼,略带委屈地嘤咛了声。
齐衡翻身将她压住,一双眼睛在夜色里又黑又亮,闪得顾青幂都不敢睁开眼。
“丫头,咱们生个孩子吧……生很多很多的孩子……”他无比虔诚地吻着她胸口。
“唔……”顾青幂挣扎着回应,却尽数落进了他口中。
若第一次是和风细雨,两人还能情意绵绵地纠缠,第二次就是疾风骤雨,霸道而热烈的占有。顾青幂抱着脚踝,整个人都要折断了,咬着嘴唇不敢哭叫出声,等放松下来两条腿颤的都不像自己的似的。
齐衡将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顾青幂挣扎着要去摸丢在床脚的枕头。
齐衡拦住她的腰肢将她拖回来,戏谑道:“还想跑吗?专心一点!”
顾青幂羞红了脸,压着嗓子喊:“枕头!枕头!”
那是她按嫂子赵氏的法子叫踏月她们做的羽毛枕,蓬蓬的一个,又大又软,垫在身下十分舒服。齐衡一开始还以为是椅垫,听她说了用法还笑了好半天。
此时齐衡倒是不笑了,咬牙切齿地道了句:“这种时候还要找枕头,你还真是不相信朕!”
说着,腰一挺直接将她和溢出口的惊呼一道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