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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柴不行吗?”李长生以为她要做什么东西,得用木材才行。
“玉米杆都是有主的,我爸妈不是本地人,捡一根都有人说是盗窃集体财产,你说行吗?”孟思源气哄哄的,她也不是冲着李长生去的,只是看到这窘困的现状,心里憋闷的不行。
李长生一听是这原因,立马松了一口气,笑道:“没事,这是我拿一斤肉票和一个老乡换的。”
“拿肉票换柴!”周会会不由得心疼了,连热乎的玉米糊糊和腊肉都顾不上吃了,那可是一斤肉票,什么破柴能比啊。
不止周会会,就连孟博闻和齐民也停下吃东西,觉得他这买卖做亏了。
李长生本就是农村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便说:“我看柴棚里连一根麦草都没有,就换了几捆玉米杆,天冷,得先把炕烧起来,要不然这么多人呆屋里多冷。”
说完,他便把玉米秆放到柴棚,抽了一点熟练的塞到书房的炕里,还给三间卧室都塞了一并点上,等到晚上睡人时就热了。
孟思源想着以后可能要在这生活一段时间,便放下碗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免得以后抓瞎。
炕点好后还要一会儿才热,孟博闻见妻子总是低着头吃东西不说话,这个养女如今他又不好说太多,便招呼李长生,“同志,忙了这么久,快坐下吃点东西吧。”
“我姓李,叔您叫我长生就行了。”李长生发现孟思源还没介绍自己后,也不生气,反而热心地说:“你们先吃,那玉米秆还有一些,我先把它拿回来。”
“那我让你婶儿给你热着。”
“好。”
李长生又离开后,孟博闻看了眼这个女儿,叹了声:“医者父母心,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好好做,别拿着人家。”
孟思源正为那烟气四散愁着呢,猛地听到他主这话一下直了眼,孟博闻这是怀疑他拿着病人?
说完孟思源,孟博闻又看向妻子,一脸的不满,“你是长辈,思源不懂事晾着客人,你怎么也不教教她。”
周会会被说,难得没有冲孟思源撒气,而是端着碗委屈道:“她都这么大了,这种事还要我教吗。”
齐民见这情形,怕两人吵起来,就劝道:“好了好了,难得孩子回来又加了菜,以后再慢慢教吧,何必急于一时。”
孟博闻看着满不在乎的养女和不肯抬头的妻子,无奈地叹了一声:罢了,她们都有自己的难处,自己何必非要逼她们呢。
孟博闻以为孟思源退学是因为长年艰苦学习,却因为不能立刻就业才赚钱心里着急,便做出了违背良心的事情,而妻子,他只要看到军人或者警察,就条件反射的往后退,至于那原因,他都这么多年没问了,也不会非要在这时追问。总之,他相信她们。
玉米糊糊孟思源吃不下去,结果周会会不顾丈夫的生气的眼神,把她那碗给自己和丈夫、齐民分了,还把切的腊肉都吃光了。齐民尴尬极了,还是孟思源说她不饿,等会买点粮回来做饼吃,他和孟博闻才又拿起了筷子。
看着三人吃得满足的表情,孟思源问了些公社这两年的事情,想着等会去了该怎么说。
没说多久,李长生就扛了一大捆玉米秆回来了,还揣了个油纸包,里面有五个肉包子,他还笑着说:“我自己胃口大,光喝糊糊可能不够,就又买了点,正好叔、婶也都尝个鲜。”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第一个把包子递给孟思源,看她咬着吃了就松口气的表情,三人还能不清楚吗,那摆明是早知道孟思源吃不下饭专门买的,他们是沾了那丫头的光。
包子才刚吃一半,门外突然喧哗了起来,还有人在哭喊,只听有人大叫:“小孟大夫!救命啊,快救救我孙子!”
三口吃完包子的周会会一愣,“是张镇长。”
“张天成?”孟思源的在记忆深处搜寻了下,才想起他以前跟原主很不对付,总是觉得镇上有人比他有威望太碍眼,可是他只有一个儿子啊,而且娶了三个媳妇都没生孩子,哪来的孙子?
齐民是大夫,看出她的疑惑就跟她说:“他这个儿媳妇在今年三月时有了身孕,你在外地时,她有在我这儿看过,胎位不正,但是李家不信我的医术,又去黄老皮那拿偏方在吃。”意思是,这是个麻烦的病人,最好不要沾手。
可是没想他话刚落,张天成和他儿子张胜才就闯了进来,张胜才还扑通一下跪在她面前,哭着说:“小孟大夫,我好不容易有了儿子,你一定要救救他呀。”说着就冲她“咚咚咚”的磕起了头。
张天成也是一脸急色,“小孟同志,你是咱们这儿的神医,我孙子除了你没别人能救,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孟思源早在他们差点冲到她面前时,被李长生护在了身后,一见他们这样也不好说什么,就说:“起来,先把孩子抱来让我看看。”
三月份怀,这时候还是新年生儿吧,千万别给那个黄老皮耽搁了。
谁知张天成却说:“孩子还没生呢?”
“没生!”
齐民一看这情况,便知孟思源时间没倒过来,忙提醒她,“思源,是农历三月怀的。”现在才八个月。
孟思源眉头一皱,“是磕了碰了,还是吃错了药?”
张天成脸上一红,再看看齐民也在,想起儿媳妇是吃了老伴找回来的偏方才肚子痛的,在这之前他明知齐民是孟思源的师傅,还不听他的劝告,心里就悔得不行。
张胜才没时间想那些,忙说:“我媳妇生了,可是生一半生不下,卫生院说他们也没办法,让我们来找你,所以我们马上就抬了凤儿过来了。”
“什么!”
这下不只孟思源,就连齐民都震惊了。
“这么冷的天你把产妇抬到学校来,你是想让她冻死啊!”卫生院离高中才二十分钟路程,孟思源都想踹死这一家子了,还有卫生院,她才刚回来就给她甩麻烦,根本就不管产妇死活。
“先别说这个了,快看看情况去。”医者父母心,到这份上齐民也忙往外走。
孟思源还能说什么了,总不能赶走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