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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吴庆被辞退了?!”
水厂门口,沈南意一脸懵,与慕栖洲面面相觑。
他们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找到吴庆上班的单位,没想到又出了意外。
慕栖洲比沈南意冷静,他客气地拔了支烟,递给了门岗的保安师傅:
“您能说说,他为什么被辞了吗?”
师傅接过烟,态度一下变得热情了许多,点着烟开始絮叨:
“还能为啥?他成天说是找孩子人影儿都不见,班儿也不上了。领导也实在没办法,你说这水厂里,一个萝卜一个坑,是不是?这他不来,活谁干?”
“也不知道在外头干了些什么,前些日子,成天都是来找他要债的。”
他凑近了点,压低了声音:“那吴庆家的闺女,这么多天了,我估计……”
老师傅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沈南意心有戚戚焉,摸了摸小蓝的脑袋,一声叹息。
“师傅,您有他电话吗?先头那个寻人启事上的号码,已经停机了。”
师傅拿出老年机翻了翻,拨了个吴庆的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咦,还真是。那我可不知道了。”他转念一想:
“不过,我听说他们两口子搬到湖西路的出租房那去了,你们要不去碰碰运气?”
慕栖洲颔首:“谢谢您,师傅。”
老师傅突然回过味儿来:“是有那孩子消息了?”
慕栖洲垂眼看了一眼小蓝,叹了口气:“算是吧。”
老师傅还想再问些什么,但两人早已走远。
没有电话,没有详细地址,如同大海捞针。
两人带着小蓝站在湖西路的路口,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发呆。
“阿南姐姐,我爸爸妈妈一定在这里的。”
小蓝紧紧搂着小兔子,站得直直的。
水汪汪的眼睛,紧紧地注视着往来的每一个人,遇到长得像的,她立马跟了上去。
没跟几步,又失望的停下脚步:
“这个不是爸爸。”
“这个也不是,这个不是妈妈……”
……
慕栖洲和沈南意并肩站在路口,一直到太阳下山。
海城虽靠近海边,但毕竟已是初冬,昼夜温差大,寒气随着夜幕开始袅袅升起。
一阵冷风刮过,沈南意打了个了冷战捂紧领口。
“冷不冷?”慕栖洲试图脱下大衣给沈南意披上。
“不用了,慕总,没事,您别感冒了。”
沈南意拉高了毛衣地领子,挡住了自己的口鼻。
还好,她还能扛。
慕栖洲眸间一冷,拔腿就走:“站着别动,我去买点热的。”
沈南意“哎”了一声,他人已走出好远了。
腿长就是好,走得可够快的。
滴滴滴。
电话响起,是白辰。
“意姐,你去哪休假了?”
沈南意哈了口气,眼前起了白雾:“海城,咋滴,想我了?”
白辰低笑:“那可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正事,来活了。”
沈南意立刻打起精神:“啥活?钱多吗?”
她最近手头紧着呢,正缺活。
蒋英雨怕她饿死给她转了八万块,她哪能真花啊。
人,还是要靠自己的。
“西郊有块地要搞开发,但是有一户业主死活不肯拆迁,现在委托咱为她维权,说是律师费好谈。”
沈南意莞尔:“有这么阔气的客户?价码任开?”
白辰:“人客户说是朋友介绍的,说沈律师你靠谱,她信你。”
“谁?哪个介绍的?”沈南意一头雾水。
“说是马总介绍的。您认识哪位马总?马白云?还是马花腾?沈律,你牛掰啊!”
沈南意在脑子里过滤了半天:“啊!我知道了!是马冬梅!”
白辰一愣:“马什么梅?”
“哈哈,马冬梅。”沈南意唇角一扬。
马姐,靠谱!这么快介绍活儿了。
她在电话里交代白辰:“等我办完事马上就回。别让客户跑了,你先对接起来。”
白辰:“那必须的。再不接活儿,西北风咱俩都喝不上了。”
沈南意笑得颇为无奈。
世人都以为律师光鲜亮丽,实际上,很多的律师接不上案源,生活拮据。
她和小白背后都有人关照着,饿死虽不至于,但要养活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她感慨地挂了电话,一抬头,小蓝不见了。
沈南意心一凉,四下张望,看到不远处一抹蓝。
她拔腿就跟上。
“爸爸……”
“爸爸,你等等我啊!爸爸!”
“爸爸,爸爸,等等我。”
小蓝追着一个男人身后,不停地在喊着爸爸。
那个男人当然看不见她。
他垂着头顾自大踏步向前走,手里还提着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
小蓝跌跌撞撞地跟着,声音带着呜咽:“爸爸,爸爸……”
沈南意光顾着追,完全没留意四周的路况,一辆汽车倏地从她身旁擦过。
身后追来的慕栖洲,吓得将手上的咖啡一扔,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沈南意,你疯了?!看车啊!”
沈南意惊慌未定,喘了口气:“小蓝,小蓝在前面。”
她拉着慕栖洲的手,一路小跑追了出去。
慕栖洲任由她拉着一路向前,温热的指尖传递着电流,遍布全身,心跳瞬间变得更快。
数秒后,他一反手,与沈南意的手十指相扣。
掌心对掌心,温暖顿生。
小蓝一路跟着那男人进了湖西路一个民居点。
“爸爸,爸爸……”
夜幕中,那个男人直直地走到一个路灯下。
一个孕妇正笑意盈盈地等着他,“老公,鱼买回来了?”
“买回来了。你看。”
男人提起塑料袋,里面露出几根葱:“晚上给你煮鱼汤喝,对肚子里的宝宝好。”
孕妇甜甜地笑着:“好呀。”
小蓝呆呆地站在原地,小手死死捏住小兔:
“爸爸,妈妈……”
她看着那对夫妻有说有笑,水汪汪的眼里布满了泪水:
“爸爸,妈妈,我是吴芯啊,爸爸,妈妈……”
她,终于想起自己是谁了。
“爸爸,我是你的小芯芯啊。爸爸……”
“妈妈,妈妈……”
男人扶着孕妇,温柔地抚摸孕妇的肚子,慢慢转身。
小蓝呆呆地望着:“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小芯了吗……”
她边哭边跟在吴庆夫妇的身后:
“爸爸,不要走,爸爸!妈妈,妈妈,你看看我,我是小芯芯啊。”
“爸爸,妈妈,爸爸妈妈,我是小芯啊!”
“妈妈,妈妈……呜呜呜呜……”
沈南意的心,被扯得稀碎。
她跟着小蓝,一直跟到了一个民居房的门口。
那对夫妻走进了房子,把门关上了。
屋内亮起了灯。
吴芯哭着拍门:
“爸爸,妈妈,开门啊!爸爸妈妈,我是小芯啊!”
“爸爸,爸爸,我错了,我不应该买小兔子……”
“爸爸,开门啊,我错了,妈妈,妈妈……”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小芯了。”
……
人鬼殊途,阴阳相隔。
屋内的人听不到任何声音。
沈南意早已泪流满面,俯在慕栖洲的肩上啜泣。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快忘记。”
“为什么,他们不要她?”
“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快放弃她。”
小蓝哭着用小手拍门,每一下,都拍在沈南意的心上。
她看着小蓝,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
四五岁时,发烧得迷迷糊糊,一路哭着要去找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
“慕栖洲,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生下我,又不要我。”
“为什么,他们不要我。”
慕栖洲的心被她哭得七零八落,撕扯地生疼。
他紧紧地将沈南意护在怀里,不停摩挲她的头发。
“不哭,不哭。”
慕栖洲忍不住将她的头抵在下颌,嘶哑着声:
“沈南意,他们不要你,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