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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如云霞的紫薇花树下
男子身着妃色蝶戏水仙衣衫轻靠在软椅上手持书卷,乌黑的青丝泻在削肩上,显得脖间的肌肤美白如瓷。
双腿交叠侧摆,隐约可见白皙修长的玉腿,纤长的手指轻轻翻过书页,妩媚妖娆的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一双灿烂的桃花眼看着纸上的文字,不由轻笑出声。
一旁的梅花式洋漆小几放着放着都珍盘,里面摆着清洗干净的瓜果。
“堂主,你身上的伤还未好,不能在外面留太久。”
“你这小家伙,管得倒是挺多的。”
不一会,从外面进来一人,少年正是小金。
“堂主,百花楼来了一位新客,武功高强,在楼里流连几日,行事刁钻古怪,每次都能惹出事来。”
“这武功来路,小金看不清楚。小金担心百花楼这一据点被这人发现,若是如此,定会在江湖上掀起一场风波!”
“那人是谁?”
“回堂主,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子,模样生得俊俏,说话粗鲁又古怪。”
“第一日,她点了两名男子。第二日,她点了四名男子,第三日,她点了六名男子,自称“江湖第一□□”,“一夜六郎”,又拉上“冷面女侠”陆妍妍要和她比试一番床技,还邀请各路武林豪杰观摩学习,一向冰冷的陆女侠竟然应下,定于明晚同一时辰,还是在楼里。”
“小金总觉得此女来者不善,她如此这番大闹,定是有所察觉。”小金担忧道。
“继续留意,你下去吧!”
“真是的,养伤也不得安生,好不容易伤口好了一些,没有半个月这伤是不能全好的。”紫月在一旁嘟囔抱怨道。
好吧,其实他也是想堂主能陪陪自己说说话,紫晶宫里的多数人出去应战,没人陪他啊。本想着,堂主养伤,他陪着堂主,如今他也要带伤去出去做事。
“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得说,关于赵小姐...”小金看了一眼潋岳,吞吞吐吐道。
“赵小姐向白公子提了亲,此事整个栖白县都知道了。”
突然,手指一松,掌中的书卷迅速滑落下去,掉在地上。
“她年纪都这般了,确实该娶夫郎了。”男子的声音柔媚带着淡然,嘴角浮上苦涩的微笑。
近日她恐怕都不得回自己的书信,不过是自己贪一响之欢,终是放不下罢了。
哪个女子不喜爱清白的男子?他早跌入了泥尘之中,除了一颗心,其他都在污秽里滚过一圈,哪还有当初的干净?
白府
用过午膳后,妋灵便送白浅蓝回了府。
一进门,大黑就摇着尾巴热情地叫起来,想要扑过来。
妋灵过去主动摸了摸它的头,大黑的尾巴摇的更欢快了。
拉着白浅蓝的手道:“摸摸它,大黑喜欢你。”
“阿妋,我不敢。”男子侧过脸对妋灵怯声道。
“别怕。”
怀里的男子吓得闭上眼睛,全身绷得紧紧得。
突然一条粗糙的长舌用力舔着他的手指,不是这条大黑狗是谁?
看着白浅蓝脸上惊怕又转为惊喜的样子,不由轻笑出声。
拉着白浅蓝去井边晾好的水盆里清洗干净手。
“阿妋,现在我喜悦又紧张,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男子靠在妋灵怀里通红着脸小声道。
“这些礼节走下来,还得十几天,不如你去童稚馆授授课,等到教习之日就不能再去了,可得安心做你的嫁郎。”妋灵揽住他的肩道。
“童稚馆的末试就要到了,去见见孩子们也好。”
忽然又想到什么,妋灵道:“有些事需得你帮忙,今日不能去童稚馆了。”
小鸥陪着白浅蓝在门外道:“公子别着急,小姐已经进去半个时辰了,和老爷肯定在商量小姐和你的亲事。”
白浅蓝仍是放心不下,忧心忡忡地看着里面。一个是自己的爹爹,一个是自己心仪的妻主,他谁也割舍不下。
小鸥站在一旁双手合十乞求道:“观世音菩萨,保佑小姐和公子早日成亲,小鸥把所有的积蓄拿出来给你献一只鸡。”
“小鸥,菩萨不吃鸡。”
“公子,你说的对,那我给她送馒头和水果。”
小鸥的心里真是比自家公子还着急,千万不要吵起来!公子的亲事啊!
绿树葱荣,几只麻雀跳上枝头,不时相互蹭着脑袋,突然又张开翅膀落到地上。
屋内
杜氏坐在椅子上拿着帕子抹着流出的泪水,妋灵负手而立在窗边,看着墙角白色的芙蝶在不知名黄花上翩翩飞舞。
“我与浅蓝早日成亲,与他,与我都好。”
“流言之事,就此破解,你们父子也能名正言顺地留在白府。”
“我作为爹爹,自然是希望浅蓝能嫁一个好妻主,得到幸福只是...”浅蓝得到了幸福,他的愫儿,爹爹还有大姐还怎么办?想到这里控制不住地哭起来。
“浅蓝只有一个,娶他自是为好好疼惜他。”
“把他交给别人,不如我亲自爱他,护他。”
白浅蓝在外面听到这些话,心里早就柔软成一片,感动地泪水流下来。
双颊不由浮上笑容,原来她也会说这样的话,以为这些话只是存在画本里,今日虽然不是她面对自己,对着爹爹说出她喜爱自己...
“赵小姐,请你一定要保护好浅蓝。”杜氏抹着泪乞求道。
他活在世上不就是为了给儿子找一个好归宿?
赵小姐的为人他看在眼里,更是放心。他已经没有保护好第一个儿子,第二个怎么都不能被伤害了!
“我自然尽力护他周全,还请杜爹将浅蓝交予我。”
“我的浅蓝交与你,我放心,只是我的愫儿...”说到这里杜氏又哭起来。
妋灵没想到杜氏会向她道出几日前发生的事。
震惊之余便是愤怒!
她们竟然想对自己的浅蓝做这种事!
“杜爹,未想到你近几日承受着如此痛苦。”
“此事我自不会放任不管。”妋灵按住杜氏的双肩安慰道,隐忍着心里的怒气。
“你不知道,杜家多么可怕...”杜氏抹着泪恐惧道。
“可是,上溪杜家?”女子不禁问出声,后面的四个字的颤音连自己都清晰地察觉到。
“你怎么知道上溪?”杜氏问。
杜家,存于上溪,立足六国。
存在上千年之余,这是一个神秘的家族,没人知道她真正的面目。
杜家人要么成人上人,要么被践踏成泥。
天盛国的左相孙怡柔原名杜鹃。
东皇的第一男将军冷意,原名杜岑。
被女皇银月歆认做义弟的无缘法师原名杜尧。
西业的国师程最原名杜旻。
万毒窟的教主仇人纭原名杜焉...然而还不止这些。
杜家每一个爬起来的人都是吞噬他人的血肉,脚踩白骨而立!
从没有人真正进去过杜家,因为连上溪在哪里都不知道。江湖上多数都是关于杜家这个神秘家族以及上溪的传闻。
“杜爹怎么知道杜妗说的是真的?”
“杜家的人都不会说谎!”
“杜家人的戒律其中一条就是不准说谎。
五岁以后要是有人说谎,就会被带去刑室,用刀在舌头上划一刀,这道疤用了药,痊愈之后会留下血痕随其一生。有的用环刺穿舌苔,年纪小小的孩童舌头肿地连饭都吃不下,半月后才会摘下。”
“杜爹,可曾见过上溪?”
“我自小生长在云州,太奶奶一辈就被赶出上溪,留在云州,太奶奶生前的遗愿就是再次回到上溪。
云州杜家沿袭了杜家所有的规矩。到我娘这一代血脉就分薄了不少...”